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一離開,言言就打開紙條,上麵寫著:我不會讓自己死在那些警察手裏的!

    不好!言言忙追了出去,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真實地出現在她眼前——李碩被拉進警車的前一刻,他掙脫開警察,向馬路中央跑去,一輛車疾馳而過……

    “啊!——”言言抱頭大叫,並衝了過去,一把把李抱在懷裏。

    “不!你怎麽能這樣!”言言淚如泉湧。

    “言言,今……今晚我……終於知道了……你的名字”,李碩血不住地外湧,“你……讓我……幹淨快樂地……度過生命……最後時期。我……我愛……你……”他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言言將李碩的身體,不,將李碩的屍體緊緊地摟在懷中,朝著空中,李碩的亡魂飛去的地方大叫了一聲,之後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言言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此時腦子一片空白,她努力地迴憶發生了什麽事,卻發現一切又都混亂了起來。直到迴憶起李碩的死,便再一次淚如泉湧。

    “都過去了,就當是一場噩夢,別再想了。”沉思看到言言醒了,哭了,便安慰她,盡管知道安慰也不起什麽作用。

    言言沒有任何迴應,依舊盯著天花板,淚流不止。魏蒙蒙那些來看望言言的人看到她這個狀態,也不好說什麽。

    “我要迴家。”言言的聲音是那麽脆弱那麽無助。

    沉思看了看佑恆他們,他們點了點頭,沉思說:“好,我們迴家。”

    離開了杭州,那個充滿太多意外的地方。他們迴到家都沒再提在杭州發生的事情,杭州之行對其他人來說知識一段不愉快的經曆,可對於言言來說卻是巨大的痛苦。佑恆給了她一個很深的傷疤,李碩的事無疑是讓她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徹底崩潰了,以至於迴到家後不久她又住進了療養院。

    言言的朋友在她住院的這段時間經常去看她,尤其是沉思,不過多數是沉思一個人說給言言聽,言言依舊呆滯地盯著天花板。

    一起去杭州的那些人中隻有史靜自從言言住院後沒有去看過她,不過史靜那段史靜好像一直都挺忙的。

    其實,言言的那些朋友去看她的時候好像都各懷心事,大家似乎都想單獨和言言說些話,可是都因旁邊有人而沒說出口。其中魏蒙蒙是最明顯的一個。早在杭州的時候,魏蒙蒙對言言就多次欲言又止。

    一天晚上,魏蒙蒙在確定了言言身邊沒人之後,便偷偷溜進了她的病房,借著窗外的月光,她能看到言言蒼白而憔悴的臉。

    魏蒙蒙坐在言言身邊,將言言額頭上的頭發撫去。言言此刻已經睡著了。

    “也許我早就應該告訴你,那你或許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們是那麽多年的朋友,我真不忍心看你那麽痛苦。我對不起你。”魏蒙蒙哭了,好像發生了這些事,就決定了那麽多人的傷心和絕望。“我明知道會是這個局麵,卻還看著它發生,對不起,對不起。”

    魏蒙蒙等情緒稍微穩定了後,擦了擦眼淚,說“我真不明白,史靜搶走了你的佑恆,為什麽還不肯放過你,還要折磨你。在杭州的時候,有一次她半夜出去,我正好那晚失眠,醒來時沒看見她,還擔心著她,就出去找。我看到她朝酒店外跑去,我感覺不對勁,也沒有叫她,就跟在後麵。她是去見一個中年男人,我當時雖然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但還是多少能聽到些他們說的什麽。不過我還搞不懂究竟是什麽事,直到李碩死的那一天,我又看到了那個中年男人,就是逮捕李碩的那個警察。後來你要迴來,我就說我要先去跟我叔叔說聲,便利用你們收拾行李的那一天去調查這件事。我去找了那個警察。我給了他一筆錢,他是個惟利是圖的人,顧及了一會兒後還是把真相告訴了我。原來是史靜把你的資料信息給他的,包括你的照片,並告訴他你的行蹤。還剛巧你長得和警察通緝的要犯最深愛的女孩長得神似,據說李碩犯罪也是因為那個女孩的緣故。那個警察一方麵收取靜靜給他的好處,一方麵又可以抓到李碩,他當然就照她的話做。史靜給他支招,讓他立功,同時史靜的目的也達到了。她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人,她料定你在接受李碩給你的感動之後會對他動心,還會對他有所愧疚。她就想讓李碩死在你麵前,讓你痛苦,後悔。我想她自己都沒想到事情都按她想的那樣進行得那麽順利。對不起,對不起,如果她出去的那晚我就拆穿她,如果我提早調查這件事,你就不會這樣了。我早就有所察覺她會對你不利。對不起。”

    魏蒙蒙舒了口氣,“說出來舒服多了,盡管挽迴不了任何事了。你好好休息。我現在隻希望你能盡快康複,開開心心地生活。”

    魏蒙蒙走了,病房裏空留月光。這時,言言旁邊的櫃門開了,史靜從裏麵走了出來……

    自從言言住進療養院後,佑恆的話更少了,以前他還會找馬瑞翔一起出來消遣,可現在他也心事重重。馬瑞翔深知佑恆對言言還有感情,了解他現在心裏也不好受,就約他去了酒吧。

    “你怎麽了?言言那邊住院了,你也跟著抑鬱。”

    “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今天怎麽有時間找我,不陪你女朋友了?”“她著段時間都不怎麽搭理我,本來今晚我都跟她約好了的,她臨時又變卦。不知道怎麽迴事,她有時候會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有時候她好像不是她了。”

    “沒發現啊。”

    “你當然沒發現,你平時又不注意她。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特別奇怪的事。”

    “什麽事?”

    “有一次,我給他打電話,打的是她手機,我知道她當時是在家裏。電話通了,可卻是個男人接的,聲音很低沉也很詭異。我當時很奇怪,靜靜一直和她媽媽生活在一起,家裏並沒有男人,我說我找史靜,他問我是誰,我說我是她的朋友。他說好,這就幫我叫她。聽上去他們應該是認識的啊。可是我等了差不多三分鍾,史靜依舊沒來接電話,電話那頭也突然掛斷了。”

    “後來呢?”

    “過了半個小時,我又打電話給史靜,問她前一個電話接的哪個男人是誰,她卻說手機一直都在她身上,而且她家裏沒來過什麽男人。”

    “會不會是打錯電話了?”

    “我自己的女朋友,號碼能撥錯嗎?而且手機顯示屏上也顯示是她的名字啊。即使撥錯了,怎麽正巧撥錯到一個認識她的人的手機上去呢?”

    “你有沒有問她?她怎麽說的?”

    “還能怎麽問?她都那樣說了,我要是再問,她該又說我不信任她了。你知道的,女人一向很麻煩。”他聳了聳肩膀。

    史靜沒有去赴馬瑞翔的約會,的確事出有因。她去了墓地,在一座墓碑前她止住了腳步。她望了望那墓碑,嘴角輕輕上揚,露出恐怖的笑容。顯然她是有備而來,她拿出了背包裏的斧頭,朝墓碑前的那片土地砍去。隻見墓碑上貼著的照片上是同言言一模一樣的臉。

    可出乎史靜意料的是,她看到的知識一層一層的泥土,別的什麽也沒有。

    “跑到哪裏去了?她不是死了嗎?屍體難道也會自己爬起來?不可能!她一定還沒死!哼,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最後還是要給我乖乖地躺在這裏麵。”她狠狠地撂下斧子,拿起包就走了。剩下那堆爛泥和冷冰冰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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