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這身份,也要看看到底誰配得上,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都能夠坐在那兒等著萬人敬仰,尤其,還是個沒腦子的!”沈輕舞伸手指了指腦子,輕蔑著“以形補形,多吃些豬腦,補補,說不定對你們有用!”


    “猖狂下作的小賤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公孫姐妹被沈輕舞的一番話語羞辱的體無完膚,公孫棠兒氣的伸手上前,便要動了沈輕舞,卻不想,沈輕舞順勢直接扣住了公孫棠兒的胳膊,隨後一個借力,公孫棠兒就被沈輕舞給甩了出去,整個人跌在了地上,痛的在那兒嗷嗷直叫,再也站不起來。


    看著自家妹妹現下的模樣,公孫錦樺有些站不住腳,而沈輕舞卻隻是輕輕鬆鬆的在那兒撣了撣手,無謂道。


    “尊老愛幼這種事情,你都沒學會,半老徐娘今兒個就教教你規矩!”


    第一百四十四章:婚約解除


    “迴去吧,別沒得在這兒找晦氣,出來混好歹也帶個會手腳功夫的,就你這樣的軟腳蝦,還不夠我一隻手來擰你的,嗬……”


    看著麵前的公孫姐妹,沈輕舞隻默默然的在那兒搖了搖頭,很是坦誠的對著兩個柔弱的小姑娘說道“論潑婦,你們潑不過我去,倒不如安安分分的把這事情就這麽揭過,我這兒隻當你們沒來過,你們的也安分點兒,該在家裝賢良的,就這麽裝著,沒得撕破了臉,誰都不好看!”


    “賤女人,你不要臉……”沈輕舞客客氣氣的在那兒說著話,卻不想,吃了虧的公孫棠兒卻不願意放手,由著自家姐姐扶起身後,咬著牙,再一次怒罵道。


    沈輕舞抿了抿唇,心中隻道,自己或許永遠和名字裏帶棠的命中相克!


    而公孫錦樺已經發覺沈輕舞似乎和她想象之中的有所不同,那種從容不迫的態度,讓公孫錦樺心下不安,剛才自己的妹妹又動了秀嬤嬤,現下,公孫錦樺心中沒有底氣,隻恨自己的妹妹太過衝動,如今,這麵兒上便抹不開,想在討好些什麽,可礙於麵子,實在也做不出。


    “棠兒,別再說了,我們迴去吧。”拉住了公孫棠兒的手,公孫錦樺止帶著她想要離去,可自幼嬌生慣養讓人捧在手心慣了的公孫棠兒現下哪裏肯,滿身的疼痛,隻讓她恨不得手撕了沈輕舞。


    “吵吵嚷嚷的,早讓你們不要擾了夫人休息,你們就是這樣當差事的!”


    在公孫棠兒上不願意離開的當口,外頭踩著腳下積雪,快步而來的翟羿人未到聲先製的與守門的侍衛厲聲著。


    這一道不算陌生的聲音,聽得公孫錦樺心下一震,翟羿竟然來的那樣快!她心下一歎,眼神不自主的落在了廊下,不遠處的沈輕舞身上,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來曆,竟然讓翟羿這樣在意。


    翟羿生性風流,這一點與他從小就有婚約的公孫錦樺心知肚明,這些年,她一直在等著翟羿開口來娶自己,可等了又等,現在她都已經二十了,與她一樣年齡的女子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母親,偏她尚且待字閨中,這幾年,她總能夠看到父親看著自己時,臉上那一抹說不清道不盡的神色。。


    翟羿從閑散王爺到一朝稱帝,她心中無疑是歡喜的,自己與他從小就有婚約,白紙黑字的擺在那兒,翟羿就是想賴,也賴不掉,明媒正娶,自己一定會是他的正妻,他的妻子,這陳國的後,這樣的事情,有多少女人是求都求不來的,可到現在,翟羿還是像從前樣,愛搭不理的對著自己,幹晾著自己,讓京城之中多少世家女子不停的看著自己的笑話。


    陳國現下內憂外患,翟羿卻在這私宅藏了個女人,還是個有孩子的女人,他不來與自己提親,不來商量婚事可以,可這個女人,卻讓公孫錦樺覺得十分的有危機感!


    “兩位公孫姑娘閑著無事可做,可以在家自己找了事情,沒的跑到朕這莊子上來耀武揚威的,是想要做什麽,還有你們這些窩囊廢,連兩個女人都攔不住,朕要你們有何用,迴去自領了板子,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給我直接提頭來見!”


    翟羿正眼都不曾瞧那公孫錦樺一眼,自顧的去扶了一旁的秀嬤嬤,隨後,帶著秀嬤嬤朝著屋內而去,彼時,翠竹已經出來,攙住了沈輕舞,而被幹晾著的公孫錦樺現下,臉上像是無形的讓人狠狠的打了兩個巴掌一樣,讓她著實的難堪。


    “皇上……”忍不住,她到底還是開口,喊出了聲。


    “來前,朕已經讓禮部給公孫府上送去了解婚書,這些年,你父親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與朕解除朕與你的婚約,想給你另攀高枝,現下,婚約解除了,你父親他應該如願了,迴去告訴你父親,用不著謝恩了,朕體諒他一片苦心,隻讓他好好的為你尋門好親事就成!”


    在公孫錦樺的一聲皇上叫出聲後,攙扶著秀嬤嬤的翟羿停住了步子,隨後轉身,臉上淡漠著與含羞帶怯著顯得有些窘迫的公孫錦樺開口說道。


    在說到那一句解除婚約之後,公孫錦樺像是晴天霹靂被當眾劈中一樣,隻瞪大了眼珠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而與之模樣無幾的是她身邊的親妹妹公孫棠兒。


    “這不可能,皇上與我的婚約自打小就有的,我父親不可能背信棄義的要悔婚,皇上,你一定是弄錯了,我一直在等著皇上來娶我,從沒有過另攀高枝的二心,皇上不要受了那些小人的挑唆!”


    現下,慌了陣腳的公孫錦樺對著冷著臉的翟羿連連擺手,絲毫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這麽久的美夢竟然無端端的破滅,卻等來的,卻隻是男人轉身而去的背影,以及這宅子裏的護衛,將她們生硬請出去的聲音。


    這些年,她明明一直在等著翟羿來迎娶自己,怎麽他會說,自己的父親一直在想著法子退親,這不會的!


    公孫家乃陳國百年世家,世襲罔替一等侯爺爵位,是這陳國數一數二的顯赫人家,從前,公孫侯爺看不上身為閑散王爺的翟羿,一直癡心妄想著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去承寵,故而早在翟羿成年之後,他便三番五次的找到翟羿希望由他開口退親,保公孫家顏麵,各自歡顏,往後大家麵上都有光。


    當時的翟羿手無權勢,與公孫侯府而言,翟羿這位王爺算是高攀,可翟羿卻從不開口說退親一事,一直虛晃著年齡,在外遊戲人間,讓公孫侯爺很是尷尬,女兒年齡上漲,早就錯過了入宮的最好年紀,哪怕樣子貌美,也再不能夠為公孫家掙來前程,卻沒想,天大的好事就這麽落了下來,翟羿竟然有朝一日坐上了帝位,公孫侯爺喜不自勝,想著從前翟羿說什麽也不肯退親,隻道翟羿對自己的女兒一定十分上心,故而信心滿滿。


    卻不想,就在他以為自家的女兒定然是皇後之時,翟羿就這麽給了他一個致命一擊,報複心當真不是一般的重。


    沈輕舞迴到屋內聽著翠竹與自己大致把這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通之後,腦子裏都已經能夠看到那位費盡心機的公孫侯爺在看到翟羿送去的退婚書後,那副恨不得吐血的表情,對於這位新任陳國國主,沈輕舞不得不說,這位國主可真是幹的漂亮!


    她沈輕舞甘拜下風!這種促狹心思,現在得了聖旨還不得不謝恩,把女兒熬得成了老姑娘的公孫侯爺,現下,指不定在那兒氣的幹嘔血呢,心思可真惡毒,不過這種惡毒,沈輕舞佩服。


    “實在不好意思,讓兩個無謂的人擾了夫人的清靜,以後不會了,還請夫人放心。”沈輕舞正喝著杯中清茶嘴角帶笑的時候,外頭的翟羿輕聲的敲門入內,很是抱歉的與沈輕舞開口道。


    沈輕舞無所謂的慫著肩膀,表示無妨對無謂的人,去生無謂的氣,不值得。


    “還要多謝夫人出手給秀嬤嬤解了氣!”隨後,在沈輕舞的淡笑之下,隨著沈輕舞繼續道。


    沈輕舞覺得這位陳國國君當真挺有意思的,樂嗬嗬道“好說,再怎麽樣秀嬤嬤也照顧了我許久,這一下子算不得什麽!”


    “夫人當真有趣,早就聽說夫人是女中豪傑,和那些個大家深閨之中的女人們都不一樣,今日可算是開了眼,當真與眾不同!”翟羿覺得沈輕舞十分有趣,隨後繼續道。


    沈輕舞抿唇“我又不比別人多長兩隻眼睛,多長一個嘴巴,能有什麽不同,人家看得起說我特立獨行,若是人家看不起,我就是個妖怪,與眾不同這四個字,有的時候真的是因人而異的,我還覺得陳國國君你與眾不同呢,聽翠竹說了關於這公孫錦樺的來曆,您這皇位剛坐穩沒多久,就敢動了這京城第一世家,您這不也算是劍走偏鋒!”


    翟羿不置可否,隻勾唇著,好看的一張臉因為他現下的一顰一笑顯得十分生動,這樣的美男子,當真是妖孽,怪道那公孫姑娘對他那樣癡戀,坦白說,就沈輕舞都覺得,他太好看了!沈輕舞到現在都記得,那公孫姑娘在聽到自己的皇後夢破碎後,恨不能一臉嘔死的表情。


    “好不容易做了個皇帝,還不能夠隨心所欲按自己的想法辦事,那我去做這個皇帝幹什麽,那老家夥我早就想收拾了他了,拜高踩低的,那是他自己坐下的孽,可怪不得我!”


    狡黠的話,讓沈輕舞看著他現下的模樣,像及了一隻陰險的狐狸,這位朋友,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他太陰險,秉承這種睚眥必報的心,讓人被他陰了,還要感恩戴得的,這種人,可真是不一樣的生物。


    沈輕舞在心中正打著商量與驚醒告訴自己遠離這位陳國國主的當下,外頭的護衛已經弓著身子快步的入內,隨後在翟羿的耳邊輕聲說話著,聲音不高,沈輕舞正好聽得清楚,說是那位公孫錦樺迴去後上吊自盡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造反吧


    “那她死了嗎?”在沈輕舞的詫異聲中,翟羿在那兒氣定神閑的自顧倒了杯水,喝著道。


    “沒死,讓府裏的人發現,又救迴來了!”立在一旁的侍從聽後忙的出聲迴話,隨後,就聽得翟羿在那兒滿不在乎的與那侍從開口。


    “哦,沒死算什麽事兒,死了才算大事,無妨無妨,這種小女兒過家家一樣的把戲,也用得著你這麽著急的來找我,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娘兒們!”


    “到底是公孫家的,您沒得和那些人在置了氣,再惹得滿城風雨,沒必要,要收拾,留著慢慢的收拾就好,現在把臉皮盡數的撕破了,不值得,皇上,還是去看一看吧。”那侍從立在一旁煞有介事的與翟羿這般說著話。


    而沈輕舞在一旁聽著不做評價自顧喝茶,就這麽閑閑的聽著,侍從在一旁說的煩了,翟羿最終還是帶著人離開,說是前去安撫一下公孫家,沈輕舞覺得,他估摸著是去看下熱鬧去了,事情是他這個做皇帝的惹出來的,現在自己再去安撫,聽著讓人有些打臉。


    這一下子人都走光了,宅子裏又清靜了下來,沈輕舞自陪著她家的寶貝兒子就好,自然也不比去瞎湊那一份的熱鬧,在等上一個月,她就可以帶著兒子迴去,外頭的那些個事情,當真與她關係不大。


    陳國的朝廷尤其以幾大百年的世家一直妄自尊大,翟羿上位之後,打壓的就是這些一直在朝中目中無人的世家貴胄,打壓他們,將手中多年才智難疏的人才提拔上位,還朝廷一片清明,朝中新貴漸漸代替了那些所謂的百年世家。


    這些所謂的天之貴胄之中,多數的還是從前陳國太後的羽翼,他們想著法子的想從大周把陳國太後弄迴來為他們主持公道,可顧靖風死死的圍了城,這些個庸懦的草包現下怕死的隻敢躲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做著縮頭的烏龜。


    一個小丫頭死不死的與他何幹,反正就公孫家這種丫頭的貨色,當真輪不到來做他的皇後!


    馬車徐徐晃蕩著走在積雪身後的山路之上,坐在車內的翟羿攏了攏身上外罩著的鑲兔毛領的寶藍色蘇繡鬥篷,嘴角隻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與外頭那天寒地凍的天,尤其的相襯。


    天色漸暗,夜涼如水,清冷的月光灑在斑駁的樹影上,冷風帶著未見消融的雪珠打在身上的鬥篷,吹的鬥篷簌簌作響,夜已深,可公孫府的大門前,卻仍舊透亮一片,翟羿自馬車之上走下後,門口的小廝在見到來人時,不禁的喜不自勝朝著裏頭忙的通報。


    公孫侯爺在聽到聖駕親臨的當口,忙的快步而行前來迎駕,而翟羿的臉上隻是一片淡漠,連門口都不曾踏入的朝著那上前迎接的公孫侯爺便是一張冷臉。


    “聽說公孫小姐迴府後上吊自盡了?”立在府門大開的門欄之前,翟羿淡漠著一張臉冷冷的開了口。


    “小女那是許嫁過皇上的人,為表忠貞,就算皇上寫下了退婚書,她也表示此生非君不嫁,故而,上吊自盡,好在家中仆人發現的早,皇上,小女為皇上用情至深,還請皇上收迴成命,留小女一條性命,不要叫老臣白發人送了黑發人!”


    公孫侯爺為人事故精明,自然知道,這個點兒匆匆趕來的皇帝是為了什麽,白日裏,他收到那一紙聖旨時,他的肚子裏確實憋了一肚子的火,可說到底,也是他從前的不是,忍下那份憋在心裏頭的火,再女兒迴來之後,對著自己發問的當口,他親自給了女兒三尺白綾,要的就是把事情鬧大,他就不信,公孫一族百年威望,皇帝會棄之不顧。


    在公孫侯爺看來,翟羿太目中無人,提拔新貴,把他們這些百年世家不放在眼中,認為他們好欺,自己的皇位尚岌岌可危,公孫侯爺像是故意在與翟羿較量一樣,互不相讓。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麽能夠收迴,但看著公孫小姐對朕這般癡情,又這樣堅貞不二不打算再嫁旁人,倒不如就讓她為先皇去守皇陵,先皇在世時對公孫小姐十分誇耀,也有這個心思想將他納入後宮,現下若是知道公孫小姐能夠願意為自己守靈,顯然會很高興的,這樣也免了公孫侯爺的喪女之痛,白發人送黑發人之苦,真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明日,朕會再發一道旨意,賜公孫小姐郡主之名,隔日送往皇陵,公孫侯爺隻好好的為愛女準備了就是,天色已晚,公孫侯爺就不用相送了,年紀怪大的,別在抹黑的,碰了磕著的,朕就告辭了!”


    公孫侯爺的話音剛落,身子尚低著彎著腰的那一刻,翟羿的話便已經吐出了口,在說出守皇陵的話語時,公孫侯爺差一點沒驚得閃著了腰,痰氣上壅,隻睜著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含笑著的翟羿,一口氣堵在胸口。


    “公孫侯爺好好保重自身,沒了大女兒,這後頭還有個小女兒,想開些,識時務者為俊傑,您懂得!”不等公孫侯爺開口說話,翟羿身邊的侍從已經拍著公孫侯爺的肩膀,讓他住了嘴。


    翟羿今兒個來是故意來羞辱公孫侯爺的,在公孫侯爺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當口,翟羿已經嗬嗬一笑,隨後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而在他離去的當口,公孫侯爺的身後則傳來了一道淒厲的驚唿之聲,聽聞翟羿親臨的公孫錦樺原滿是歡喜的跑到這大門口,想來迎一迎翟羿,想向他傾訴衷腸,可聽到的,卻是那一番讓她心如死灰的話,去皇陵,為先帝守孝,她公孫錦樺是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公孫錦樺的麵前似乎出現了那一群世家女子的冷笑聲,譏諷的麵容,不堪的指指點點,再也受不住的,光是那一幕,就讓她心底裏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隨後倚著門跌倒在地,像是被抽去力氣的木偶娃娃,癱坐著。


    明明說好了,她會是翟羿的妻子的,就算他不做皇帝,自己也會是翟羿的妻子,為什麽現在,一切都變卦了,她等了這麽多年,為什麽會是一場空!


    “作孽,作孽,這都是你做下的孽,女兒本來是皇後的命,偏讓你一個人給糟踐了,就因為你的唯利是圖,現下好好的一段姻緣就讓你給糟蹋了……”


    聞的女兒吐血的公孫夫人疾步的趕來,在聽得女兒身邊人的話音之後,對著公孫侯爺一頓的指責與怒罵,氣的不能自己。


    女兒嫁不出去就算了,偏要讓她做什麽自盡讓皇帝迴心轉意,那皇帝明顯的就是衝著他們家來的,是故意的,人人都看的清楚,偏自家老爺看不清楚,現下,落得去皇陵為先帝守陵,這算個什麽,她好好的一個女兒憑什麽為了一個死了的人,沒名沒分的守,如花的年紀,去那種荒蕪人煙的地方。


    公孫府內上下現在可謂亂作一團,公孫錦樺心有不甘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聽著母親耳邊的指責,嘴裏尚腥甜一片。


    “行了吧,現在說這些都有什麽用。事兒已經出了無法挽迴了,倒不如想想其他的法子,沒了錦樺,咱們還有棠兒,總還有機會的,一定還有機會的。”麵對於自家夫人的指責,公孫侯爺隻咬著牙認下了這次血的教訓,一口窩囊氣,現下隻能幹咽下去。


    而公孫夫人自然聽出了丈夫的話外之音,可這一次,她說什麽都不會同意在讓自己的棠兒再去惹了翟羿的逆鱗,翟羿看上去溫良無害,可骨子裏,卻實實在在的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血的教訓活生生的擺在自己的麵前,可公孫侯爺還不死心。


    “棠兒不成,錦樺已經讓你折騰的要去皇陵守靈,你現下竟然還想把主意打到棠兒身上,下一次,再去給誰守,說來說去,是咱們自己從前看不上人家,現下,這是自找的,再把棠兒丟出去,讓人糟踐,這不可能!”


    公孫夫人當機立斷的迴絕著,卻惹來公孫侯爺的一翻白眼“婦人之見,這個家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做主,管好你府中的中饋,打理好府上的事情,便是你該盡的指責,其他的,輪不到你來指使,一個兩個的,把女兒教成什麽樣,連個男人都拴不住,要不是她們去翟羿的私宅胡鬧,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大姑娘家,還沒成親就跟個潑婦似得,換了你你肯要,就怪你,教導不善,都是你給慣出來的!”


    “父親,我們反吧!”當公孫侯爺夫婦正互相指責著的時候,口中腥甜,嗆滿了嗓子不曾開口說話的公孫錦樺倚著門,勾起唇,淡淡的開了口,隨後,門前一片靜默。


    公孫侯爺的臉色為著女兒的一句話大變著“你說什麽?”


    “亂世造英雄,翟羿現下與您撕破了臉皮,您以後就是送上十個棠兒也不過是給他拿去愚弄,他能夠做皇帝,為什麽咱們不能,您從前是陳國太後的人,咱們手裏養著的護衛少說也有一萬多人,再聯合著其他世家,咱們反了翟羿,讓他看看,目中無人的代價!”


    第一百四十六章:人不做偏做鬼


    “阿錦,這種事情是要殺頭的!”


    最先開口的不是公孫侯爺,而是公孫夫人,在聽得女兒這般開口之後,她隻用著驚恐的眼,死死的瞪著自己的女兒,心中膽怯著,她第一次這樣審視著自己女兒,從沒發現,自己一向柔弱的女兒竟然有這樣的心思,與讓她膽怵的一麵。


    而公孫錦樺卻無所畏懼道“他的皇位也是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他不被殺頭,為什麽我們會。


    袖下的素手緊握成拳,肌膚隱隱可見強忍著的怒火,公孫錦樺咬牙道“先帝尚有幼子,怎麽輪也輪不到他來做皇位,父親隻需要以清君側之名,扶持先帝幼子上位,等來日將遠在大周的太後接迴,一切又都會恢複原樣。


    就算不接迴太後,父親也可以以帝師的身份幫助新帝處理朝政,到那個時候,他翟羿不說是個閑散王爺,就是一屆庶人都輪不到他來做,扶持新貴打壓老臣,我們的遭遇便是最好的證明,父親隻需要曉以利害,那些朝中的顯赫世家一定會幫著父親的。


    翟羿既然這樣目中無人,拿著我們當猴耍,那我們為什麽還要搖尾乞憐的等待著他的迴心轉意,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我就不信,憑著公孫府手中所有的,會掙不出一番天地來,本就是亂世,誰比誰尊貴!”


    滿腔怒火之下的話語慷概激昂讓一旁的公孫侯爺不禁心思一動,心中自在商量,公孫侯府的夜注定難眠……


    “皇上,屬下已經派了人將顧夫人以及秀嬤嬤他們轉移到另外一個莊子上去,這次是秘密安置的,一路上並沒有任何人知曉,那院子裏,一如從前,又派了幾個人易容成顧夫人與秀嬤嬤等人的模樣,在那裏活動,保證顧夫人與孩子的安全。”


    風吹著麵前書案之上的燭火隱隱跳動,堆積著成遝奏折的書案之前,翟羿埋首於奏折之中用心批閱奏折,身邊的護衛來報後,他抬首,點了點頭。


    “皇上既然擔心公孫家會去私宅打擾秀嬤嬤與顧夫人母子,那麽剛才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折辱公孫府,一定要與他們計較什麽?”


    身後的護衛親自端上了一盞太監沏好的濃茶,放在翟羿的麵前,讓其喝下提神,翟羿一笑,對著那護衛反問道“你覺得公孫錦樺是個怎樣的女子?”


    “姿容出色,溫文爾雅,秀外慧中,是個盛名在外的大家閨秀!”那護衛思考了片刻,便給了翟羿這樣一個答案。


    在聽得護衛的話音之後,翟羿嘴角微揚,搖了搖頭“那僅僅隻是她一張好皮囊之下的假象,我所認識的公孫錦樺卻並非如此,她心思玲瓏,極善偽裝,懂得用自己纖弱的外表來達到一副楚楚可憐,讓人心疼的假象,可骨子裏這個女人遵循的卻是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原則,得不到就要毀掉,這個女人,比公孫家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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