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決顧明,第一個要解決的,當然就是顧明的母親路迎春——顧通不在的時候,顧明之所以能夠不顧顧通的意思掌握顧家的運作,和他母親的支持十分不開的。顧通的生意比較分散,全靠股份控製。這股份也不是權集中在顧通身上,而是老婆孩子全都有份。其中又以他老婆的份額最多,隻比顧通自己稍微少一點。顧明和他母親的股份加起來,顧小清就算有顧通背書,也被顧明搶去了控製權。


    這裏麵固然有顧家人覺得顧明才是正統的因素,也是因為路迎春鼎力支持。其中後麵那個因素還更重要一些。股份製公司裏麵,誰的股權多誰牛,高管的傾向隻能作為輔助,最後的結果還是要看股東會投票。


    要找顧小清的母親並不難,直接找顧小清就行。


    “你要見我媽?”顧小清無端端的臉上一紅。


    “是啊,小明的事,怎麽也要個妥善的解決辦法。”荊天宇說。


    “可是……我媽現在隻顧著打麻將。”顧小清說。


    “必須要和她談一談才行。”荊天宇說。


    “恩,我問問她在哪裏。”顧小清打了電話。


    “喂?”路迎春的聲音傳了過來。


    “媽你在哪裏?”顧小清問。


    “在家裏打麻將呢,幹什麽?”路迎春不耐煩的說。


    “不是昨天打了一天剛迴家嗎?怎麽又打上了?”顧小清抱怨說。


    “在外頭打是交際,在家裏打是放鬆,完全不同的兩迴事,怎麽可以混為一談呢。”路迎春說,“砰,三條。我說你會不會打牌啊,我都還沒碰完你摸什麽摸。”


    “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顧小清說。


    “那你就說啊,別耽誤我打牌。”路迎春說。


    “電話裏沒法子說話。”顧小清說。


    “電話裏沒法子說話那我們在幹什麽?”路迎春沒好氣的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胡了!對對糊!”


    “媽,我要和你說很重要的事。”顧小清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你吼我幹什麽,啊?吼我幹什麽!”路迎春馬上就爆發了,“我是你媽,有你這麽對你媽說話的嗎?語氣這麽衝,吃火藥了?別以為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我是你媽!整天在外麵拋頭露麵的,認識一個不三不四的人。你爸被人抓了,你不把他救出來,一味的爭權奪利,還想做顧家的主!你這到底是什麽居心。”


    “媽……你說什麽呢。”顧小清很是無奈,“阿宇才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呢。”


    “明明不過是個普通大學畢業生,卻認識那麽多社會上的人,肯定是不三不四走歪門邪路了。要不是走外門邪路,他最多也就認識個科長處長什麽的,怎麽能認識東方鵬程。”路迎春說,“你不要狡辯,反正你就是態度不好!”


    其實在某些方麵來說,東方鵬程不如科長處長,比如說填表格,政治麵貌那一欄,科長處長要填幹部,東方鵬程也不能填億萬富翁,隻能填群眾……不過也有可能是人民代表或者政協委員什麽的。


    “媽,我現在和阿宇迴家找你。”顧小清說。


    “來家裏啊?好啊,看我怎麽罵他!”路迎春說,“唉唉唉,你做什麽……什麽胡了,不能算,當然不能算了,我在打電話呢,剛才想碰都沒碰到。總之就是不算。你看看你看看,害得我都放炮了!不說了,你要來就趕緊來吧。”說完就關了電話。


    “哎。”顧小清歎了口氣,“我媽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是更年期吧。”荊天宇說。


    “可能是吧,以前我媽很溫柔很勤快的,做什麽都風風火火,一天可以跑十幾家公司工廠。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隻顧著打牌打麻將了。”顧小清說,“這次我爸被抓,她還把火撒到我頭上,真是莫名其妙,爸爸被抓又不是我的錯。”


    其實還真是你的錯,荊天宇在心裏說。要不是顧小清的話,顧通不會被宮家抓起來,當然,他也不會這麽有錢,大概就是做點小生意什麽的,運氣好還是會發家致富,不過沒現在這麽有錢。不過要是運氣不好,就好像廣大人民群眾一樣,為了生存爭紮浮沉。如果顧通知道的話,也不知道他會怎麽選。如果是荊天宇的話,肯定選發家致富,後遺症以後再說。


    顧小清的身份,路迎春也是知道的。顧通去見了東方鵬程之後被宮家抓了起來,路迎春猜都猜得到肯定和顧小清有關。顧通被關在醫院裏,有護士貼身跟著,又不能和她說實話。所以路迎春就誤會了是顧小清害得顧通這麽慘,進而對顧小清有了成見,這都不奇怪。


    可是打麻將是為了什麽呢?


    到了顧家,一進門荊天宇就就被熱風吹了一臉。外頭寒風唿唿的吹著,裏麵暖氣開得好像夏天一樣。路迎春穿著睡衣,包著頭發,敷著麵膜,大大咧咧的坐在麻將桌前。身邊三個陪著打麻將的長得很是漂亮,都脫得隻剩下貼身衣物,還被汗水浸濕了大片。


    “這幾個都是我爸的情fu。”顧小清小聲給荊天宇介紹。


    “什麽?”荊天宇嚇了一跳,“你媽不知道?”


    “她知道啊。”顧小清說。


    “那還一起打麻將?”荊天宇說。


    “不然難道打架嗎。”顧小清說。


    “這可真是……”荊天宇無話可說,難怪路迎春沉迷打麻將呢。


    “快出啊!磨磨蹭蹭的幹什麽!”路迎春看著對家,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就那麽幾張牌,想來想去的幹什麽啊。”


    “媽。”顧小清走過去說。


    “伯母好。”荊天宇也說。


    “好個屁啊。”路迎春說,“別跟我套近乎。”


    “媽……”顧小清哀求說。


    “媽什麽媽!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路迎春氣唿唿的說。


    “媽你先別打麻將了,我們要談一談。”顧小清說。


    “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別耽誤我打麻將。”路迎春說。


    這麽說連她的牌搭子都看不下去,紛紛說:“夫人你還是去和你女兒辦正經事吧,打麻將什麽時候不能打。”


    “是啊,正經事要緊。”


    “小清肯定有要緊的事情才會這時候來找你。”


    “我們三個打著三角繃子也一樣。”


    “胡說什麽呢,怕我贏光你們幾個騷蹄子的錢,過不了年是不是。現在能有什麽話好說,還不是要搶小明的權。我聽著就生氣,不打多兩盤麻將,那不是很容易被人氣死。”路迎春說,“快打快打!”


    “伯母。”荊天宇說,“小明現在很危險。”


    “很危險?”路迎春冷笑一聲,“是因為你覬覦我們顧家的錢嗎?”


    “當然不是。”荊天宇說,“不過的確有人覬覦顧家的財產。”


    “不是你還是誰?”路迎春說,“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故作驚人之語,心裏想的就是騙錢。我不會跟你單獨說話的,你要說就當著大家的麵一起說,看你能說出什麽來。”


    “都是自己人的話,說了也沒什麽關係。”荊天宇說,“程誌投資失敗,現在已經破產了。”


    “什麽!”路迎春渾身一震,“你胡說!”


    “你可以去查查。”荊天宇說,“這是申城公證處出的證明。”荊天宇拿出一份文件,“這是程誌投資的一個餐廳,隻開了三個月就關了。損失在八百萬以上。另外這裏還有程誌公司的稅務審計,上麵的利潤是負的一千八百萬。”


    程誌投資失敗,這點很容易能夠調查出來,不論稅務局還是公證處,都不會為程誌保密,尤其是荊天宇願意出錢的情況下。


    “稅務審計當然都是虧的,誰會喜歡交所得稅啊。”路迎春說。


    “那麽這裏還有。”荊天宇說,“這是程誌名下的物業。從前年開始不斷拋售,到今年已經賣得差不多了,現在他名下的物業已經全都沒有了,連他正在住的房子都賣掉了。”


    “什麽!”路迎春皺著眉頭。


    “就算想要迴來樂陽定居,也沒必要把名下的物業全賣掉吧。”荊天宇說,“這幾年地產市道並不好,程誌很多物業是在前幾年房地產市場最熱的時候買的,現在賣出去,可虧了不少。”


    “程誌是個窮鬼?”路迎春看著那些證明文件,她並不是沒見識的家庭婦女,以前和顧通白手起家,和稅務局公證處房產局都打過很多交道,可以看得出荊天宇拿出來的文件都是真的。


    “沒錯,他已經破產了。”荊天宇說。


    “這些都是真的?”路迎春問。


    “當然是真的。”荊天宇說。


    “去我房間詳細說給我聽。”路迎春臉色凝重,扔下麻將。


    “是。”荊天宇臉上絲毫沒有得意之色。


    “你們自己玩吧。”路迎春對著幾個老公的情fu說,“剛才聽到的事情,誰也不許外傳!”


    “我們不會說的。”


    “怎麽會說呢。顧家的事也是我們的事。”


    “夫人你放心吧。”


    “放個鬼心,你們誰敢亂說,我就砍死她!”路迎春說,“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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