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錢秘書打著電話,那邊荊天宇也沒閑著,於情於理他都要通知一聲那邊,“戴秘書。”


    “阿宇啊,怎麽了?”戴秘書問。


    “我用了你的……你給我那東西。”荊天宇生怕電話不安全,不敢說太明白。


    “不會吧,你還真用了啊,沒傷著自己吧?”戴秘書哈哈大笑。


    “沒有。”荊天宇說,“發生了一些事,可能有個叫做康源中的人死了。”


    “康源中?那是誰?”戴秘書問。


    “來不及說了,我已經報警了。”荊天宇不想說的太詳細,“總之很嚴重,你知道就行了。”


    “喂……”戴秘書還想說什麽,可是荊天宇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阿宇……荊主任。”錢秘書說,“東方老板叫我們不要說任何和案件有關的事,警察和其他任何人都不要說。老板會給我們請律師,等律師來了我們和律師商量過再決定怎麽和警察做筆錄。”


    “我不會說的,一個字都不會說。”荊天宇當然明白,他剛才也聽到東方鵬程的話了,畢竟錢秘書靠那麽近,想不聽都不行。


    是啊,阿宇這麽聰明,怎麽會亂說呢,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會遮掩,一句實話都沒說,就算被人錄音了,警察也不能拿來當證據,有個叫做康源中的人死了,這話說得多巧妙啊,全是事實,一點假的都沒有,誰也挑不出毛病來,可也沒說人是自己打死的,“他還叫我們跟著警察走,去拘留所呆幾天,不要反抗。”


    “申城的拘留所不會躲貓貓把?”荊天宇開玩笑說。


    “不會的,這邊的拘留所很正規,絕不會有那種事。”錢秘書打包票說。


    “申城是大城市,一般當然是很正規的,可要是宮家的人做了什麽,那可就說不定了。”荊天宇說。


    “這邊拘留所和監獄的監視都很嚴密的,二十四小時多角度攝像頭。宮家的生意早就轉到老板哪裏去了,他們現在隻是有錢罷了,在政治經濟上影響力很小。就算是東方老板,想要在拘留所裏麵殺人,那也是不可能的。裏麵死了人,整條政法監獄線都有大麻煩,他們不會為了一點點好處就做對自己這麽麻煩的事。”


    “宮家給的不止一點點好處怎麽辦?”荊天宇問。


    “隻是錢的話,那就是一點點好處。”錢秘書盡心盡力給荊天宇分析,“在申城,一切都要講規矩,不講規矩的人是幹不下去的。誰的工作有多少油水,這些大家都知道,要是忽然多一大筆錢出來,可不那麽容易蒙混過去。要是一個兩個還好,但要在拘留所裏麵殺人,牽扯的人太多了,幾乎不可能全收買,收買了也不可能不泄密,那就肯定會受到追究,相比之下,宮家給的錢也就隻是一點好處了,他們又不可能真的拿出幾億來,康源中的命還沒有這麽值錢。”


    “好吧,那就去拘留所住幾天吧。”荊天宇說,他還沒去過拘留所呢,也不知道裏麵環境怎麽樣,聽說要剃光頭,荊天宇這個頭型剃了光頭樣子可不太好看。為什麽忽然間就落到這個地步了呢,居然就要去坐牢了,就不能好好的升官發財娶老婆嗎。


    警察很快就來了,可是除了警察之外,居然還另外來了一輛車,宮樂天大搖大擺的從車上下來。警察也沒管他們,一看這種情況,的確是出了人命大案,這下子可不得了,馬上開始忙活,先把荊天宇和錢秘書圍起來,上了手銬,再去控製現場,布置崗哨,打發走救護車,通知法醫過來幹活。


    “你好,我是萬用元萬警官。”一個警察過來和荊天宇握了握手,“是你報案的吧?”


    “對。”荊天宇說,“其實……”


    “你這小子,想的倒美。”宮樂天說。


    “這人是做什麽的?”荊天宇問。


    “我是來看熱鬧的。”宮樂天說,“不過我身邊這位,是申城市公安局的監督員,市法律協會的會長,全國人民代表,全國立法委員會的委員邵建華。你們處理案件的時候,要是有什麽違法亂紀不合規矩的地方,可別想瞞過邵律師的眼睛。”


    一聽到這人來頭如此巨大,萬用元也不敢怠慢,可還是據理力爭,“邵律師,我們在偵查期間,你這麽做不合規矩吧?”


    “最近案件偵查出了很多問題,影響很壞,牛局長拜托我現場看一下,做個評估。”邵建華拿起手機遞給萬用元,“牛局長正在線上,你自己和他說吧。”


    萬用元半信半疑的拿起手機一聽,的確是牛局長,“牛局……是,是,我明白了,我一向都秉公辦事,不論誰來監督都一樣,可是辦案期間找個人來全程跟蹤,以前沒有先例吧?沒有正式文件的話……好,我明白了。”他把手機還給邵建華,“我也不知道這樣究竟合不合法,既然牛局吩咐了,那你可以看著。還有這位宮先生……”


    “他是我的助手。”邵建華說。


    萬用元盯著宮樂天看了老半天,終於點頭說,“助手就助手吧。”


    “我就是邵律師的助手啊,有證明的。”宮樂天拿出一張紙來晃了晃。


    萬用元不管這兩個人,轉頭問荊天宇:“荊先生,這人是怎麽死的?”


    “我……”荊天宇正想按照東方鵬程的吩咐找借口推脫。


    那邊宮樂天就搶答了:“這人很明顯是被石頭砸死的!”


    “宮先生,我沒問你。”可是萬用元也不能不承認,康源中的確是被石頭砸死,法醫沒來都可以下結論。


    康源中躺在地上,隻有頭上一個傷口,傷口上麵就有一塊大石頭,石頭周圍沒有其他東西,和傷口完美契合。血液流行,噴灑的血滴,都說明這塊石頭是從屋頂掉下來的,具體怎麽樣,還要法醫來看。可是從屋頂上並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這塊石頭應該原來就在屋頂,是自然掉落下來,不是人為。


    “這把槍是怎麽迴事?”萬用元拿著氣槍問荊天宇。


    “這是一把氣槍,不是真槍。”宮樂天再次搶答,“這種氣槍我見過,根本打不傷人,力很小。”


    “我說宮先生,我並不是在問你,我是在問荊先生。”萬用元沉著臉說。


    “宮少爺說的很正確啊,現有證據根本不能證明槍支和本案有關。”邵建華手。


    “有沒有關係,總的調查過才知道。”萬用元說,“不調查過怎麽知道!”


    “調查當然要調查,可是我不能允許隨便拘留不是嫌疑犯的普通市民。”邵建華說。


    “什麽叫隨便拘留,我都還沒拘留呢!”萬用元說,“現在隻是讓荊先生和錢小姐協助調查罷了!先不說別的,就說這槍,不管殺傷力有多高,既然已經出現在兇案現場,又擁有槍械外形,那就要調查清楚,絕對不能輕忽!”


    “兇案?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是一個兇案呢?”邵建華問。


    “這裏有個死人啊!”萬用元說。


    “有個死人,可並不一定是兇案,也許是意外。很明顯,這個人是被石頭砸死的,這塊石頭是從房頂上掉下來的,完全沒有人為痕跡。”邵建華說,“由此可以判定,這是一次意外。”


    “但是有人報案了!”萬用元說,“還不止一次,第二次的報案人說有人開過槍!”


    “那兩人都是康源中的同夥,康源中發生了意外,他們都嚇壞了,這裏光線不良,唯一的光源就是原來石頭下麵這盞燈,石頭掉下來把燈砸壞了,又發出巨大的聲響,他們就以為是槍聲,其實完全不是這麽一迴事。”邵建華說,“很明顯,這把隻是玩具槍而已,不可能打出槍聲來,頂多就是噗的一下。”


    “隨便你怎麽說,我也要調查到底!”萬用元說。


    “哦,對了,那兩人已經改口供了,你迴去可以問一下。”邵建華說,“另外還有一個線索,為什麽電燈對上的屋頂有一塊大石頭呢,因為這鐵皮屋子蓋得不好,下雨漏水,漏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漏在電燈上卻不行。所以在上頭放了一大塊石頭擋水。時間久了,漏水洞口周圍被雨水腐蝕,撐不住石頭的重量,今天忽然掉了下來,把康源中給砸死了。”


    “你……”萬用元看著邵建華,“還有康源中等三人挾持錢小姐的事呢!”


    “可是康源中都死了,其他兩個都是從犯,錢小姐又沒有受到實質傷害,不應該立案的,這就隻是治安案件罷了,不是刑事案件。”邵建華說,“根據現有資料,我可以判定這是一場意外。康源中等三人不知何故,與錢小姐荊先生兩人在鐵皮屋中會麵,這時候發生意外,屋頂上麵一塊大石頭掉了下來,把康源中給砸死了。康源中兩個同夥不知究竟,急忙逃跑,以至於造成了誤會。”


    “我都還沒開始調查,你就下結論了?”萬用元冷著臉說。


    “我隻是說出自己的推斷而已。”邵建華說,“除非你有證據可以證明我的推斷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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