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剛才老爺說已經抓到三個嫌疑人了,這一迴的案子真是破解的快啊。”思雯擦抹著桌腳,與夏輕蕭說道。


    夏輕蕭點頭,“這類兇殺案對於焦大人而言是手到擒來,自然確定嫌疑人不是難事。”


    “焦大人好厲害!小姐也好厲害!上個兇殺案多嚇人啊,誰能想到兇手是劉伯伯啊,平日裏看上去待人親善,想不到到了晚上就成了喜殺人狂魔,太嚇人了。若不是小姐抓到了他們,指不定到現在會有多少人被害呢。”思雯滿眼都是對夏輕蕭的崇拜,若小姐是男子,肯定能夠成就一番事業!沒準就是又一個受百姓愛戴的焦大人呢!


    夏輕蕭搖頭笑道:“思雯,你太高看你家小姐了,上次破案完全是僥幸,即便他們沒被我抓到,很快焦大人也會發現他們。”畢竟他們的犯案手法真的是漏洞百出,沒什麽技術含量。若是有現代的法醫和儀器,很容易從他們留下來的各種證物上來鎖定兇手。


    “才不是呢,小姐本來就厲害!”思雯已經認定了她家小姐最厲害了,就是夏輕蕭謙虛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了。


    ……


    又一個黑漆漆的夜晚。


    一絲風也無。


    近日少有的悶熱,似乎今夜要下一場大雨。


    一名身著一身黑衣的男子在沒有任何光亮下,拖著一個麻袋緩緩行走,不急不慢,從步伐上看很悠閑,隻不過袋子裏裝了很重的東西,以至於他必須要用些力氣才能拖行。


    都城城內一共有幾座山,這是其中的一座,白天會有人上山來采藥。但是到晚上的時候卻不會出現一人。


    四周沒有一個人,隻有這名在拖著重物的男子。


    不知是因為心情太過愉悅,還是因為四周太安靜了,他突然吹響了口哨,一聲,一聲,接著一聲。


    如果此時是白天,就會清楚的看到那麻袋已經被血液然後,朝著山中拖行時,從麻袋裏會滲出鮮紅色的鮮血。


    終於到了一個令他滿意的地方。


    口哨聲也越來越快,越來越愉悅。


    他打開麻袋,從中緩緩的拿出了一個圓球似的物體,擺放在了地上。


    雲層忽然從月亮上移開,泄露出了一絲月光,月光穿過枝葉,模糊的落在了那圓球似的物體上。


    原來,這不是圓球,而是一顆正在留著鮮血的人頭……


    清晨,陰雲密布的天。


    一名背著背簍上山采藥的中年男子爬著山,並且四處張望著,不想錯過任何地方,堵城內沒有幾座山,但是閑來無事上山采藥的人很多,他隻能起的更早,否則哪裏有那麽的藥可采。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可能地上有些殘留的血跡。


    “有動物受傷了?”他嘀咕了一聲,又繼續前行。


    突然,他雙腳仿佛被釘在了地上,全身的血脈逆行,整個臉都是煞白煞白的,他啊的一聲大叫,將背簍都扔下了,慌亂的跑了!


    原來,在他眼前不遠處的地上,擺放著一具被淩遲被砍頭的屍體,血淋淋的頭,身體,還有整整齊齊擺放在一旁的肉片,無論是誰看到眼前情景,都會毛骨悚然,嚇的失了魂魄!


    一個時辰後。


    大理寺的焦大人,夏衛興,幾名捕快迅速的趕來。


    當焦大人看到眼前的情景時,整個麵色都變了。


    三名確認的嫌疑人正被關押在大理寺,然而現在又有命案發生!


    這說明,大理寺中的三名嫌疑人並非是兇手!


    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而且在他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又殺了一個人!


    此案件,已完全出乎了焦大人等人預料。


    “速去查清楚受害人是何人。”焦大人沉聲命令道。


    ☆、第101章 那些年你做的孽


    經過一日的查探,最終確定了受害人名叫柳天逸。


    兩名受害人都姓柳?


    焦大人立即派人去查柳天逸與劉建成父子究竟有什麽關係,詢問柳建成後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果然是有關係的!柳天逸竟然是柳建成的外室之子!


    這是一場針對柳家的複仇!


    焦大人意識到了兇手隱藏的極深,仔細詢問柳建成究竟得罪過什麽人後,也沒有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柳建成一直堅稱自己與人為善絕對不會得罪什麽人,如果真的有得罪人,大概也是生意上的,但是為了幾樁生意應該不會有人來謀害他家人的性命啊!


    三名曾被懷疑的嫌疑人都被放出去了,兇手另有其人,究竟兇手藏身何處?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眼下的呢?


    又是一場的新的探查。


    柳建成還有一庶子,是妾室所生,在柳建成連死兩子後,僅剩的唯一庶子立即被保護了起來。


    都城內幾乎人人都在議論此事,柳建成一向與人為善,而且平時多做善事,怎麽會有人對他的家人如此殘忍呢?很多人都在猜測,也猜不出個理所然來,最後都在說這兇手若不是因為有什麽深仇大恨,應該不會將人的頭給砍下來,然後又將人淩遲吧?


    這究竟是什麽樣的仇呢?


    恐怕連柳建成自己都不清楚吧?


    夏輕蕭拿著食盒一路向大理寺走去,這是娘特別吩咐的,因為大理寺有案子處理,娘又膽子小不敢來,所以她就替母來看夫,送上愛心餐。


    一路走過來聽了不少人談論這樁案子,也算稍微了解一些了,兇手果然不是三名嫌疑人中的一人。


    由此可見,嫌疑人現在正在藏身在某一個地方,伺機而動,不到最後是不會收手的。


    “夏小姐是來找夏師爺的嗎?”一名捕快見到夏輕蕭時,熱絡的打著招唿。


    夏輕蕭點頭,“是啊,我方便進去嗎?”


    “當然方便啊,走,我帶夏小姐進去。夏師爺正在看供詞呢,今天上午又發現了一個被害人,又要重新開始忙起來了。”經過上一案,知道些內情的捕快都對夏輕蕭另眼相待了,所以這一迴見到她後都很熱情。


    捕快對夏輕蕭也沒什麽設防,一路上說了很多關於案情的事情,跟外麵的傳言不同,這一迴聽到的更靠譜一些。


    “這兇手也不知道跟柳家有什麽仇,殺了人兩個兒子了,這是要絕人家的後啊!不過下手也太慘了。”捕快感歎人心不古。


    夏輕蕭笑了笑沒說什麽。


    不過一會兒就到了府衙的證物房。


    她沒進去,在門口等著那捕快進去叫她爹。


    過了一會兒,那捕快出來了,夏衛興沒有隨著他一起出來,“夏小姐你直接進去吧,大人也在。”


    “嗯,好。”夏輕蕭點頭,原來焦大人也在。


    她進去後,夏衛興看向她,“蕭兒,又是你娘讓你送東西過來嗎?”


    “是啊,娘怕你一忙起來就忘記吃東西了。”夏輕蕭點頭應道,隨後又看向正在專注看供詞的焦大人,“見過焦大人。”


    焦大人點了點頭,很和藹的說道:“來,本官正好有一些疑問,看看你有什麽想法。”


    “哦?”夏輕蕭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


    焦大人將柳建成的供詞交給了她,一共是兩份供詞。夏輕蕭看了過去。


    第一份上,明顯看出柳建成的敘述很激動,很憤怒,但是言語還是有邏輯性的。


    但是第二份上,麵對焦大人同樣的詢問究竟有沒有什麽仇人時,他已經不像是第一次迴答時那麽幹脆了,隻說他不清楚,不知道,不可能的,不會有的,僅僅是這份供詞就已經說明了柳建成的心理變化。


    的確,柳建成應該隱瞞了一些事情。


    到底柳建成隱瞞了什麽事情?


    如果沒有第二個受害人,柳建成應該不會露出這些馬腳。


    究竟是什麽樣的仇人會讓柳建成無法說出口?又不停的否定?


    就算是到了審問最後,柳建成依舊咬緊牙關,直搖頭:“沒有,我沒有什麽仇人,我也不知道是誰。”


    “丫頭,你也看出來了吧?”焦大人見夏輕蕭神色有些變化,立即問道。


    夏輕蕭點頭,“前言不搭後語,柳建成應該是有所隱瞞。”如果沒有故事,又怎會引來禍端?兩名受害人都與柳建成有關係,在加上柳建成的反應,這場禍端或許早就在很久以前就被埋下了。


    “對,的確是前言不搭後語,他並非是簡單的隱瞞,來,丫頭你看,這幾天本官查了一下柳建成的過去,他是在二十五年前從紫燕國搬來這裏的,他並非是大華國人,所以他的過去可以說是個秘密,這也是為什麽他不擔心過去被揭露的原因。”焦大人指著他查到的一些戶籍資料說道。


    背井離鄉來到大華國,又無人對他的過去了解,果然,這柳建成身上隱藏著一些問題。


    “即便他身上有一些問題,但是我有一種直覺,他應該到死都不會說出口的。”夏輕蕭憑靠著她的猜測緩緩說道。她的一雙眼睛始終放在了這些證詞上。


    還有哪裏不對勁兒呢?


    對。


    這上麵記錄的證詞有一段這樣的描寫。


    “柳老爺,你膝下隻有三子對嗎?”


    “嗯?對。”


    為什麽會有一些遲緩?


    這似乎看上去並不足以為奇的遲緩代表了什麽?他想起來什麽了嗎?


    一般人在麵對這種問題時,都會直接點頭,而不會迴應嗯?然後才點頭。


    不過,也許隻是當時的柳建成太過悲傷,也太過緊張,並未聽清楚焦大人的問題,所以才會有這個遲疑。


    “丫頭,是不是還發現了什麽?”焦大人能夠成為大理寺卿一雙眼睛絕對夠淩厲,夏輕蕭隻是稍微沉默了一下,他便是看出了她的想法。


    夏輕蕭指著剛才引起她疑惑的地方,笑道:“大人,還記得當時審問柳建成時的情形嗎?他當時有些遲疑是因為沒聽清楚大人的詢問嗎?”


    “哦?”焦大人一直沒注意這一點,他再一次的看向那份證詞,然後斂目深思,迴想當時的情景,畢竟是一個時辰之前的事情,現在仔細去想,還是能夠將當時的情景重新浮在眼前的。


    突然,焦大人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本官怎麽沒有發現這一點?丫頭,你很細心啊!”


    夏衛興在一旁聽到後,笑道:“這丫頭哪裏細心,平時沒少讓我和她娘生氣。”


    “不,師爺,你這女兒是七巧玲瓏心,很多事情心中早就有所思量。可惜啊可惜,若是男子就好了,如果是男子,就可留在大理寺了。”焦大人是愛才之人,看著夏輕蕭那是滿眼的可惜,若是男兒,他說什麽都要留在身邊做捕快,她對案件的靈敏程度超過了大理寺一眾的捕快。


    聞言,夏輕蕭忽然想到了什麽。


    靈光乍現。


    她摸了摸下巴,想到了她今後一年要幹什麽了!不如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個捕快似乎也算是迴歸老本行了!都是為官府當差的麽。想到這裏,她忽然對焦大人笑道:“焦大人,其實我也可以是一名男子。”


    “哦?”焦大人瞬間明白了什麽,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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