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步廳長上了車,揮揮手把看守的警員叫走,伸出手對荊天宇說:“你是荊先生,久仰大名。這次真是不好意思,上麵吩咐下來,我也隻能公事公辦。”


    合著你根本就是認識的,荊天宇和他握了握手說:“步廳長好,我們是頭一迴見麵?”


    “頭一迴。”步廳長說,“一迴生兩迴熟。”


    “還兩迴呢,這次就嚇得夠嗆。”荊天宇說,“步廳長經常主持這樣的大場麵?”


    “也不經常,我這是頭一迴出動這麽多人。”步廳長說。


    “步廳長也是頭一迴啊?”荊天宇問,“究竟是怎麽迴事?”


    “就是有熱心市民打電話給我們,說顧小清顧小姐被黃葛樹挾持了,所以我趕緊叫齊人來解救。幸好趕上了,要是沒趕上那可就慘了。黃葛樹也是老牌億萬富翁了,居然會這麽糊塗。”步廳長說。


    “步廳長啊,你覺得這樣能過關?”荊天宇問,“熱心市民?”這熱心市民得熱心成什麽樣才能讓省公安廳如此認真對待?再說還出動了武警啊,省公安廳不能自己就把武警派出來的,得和政府還是軍區什麽的協調,辦手續都得好一陣子。


    “上頭做了決議的事情,那決議是怎麽樣,事情就是怎麽樣。”步廳長說,“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就好像今天這次,上頭說是熱心市民,那就是熱心市民,不會有第二種原因。又比如說上頭決定了黃葛樹下毒謀害顧小姐,那麽就真的會下毒。”


    “下毒?”荊天宇嚇了一跳。


    “隻是用檢驗報告體現。”步廳長說,“你不要擔心。”


    “這究竟是為什麽?”荊天宇問。


    “當然是因為黃葛樹喪心病狂。”步廳長說,“他挾持了戴玉的老婆兒子,逼著戴玉去樂陽槍擊案專案組自首。他還想綁架你父母呢,也不知道想讓你幹什麽。”


    “綁架我的父母!”荊天宇吃了一驚。


    “是啊,有熱心市民給我們舉報了,所以我們及時把你父母救了下來。”步廳長說,“隻是沒想到那邊居然有二十多幾乎三十個人,各種家夥都有,甚至還有人帶了槍,把我們嚇了一大跳。我想去綁架你父母都這麽多人了,去顧小姐這邊肯定更多,說不定還有重型的槍支彈藥。馬上跟上頭匯報,上頭就把所有人都交給我一起過來,還聯絡了武警以防萬一。沒想到這邊的人還沒那邊多,也沒有帶家夥……他們沒有帶家夥?”


    原來是這麽一迴事,荊天宇才算有點明白了。


    不過他還是覺得很震撼,“黃葛樹居然去綁架我父母?這是……這是真的還是上頭決定的?”


    “是真的,你可以去問問你派去保護父母的保鏢就知道了。你派了五個人去保護父母,被人家一下子全敲翻了,一點警覺性都沒有。記住人要分開,要能夠互相監視,最重要的是保持警惕。”步廳長說,“你和黃葛樹有什麽仇?他出動這麽多人綁架你父母?”


    “是生意上的爭執。”荊天宇後怕不已,他本來覺得有五個保鏢在已經足夠了,本來隻有兩個呢,沒想到黃葛樹居然一下子派了三十個人過去。


    “你們合夥搞得那個什麽公司對?他想要吞了你的股份,還是你掌握了它的什麽犯罪證據?”步廳長問。


    “應該是想吞了我的股份把。”荊天宇也摸不透黃葛樹究竟再想什麽,明明還沒到短兵相接刺刀見紅的時候?怎麽忽然就綁架他父母了呢,這事一旦泄露,可就完全撕破臉了。荊天宇要是孤身一人無依無靠那也就罷了,可他還有東方鵬程做靠山的啊。


    “如果你手頭有黃葛樹的犯罪證據,還是早點拿出來,別想著私下勒索。”步廳長說,“雖然黃葛樹的證據已經夠了,但是能弄多點還是多點。”


    “沒有啊。”荊天宇說著忽然想起來,他還真有,或者說戴玉以為他有。戴玉既然去自首了,說不定也把這件事交代了出來。問題是荊天宇真沒有,隻是用來嚇唬戴玉的。


    再想深一層,難道黃葛樹忽然發瘋,是因為在戴玉哪裏聽說荊天宇掌握了那份修車鋪轉讓合同的原件。當時真不該胡說八道,居然還把父母都牽涉進來了。


    “真沒有嗎?”步廳長問。


    “真沒有。”荊天宇說,“我父母怎麽樣?”


    “他們沒事。”步廳長說,“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意圖綁架呢。我用協助調查的名義請他們去公安局保護起來了。你要是想告訴他們,我這就讓人說清楚。你要是不想他們擔心,我不說也可以。”


    “謝謝步廳長。”荊天宇說。


    “黃葛樹被抓了,會影響你生意嗎?”步廳長忽然問。


    “這個……影響肯定是有影響的。”荊天宇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天極公司那邊還比較好,頂多就是沒法子做資產整理不能繼續投資罷了,可是瀚海那邊可就慘了,黃葛樹不在,很多生意根本沒法子做。不但黃葛樹,連黃承富都給抓走,戴秘書也沒法子出來主事的話,瀚海可就徹底沒法子運作了。


    “瀚海是一家很大的公司,加上它的關聯公司,影響就更加大了,要是停擺的話,社會影響太大。”步廳長說,“尤其現在經濟不好,我們更加應該關注經濟層麵的影響。”


    “所以?”荊天宇沒聽明白。


    “顧小姐是瀚海的副董事長對?”步廳長問。


    天宇說。


    “顧小姐主持工作的話,有什麽困難嗎?”步廳長問。


    這是不是有點欽定的感覺?荊天宇摸了摸腦袋,說:“小清畢竟比較年輕,而且加入公司沒幾年,可能會有些人不服。”


    “具體來說,會有哪一些人不服?”步廳長問。


    這個可就多個,個個副總經理,還有董事會的成員,人人都可能不服。可真要說誰會跳出來,那也真說不準。原來瀚海是黃葛樹的一言堂,黃葛樹被抓了,可真不知道會有多少野心家跳出來,又有多少人會老老實實幹活。


    “現在可真是說不清楚。”荊天宇說。


    “這可就麻煩了。”步廳長說。


    “到底是怎麽迴事?”荊天宇問。


    “你不用知道。”步廳長說,“你隻需要知道天上會掉餡餅就行了。不過這餡餅掉下來,要吃到嘴裏還要花點功夫,我又不能老呆在樂陽,真是麻煩。”


    所以為什麽非要做這種事呢,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荊天宇可不敢隨便吃。


    “要不這樣,我讓黃葛樹寫個條子,委托顧小姐代理董事長的職務?”步廳長說。


    “有這個條子當然好。”荊天宇說,“不過最好勸黃葛樹把他的股份交出來,隻要股份夠了,當董事長就順理成章。”


    “就算把黃葛樹抓了,也不能壓他一定賣股份啊。”步廳長說。


    前麵栽贓改證詞那麽順溜,到這裏就要撇清了?精分太厲害了,還讓人寫條子呢,這又怎麽說?


    “我出市場價購買。”荊天宇說。


    “這倒是可以。”步廳長說,“我去問問黃葛樹,他應該不會拒絕?”


    這荊天宇怎麽知道,“黃葛樹會怎麽判呢?”


    “怎麽判是法院的事,我管不著。”步廳長說,“我隻想說黃葛樹指使手下綁架戴玉老婆兒子的事情罪證確鑿,還讓戴玉作偽證。還隻是手下意圖綁架你父母,要是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加進去,你不願意就算了。至於羅中基的死亡和他有沒有關係,還要再調查。對了,他還給顧小姐下毒來著。光是暴力綁架這一單,就足夠判他二十年。暴力綁架是最嚴重的犯罪之一,隻比謀殺次一點,比持械搶劫還嚴重呢。”


    所以為什麽要冤枉黃葛樹對顧小清下毒?荊天宇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麽意思。“也就是說,有生之年,黃葛樹都很難出來了?”荊天宇問。


    黃葛樹現在已經差不多六十歲了,過二十年就是差不多八十歲,什麽也幹不了。


    “也不一定,到75歲以後就可以特赦了。”步廳長說。


    “既然都要坐一輩子,黃葛樹不會乖乖合作。”荊天宇說。


    “他還有兒子呢。”步廳長說,“黃承富是十年八年還是二十年,又或者五年三年,甚至來個緩刑,就要看他的表現。所以黃葛樹應該會配合我們的工作。但是配合歸配合,所有交易必須合法合規,經得起上級檢查,比如你說他的股份,你用市價來買是可以的,稍微便宜一點點也行,他急著要現金嘛。可要是太便宜了遠遠低於市價就不行。”


    也就是還要籌集現金,這可真是難辦,顧家現在拿不出多少錢來,天極公司不重新整理的話也沒什麽潛力,要重新整理,得拿到黃葛樹黃承富的授權才行,再說荊天宇也不會搞財務工作。所以要去哪裏弄錢呢?


    “算了,這事以後再說,我先把黃葛樹那邊的事情弄好。”步廳長說,“你也要協助調查的,可能要在公安局呆幾天,不要怕,沒事的,隻要查清楚事實真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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