“鷹,主子呢?”被鷹攔住,雪衛心情很不好,再一看到天一地二兩人竟然一左一右地站在殿門外,立即就驚慌了:“暗衛都出手了,主子是不是出了事?”


    “主子現在已經沒事了。”


    “樓柒呢?”


    “在裏麵......”


    一聽樓柒還在裏麵,雪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立即就又要往裏衝,一邊大聲朝裏麵叫道:“主子,樓柒很有可能是奸細!主子小心樓柒!”


    “噓!”鷹一撫額頭。主子都已經下令不許吵樓柒了,雪你這麽一直大聲叫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雪衛哪裏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她現在滿腦子裏都隻記得一件事,樓柒是奸細,她會對主子不利的。


    樓柒本來不是真的想睡,而且,為沉煞壓製咒術雖然是需要花費精神氣,可是她的天賦一向變態,所花的精神精力根本就不足一提。她說的需要休息,是想先避開神醫和沉煞,不給他們機會詢問。


    她是從哪裏的,為什麽會解西疆咒術,還有,是怎麽解的,那藥又是什麽藥,這些問題要是一件件問起來,她找個理由隨便應付也不是不行,就是懶,懶得去編理由。再說,她剛才說她隻能把咒術壓製三天,這三天內要去尋一樣東西迴來方能徹底解咒,這事可是真的,但是她需要時間仔細地想一想那東西在哪裏能夠 爬到,還有整個解咒的步驟也要想一想才行。這裏畢竟不是她呆習慣的二十一世紀,有些東西可能是這邊沒有的,她得想想要用什麽來代替才行。


    所以,躺在床上,樓柒腦子裏沒有閑著。至於外麵有多強的敵人,她倒是沒有放在心上,有沉煞那個大殺器在,保住她的性命沒有那麽困難吧。


    但是,她正想到了一個緊要步驟就聽到了雪衛的叫聲。


    “主子,小心樓柒,她是內奸!”


    樓柒一下子皺起了眉。她是內奸?她怎麽不知道?


    不過,這事在她聽到那些人是從被她破掉的陣法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做好了心理準備 和真的聽到有人這麽吼叫著的感覺還是完全不同的,樓柒隻知道,她心裏不爽。


    雪正叫得越來越大聲,突然,殿裏一道力量直掃而出,一把將她的身體轟飛了出去,要不是正好飛掠過來的月一臂撈住她,她又一次要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但饒是如此,雪衛也已是一陣氣血翻湧,一絲血跡從嘴角滲了出來,臉色瞬時蒼白如紙。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殿裏大步而出的沉煞,雙目發紅,“主子,為什麽?”為什麽,這一次她沒有錯手摔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她也是為了他好,為了破域好,為什麽還要傷她?


    一時間,雪衛的一顆心幾乎碎成了碎片。


    “太吵。”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沉煞隻是冷淡地吐出了這麽兩個字。太吵?


    “主子,他們的目標是暗牢那個人。”月衛這個時候顧不得雪衛的一顆心碎成多少片,敵人當前,先解決了再說。


    “看來那人的確重要,竟然令得西疆付出這麽大手筆。”沉煞冷哼了一聲,對天一暗二下令道:“你們守著本帝君的寢殿,誰也不許吵鬧闖入,違者殺無赦!”


    “是!”


    天一雖然想說,他們的使命是保護帝君,但是剛才雪衛隻是大聲吵嚷都被打出去了,他們還是乖乖聽令比較好。


    “走,本帝君倒要去看看,西疆還有什麽招數要使出來。”沉煞一甩袖,就要向著牢區那邊飛掠而去。


    但是這時,一聲清冷的喝斥止住了他的腳步。


    “我剛才的話是說給空氣聽了嗎?耳朵長哪了?”


    樓柒不是不怒的,杏眼瞪著他。她還強調了兩遍呢,不能動用內力,戒酒或葷腥,戒女色,他剛才還答應得好好的,這就想破第一條了?


    沉煞正要開口,雪衛已經指著樓柒叫了起來:“你怎麽會在主子寢殿裏出來?樓柒,你是奸細!那些人是你放進來的!”


    這還是她不知道沉煞之前中了咒術,否則,更會認定她是奸細了。


    樓柒的臉冷了下來,真是叫上癮了啊?


    沉煞的臉比她更冷,瞥向雪衛,道:“你是不長記性?”


    “主子,您為什麽這麽信任她?我才是跟你一同長大的,你不是應該更相信我嗎?她之前破了茶山那邊的七殺陣,然後敵人就上來了!如果不是他,他們怎麽有可能這麽快就攻上來?”雪衛直指樓柒。


    信任麽?信任也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雪衛的話讓鷹和一旁的神醫也是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樓柒。


    “還有,我昨天晚上的確是被人暗算了,可是我在破域生活了那麽多年了,以前誰敢暗算我?誰能在九霄殿裏暗算我?九霄殿裏每一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除了她!”雪衛一手指向了樓柒,繼續說道:“鷹,你不是說,查不到她的背景嗎?連她的名字是真是假都查不出來,這世上,除了刻意隱瞞的抹殺掉身份背景的,還有什麽人查不出來?她心思深沉,一步步地在實施她的計劃,進三重殿,進議事廳,激怒我,激怒主子,進牢區,破了陣法,又故意失蹤,引得華於存帶著牢區所有人到處去找她,這也就給了敵人上山及攻進九霄殿的機會!主子,您不妨想想,她來到九霄殿之後,哪一件事是正常侍女做得出來的?”


    這最後一句話一落,樓柒忍不住就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的確,她所做的本來就不是侍女的活啊。


    還有一點,昨天晚上,的確是她在雪衛身上做手腳了。原本隻是想著給她點教訓,所以讓她身上癢了一夜,一抓就會在胸口浮出詭異的花紋來,量她也不敢脫了衣服讓神醫檢查。那種藥物,的確還有能使人衝動易怒的成份在,所以早上她被她一激就失了分寸。


    但是,打碎那伯瓷船引起沉煞震怒之事,卻就不關她的事了。


    雪衛走到神醫身邊,突然,一把扯開了衣領,像是豁了出去一般說道:“請神醫診查,雪是否中了某種藥物或是毒物!”這會兒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她連自己的身子被身為異性的神醫看光都不介意了!


    樓柒也是一怔。


    因為她本來就算好,雪衛是怎麽都不可能把身子給神醫看的,給別人她倒是不怕,因為這裏估計隻有神醫才能看出來她那種藥性。但是現在,雪衛讓她知道,一個女人狠起來,什麽事都是可以做的。


    神醫倒是老臉一紅,但是醫者本能,他沒有移開目光。


    雪衛一片雪胸春光迷人。


    但是在那雪胸之上,有著淡淡的看來是還未褪卻完全的花紋。那些花紋像是紋身一般,但是更淺更嬌豔。


    “雪衛大人身上確實在毒藥殘留痕跡。”神醫說著,看了樓柒一眼。


    第33章西疆王子


    <h1>第33章 西疆王子</h1>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雪衛拉好衣服,轉過身來,眼神冰冷地盯著樓柒。


    是她,是她,是她逼得自己如今要做出這樣的行為,雖說神醫年紀有點大了,而且是大夫,但是在自己心愛崇拜的男人麵前,讓別的男人看自己的身體,這絕對虐心!


    這一切都是樓柒害的,都是她!


    樓柒見雪衛的眼神帶著異常濃烈的恨意,不由得無語。看來她跟雪衛就是天生犯衝,反正也不想做朋友,她要怎麽來,她接招就是。


    這次,就連鷹看她的眼睛都帶著責怪。


    樓柒還沒說話,就隻一聲陰邪笑聲自半空響起,輕風陣陣拂來,帶著一種讓人覺得很有點胸悶的氣味。


    因為樓柒當時正好看著鷹,正好看到他臉色大變,一下子就飛身躍到了雪衛和神醫身邊,將他們兩人提了起來,手一拋送進了寢殿裏,雙手一吸,將殿門關上了。


    樓柒很明顯可以猜出來,來人很危險,危險得讓鷹第一時間要保證他們的性命。神醫沒有功夫,雪衛受了傷,所以他最先保護的就是他們兩人。可是她也是弱小一員啊,為嘛不救她?這是聽信了雪衛的話了嗎?覺得她是奸細?


    果然,晚來的交情就是比不是多年友誼啊。


    樓柒撇了撇嘴,她剛才本來是想退進去的,哪裏知道鷹將那兩人送進去之後立即就把殿門給關了!她果然跟鷹也是八字不合!


    轉身,就見二十八名黑衣蒙麵的男人擁簇著一名藍袍男人正正落地站定。而那些男人中,有兩名手裏各拎著一人,兩人看起來身上並無傷口,但是四肢軟軟垂落,頭發散亂,衣衫也多處破裂,看起來狼狽不堪。


    樓柒向來眼尖,一下子認了出來,那兩個人竟然是曾流雲和華於存!


    她不禁在心裏罵了句我靠。


    曾流雲是破域將軍,華於存是牢區大統領,可以說是破域之中除了四衛和天一以前甲乙丙丁四隊長之外最大的官了,是高層人物,現在竟然被人在自己的地盤上生擒了,這真是丟盡了自己的臉麵之外,也丟盡了破域和沉煞的臉麵。


    她看向沉煞,卻見他麵色沉沉,還是那副冰冷冷又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表情,好像沒有看到那兩個人一般。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為首那藍袍男人身上。樓柒也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同時,一邊不著痕跡地朝他靠近去。


    至於天一和地二早已經飛身到了沉煞身邊,一左一右地護著,他們同樣嚴陣以待。


    看清那男人之後,樓柒的眉也不由得輕攢了起來。


    那男人長得並不可怕,相反,他三十歲左右,長眉,深眸,鷹勾鼻,帶有一點點異域感,長得稱得上是俊美,他的皮膚也不似這邊的人那樣白,是很健康的小麥色,一身藍色錦袍上繡著一隻神獸,也正是這一隻神獸,讓樓柒杏目突然一睜,猜出了這人的來曆。


    西疆人!


    說到底,這個世界的很多知識都是臭老道講給她聽的,從她小時候開始,臭老道就喜歡給她講故事,很多的事情都是他每天追著她一件件地講給她聽。隻不過可能是臭老道在這世界的視野和高度有點兒奇怪,因為他說過西疆南疆這些地方,說過咒術蠱術,說過陣法,也說過一些奇人逸聞,卻從未說過破域或是沉煞他們的名字,所以她並不認識。而且一開始她雖然遇到沉煞他們,但是因為沒有接觸到外麵,所以也不知道他們所處的背景跟臭老道講的那個世界有關係,但是當她來到破域,看到那些陣法,咒術,她就明白了,這些是臭老道都教過她的。


    臭老道當年跟她提起西疆的時候是帶著一種厭恨的情緒的,雖然他藏得很深,但是依然瞞不過她的眼睛。這說明什麽,說明臭老道肯定是不喜歡西疆的,又或許西疆人曾經傷害過他或是他在意的人。


    所以,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俊美,甚至是樓柒喜歡的顏的類型,但是她也對他沒有好感。


    “哈哈哈,破域帝君,十年之別,別來無恙?”那男人誰也不看,隻是看著沉煞。


    沉煞眸光幽黑,沉沉叫出他的名字:“西長離。”


    西長離?


    誰啊?


    她隻知道西是西疆的王姓,這麽說,這個男人是西疆的王族?


    在這段時間裏,她終於挪到了沉煞的身後,而且退後了兩步,讓他和天一擋住了自己的身影。如果不需要她出手那自然最好,因為西疆王族聽說是咒術最強的一群人,如果她對上,可就不是那麽簡單能應付過去了。


    “十年未見,帝君如今偉岸不凡,著實令人仰望啊。”西長離目光微閃,一手負在後腰做了個手勢。後麵的手下見了也是一愣。再看沉煞,臉色也微沉了下來。


    不是說沉煞已經順利令沉煞體內的咒術發作了嗎?現在他好好地站在這裏,還看不出半點中了咒術的跡象?這怎麽可能?難道他的咒術已經解了?不,不可能。


    “本帝君不好男色,王子芳心不要錯付。”


    噗。


    樓柒差點噴了出來。


    不過那西長離也真是有點怪,都是大男人,誇人家偉岸幹嘛?難道對著沉煞這高大頎長、俊美不凡的長相流口水?難道這位西疆王子是彎的?


    樓柒的八卦之心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西長離被他這麽說卻並不動怒,微笑著道:“帝君不想邀長離進去坐坐?”


    “本帝君怕你坐不安。”


    “怎麽會呢,看看,帝君手下這兩位可是盡心盡力地接待長離了,長離感激不盡。”西長離說的,就是被拎在兩名手下手上的曾流雲和華於存。


    他的話剛落,那二十幾名手下都哈哈笑了起來,囂張、狂妄!九霄殿被他們強行攻入不說,還生擒了他們的兩個主將,真是啪啪打臉,太痛快了!


    “你們中原將破域之主傳得多厲害啊,我看也不過如此!”


    “還比不上我們離王子的一根頭發。”


    “哈哈哈,要不然,這九霄殿就給咱們離王子當行宮好了,什麽破域之主,趁早滾蛋!”


    西長離帶來的那些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個比一個說得囂張無禮。


    鷹渾身氣息冷凝,怒火幾乎如同實質要撲向對方,但是曾流雲和華於存在對方手上,他們多少是有點投鼠忌器。


    還有,月呢?


    正想起月衛,一道身影便飛掠而來,落在沉煞身邊,來人正是月衛。


    他瞥了一眼樓柒,沉聲道:“主子,九霄殿裏有奸細!”


    這話一出,鷹也忍不住再次看了看樓柒,咬牙切齒道:“是誰?”


    “還未能找出來。”


    月又看了一眼樓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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