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真的。”荊天宇隻能承認。


    “當然是真的,我已經查過了。動用了這麽多人力物力,還想瞞著人不成。”宮樂陽冷著臉說,“這一次你們也是用同樣的手段吧?用段盛榮的兒子來威脅段盛榮,逼著他來殺我弟弟。”


    “當然不是。”荊天宇說,“逼人退休和逼人殺人,這是完全不同的兩迴事。更何況要殺的是宮少爺,段盛榮要是被這樣威脅,與其去殺宮少,不如把這事說出來,難道宮家保不住他兒子?段盛榮的兒子在京城,又不是在樂陽。黃葛樹才多大的勢力,和宮家根本沒法子比。段盛榮再傻,也不會不選宮家選黃葛樹。”


    “那不是一樣的嗎,黃葛樹和宮家沒法子比,難道顧通就能比了?”宮樂陽問。


    “因為顧通掌握著段盛榮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荊天宇說。


    “什麽秘密能比殺人還嚴重?”宮樂陽繼續問。


    “是他的一個私生子。”荊天宇說,“和大兒子不一樣,這個私生子隻有三歲,和母親生活在一起,被顧通的人牢牢看著。段盛榮不答應的話,他們母子就會被顧通給殺掉。”


    “這可真是好笑,顧通能夠牢牢看著段盛榮的私生子,為什麽黃葛樹就不能?你不過是黃葛樹一個手下,連你都知道了,黃葛樹還能不知道嗎。”宮樂陽說,“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提醒我弟弟?就算我弟弟不好說話,你就不能來找我嗎?”隨即她想起了自己吧荊天宇拒之門外的事情,又加上一句,“就算找不到我,就不能找鵬程?你不是和小錢有一腿嗎,和我丈夫說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沒有,沒有的事,絕對沒有。”荊天宇連忙否認。


    “這有什麽好否認的,小錢長得又不醜,你能把她勾上是你的本事。”宮樂陽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來,這一絲笑容隨即消失,憤怒和悲傷重新湧上來,“你是知情不報呢,還是兇手的脅從?”


    “都不是。”荊天宇搖了搖頭,“我是弄錯了。”


    “你弄錯什麽了?”宮樂陽問。


    “我以為顧通要對付的是我。”荊天宇說,“沒想到他想殺的是宮少爺。”


    “顧通幹嘛要對付你?他不是和你一起做生意嗎?”宮樂陽問。


    “我在追求他女兒,他不喜歡我。”荊天宇說。


    “就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宮樂陽哼了一聲,“棒打鴛鴦而已,用得著殺人嗎?”


    “我原來也不知道是殺人。”荊天宇說,“還以為是栽贓之類的,天宇公司不是花了六百萬買段盛榮手裏的股權嗎。顧通讓段盛榮在香港開了個賬戶,把六百網放進去,然後又把這些錢轉了一部分給我。到時候就可以說我和段盛榮勾結起來騙公司的錢,送我去坐牢。就算不坐牢,也可以把我趕出去,他女兒也不會再喜歡我。”


    “你有證據嗎?”宮樂陽問。


    “有,各種轉賬的證據都有。”荊天宇當然保存下來了,“你上我的郵箱一看就知道了,這是賬戶和密碼。”


    “好,我會查的。”宮樂陽說。


    “誰知道顧通忽然找宮少爺動手,哎,宮少爺也是過分了一點。”荊天宇說,“難怪顧通忍不了。”


    “忍不了?這有什麽忍不了的?”宮樂陽也有幾分相信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大人物?不過是脫光了衣服跑幾步罷了,居然就敢殺了我弟弟。要是讓我查出來,真是他隻是段盛榮做的好事,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比死亡更高的代價!還有你也是一樣,要是讓我查出來是你指使的,保證不得好死。不過你還是期盼一下我能查出真相吧,要是查不出,把你和顧通還有黃葛樹一股腦全殺了,總有一個是對的,也算是給我弟弟報仇了。”


    這女人還真是不講理啊,荊天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號稱要殺人的不少,可是真敢下手的沒幾個。這女人顯然就是其中一個,她不但敢殺人,還敢光明正大在公安局說,說完了這些警察還當沒聽見——這可是審訊室,監控絕對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警察不能找借口說他們沒聽見。


    宮樂陽走了以後,警察們就迴來了。荊天宇忍不住說:“我說薛警官啊,你們辦事,怎麽這麽不講規矩?”


    “這也沒辦法,宮家死了嫡子長孫,都急眼了。”負責審訊荊天宇的警官姓薛,名字叫做薛蒙,“什麽關係都找,到處亂撒錢,上頭有好多人來打了招唿,我們局長壓力很大。你最好就老實交代,千萬不要隱瞞,早點把事情查清楚,早點了結。宮家這次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你們找到顧通了嗎?”荊天宇問。


    “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薛蒙說。


    “我說薛警官,你這也太不夠朋友了。”荊天宇說。


    “你的嫌疑還沒洗清呢,這案子又在偵辦中,不能和你透露消息的。”薛蒙說。


    “你們還沒找著他是不是。”荊天宇一看薛蒙這麽推脫就知道了。


    “你怎麽……我真不能告訴你。”薛蒙說。


    “一看你這樣子,哪還不明白。宮家根本沒把顧通交給你們。”荊天宇說,“這是犯法的吧?”


    “按照官方的態度,我們根本不知道顧通在哪裏。”薛蒙更加尷尬了,“也不能一定說顧通就在宮家手裏是不是,再說顧通隻是一個證人,不是嫌疑人,我們隻是來請他協助調查。一時請不到,那也不奇怪,總不能下通緝令去通緝人家。”


    “這可真是強詞奪理啊。”荊天宇說。


    “局長那裏壓力很大的。”薛蒙說,“你有什麽線索,盡快說出來。”


    “你們剛才不是聽到了嗎。”荊天宇有些奇怪。


    “剛才監控忽然壞了。”薛蒙說,“你們在裏頭說什麽我都沒聽見。”


    “壞了?現在忽然又好了?”荊天宇問。


    “是啊,監控係統有時候會突發故障。”薛蒙說。


    “那我要是在裏頭把宮小姐給掐死了,你們都不知道?”荊天宇問。


    “隻是聲音壞了,圖像沒壞。”薛蒙說。


    “這壞得可真巧。”荊天宇說。


    “誰叫壓力太大呢,有些話我們是絕對不敢聽的。”薛蒙說,“你到底有什麽線索?”


    “你們這樣的,我說出來又有什麽用?”荊天宇問。


    “我們查總比宮家查的好,他們又不是專業查案子的,誰知道會弄成什麽樣。這就好像打獵一樣,專業獵人總比軍隊好。”薛蒙說,“你趕緊說了,我們趕緊去查。要是被宮家搶在前頭,他們被線索都給破壞了,說不定真相就會被永遠埋沒,到時候宮家發起瘋來,我們很難保住你的性命,畢竟你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國家不可能為你花太多資源。”


    “這可真是悲哀啊。”荊天宇說,“對於我這麽一個從小就遵紀守法的人,忽然間就被國家拋棄了。”


    “你並沒有被國家拋棄,”薛蒙說,“你死了以後,國家還是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把下手殺我的那個人判個無期徒刑嗎?過上幾年減刑出來,拿宮家一大筆獎金。”荊天宇問。


    “這個……如果是慣犯的話,也有可能會判死刑。”薛蒙說。


    “宮家幹嘛非要找個慣犯來殺我呢。”荊天宇說。


    “也說不定我們找到了宮家買兇殺人的確實證據,把他們繩之於法。”薛蒙說。


    “我也不指望了,你們最多抓個小蝦米,總不可能把宮樂陽給抓起來。”荊天宇說。


    薛蒙笑了笑,除非宮樂陽發瘋,否則是絕對不會有證據落在警察手裏的,要抓她沒這麽容易,“所以你還是趕緊老實交代吧,我們把事情查清楚,按照法律法規來解決,總比宮家在外頭亂來強。現在東方老板還在國外,等他迴國了,隻怕會更加難辦。宮家隻是有錢罷了,認識的人還局限在市裏,更上麵關係不多。東方老板可不一樣,他在中央有不少好朋友。”


    “東方老板!”荊天宇心裏的迷霧好像被閃電劈開了一樣。


    “是啊,東方老板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趕迴來。”薛蒙說。


    “你知道東方老板具體什麽時候迴來嗎?”荊天宇問。


    “不知道,飛機怎麽也要飛十幾個小時吧。”薛蒙說,“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不一定會第一時間到申城的飛機啊。”荊天宇說。


    “東方老板有很多朋友,很容易就能借到私人飛機。”薛蒙說。


    “申請起飛降落也得一段時間……不過隻要舍得花錢的話,應該也不會太久。”荊天宇說,“從法國飛迴來,大約是十二個小時,辦手續的話,大約兩三個小時,也就是十五個小時。這已經是往寬裏算了。要是他運氣好的話,也許馬上辦完手續,十二個小時之內就飛迴來,我隻有十二個小時把事情辦好。”


    “這麽短的時間,要辦好一旦殺人案,的確是有些困難,不過……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薛蒙說。


    沒錯,不試試怎麽知道呢。東方鵬程的小舅子死了,他肯定要第一時間趕迴來,等他迴來,就會進行收尾工作,湮滅證據,把這口鍋扣死在顧通腦袋上——雖然還有些關節沒弄清楚,不過荊天宇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要殺宮樂天的不是別人,正是東方鵬程。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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