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殺黃老板?”荊天宇問。


    “這倒沒有。”戴秘書說,“他想奪取瀚海的主導權。”


    “小股東要奪主導權?這不容易吧。”荊天宇說。


    “是啊,不過癡心妄想的人什麽時候都有。”戴秘書說,“明明手裏沒什麽牌,卻總是想著一盤贏個百八十萬的。”


    這是在說荊天宇麽,可惜的是戴秘書弄錯了,荊天宇手裏的牌多得很,最厲害的那一張,叫做異能。雖然說這個異能看起來作用不是很大,但是活學活用的話,還是很有搞頭的。比如說荊天宇控製住了維修部和大項目部,能夠自由進出機房中木馬,就等於有了一個無影無形誰都發現不了的竊聽器,雖然說能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隻能靠運氣,可要是運氣來了,那可就厲害了。現在荊天宇不就知道了戴秘書和黃葛樹的陰謀。


    “也許不是沒有牌,是別人不知道。”荊天宇說。


    “也許吧。”戴秘書說,“金海匯是小劉山那邊的人,被逼著從瀚海退股以後,就迴去開了一家超市,一直到現在。自從天宇公司要收購小劉山土地的消息流傳出去,他就上串下跳的,到處找人,說現在可是發財的最後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千萬不要輕易賣房,拆遷一次富三代,富兩代都不算數。所以我們談判遇到了很多麻煩。錢還是其次,很多人根本不肯賣。”


    “自從房地產熱潮以來,每一次拆遷不都是這樣。”荊天宇說。


    “所以現在城裏都拆不動了,要做地產都要到城市外圍。”戴秘書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特別是這條地頭蛇還有仇,那就更加難辦了。”


    “那我要怎麽辦呢?”荊天宇問。


    “原來嘛,老板打算給他們點厲害瞧瞧,再把金海匯給收拾掉,蛇無頭不行,自然就沒人鬧騰了。”戴秘書說。


    “金海匯做了十幾年生意,在小劉山根深蒂固,不怎麽好對付吧?”荊天宇說。


    “當然是有點難度的。”戴秘書說,“你也可以想想其他辦法。”


    “還有其他的嗎?”荊天宇問。


    “暫時沒有。”戴秘書給了荊天宇一疊資料,“這些是小劉山那邊的地產權屬列表,你先看看。”


    “我什麽時候動手?”荊天宇問。


    “當然是越快越好。”戴秘書說,“不過呢,磨刀不誤砍柴工,還是先做好準備。”


    “好,我明白了。”荊天宇說,“我先迴去準備準備。”


    “有什麽不明白的,直接來找我。”戴秘書說。


    其實小劉山那邊並不算市郊,就算解放前也不算。樂陽縣誌寫得分明,在很久以前,樂陽縣城就是設在小劉山那邊,後來因為河流泛濫才改了位置。之後小劉山幾次興起,又幾次廢除,都是因為河流泛濫的問題。知道解放後整修水利,才算是把那條河給馴服了,小劉山從此興旺發達起來,當然和市中心很有差距。荊天宇家裏有個親戚在那邊住,他就整天感歎說,要是早點整治水利,說不定現在小劉山才是市中心。


    可惜那個親戚已經死了好幾年,家人也早搬走了,要不然可以找他打聽消息。到這裏荊天宇又想起來,好像他那個遠房表妹焦巧巧,以前曾經在小劉山上過中學。可以問問她知不知道那邊的事情。


    焦巧巧今年大學剛畢業,讀的是爛大街的財會專業,又考了會計證,可是經濟形勢不好,找不到好工作。校招進了瀚海,卻被人騙了——招工的不是瀚海本公司,而是綠灣項目部,那邊工錢少待遇差,項目完結之後還要炒魷魚,整個項目部隻有幾個人能留下來,剛畢業的大學生當然不在留任之列。後來荊天宇幫她在龍皇那裏另外找了工作。


    拿出電話來正想打過去,就看見電話進來了,是顧小清的。


    “喂?”荊天宇問。


    “你在哪裏啊?我剛才去你辦公室沒看見你的?”顧小清問。


    “我上去建黃老板了。”荊天宇說,“已經迴來了。”


    “哦,我去找你。”顧小清說。


    沒一會兒顧小清上來了,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衣服,看著很是喜慶。


    荊天宇問:“你這是要去喝喜酒嗎?”


    “是啊。”顧小清問,“你怎麽知道?”


    “當然是經過很慎密的推理。”荊天宇說。


    “怎麽推理的?”顧小清追問。


    “你今天穿這麽漂亮,那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荊天宇說。


    “然後呢?”顧小清問。


    “然後就是瞎猜的。”荊天宇說。


    “原來是瞎猜啊……瞎猜都猜中,這說明我們心有靈犀。”顧小清在荊天宇臉上親了一口,“今天晚上我要去龍皇喝喜酒,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和我一起去吧。”


    “什麽事比你的事更重要,我當然去。”荊天宇說。


    “我說真的,這個喜酒其實沒什麽的,就是我的中學同學。龍斌那小子老叫我去給他介紹生意,我煩不過,正好我有個老同學要結婚,我就就拉了拉線。”顧小清說,“你要是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秀一秀恩愛,要是有事的話就去忙你自己的。”


    “沒有。”荊天宇說,“其實也不能說沒有,我去龍皇有事。”


    “什麽事啊?你找龍斌嗎?”顧小清問。


    “不是,我去找我的表妹焦巧巧,有些事情想問她。”荊天宇說。


    “表妹啊。”顧小清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啊,我倒是很久都沒見到她了呢,還在龍皇那裏做會計嗎?聽說龍斌很照顧她,經常給她開小灶什麽的。”


    “那不是很好嗎。”荊天宇裝傻說。


    “真的很好嗎?”顧小清問。


    “有什麽不好的?”荊天宇說。


    “龍斌已經結婚了,要是他們鬧出什麽事來,那可怎麽辦。”顧小清說,“你表妹雖然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可畢竟是你介紹過去龍皇幹活的,要是她做了別人小三的話,我和你都臉上無光呢。”


    “沒有這麽嚴重吧。”荊天宇說,“巧巧不是那種女孩。”


    “誰說的。”顧小清說,“巧巧家裏不怎麽有錢吧?”


    “的確是沒什麽錢。”荊天宇承認。


    “她父親很喜歡錢吧。”顧小清又說。


    “這個……你怎麽知道?”荊天宇也沒法子否認。


    “你的事情我當然都打聽過。”顧小清說。


    “雖然我表叔有些貪錢,也不會讓巧巧去當小三。”荊天宇說。


    “真的嗎?”顧小清問。


    “他嘴上是那麽說,其實呢……”荊天宇實在是沒法子掩蓋著良心說話,焦樂聲是個十分貪錢的人,還重男輕女,把女兒供完大學,已經覺得自己做出了巨大的犧牲,要是有龍斌這樣的大老板要包養焦巧巧,隻要焦樂聲會睡不著——不是氣憤不是擔憂,而是高興得睡不著。


    “所以啊,人發達了,就必須要照顧自己親戚。”顧小清說,“要不然的話,你在外頭多威風都沒用,人家一看到你,就背後議論說你表妹做小三,恐怕是個騙子,要不然就是天性涼薄,不論哪一種,都不是好合作對象,說不定很多生意就這麽沒了。還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做什麽都會有人把你親戚的事情聯係起來。你看看那誰,花了一百多萬買車,他表妹還在給人當小三呢。那誰花了一千多萬買房子,卻管都不管他表妹,害得他表妹給人做小三。聽著這樣的議論,開豪車住別墅都沒意思了。”


    “原來是這樣。”荊天宇還真沒想到有這方麵的顧慮,難怪那些有錢人喜歡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都拉到自家公司裏,又麻煩,又沒效率,還經常被挖牆腳,可是一個個都樂此不疲,以前荊天宇還覺得那是國人劣根性,現在看來還是有現實原因的。


    “你現在還給人打工,不算自己出來做生意,但也要開始注意這方麵的事情了。”顧小清說,“尤其是你父母,讓他們住在舊房子裏麵靠退休工資像什麽樣!每天為了幾塊錢斤斤計較的,人家看著你就是不孝。”


    “我讓我父母去河景豪苑住啊,他們自己不願意。”荊天宇說。


    “他們不願意你得勸啊。”顧小清說。


    “怎麽勸?”荊天宇呆頭呆腦的問。


    “你不會勸的話,讓我來。”顧小清說,“什麽時候帶我去你家!”


    這是要見父母嗎,說得還真是理直氣壯,“我盡快安排。”荊天宇說。


    “你還沒有獨立自己做生意,在瀚海的職位,別人也弄不清楚,所以你父母不願意多花錢。你讓他們去河景豪苑住,他們才不願意。說什麽住不習慣,那都是假的,就是怕你花錢太多。”顧小清說,“但是有我這個女朋友就不一定了,我們顧家好歹做了這麽多年生意,在外頭也有點名聲。你拿錢迴去,叔叔阿姨不會說什麽。”


    “不說才怪。”荊天宇說,“他們會讓我別花女朋友的錢。”


    “誰說你花我的錢了。”顧小清說,“你解釋清楚是自己賺的不就行了,就跟他們說,要是太小氣,會被外人看不起。叔叔阿姨就不會太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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