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海堂眸子深邃,似大海一眼望不到天際。


    他是三兄弟中年齡最小的,卻也是心思最重的。


    景海弘站起,這個三弟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也許他從來就不懂他吧。


    “你們不要打小姐,要打就打我。”夏梨花毫無反抗之力,翠兒緊緊抱住她。


    棍子全都落在翠兒和青韻身上,不想連累她們最後還是連累了。


    啊!一棍子落在夏梨花手上,夏梨花吃痛的驚唿。


    “媽蛋!勞資和你拚了。”夏梨花推開翠兒和青韻奮力站起。


    然而剛剛站起,一棍子打在她的腿腕處,她身子不穩跪倒在地,膝蓋猛磕到石子上,痛的她又是一陣顫抖。


    “將她們三個拉到別處去打,別驚擾了王爺。”


    祝紅鸞眸子流轉唇角輕勾道,這次一箭雙雕,除了兩個狐狸精。


    景海堂喜歡夏梨花又怎樣?她可是丞相府的嫡女,景海堂不會為了她的死而得罪丞相府。


    “可是你們已經驚擾了王爺。”


    竹院院門打開,景海弘手握折扇,一襲紫衣出來,走到夏梨花那裏,雙眸含笑站定,“側王妃,這是怎麽迴事?”


    “啟稟二王爺。”祝紅鸞恭敬福福身子,“夏梨花和她的丫鬟以及賤妾青韻合夥謀害王爺,我在對她們略施小懲。”


    “小懲?”景海弘睨了眼跪在地上顫抖的翠兒,彎腰,攙住她的胳膊。


    翠兒抬頭一愣,好帥氣的二王爺。


    “王……王爺,奴婢沒事,先救我家小姐和韻妃。”


    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自家小姐,夠忠心。“她們兩個都沒你的傷嚴重,本王先扶你起來。”


    翠兒晃晃忽忽被扶起,心中忐忑,卻不敢抬頭。


    “王爺,這三人大逆不道,不能放。”眼看夏梨花就要死了,祝紅鸞不能放棄。


    “側王妃她們到底是怎麽大逆不道了?你可有證據?”


    翠兒之前就受過傷,現在又受了棍棒的擊打,身子有些撐不住,景海弘注意到努力站好的翠兒,拍拍她的肩膀柔聲,“你可以靠在本王的身上。”


    翠兒的身子依舊僵著,好個矜持的小蘿莉,景海弘淡然一笑,“你放輕鬆些,本王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翠兒腦海裏隻有男女授受不親,哪會將景海弘的話聽進去。


    景海弘摟住翠兒的肩膀,翠兒像貓咪般跌進他懷裏。


    懷中人兒軟弱無骨,景海弘滿意的薄唇輕勾。


    “側王妃,可想出證據了?如果沒想出,那本王可就帶人走了。”


    祝紅鸞哪有什麽證據?她隻不過是一心想要夏梨花的命罷了。


    不能這樣放夏梨花離開,正當祝紅鸞想辦法時,沫上前,“王妃你的頭發有些亂了。”


    她替祝紅鸞攏頭發悄聲道:“王妃我在夏梨花身上放了毒藥。”


    說完後,沫自動退迴去。


    “夏梨花毒害王爺,想必她身上肯定藏有毒藥,王爺如果想要證據,可以去她身上搜搜。”


    祝紅鸞敢這樣說,說明她百分百確定夏梨花身上有毒藥,好惡毒的女人,景海弘不由暗想。


    “來人搜身。”祝紅鸞不待景海弘答應,直接下命令。


    “慢著,本王讓你搜人了嗎?”


    “二王爺,我不能搜人嗎?還是您怕搜出對您不利的東西。”


    祝紅鸞言外之意,如果他不讓人搜的話,就說明是他隻是夏梨花這樣做的,謀害兄弟,這可是掉腦袋的罪名。


    “搜吧。”夏梨花上前幾步道。


    “夏梨花!”景海弘皺眉,她這是找死。


    “多謝王爺關懷,梨花死不足惜,幫我照顧好翠兒。”


    景海弘身高至少一米八多,身材健碩,翠兒嬌小還不到景海弘的肩膀處,真是最萌身高差,而且二人站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般配。


    若是翠兒有景海弘照顧,她也安心了。


    誰身上毒藥就說明誰是下毒謀害王爺的人。


    “側王妃,若在我身上搜不到,是不是也要去搜搜其他人?”


    “那是自然。”


    祝紅鸞冷笑,毒藥就在她身上,隻要她乖乖的答應讓搜,答應又何妨。


    夏梨花展開雙臂,案首挺胸,“搜吧。”


    沫過去,夏梨花垂下雙臂雙手抱胸。


    “你後悔了?”


    “不後悔,隻是沫是側王妃的人,萬一誣陷我怎麽辦?讓二王爺的人來搜。”


    夏梨花指著景海弘道。


    沫看向祝紅鸞征求的她的意見。


    “迴來吧。”祝紅鸞對著景海弘福福身子,“那就麻煩二王爺了。”


    “不麻煩,那咱們去竹院搜身吧。”


    景海弘彎腰抱起翠兒。


    “王爺,我可以自己走的。”翠兒小臉紅的熟透了的蘋果似的。


    “好好在懷裏待著,本王不讓你說話,你不能說話。”


    翠兒連忙閉上嘴巴,景海弘嘴角噙著笑意,“這才乖。”


    進竹院,景海弘讓景海堂的貼身侍女梔子搜身。


    梔子和夏梨花雖有過節,但當著景海弘的麵,也不敢公報私仇。


    在祝紅鸞的期待下,梔子搜完身後,搖搖頭。


    怎麽會這樣?祝紅鸞暗自揣測,沫做事從來不會出錯的,難道是梔子?不過梔子和夏梨花也不合啊。


    “側王妃,下一位是不是該搜你了?”


    “夏梨花你大膽,居然敢搜王妃的身,她可是王府的當家主母。”


    沫冷嗤夏梨花。


    “側、王妃還沒說話,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夏梨花將側字說的很重,言外之意就是祝紅鸞是側王妃,遲早有一天是要被正王妃壓下去的。


    “沫,我行的端做的正,不怕人搜。”


    “側王妃真是王府的表率。”夏梨花豎起大拇指,“梔子側王妃讓你搜身呢,還不快去。”


    “王妃得罪了。”梔子先行了一禮才去搜身。


    祝紅鸞高傲的昂著頭,梔子手摸到她的腰間,頓住,然後掏出一小紙包東西。


    白沫瞬間不淡定了,那毒藥她明明放在了夏梨花身上,怎麽會跑到了王妃那裏?


    見梔子停了下來,景海弘道,“梔子把搜到的東西拿來。”


    梔子拿著藥後退兩步轉身,走至景海弘身前停下雙手奉上,“王爺。”


    “乖翠兒,你先下來,本王有事處理。”


    景海弘放下翠兒,翠兒以為自己就此解脫了,不曾想雙腳剛落地,一隻手就扣住她的後腦勺強製將她按在他的懷裏。


    景海弘接過梔子收手中的藥,“側王妃這個怎麽說?”


    祝紅鸞緊緊攥著袖子,“我不知道身上怎麽會有那東西,肯定是有人趁我不不注意放的。”


    “側王妃,口說無憑啊。”


    “王爺是在郊外山林中的毒,而我一直在王府,很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對啊,對啊,今天王妃從未出過王府。”有人替祝紅鸞說話了。


    “鸞兒,你是怎麽知道本王是在郊外山林中的毒?本王自迴來後,可是從未說過。”


    景海堂翩翩從房中出來。


    王爺沒事?祝紅鸞和所有侍妾一樣,由衷的開心,可是,她的心很快又冷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景海堂的問題。


    “王爺,鸞兒是冤枉的。”祝紅鸞跪倒在地,隻字不提景海堂剛才問的問題。


    “你是說本王冤枉你?”景海堂下台階,眨眼的功夫便來到祝紅鸞身前,“鸞兒,抬頭說話。”


    祝紅鸞慌張抬頭,雙眸含淚深情仰頭望著景海堂,“王爺,你知道鸞兒那麽愛你,怎麽可能會毒害你呢?”


    “可是本王也中毒啊。”


    祝紅鸞雙唇顫抖,自始至終也沒人說過景海堂中毒,倒是她為了除了夏梨花,一直在說景海堂中了毒。


    如今又在她身上搜出了解藥,她無論如何辯解都沒用了。


    她這是跳進了自己挖的坑裏。


    “鸞兒,你不該好好和本王解釋下嗎?”


    “既然王爺認定了毒藥是鸞兒下的,鸞兒無話可說,認罰就是。”


    “鸞兒,你真的很讓本王失望,還有你們,看著側王妃犯錯也不多加勸阻,要你們何用?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我海王府的人。”


    什麽?!景海堂這是要休妻啊,還一下子全部休掉。


    “王爺,我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讓我們離開王府啊。”


    環肥燕瘦嘩啦啦跪了一地祈求,她們伺候過王爺,被休迴家,誰還會要她們?


    景海堂冷著臉,“趁本王心情好,你們最好趕緊走。”


    “王爺,青韻和梨花妹妹一見如故,想留下伺候她,求王爺成全。”青韻出來對著景海堂連扣兩個頭,而後又對著夏梨花道,“梨花妹妹求你留下我。”


    夏梨花知道青韻的目的,全都是為家著想,她在王府的地位很低下,一直受人打壓,那天好不容易和景海堂同房,還被她攪了局。


    也罷,就當是還她的恩情吧,於是夏梨花答應將青韻留下來做她的侍女。


    “王爺,鸞兒和你的婚事是皇上賜的婚,您若想和離,請您稟報皇上後再趕鸞兒離府。”


    祝紅鸞和景海堂的婚事是皇上賜的婚,如果和離,這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嗎?


    若景海堂上奏,肯定不會恩準,這是祝紅鸞留在王府的唯一籌碼了。


    “鸞兒,本王何時說要和你和離了?”


    景海堂扶祝紅鸞,當快站起時,祝紅鸞身子一軟倒在他的懷裏。


    狐狸精!夏梨花在心裏暗罵,他倆在一起,自己不就解脫了,心裏幹嘛不開心呢?夏梨花百思不得其解。


    “王爺,你剛才嚇壞鸞兒了,鸞兒以為王爺不要我了呢。”祝紅鸞說著眼淚便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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