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宏才其實也是一個富二代,不過他家道中落,隻能去外邊闖蕩。還在樂陽的時候,年紀比較大的於宏才經常帶著李陽平一起泡妞喝酒打遊戲賭錢走粉等等。於宏才出去闖蕩以後,兩人自然就斷了聯係,知道於宏才和李陽平認識的人就很少了。又過了幾年,於宏才迴樂陽,李陽平先是在外地讀書,然後又在瀚海給黃葛樹做臥底,兩人也沒怎麽接觸。


    再後來李陽平被瀚海掃地出門,還被顧家的陰影籠罩著,於宏才找上門來,帶著李陽平四處散心,讓李陽平仿佛迴到了過去年輕時候的快樂時光。可沒想到於宏才其實是另有陰謀,他生意失敗,隻好去借高利貸飲鴆止渴,慢慢的高利貸還不上了,就想著卷一大筆錢跑路。


    可人家高利貸也不是傻子,知道於宏才還不上錢,當然會緊緊地盯著,謹防他跑路或者自殺。於宏才就帶著李陽平四處跑,讓高利貸以為他在和李陽平合夥做生意。李陽平家裏好歹也有幾千萬,於宏才不過欠了幾百萬而已,完全不算什麽。高利貸果然上當了,放鬆了警惕,趁著這時候於宏才就圈了一大筆錢跑了。


    可高利貸也不是吃素的,硬是把於宏才抓了迴來,把於宏才弄到的錢全拿走不說,還逼著於宏才把李陽平叫了出來。李陽平本來不想管於宏才死活的,但是於宏才說服了李陽平,用的法子當然就是那個依靠東方鴻軒接近東方鵬程以抵禦顧通影響力的方案。李陽平想來想去,終於還是花了好幾十萬把於宏才贖了出來。


    於宏才得脫大難,立即大吃大喝還玩了兩個女人,當然各種助興的藥物也不能少。這家夥被高利貸折磨了好幾天,本來就心力交瘁,又這麽不愛惜身體,於是就死掉了。


    李陽平也喝了不少吃了不少藥,迷迷糊糊的睡死了過去。第二天淩晨才發現於宏才情況不妙。那時候於宏才還沒有死徹底,身體在不停的抽搐,嘴裏吐白沫。李陽平不敢送他去醫院,怕被人發現於宏才吃的那些違禁藥品。所以李陽平就和於茂才一起把於宏才送到這個廢棄的廠房來,希望於宏才能夠自己好起來,結果於宏才沒有好起來,而是死在這個舊廠房裏麵。


    於茂才是於宏才的堂兄弟,所以兩人長得有點像,他不是樂陽人,因為混不好,所以來投奔於宏才的。誰知道於宏才混得更差,差點被高利貸逼死。李陽平靈機一動,威逼利誘讓於茂才冒充於宏才,對外就說於宏才整容跑路了。隻要於茂才在外地用著於宏才的身份,就不會有人懷疑於宏才已經死了。


    誰知道於茂才還沒走,荊天宇就找上門來,非要見於宏才。李陽平想著要見就見吧,反正荊天宇肯定不認識於宏才,最多看過相片,於是就把於茂才叫了過來。可惜他做夢都想不到荊天宇身懷異能,一下子就看穿了。於茂才和李陽平的口供雖然有些細節不同,但大體上還是差不多的,應該就是真相了。


    “我說你是不是傻啊,”荊天宇嘲笑李陽平說,“於宏才是自己死的,和你沒關係,你幹嘛不送去醫院,說不定能救迴來。”


    “要是出了這麽大事,顧通趁機做手腳,我肯定要去坐牢的。”李陽平說,“要陷害我,也不一定非要打你。”


    “那你現在不是更遭。”荊天宇說。


    “隻要於茂才在外麵用於宏才的身份證和銀行卡,誰都以為他跑到外地了,怎麽會有事。”李陽平不服氣的說。


    “於宏才已經死了的話,你為什麽要和東方園長說找到於宏才?”荊天宇問。


    “我那也是被逼得沒辦法,要是不把於宏才拿出來,東方園長肯定不會把項目交給我。就算袁斯做好了備份服務器都沒用。反正我也不需要真的讓於宏才露麵,隻要說從他手裏拿到了服務器設計圖就行。李陽平說。”


    “你有定位服務器的設計圖?”荊天宇問。


    “於宏才能提出這個計劃,設計圖當然是準備好的。”李陽平說。


    “他沒說要怎麽修嗎?”荊天宇問。


    “收了,他說他知道服務器是怎麽壞的,修起來很容易。可還沒具體說怎麽修就死掉了,我也不知道他會死,既然於宏才收了很容易修,我就沒怎麽花心思。”李陽平說,“誰知道他忽然死了,倒讓我半天吊。要是早說了,我一下子把機器修好,也沒你的事了。真是天意,天意啊。”


    “天意什麽,就算你修好了服務器,顧明一開口,你還不是會被趕走。”荊天宇說。


    對此李陽平啞口無言,無可辯駁,級別差太遠的話,運氣的作用就沒那麽大了。


    “你把於宏才的屍體怎麽處理了?”荊天宇查了一下口供,發現他們沒好好交代這個問題,“他的屍體上哪裏去了?”


    “燒了。”李陽平指著旁邊一堆垃圾說,“這裏有個鍋爐,我燒了好幾遍,應該全燒光了,這些就是他剩下的東西。”


    “你還真是……”荊天宇說,“這時候行動力倒是挺高的。”


    “我從小連雞都沒殺過,誰知道有一天會燒屍體。”李陽平說,“燒了屍體,就沒法子迴頭了。要是沒燒,好歹能驗出來於宏才是怎麽死的,屍體沒了說什麽都沒用,到時候說我殺了人,我上哪說理去?我沒事顧通看在我父母的麵子上不一定會專門來對付我,可我要是被警察抓了,他肯定落井下石。”


    “一步錯,滿盤輸啊。”荊天宇裝著很是同情,“不過死了人這麽大的事情,要是我不說的話也算知情不報吧?”


    “這不算,我查過法律了。”於茂才說,“要不然我也不敢啊。”


    “好吧,警察抓不抓你們,我也不想管。”荊天宇說,“不過你們沒被抓的話,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們幫忙。”


    “都這時候了你還客氣什麽,”李陽平說,“不幫忙你肯定去報警的嘛。”如果隻有李陽平一個人,他抵死不認的話,荊天宇也沒什麽辦法,屍體都燒了,剩下的東西根本不能用來當證據。可是有於茂才在,李陽平卻不敢隱瞞。要是於茂才說了李陽平沒說,那就是沒有誠意,下場不問可知。若是李陽平說了於茂才沒說,那還有個狡辯的餘地。


    偏偏兩個人都這麽想,竹筒倒豆子一樣就把事實全交代了出來。明明於宏才的屍體都沒有了,可以抵賴過去的事情,兩個人都不敢隱瞞。連他們怎麽找煤炭怎麽找汽油怎麽燒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對此,於茂才隻覺得荊天宇手段厲害,但李陽平是高材生,知道的更多一點,明白這叫做囚徒困境:李陽平和於宏才兩個人,如果兩個人都不承認殺人,大家都沒事,一個招了一個沒招,沒招的人就要倒大黴,兩個都招了,大家一起倒大黴。對於李陽平於宏才來說,當然是第一種情況最有利,可他們之間互相不能信任,於是隻好選擇第三種。


    對此李陽平很是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找於茂才的。可是不著又不行,光靠李陽平一個人,根本沒法子把於宏才搬到廢舊工廠來,更加沒法子把於宏才的屍體燒掉。至於把於宏才送到醫院去,那倒是簡單容易,可實在是後患無窮,於宏才吃的藥可是絕對的違禁品,數量又大,被警察抓到可是要死人的。


    說到底,當初就不應該參合於宏才的事情,不對,應該是不要胡說八道,要是沒說那該死的什麽升官發財死老婆,現在李陽平已經成了瀚海高管,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那時候要收拾個什麽荊天宇易如反掌。誰知道一念之差,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那我也不矯情了,我要去找東方園長,李老板你把設計圖帶上,我們一起去吧。老蔡,你帶著於老板找個地方住下,可不要怠慢了人家。”荊天宇說,他來找李陽平,本來就是想把這家夥控製住,雖然過程和開始想象的有點不一樣,但最後還是達成了目的,也算是功德圓滿。


    “好吧。”李陽平還能說什麽呢。


    東方鴻軒聽到荊天宇和李陽平一起來幼兒園的時候,還以為聽錯了呢。誰知道一看居然是真的,這兩冤家對頭一起來了,不由很是奇怪,“兩位怎麽一起來了?”


    “哦,雖然李老板不接工程了,但我們還可以請教他事情嘛。”荊天宇說,“李老板說他找到於宏才了,我一想這是這是大好事啊,要是找到了於宏才,讓他來解說,我們修理服務器就更有把握了。誰知道顧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李老板給趕走了。我一想這不行啊,私人恩怨歸私人恩怨,不能影響我們的服務品質,更不能影響客戶。所以我後來又去找了李老板,承蒙李老板看得起,雖然他已經不做這個維修項目了,也依然願意幫助我,我就趕緊把李老板給帶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超級修理大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八爪章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八爪章魚並收藏超級修理大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