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怎麽治你


    “放箭!”


    懶得再與雙喜廢話,沈輕舞一聲令下,一旁的弓箭手數箭齊發,海棠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在沈輕舞的話音落下後,隻在心中詛咒發誓,若自己不死,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了沈輕舞,誓要讓其不得好死,便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她。


    人心對於死亡的畏懼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的那樣強大,數支羽箭向著雙喜射殺而來時,她出於本能,還是想要拚死抵擋,而在她手中的匕首離開海棠的那一刻,顧靖風的親衛,劍花一挽隻用了最快的速度,便挑破了雙喜緊握著匕首的手筋,瞬間而來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她手中的匕首以無力的感覺掉落在地。


    直到匕首掉落的那一刻,雙喜才發現,自己上了當,她麵前的箭,根本未曾射殺到自己半分,而背後,卻有數枝羽箭,直紮後背,穿透而出,海棠未死,跌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暈死了過去,而雙喜,卻已經頹然的跪倒在地,再沒了氣息……


    瞪大的雙眼,死不瞑目!


    “把她拖到城門樓子那兒去,掛起來,曝屍,正好讓那些大漠部支的人好好的瞧瞧,長長記性!”在沈輕舞腳下發軟,支撐不住的那一刻,顧靖風上前,一把拖住了沈輕舞的身子,隨後指著地上,雙喜的屍體,對著王安下令道。


    火光映照的青石板道下,鮮血自雙喜的身下汩汩流出,形成了一灘血跡,浸染著底下的一切,像是彼岸花一般,絢爛,卻妖豔的滲人,讓人不寒而栗。


    “我送你迴去。”顧靖風一把將臉色蒼白的沈輕舞打橫的抱起,隨後將其緊緊的抱住後,輕聲道。


    沈輕舞的腦中亦是一片空白,剛才強撐起來的氣勢,在一瞬間削弱,由男人環抱著的感覺,便像是一個在汪洋之中的漂泊著生死不定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漂流的浮木一樣,有了依靠,也不掙紮,亦不抵抗,反而覺得心安,手不自主的懷住了男人的脖頸,就由著顧靖風向著正院而去。


    地上的海棠在同一時間讓王安帶著人重新送迴了側院,側院內,亦是血跡斑駁,雙喜衝進側院綁走海棠的時候,外頭的護衛,連帶著裏麵伺候的珊瑚,冬春都受了傷,掛了彩,此時此刻,一眾的傷病號聚集在一處,包紮止血。


    大夫來的極快,亦用了最快的速度給海棠止血包紮,匕首割開脖頸的肉算不得淺,且又是流了這麽久的血,海棠此刻已經出現脈象虛浮,氣若遊絲的征兆,蒼白的臉色像極了一個死人,而更要命的是,海棠在迴到側院之後,身下開始不停地流血,儼然像是小產的模樣。


    隻今天一天,她便私自用寒涼的藥物傷了胎,再加上受驚過度,失血過多,又讓雙喜重傷了一記在小腹,沒多會,身下便開始流血不止,大夫一看情況不對忙知會了王安,不消多會,收生婆也一塊來到了側院,收生婆隻掀開了裙擺一瞧,便知道沒了用,隻讓大夫趕緊開了滑胎藥,早早的把孩子先打了下來再說。


    此時此刻,昏睡之中的海棠毫無任何的知覺,大夫用了上好的人參為她吊著氣,在接生婆將她體內最後一點胎衣借力產出之後,大夫給其把了脈,開了一張養身止血的藥方交給了王安,隻說了一句,聽天由命。


    失血過多,又遇小產,大夫救得病,救不了命,想要活下來,能做的他們都做了,其他的,隻交給老天爺來決定。


    王安接過了手,因著這院裏的幾個丫頭都受了傷,又劃了一位叫丁香的丫頭來暫時先照顧著海棠,王安把藥方交到了丁香的手裏,命她跟著大夫去按方抓藥,再迴來好好照顧海棠,丁香不敢怠慢,應了聲,便跟在大夫身後出了去。


    負責灑掃的丫頭已經將院子內的血跡清掃幹淨,有用了香露散去這裏頭的所有血腥之氣,顧靖風一路把沈輕舞抱迴了正院,又請了大夫來給她把了脈,開了藥,直到確保其安然無事之後,才算放了心。


    一雙素手由著顧靖風那帶繭寬厚的手緊握,顧靖風長歎了一口氣,不禁道“你不該站出來,讓自己成為始作俑者,這樣,你會把自己至於危險之地。”


    “在這個將軍府,與海棠有仇的,隻有我一個人,除了我能說剛才的那些話,旁的人說出來,誰會信?總不能,你真一刀抹了脖子,抵了海棠的命?”


    “傻瓜,就算你不說那些話,我也總有法子脫身,再不濟,亂箭射死了她們也就罷了,你這樣把自己站於人前,成了擋箭牌,往後你會多許多危險,這是我最不願看到的。”


    顧靖風滿臉的擔憂,對著沈輕舞抿唇眉頭緊鎖著,粗獷的男人臉上出現這一抹的柔情,亦讓沈輕舞不自覺的軟了心。


    “一箭射死了她們兩個,你的計劃功虧一簣,我豈不是白受了那麽久的委屈與憋屈,現如今死了一個,尚有轉圜的餘地,你在大漠邊疆生生死死那麽多年,為的就是除去尉遲吾,若那兩個人都死了,你甘心嗎?”


    “與你比起來,你的安危比什麽都重要,無論讓我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隻要你平安,我怎麽樣都安心。”


    沈輕舞揚起唇角,心中隻覺得流入了一股暖流,這個男人,永遠能夠在你最是無助,亦或者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會讓你安心,或許,這也是身為細作的海棠,竟然就這麽陷入情網之中的緣故。


    記憶之中,當初的原身拚了命的要嫁給他,亦是因為那一次他將其護在身後,小心保護著的場景,感動了原身,這才不顧阻攔的,非要嫁給他。哪怕原身知道,嫁給這個男人,是要擔著成為寡婦的危險,也甘之如飴。


    這個男人有著雄才偉略,滿大的報複,金戈鐵馬,征戰沙場,保衛家國是他的夢想。捫心自問,當時的那種情況,她確實可以作壁上觀,最壞的辦法,也不過是兩個人雙雙俱亡而已,可不知為什麽,那時候,沈輕舞不忍心顧靖風那麽久的努力付之一炬,她就這麽突然而然,毫無畏懼的站了出來。


    “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哪怕你總那樣嘴硬。”


    在沈輕舞還在呆愣著時,顧靖風已經將沈輕舞緊緊的摟入了自己的懷中,沉聲歡喜著。


    沈輕舞聽得他這樣說,心“騰”的收緊,砰砰的不住跳動著,腦子裏的畫麵如走馬觀花一般的不斷浮現,不光隻是她來後的這一段日子,亦有從前,關於原身的對顧靖風的記憶,不斷交疊。


    似浮屠一生,做了一場大夢一般,這個男人就這麽深深的烙印在了心裏眼裏,原來,他不止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爹,傳承著所謂的骨血,或許,早在自己成為沈輕舞的那一刻,情根便以延續,隻是自己不願意承認……


    “輕舞,你是我心間,最寶貝的東西,我不能夠允許自己讓你受到半分的傷害,亦不能夠,讓自己莫名的丟了你,以後,無論什麽樣的情況,請你站在我的身後,讓我來保護你。”


    在沈輕舞的記憶不斷交疊,心神混亂的那一刻,顧靖風用著低沉的嗓音在沈輕舞的耳邊說出了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唿出的溫熱氣息,如三月春風拂麵般暖融人心。


    一點朱唇被覆蓋上,香軟的唇舌之中滿是男人獨有的檀香氣息之時,沈輕舞不覺的睜大著眼,手抵在那寬厚的胸膛之前,她的心狂跳著,身體也跟著酥軟,皙白的臉頰之上染了一絲嬌柔之色,唇瓣微啟之間,除卻喘息與低吟,再沒了的別的聲音。


    “乖,把眼睛閉上。”


    長而卷翹的睫毛貼近著她的臉頰,滿滿都是男人的獨特氣息之時,顧靖風這一次,輕咬著她的耳垂,輕聲道。


    一雙媚眼水色迷蒙,酡紅的雙頰,泛著誘人微腫的唇瓣,帶著特有的光澤,無不勾引著身邊的男人,像是中了魔咒一般,沈輕舞的眼,漸漸的閉上,感受著男人炙熱的濕吻,他的吻帶著濃濃的霸氣,屬於他的氣息在嘴裏擴散,沈輕舞除了跟從,早把其它的一切都忘記。


    帶著霸道之氣的唇舌吸吮著那丁香小舌,漸漸的,熾熱的吻,隨之往下,吻在那如嬰兒般嬌嫩白皙的脖頸之間,再往下因為有孕而飽滿高聳的胸脯緊貼著顧靖風的胸膛,因為彼此身軀的緊貼,那一份柔軟不住磨蹭著顧靖風的胸膛,亦讓他的氣息變得粗重。


    “唔……”挺起的柔軟貼近這渾身火熱的顧靖風,沈輕舞嬌羞緊張,低吟自香軟的口舌之中輕聲溢出,彼時,沈輕舞的唇瓣紅兒高腫著,俏臉紅透,滿是讓人不住想去采擷的誘惑。


    禁欲多時的顧靖風哪裏受得住這一聲的嬌吟,像是得到了鼓勵一般,讓他的手,忍不住的朝著沈輕舞早已淩亂敞開著的衣襟裏探去發……


    第二十六章:憑什麽她的孩子活著


    摸上那高聳柔軟的渾圓,感受著它在自己的手中越發挺起,那一點櫻紅硬挺,讓男人不覺的揚唇。


    記憶中那一張憨實的臉與之現在那滿是星火,嘴角浮現出一絲邪魅笑容的臉陌生熟悉的交疊,沈輕舞雙眸似水,媚眼迷離之時,顧靖風已經熟練的褪去了她的衣衫,衣衫半褪間,皙白的肌膚暴露於空氣之中,沈輕舞猶如一隻柔弱的白兔,在獅子的口中,毫無招架之力,隻等著被吞吃入腹。


    濕熱的唇在她皙白的肌膚之上留下點點朱紅色的痕跡,似開出的荼蘼之花,絢爛美麗,此時此刻,情動的沈輕舞,除卻配合迴應著身前的男人,腦中隻剩下一片空白,衣衫褪盡,就在顧靖風向著自己的身體挺進的那一刻,沈輕舞腹中的孩子,“騰”的一下,用力的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一瞬間,沈輕舞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忙不迭的坐了起來,迴去了了失散的神誌“等……等等……”沈輕舞忙不迭的胡亂的抓起了身旁散落的衣服,就這麽似有若無的遮住了自己,驚聲道。


    “不行……不行……我這肚子裏有孩子呢,你再忍一忍,忍一忍……”


    顧靖風差點讓沈輕舞這突如其來的驚唿聲嚇得發軟,此刻,她手扶著鬥大的肚子,連聲的抱歉,讓他哭笑不得,這箭在弦上,都已經這樣了,他如何忍?


    滿頭的黑線,顧靖風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亦長歎了一聲,隨後快步的朝著淨房而去,在裏頭站立著“運動”了許久後,換上了幹淨的衣衫,從裏頭走出來的時候,沈輕舞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沿旁,看著他臉色不愉,一副欲求不滿,神色尷尬的模樣,不自覺的咧嘴笑了起來。


    “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後,看我怎麽治你。”沈輕舞放肆的笑著,熬不住,肩膀不停的抖動,而顧靖風皺眉,哭笑不得,卻也隻能板著臉,對著女人威脅道……


    昏昏沉沉整整三日的海棠憑著自己堅韌的意誌,在生死之間徘徊求生,最終,在第四日早上醒了過來。


    丁香守在屏風外頭的藥爐旁煎著藥,灼人的熱氣撲騰的她滿頭大汗,直到藥熬好後,丁香這才胡亂的擦拭了下臉上的汗珠,將褐色的藥汁倒出,晾在一旁,隻打算等涼了後,在端到裏頭喂了海棠。


    海棠在睜眼的那一刻,便感受到滿身似拆骨一般的疼痛,脖頸之間的綁著厚厚一層的白色繃帶,使得她不能抬頭,連轉頭都顯得十分的困難,可就算在這樣不能動彈的情況下,海棠還是感受到,小腹那裏空空蕩蕩似被掏空一般,虛弱無力的手慢慢的輕撫上了自己的肚子,那裏,空無一物,沒了從前的緊實,隻餘下綿軟的感覺。


    身下尚有血流而出之感,海棠咬著牙,努力的讓自己平靜,控製心緒,可到底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就算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可在肚子裏待了將近三月,那種骨子裏與生俱來的母性,讓她的眼淚控製不住的奪眶而出,素手緊握成拳,骨骼發白分明,事宜著此時此刻她的心有多痛。


    “姑娘醒了,可真是太好了,快把這藥喝了吧。”丁香端著藥進來的那一刻,正巧看到睜大著眼睛,鬢角讓眼淚浸濕了的海棠,不覺的揚聲,咧唇笑道。


    嫻熟的端來了一旁的凳子,自顧的坐下後,丁香將早已晾涼的藥一勺一勺的舀著送進了海棠的嘴裏,海棠不言不語,隻默默的配合著,直到藥碗之中的湯藥見底,眼眶中的淚水還未停歇,止不住的在哭著。


    “姑娘還年輕,將軍對姑娘那樣好,那樣關心,往後再生一個就是,今兒個將軍上朝前,還來看過姑娘,問過姑娘安好,姑娘還是別哭了,免得哭壞了身子,小月子,也是月子,再怎麽樣,也不能哭傷了眼睛。”


    丁香見海棠不住的再哭,到底沒忍住,在一旁勸說了兩句,海棠一聽到顧靖風三字時,眼底裏的灰暗轉變為希望,收住了淚,止聲不再抽泣。


    丁香見她聽勸,不禁的揚了揚唇“姑娘現在這裏歇著,我現在就去迴了管事的,讓管事的找大夫來,一會再去廚房,給姑娘端些清粥小菜來,墊墊胃。”冬春與珊瑚的傷未好,還需要臥床養著,院子裏裏裏外外除卻灑掃的丫頭,貼身的就餘下丁香一人為著海棠忙活,海棠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也隻能任由著她隨便如何。


    而心中卻也隻心心念念的期望著下一刻推門而入的人,會是顧靖風!千言萬語,她有許多話說。


    海棠醒來的消息不脛而走,沈輕舞聽到的時候,尚坐在由著柳嬤嬤幫著自己梳洗,乍聽時,沈輕舞斜揚著唇角,輕諷出聲道“倒也是個命大的!”


    “厲鬼纏身似得,都這樣了竟然還不死,偏夫人你仁慈,留著她,不然早早的打發了,這會早見閻王去了。”沈輕舞的話音剛落,持著象牙梳的柳嬤嬤止不住的小心咧咧道,滿是不甘。


    這幾日,顧靖風日日夜宿於此,隻早上出門與迴來後去側院瞧上一瞧,小夫妻的日子,外麵人看著便是和和美美的,柳嬤嬤原還在開心的想著,也該是苦盡甘來,沒成想,那蹄子還能活,悔不當初,她應該自己動手解決了那蹄子,免得夜長夢多。


    沈輕舞耳尖,早聽見柳嬤嬤的唉聲歎氣,不自主的隻嘟了嘟嘴,柳嬤嬤想除了側院的那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奈何讓自己拘著,無法發揮,每每的看見自己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亦或者爛泥扶不上牆的心態,可這真不能怪她,關鍵是側院的那位不能動!


    可又不能明著說給柳嬤嬤聽,沈輕舞也隻能白擔了這罪名!每每嬤嬤為著此事吃心時,沈輕舞也隻能在一旁幹嘟嘴。


    “讓廚房的人少做些早膳吧,估摸著咱家這位爺應該也沒閑心迴來吃飯了。”


    柳嬤嬤說歸說,可手上動作不停,沒多會便幫著沈輕舞收拾的幹淨,新製的蘇繡蓮花紋交領襖裙,掩藏了越發圓潤的肚子,靈蛇髻上簪著的金累絲嵌琉璃垂珠步搖,搖曳生姿,簡單的上了一層胭脂,讓整個看起來靈動生趣,絲毫不像個有孕在身的人物。


    飯菜還未上桌,沈輕舞便大刺刺的對著素歌吩咐了起來,素歌一聽得沈輕舞這樣說,忙點了頭,想要下去囑咐,卻一下讓素心給拉住了“夫人,您也就由著將軍,那位還躺著那兒,您就不給將軍準備飯菜,若起來了,你是不是還準備不給將軍留燈了,嬤嬤說您心大,您這心也忒大了,不見哪家後院裏頭的正房夫人,把著自己的男人往連妾都不是的人地方趕的,你這可真要氣死我們呢。”


    素心一向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嘴上又急,拉住了素歌便對著沈輕舞不服氣的開了口,與柳嬤嬤直接站在了同一陣線,沈輕舞服軟投降,不再說話,隻聳了聳肩,由著他們,隻希望自己的早膳快點的先端上來,她餓得慌!


    素心卻像是有心與她杠上了一般,隻端來了一份糕點,讓沈輕舞先墊著,光看著麵前的一眾早點,不讓吃,日頭高上,算算時辰,顧靖風也該到家了,素心這是打算與側院的杠上了。


    沈輕舞歎著氣就著白水吃了三塊糕點之後,王安急匆匆的滿頭大汗而來,柔聲的對著沈輕舞稟告說,將軍聽說海棠姑娘醒了,便去了側院,請夫人先用了早膳,不用著急等他。


    沈輕舞早料到了,也不著急,隻揮了揮手對著王安說“知道了,你先迴吧。”說完,便拿了空碗,打算朝著那一晚小米粥進攻,舀子才舀起一勺子粥,聞了個香,柳嬤嬤便沉著臉對著還未離開的王安,輕咳了一聲“勞煩王管事親自告訴了將軍,就說夫人與小公子等著將軍來用膳,將軍隻記得看過了海棠姑娘,迴來就好。”


    “是,小的一定把話帶到。”王安臉上訕訕,對著柳嬤嬤不住的點頭,沈輕舞亦是滿臉的尷尬,心中隻道,素心與柳嬤嬤的好鬥心實在太強。


    她真的一度感覺是自己拖住了柳嬤嬤與素心的後腿,自己對於素心與柳嬤嬤而言就是一個豬隊友的存在,也難怪她們那樣生氣。


    自朝中迴來的顧靖風一身武官朝服,在迴來的路上便聽說了海棠已醒,一路直接朝著側院而來,屋內,藥味彌漫,大夫尚未離開,而床榻上那個身形消瘦,麵頰凹陷的海棠在見到自己的那一刻,便是熱淚盈眶,好是激動。


    大夫把完了脈,隻說了一句“精心調養”便開了藥方離開,稍稍恢複了些嗓音的海棠低啞的喚了一聲“將軍……”語氣之中,有著生死重逢之感。


    “那雙喜已經死了,沒事了。”顧靖風輕拍了她的肩膀,安慰著她道。


    “孩子……”而海棠卻還在流淚,話語不全,隻說了兩個字,顧靖風便已明白。


    “孩子沒了,是他與我們無緣,可隻要你人沒事,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養病要緊。”


    男人柔聲的話語像是最好的一劑良藥,撫慰著海棠心口的傷痛,在此刻,她隻希望自己能夠盡快的養好了身子,這一次,一定要懷上顧靖風的孩子,為他生下屬於他們二人的孩子,從此以後,與他廝守到老,常伴一生。


    海棠的眼中滿是柔情愛慕,在顧靖風的話音落下後,她的一雙素手牽住了顧靖風的手,將他寬厚帶繭的手掌拉向自己的臉頰,輕柔的撫觸依靠著,長舒了一口氣,滿是安定,雙喜死了,像是緊錮在她吼間的那雙手,一瞬間的鬆開,讓她得以有了喘息的機會。


    雖然她知道,之後不久,那一雙還會再換成另外一個人錮在她的吼間,可她現在,隻貪戀著一刻的溫暖。


    “雙喜的屍體在掛在城門樓子的第一個晚上,就讓人給盜了,顯然這京城之中還藏著他們的幫兇,這段日子,我會加派了人手看護在此,照料你日常的安全,你且安心。”


    在海棠沉浸在自己幻想之中的未來無法自拔時,顧靖風打破了她片刻的安寧,對其道。


    海棠心虛,隻覺得顧靖風像是在試探自己,那一刻,著急的她,想扯著聲音,像顧靖風解釋,連說帶比劃的告訴顧靖風“自己不是奸細。”


    顧靖風拽住了她的手,彼時的她慷慨激昂,不知內情的,隻道她當真是被冤枉的,可戲在足,在顧靖風眼中,也隻是淡漠。


    “這件事情,我一會查清楚,必然不讓任何人汙蔑了你,你別著急。”


    手讓顧靖風一把抓住之後的海棠,可算恢複了情緒,安靜了下來,而從正院匆匆進來的王安,隻看了顧靖風一眼,顧靖風便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海棠的素手,將她放進了薄被之中,隨後為他掖了掖被角。


    王安欲言又止的模樣,在他進來時,海棠的眼角餘光便已經瞥見。“你先好好休息,等一會,處理完了公事,我再來看你。”完美且蹩腳的借口,隻讓海棠乖覺的點了點頭,不吵亦不鬧,隻是被子下的拳頭,卻是緊握。


    繞到門外輕聲說話的王安還是沒能夠逃過,沉下心來想要聽話的海棠,尤其是最後一次“她與小公子一同等著顧靖風!”讓海棠的心,猶如鈍刀割肉一般,生疼!


    憑什麽,憑什麽她的孩子沒了,沈輕舞還能夠擁有孩子,且用孩子來要挾顧靖風,她不允許,不允許……


    第二十七章:一次就好


    “餓了你趕緊的先吃飯,硬等著我幹什麽,把身子熬壞了,可怎麽是好。”


    從海棠那兒快步趕迴來的顧靖風一見沈輕舞幹坐著,麵前的飯菜一樣未動,不禁的嗔怪著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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