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顧小清身體搖搖欲墜,隻怕從荊天宇口中聽到那最可怕的消息。


    “他們給段盛榮吃了藥,把段盛榮變成了白癡。”荊天宇說,“可段盛榮並不知道是誰主使他,隻說了顧老板綁架他情fu和私生子的事情。於是他們決定給顧老板用藥催眠。我說我願意先吃藥,他們都不肯,而是給了我24小時,讓我去找證據,我忙了一天,總算是趕在限期之前把證據找到了……可顧老板已經招供,說他真的牽涉進去殺宮樂天的陰謀裏麵。”


    “啊?他怎麽會……我父親怎麽會……”顧小清問。


    “他也察覺到了有點不對,可是沒有向宮家報警,而是企圖利用這件事拿好處。”荊天宇說的模模糊糊,因為他也不知道東方鵬程那邊是怎麽設計的,“現在水洗都不清,宮家一定不肯放人。我趕緊出來找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宮家的事情,我們能有什麽辦法。”顧明一聽,就覺得希望不大。


    “小明你說什麽呢!阿宇都在努力,我們怎麽能放棄呢。”顧小清又瞪了弟弟一眼。


    “我們這幾天想了多少辦法了,連宮家的大門都進不了。”顧明泄氣的說,“不論找到什麽關係,都對我們說宮家勢大,又死了人,現在沒辦法,隻能等一段時間再說。平時說自己多有辦法的,位置多高的,個個都推得一幹二淨,連帶我們上門都不敢。那些黑道的更沒用,一聽要去宮家大宅,轉手就要把我們賣了。我們自己帶人硬闖吧,隔著好幾公裏就被人給攔了下來,幸好跑得快,不然我們兩都要被扣下來。”


    “那也不能放棄啊!”顧小清看著顧明的臉色,知道這個弟弟已經心力交瘁,他從小順風順水,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逆境,這時候要多加鼓勵,讓他重新燃起鬥誌,否則的話,很容易就變成逃避責任的廢人。


    可顧小清還沒空管他,轉過頭對荊天宇說,“我們顧家在申城認識的人不多,已經全都求過一遍,都沒有作用。如果你需要找人的話,我可以再去嚐試。另外我們籌集了八千萬現金,已經用掉了三千萬,還有五千多萬。其他的錢一時半會拿不出來,再要籌錢,起碼要下個星期,那時候大概能籌到五千萬到一億。這些錢都在我這裏,你要用的話隨時都可以用。”


    “這麽點錢,在樂陽可以稱王稱霸,在申城真是什麽都不算。”顧明意氣消沉的說。


    “我帶你們去宮家。”荊天宇說。


    “可以進去嗎?”顧小清眼睛一亮。


    “應該可以。”荊天宇說。


    “沒把握就不要去了,徒然丟臉。”顧明說。


    “丟什麽臉啊,關係到爸爸的生死啊,再怎麽丟臉也要去!”顧小清說。


    “我們上次都請了個副市長跟我們一起去,還不是在門外苦等好幾個小時。”顧明說。


    “那隻是個退休的副市長罷了。”顧小清說。


    “也不是荊天宇能比得上的。”顧明哼了一聲。


    “我才剛從裏麵出來呢。”荊天宇提醒他。


    “那又怎麽樣。”顧明說。


    “我可以直接見到東方鵬程。”荊天宇說。


    “廢話,我也可以見到呢。”顧明說,“隻要幾百萬上千萬的砸出去,見東方鵬程很容易。可現在是宮家死了大少爺,我爸又是東方鵬程找來辦事的人,有這麽一層關係在裏麵,東方鵬程還怎麽說話?他避嫌都來不及呢。宮家的人原來也不難找,在外頭活動多得很,可出了這種事,全都發了瘋一樣,荊天宇自己能跑出來已經是不容易了,還想把我們父親也救出來?我看他是不知道布下了什麽陷阱,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吧。說不定就是宮家要抓我們脅迫父親,所以要把我們引過去。”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就住在酒店,宮家要抓我們多容易。”顧小清說。


    “抓我們是很容易,讓我們送上門不是更好。”顧明說,“也有可能不是宮家要抓我們,是這個荊天宇想要給宮家拍馬屁,把我們獻上。”


    “你還胡說。”顧小清在顧明頭上一拍,“難道宮家叫我們過去見父親,我們不去?”


    “我……”顧明想說我才不去呢,那麽危險,被人一鍋端了,顧家不就絕後了嗎,可是再想想,父親在宮家,自己不去的話,以後要怎麽在母親姐姐還有各路親戚麵前交代?顧小清去了沒辦成事,那也就算了,要是真的把父親救了出去,那可就糟了。


    “你不去?”顧小清豎起眉頭。


    顧明習慣性的就想要屈服,忽然間想起來,他是顧通唯一的兒子,不論發生什麽事,這都是確定無疑的,就算他對不起顧通,顧通也不能拋棄他,頂多也就是冷淡一陣子,以後還是要培養他做接班人。不,他並不是害怕,而是有更好的辦法救人,所以不和荊天宇顧小清去宮家。反正這兩個人也不過是做無用功罷了,根本不值得浪費時間。


    荊天宇不過是個市井小子,顧小清頭發長見識短,都不足謀大事。還是他顧明才有救出父親的希望。他們去宮家,那自己去哪裏呢?東方鵬程,宮家,黃葛樹,東方鴻軒……有了,顧明想到了一個可以壓過荊天宇的方法。


    “我不去,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顧明說。


    “你要去做什麽?”顧小清問。


    “我要去找華藏華先生。”顧明說。


    “他又不在申城!”顧小清說。


    “算一算,今晚也該迴來了。”顧明輕蔑的看了荊天宇一眼,“想來你也不知道華藏華先生是誰吧?”


    荊天宇還真不知道,“是誰?”


    “華先生是宮家的恩人,當年嚴打,宮家幾個核心人物都被警察抓了,全靠華先生營救,才讓那幾個核心人物逃脫了死刑。要不然的話,宮家早就毀了,那裏還有今天的風光。”顧明說,“你連華先生都不知道,還說什麽能救人,真是笑話。前幾天我們去找華先生,他出國去了,應該是今天晚上迴來,我這就到他家等著。”


    “華藏就是不像趟這次的渾水,所以故意推脫,你看不出來?”顧小清說。


    “心誠則靈,我可以感動他。”顧明說。


    “你……”顧小清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華藏這條路能走通的話,她肯定會走,但問題是華藏壓根沒有顧明說得那麽厲害,當年宮家被嚴打,找了很多關係,華藏不過是其中一條門路,發揮了多大作用很難說。要是真的對宮家很有影響力,宮家發達以後怎麽沒有給他好處?


    可別說華藏看不上,那家夥胃口大的很,開口就要五百萬。沒拿錢的時候吹得自己在宮家多大的臉麵,在宮家大宅自由出入,一去就是宮和順出來作陪。拿了錢也真的去了宮家一趟,迴來絕口不提帶他們去宮家的事情,隻是一味的要錢。這種情況,很明顯是騙錢,還是最低劣那種騙錢方法。


    “對了,還有錢。”顧明說,“華先生要錢厲害,那些錢先給我。”


    “那邊是騙子!”顧小清說。


    “你怎麽知道是騙子,至少人家真的進去過宮家啊。”顧明說,“再怎麽樣,總比荊天宇值得信任。就算真是騙子,被華先生騙了總比被荊天宇騙了好。被華先生騙了,還可以說是經驗不足,被荊天宇騙了,那根本就是腦殘。錢給我,我才是顧家的男丁,你是女人,遲早都要嫁出去的。”他要錢當然不會送給華藏,而是要自己留著。這些錢是顧家幾乎所有的流動資金,隻要掌握住了這筆錢,那麽就掌握住了顧家的命脈。


    “你說什麽!”顧小清看著顧明,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弟弟居然會說這種話。


    “我說我才是顧家的男丁!”顧明說。


    “好,好,”顧小清拿出一張卡,扔給顧明,“滾,立即滾!”


    “要走也不是我走,這房間是我的……”顧明鼓起來的勇氣消失殆盡,不敢再說,拿起信用卡走了。


    “這個……這個混蛋。”顧小清忍不住流下兩行淚水,“他居然這麽和我說話。”


    說得實在是太好了!姐弟翻臉啊!荊天宇覺得臉上的喜氣又要冒出來了,早知道買多兩斤檸檬,嘴裏還說,“碰上這種大事,也難怪……平時掩蓋在心底裏的話,忍不住就衝出來了。顧明畢竟是年輕,又是個天才,難免會自大一些。”


    “我一直都知道顧家的公司和財產隻會留給我弟弟,一直都知道他才是顧家的主心骨。”顧小清說,“我也不在乎,那是我可愛的弟弟啊,從小看到大的弟弟,喜歡抱著我的腳要我抱抱的弟弟。可他心裏原來是這麽想的。”


    “先別管他了。”荊天宇說,“我們去宮家吧。”


    “恩,這才是最重要的是。”顧小清平靜下來,可還是忍不住說,“哎,整個世界好像忽然變得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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