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珍寶閣又新製了好幾款時興的珠花步搖,不如小姐去看看,當作是散散心。”見雲意初現下怒氣難平,不忍受了波及的小丫頭這般對著雲意初輕聲提議道。


    在房中憋著十分無趣的雲意初隻思考了片刻,便接受了小丫頭的提議,小丫頭長舒了一口氣,歡喜的下去為其備了馬車,又親自取了鬥篷與她,這才一並上了馬車,隨著車身輕搖晃動著,朝著珍寶閣而去。


    車子輕微搖晃著,車中的雲意初與那丫頭漸漸有些困倦了起來,不大會,兩人便撐著頭,沉沉的睡去,就在雲意初睡去的當口,馬車遠離了珍寶閣的方向,向著遠處的城門口奔馳著……


    第九十四章:受辱


    “這是誰家的姑娘,真是可憐,這光著身子,怎麽睡這兒了。”


    “快別看了,瞧著像是個傻的。”


    “怎麽會,瞧著姑娘身上的衣著穿戴,該是好人家的才是,聽說最近這京中來了采花賊,瞧她那模樣,莫不是……”


    “算了算了,別徒惹了是非,還是快走吧!”


    京郊清晨,灰蒙蒙的天氣罩在頭頂,滿是清冷的氣息讓仰麵躺在地上的後背因為露水而感到陰涼而不適,耳邊聽著一眾人悉悉索索的語調,讓閉目昏沉著的雲意初感到十分的不適,怒氣縈繞於心頭,正準備厲聲怒罵時。


    睜開眼的雲意初發現這周遭的陌生,陌生的荒郊野外,陌生的村婦農夫,以及她現下,被解散的衣襟,以及胸前空無一物的裸露。


    “啊……”


    一聲驚叫,自雲意初的喉嚨之中出聲,她拉緊了身上的衣衫,惶恐不知的環顧著四周,看著農婦們的指指點點,村夫們的淫色眼神,現下的她,心在胸膛之間,突突的跳動著,驚恐萬狀的她,現下,除卻抱著自己的衣衫,不讓自己有過多的裸露外,旁的再不會其他。


    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自己怎麽會以這樣的一個方式出現在這陌生的地方。


    “姑娘……”


    “不要過來,敢過來一步,我殺了你!”


    一旁,圍觀的人群中有個和藹的老婦有些看不下去,隻柔聲的上前,想要詢問一二時,雲意初隻做出了戒備之態,狠厲的看著那老婦,威脅著她道。


    現下的她滿腦子一片模糊,因為恐懼,根本等不得她有一點的冷靜,圍觀的人漸漸的散去,隻道她是個瘋子又或者已經讓采花賊給逼得發了瘋,現下的雲意初,渾身髒亂,發髻早已散落一地,頭上的發飾零落的掛在發絲之上,衣衫淩亂,她的小衣就這麽落在不遠處的雜草之上,滿身上下盡是黏膩之感,而更要命的是,她的雙腿之間,感受到了一股撕裂的疼痛感,裙身之上,更是沾染了血跡,這樣的一個情況,讓雖未盡人事的她,知曉,自己已經被破了身!


    “小姐……小姐……可算是找到了你,你……”


    “你這是……”


    “宋將軍,雲小姐在此,已經找到雲小姐了。”


    在雲意初尚雲裏霧裏的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熟悉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身邊的貼身丫鬟就這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隨後用著驚恐的麵容看著自己,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早有一個陌生的嗓音在那丫鬟的身後出現,小丫鬟反應極快,將自己的外衣迅速的脫下後,直接裹住了雲意初衣襟大開的前胸,整個人將其環抱住,再不讓她漏出一絲春光。


    宋至帶著手下的禁衛軍趕到的時候,隻看到被丫鬟抱緊在懷中的雲意初,額頭嘴角皆帶著傷痕,上身雖被丫頭抱的緊緊的,可這下身……


    光裸著的兩條長腿之上布滿了青紫色的掐痕,腿上甚至帶著曖昧的液體,男人們精於此道的,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麽,更清楚這位雲氏族中小姐,在失蹤的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


    “這京中現下已經出現了兩三起這樣的采花賊事件,看雲小姐這模樣,隻怕又是個受害的。”


    “隻是那采花賊一向搶得都是未出閣的小姐,雲小姐曾經是晉王的前王妃,怎麽也……這雲小姐難不成……”


    宋至身邊的參領在見著雲意初這般模樣後,隻低俯在宋至的耳邊輕聲的耳語著,聲音不大,可那小丫頭卻聽得清楚,在那參領的話音落下之後,小丫頭便厲聲與之說道。


    “你們滿嘴的胡唚什麽,我家小姐隻是出來遊玩時不小心迷了路,什麽采花賊,再敢胡亂瞎唚,小心我撕裂你們的嘴。”


    丫鬟心中知道,這話說到底不過是欲蓋彌彰,可是現下,除卻用這樣的法子保存著自家小姐的名聲,她找不到其他的辦法。


    “還不快去備車去,愣著做什麽。”雲府出來的大丫鬟,自然十分的厲害,在一眾人隻看著雲意初現下這模樣呆愣著時,她已經指使著宋至身邊的一眾人,厲聲著開口。


    宋至身邊的參領對於大丫鬟的頤指氣使很是不屑,十分的看不上眼,宋至則在那丫鬟出聲之後,用眼神示意,讓他們把馬車趕到這兒來。


    大丫鬟就這麽緊緊的側身環住了雲意初,帶著她坐進了馬車,宋至親自為其駕車,帶著她們趕往雲府。


    隨著車身搖晃著的雲意初漸漸找迴了些許的神誌,隻拽住了大丫鬟的手,與之問道“香蒲呢?”


    香蒲,便是昨日的與雲意初一並出來的那個小丫頭,大丫鬟聽得問話之後,隻沉默了片刻“香蒲死了,咬舌自盡的,死在小姐昨日出門的馬車上,小姐昨兒到了酉時三刻都未曾迴府,老爺和夫人都不放心,隻派了人找,可找遍了京城也未曾找到小姐,這才找了宋大人。


    宋大人查到,小姐的馬車出了城門,怕小姐遇到不測,宋大人帶著人連夜找到此,這才找到了小姐,香蒲的情形與小姐相差無幾,估計是醒在了小姐的前頭,這才……”


    大丫鬟餘下的話未曾在說下去,隻留下了一片沉默,雲意初對於昨日發生了什麽事情,絲毫有任何的記憶,除了這身上滿身的傷痛以及這腿間的撕裂感!


    渾渾噩噩之間,雲意初便由大丫鬟扶著下了馬車,門口圍觀著一眾的人,再見到雲意初這般迴來之後,直接傻了眼,雖說知道雲意初失蹤一夜隻怕討不著好,可現在這樣……


    “快把小姐扶進去休息,小姐自山崖之上摔下傷的不輕,先去請了大夫來。”


    雲夫人反應最是快速,隻接過了丫鬟身邊的蘇繡鬥篷箭步上前將它裹在了雲意初身上之後,對著眾人便是一嗓子,隨後裹著雲意初便入了內,欲蓋彌彰的本事比之適才的丫頭,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時,雲意初便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宋至對著雲尚書略略抱拳,在雲尚書將要將其請進屋內的時候,隻淺聲道“既然雲小姐已經安然無恙,那麽宋某現下便迴去向皇上複命,告辭!”


    雲尚書一句話都未能說出口,就這麽被擋了迴來,看著宋至策馬揚鞭,快速的消失在這京城之中,隻抿了抿唇,眉頭緊皺的不適著。


    花開富貴的圍屏之後,自有下人們早早準備好了幹淨的衣衫與熱水,滿身淩亂讓人瞧著觸目驚心的雲意初現在,在丫鬟們的服侍下,坐進了浴桶清洗著身子,赤紅色雲錦襖裙的雲夫人陪在一旁,看著女兒讓人糟蹋的不成人形的模樣,不住的心疼著。


    “初兒……你可知道?昨兒個發生了何時?可知道是何人所為?”帶著小心,雲夫人到底還是開了口。


    “去找個穩婆來。”雲意初現下,出奇的冷靜,尤其是在聽到自己母親問出的話語之後,用著一種十分淡漠的語氣開了口。


    “初兒……”雲夫人緊皺著眉頭。


    “問這麽多還有意思嗎?昨兒個出了門不久,我便讓人迷暈了,直到現在,我成了這幅樣子迴來,何人?我怎麽知道是何人!嗬……這下,二房三房的那些個賤丫頭,指不定要高興成什麽模樣,我現下,當真成了人人嗤笑的笑柄了!”


    麵對雲夫人的詢問,雲意初隻扯著唇瓣,漠然的揚起著,鼻尖一陣的酸楚可她倔強的絲毫不曾落下一點的眼淚。


    “不會的,有你父親在,哪裏輪得到她們這些個丫頭來作惡,你且放心,今兒個的事情,半點風聲都不會傳出去,你還是清清白白的!”


    “清白,一個被京城最紈絝的王爺休妻在家的女人,一個被人擄了一整夜未曾歸家,破衣爛衫迴府的女人,母親,你別再自欺欺人了好嗎,反正我注定了往後一輩子受人恥笑,還遑論什麽!”


    雲夫人在聽得雲意初自嘲的話語之後,隻揚起著怒火,與之厲聲說道,聽著雲夫人的話語,雲意初越發小的淒涼,她嫁給蘇沐五年,五年尚是完璧之身,可現下,她不幹不淨,卻連誰破了她的身子都不曉得,這個世界何其可笑!


    “這件事情,母親一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母親一定讓你父親想盡辦法找到那個兇徒,一定為你出氣。”


    雲夫人看著水中已然清洗幹淨的雲意初,滿身的掐痕,淤青無數,印著白皙的肌膚,越發的讓人不忍直視,都不敢相信,昨夜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正說著話,外頭的老嬤嬤已經端了熬好的湯藥,赤褐色尚冒著熱氣的藥汁與那種讓人作嘔的氣味,讓坐在水下的雲意初十分的不適,而雲夫人已經從老嬤嬤手中接過了藥汁,將其端到了雲意初的麵前,柔聲道。


    “初兒,把這藥喝了,以防萬一。”


    “什麽?”


    “避子藥!”


    雲意初皺著眉頭看著那碗湯藥,很是不耐煩的道,而雲夫人在她話音落下之後,隻輕聲的吐出了那三個字,三個字,卻也讓雲意初的心隻狠狠的揪緊著……


    第九十五章:一笑競折腰


    雲尚書府的二小姐,從前的晉王妃被采花賊羞辱的事情似大風過境一般,一夜之間滿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繪聲繪色。


    尤其是關於這采花賊隻侮辱黃花閨女卻把這二小姐也侮辱的事兒,說的十分的隱晦,隻說這二小姐竟然嫁進晉王妃五年無寵,尚是處子一個,一下間,滿城風雨,人人都知道雲意初栽在了采花賊手中出了醜,像是看了一出大戲一般,連帶著說書人都將這事兒換了朝代名字的編了個故事。


    雲尚書緩過勁兒來想攔時,再也攔不住,流言蜚語鋪天蓋地的,人人都在耳語。


    帶著陣陣花香芬芳的微風自臉頰之前拂過,沈輕舞坐在翠微閣中的院子內,辦躺在躺椅上閉目小憩著,顧靖風難得休沐陪在她身邊,為她親自烹了一盞茶。


    “雲意初的事情是你做的?”


    現如今,這京中最火的事情是什麽,莫過於雲意初,沈輕舞在乍聽到雲意初的事情後,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這個男人,論到睚眥必報,身邊的這個男人比自己來的厲害。


    沈輕舞眉眼未抬隻悠閑的蹬著腳下的躺椅,微晃著身子與之說道。


    顧靖風聽得沈輕舞的問話後,未曾迴答,隻不急不慢的將手中的杯盞燙洗幹淨後,將新烹的雨後龍井倒入其中,淡淡道“不能算是我做的,我隻是命人將另一個小姐車上采花賊放置的信物給放在了她的車上,我當真不知她非處子,那采花賊隻采至陰之女子為自己修習邪術,誰能想到,她一個嫁進晉王府五年的王妃會是個處子!”


    采花賊早在日前已經落網,顧靖風之前隻是想給雲意初一點教訓罷了,隻現下雲意初落得這樣的下場,他亦不覺得有什麽惡毒,當初,雲意初與海棠合謀算計沈輕舞時用的招數,比之他現下賦予雲意初的,實在太輕太輕,惡人自有惡人磨,自古以來的道理,雲意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沈輕舞,這樣的下場,太輕,尚不夠!


    “晉王爺那色欲熏心的臉,放著雲意初這樣的大美人不去碰,他估摸著是傻了!”沈輕舞對於雲意初並不可憐,倒是對於她是處子之身的說法,覺得十分疑惑且有意思。


    雲意初的容貌算得上佼佼,晉王爺竟然五年都對她不下手……


    “晉王有意謀反,娶雲意初不過是與雲氏一族達成了某種共識,雲意初算起來,也隻是兩家聯姻之間的產物而已。”


    沈輕舞自端坐了身子捧了一旁的清茶自喝了起來,隨後聽著顧靖風對著自己說道,心中不禁詫異,晉王這樣的人物竟然深藏不露多年,韜光養晦為了皇位籌謀了那麽久,隻是算計了那麽久,卻栽在了雲意初的一句話裏,想來也該是委實的不甘。


    雲意初說自己搶奪了她的幸福,可說到底,她的幸福是斷送在她自己家人的手裏,若是知道這裏頭的真相,她會不會咬碎了一口銀牙。


    “自作自受而已!”想是知道沈輕舞心中的想法,顧靖風在一旁隻輕聲笑道。


    “將軍,皇上有事,急召將軍入宮。”二人正說著話時,王安自外頭躬身而入,隨後淺聲著與之說道。


    這個點兒急召顧靖風入宮,想來該是急事,沈輕舞隻讓顧靖風快去,自己則讓素歌尋了件蜀繡鬥篷,備了馬,打算去南絮樓瞧瞧。


    自那一日洛漓郡主在南絮樓鬧過之後,南絮樓的生意比之從前冷清了不少,不過倒也算不上虧本,沈輕舞這幾日想了幾道新的菜式,寫了菜單,親自去南絮樓,看後廚把菜做出來,試菜。


    南絮樓內現下正是清靜的時候,三三兩兩的客人們坐在堂內看著高台之上的南府優伶表演歌舞,沈輕舞穿堂而過,徑自的去到了後廚,發現灶上,秦漣夜滿頭細汗的在那兒煨藥,聚精會神的模樣,根本都不知道沈輕舞靠近。


    “做什麽呢?”沈輕舞站在她的身後,輕聲的問道,卻不想竟然嚇了佳人一跳。


    見她拍著心口驚慌失措的模樣,倒讓沈輕舞一陣的好笑,挑眉與她開起了玩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這兒煉金呢,瞧你那模樣,想什麽心事,想的那麽入神,該不會……是在想男人吧!”


    秦漣夜由著沈輕舞一說,不禁的雙頰泛起了一抹紅暈,隻啐了沈輕舞道“你不要淨胡說,這兒可都是人呢。”


    那羞怯的模樣,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沈輕舞不再逗她,隻取了手巾將篤開翻滾著的要壺罐子打開,望了望,黑漆漆的一片,倒是在裏頭聞到了三七的味道,不覺得好奇“是你受了傷,還是秦老爹受傷了,好端端的,怎麽還煮起了傷藥?”


    “不是……”秦漣夜攪著手中素帕,像是做錯了事讓人發現的孩子般,羞怯著,沈輕舞現下讓她吊的心上發癢,止不住的皺起了眉頭,讓她快點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藥,是我尋了這京中最好的大夫開的,熬稠之後,抹在傷口上,就不會留疤了,我打算拿去給季先生的。”用著小的恨不能像蚊子般的聲音,秦漣夜的臉已經紅的到了脖子根,這一下,沈輕舞可算是明白了。


    這小丫頭原來是動了凡心,春心萌動了!


    “你喜歡季北宸啊!唔……”沈輕舞一下子脫口而出,卻在聲音響起時,由著秦漣夜一下捂住了嘴。


    “姑娘,你別說出口啊,我沒有喜歡季先生,我隻是想著她為我無故的受了兩鞭子,隻是想盡自己的能力,報答他而已。”


    秦漣夜現下臉已經紅的恨不能滴血,尤其是在沈輕舞將那一句話說出之後,越發羞得不能自己,沈輕舞讓素歌留下看著火,隻牽著秦漣夜的手朝著不遠處的雅閣走去,一路上,秦漣夜臉上紅潮不退,沈輕舞隻拉著她坐在自己身旁,笑道“傻姑娘,你羞什麽,喜歡人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男歡女愛正常的不得了的。”


    “我……我是喜歡季先生,可……可季先生對你有意思,我怕隻是我自己作怪,姑娘,你以後還是別說了,這個膏藥熬好了,我讓衛叔給季先生送過去,算作自己的一份心意後,我便不再亂想了,況且……我配不上季先生,其實說到底也是我癡人說夢而已……”


    秦漣夜的手緊握成拳,帶著小女兒家的羞怯與矜持,把心底裏的話盡數的告知著沈輕舞,自那一日,季北宸為她擋下洛漓郡主的兩鞭子,秦漣夜躲在季北宸懷中的那一刻,她的一片芳心便已經暗許在了季北宸的身上,隻是她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若當初,沒有沈輕舞的一番搭救,現下,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成什麽樣子,在那個老鴇子的算計下,或許自己已經成了一個不幹不淨的人。


    “有什麽配與不配的,喜歡就去爭取就是,大膽的站在季北宸麵前,說一句我喜歡你,有什麽,隻要不像她那小姨子似得,鑽了牛角尖做了錯事,守著那界限就是,你根本用不著自卑,你且想想,你可是我這南絮樓中的中流砥柱,多少人是衝著你的傾城一舞來的,追你的人都能從這兒排到城門樓子那兒去,用不著自己先看輕了自己,你憑著一身技藝吃飯,又不偷又不搶,並不矮人一頭,懂不懂。”


    “嫁不到季北宸,我往後隻給你尋好的,一定為人正妻,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沈輕舞知道秦漣夜話中的意思,自對著她開解著,滿樓的男人為著秦漣夜而來,這其中不乏家世品行好的,可她總對那些人不上心,隻說自己不配,這樣的好姑娘並不需要妄自菲薄,她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人。


    恰在此時,素歌已經將膏藥熬好灌在了扁狀的小缽內給秦漣夜取了進來,放置在了桌上,沈輕舞看著那膏藥,眉眼一笑著,讓素歌去打聽打聽,季北宸現下,是否在對麵的五芳齋內,若在,她親自登門去拜訪。


    秦漣夜一聽之下,不禁的又紅了臉,素歌眼明心亮,自然知道秦漣夜現下的心思,在聽得沈輕舞的吩咐後,忙不迭的便出了去,不消多會迴來時,季北宸已經踱著步子親自的登門,鴉青色的墨竹蜀繡錦衣緙絲長袍,襯得著門外的人越發清風朗逸,風姿不凡,不得不說,季北宸當得起溫潤如玉,翩翩公子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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