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和狐狸相遇在半年前,那時候他還算是半個宅男,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遊戲公司工作,是一名建模師。


    那是天氣還非常熱的時候,熱到整個人隻想待在家裏抱著空調動也不想動的程度。


    於是,在一陣喧鬧的唿喊聲中,白澤敲響了剛剛搬到隔壁的鄰居家的門,然後不僅是見到了美麗可愛的狐狸,也目睹了一個電器的爆炸。


    可能是出於善良,也可能包括想在漂亮的異性麵前表現吧,白澤開始幫助起這個常識缺乏的女生,而狐狸所缺乏的常識也是出乎他所料,幾乎讓他認為狐狸是哪個原始森林裏跑出來的。


    終於,大概距離他們認識後的三個月左右,狐狸的家暫時擱置了,兩人在了一起。


    當然,直到分手,白澤還是很畜生不如地做到了相敬如賓,不僅是因為狐狸脫線的性格,也因為晚上僅僅是抱著他就無法動彈了,狐狸的力氣比起她的外表看不出來得巨大。


    之所以分手是因為白澤知道了自己害怕了,因為狐狸的真身,還有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妖怪的,一時間他還無法接受。


    於是,一邊有意識地開始抵觸她,另外一邊又十分貪心地情況下,造成了後來即使是明言分手了,但是卻又住在一起,白澤睡客廳,狐狸霸占整個臥室。


    最後的最後,因為這個,應了那個老道的話,白澤遇到了血光之災,雖然被狐狸救了迴來,但也簽了份賣身契,要為貓女工作一百年。


    “無量壽福!原以為那女人會找個妖魔來接待我,沒想到居然是同族!施主為何會在此地,莫要聽信讒言,誤入歧途呀!”


    白澤的病房裏闖進了一個人,同樣是個道士,樣貌是麵如白玉、玉樹臨風,不知情的還會以為是哪個劇組裏跑出來的小鮮肉,看起來也是入戲很深。


    道士仿佛是沒有察覺到白澤怪異的表情一樣,自顧自地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他坐下後接著是對白澤說道:“我隨師父修行數十載,不想人世間已經變了樣,還望施主能夠引領一番,莫要讓我鬧出一番笑話來!”


    聽這話,道士的真實年齡可是與其鮮明的外表不同,可能不知道比起白澤大了多少歲數。


    同時,仔細琢磨了一會兒的白澤也想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了,那個貓女是真心想讓他為她工作的,這一看不正是馬上給他找了個事情嗎?


    可憐自己大病初愈!白澤心裏默默地自嘲一笑,以目前的發展來看,也許終有一日他還真能做成那許仙第二。


    忽然,床頭櫃上響起了一段短信鈴聲,那個帥氣的道士沒在意,可白澤拿起了手機看了起來,臉色一下子變了。


    “她在幹嘛?!”白澤忍不住吼出了聲。


    原因無他,一筆讓他肉疼的巨款突然轉了出去,如果不是銀行賬號被黑的話,那麽也就隻有是狐狸做的了。


    然後一打電話,狐狸不在服務區?


    看來,這許仙第二還是不要做了!他養不起這敗家娘們!


    “那個、那個,我還有事,您先忙著!”


    說完,也不管道士會怎麽想,白澤就將衣服換好,準備迴家了,他必須先得問問狐狸是不是她幹的。


    “施主留步,等等我!”


    道士見白澤匆忙離開,臉色一下子變得慌忙了起來,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就在道士提起腿飛奔而去要追上白澤的時候,哪裏想到對方忽然停了下來,一時停不住的腳的他頓時就跟前麵的白澤撞翻在了地上。


    “你、你幹什麽?”


    白澤吃痛地摸著後腦勺,剛才他腦袋是一下子磕到了牆,差點沒有暈過去,反應過來的他伸手推開雙眼冒金光的道士,急忙地朝著病房的門裏看去。


    但是門已經關上了,白澤眼裏閃著驚詫的眼光,不管地上口中不知道喊著什麽的道士就要重新推開門。


    結果是門已經被鎖上了,想要重新打開必須要鑰匙。


    正好的是,白澤的確有鑰匙,因為在他麵前的就是狐狸的家,也幸好狐狸將他的衣物保存好了,而且還補好了,東西也都還在。


    當他打開門的那一刻,他露出了笑容,是嘲諷一般的笑容,是在嘲諷他自己。


    這是在為他剛才的心中的失態而自嘲,明明已經見識過夠多光怪離奇的東西了,卻又有一次控製不住,看來還是差遠了。


    門後麵是狐狸的家,還是上個星期時打掃後的擺設,不是剛才的病房。


    “施主,我們身在何處?”


    帥氣道士的聲音從白澤身後響起。


    白澤搖了搖頭頭也不迴道:“我家,你……你先進來吧。”


    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關上了門,拿起另一串鑰匙走進了打開了隔壁他家的門。


    道士還是不客氣,進去了以後仍然是找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下。


    而這個家的主人則是觀察著周圍,除了略顯雜亂以外,白澤連一絲血跡都找不到,更別提其他奇怪的地方了。


    忽然,一道思緒從白澤腦海中閃過,也許那個東西還在?!


    白澤快步走到了玄關,打開了一個櫃子。


    櫃子裏,南晴送給他的平安符還好好地躺在那裏,看著它,白澤眼中一片複雜。


    客廳裏的道士好奇地看了看周圍才大聲地問道:“還沒問施主大名?怎麽稱唿?我的名字是陸離·聖·路易·道奇達爾!叫我陸離就可以了!”


    原本被道士拉迴心思的白澤又是一個踉蹌,聽到道士的名字,白澤一時間不知道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來迴應,於是他就隻能以一副十分古怪的表情慢吞吞地迴道:“陸離·聖·路易·道奇……我叫白澤,叫我全名就行了……”


    得知了白澤名字的陸離眼睛冒光,又是十分熱情地說道:“原來是白澤兄,好名字!”


    “嗬嗬嗬,多謝誇獎!”


    可他剛一說完,陸離就走起了眉頭看著他,隻見他輕聲說道:“不知白澤施主作為一個人為何沒有心?”


    沒有心?白澤愣住了,不明白陸離的意思。


    隨著陸離的視線,白澤慢慢看向了自己心髒的位置。


    對了,白澤想起了,他的心髒好像是被掏出去了,他清晰地記得他心髒的顏色,還有當時耳邊的聲音以及那隻握住他心髒的手。


    可是,如果他沒有心髒的話,為什麽又能好好地站在這裏?而且,他不是有脈搏嗎?手中傳來的震動又是怎麽一迴事?


    難道此刻在白澤胸膛裏跳動的東西——


    “那不是心?白澤兄,你的心呢?”


    是呀!他的心呢?如果白澤此刻胸膛裏跳動的東西不是他的心髒的話,那麽他的心又在哪裏?一下子,白澤整個人都焦躁了起來。


    “白澤兄,冷靜!”陸離雙目如清澈醒目的泉水一般對白澤認真地說道。


    陸離的聲音起到了效果,白澤慢慢冷靜了下來。


    “謝謝……”


    白澤脫力地倒在了沙發上,他都不知道是怎麽走過來的,模糊地記得好像是陸離扶他過來的。


    一下子,對於這個奇怪的陸離,白澤多了些好感。


    陸離笑著點了點頭,說了句“無妨”,然後左右走動了起來,手端著下巴,眉頭皺在一起,是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良久以後,陸離才看向白澤緩緩說道:“白澤兄可能將這件事告知一二?”


    聽到陸離的話以後,白澤猶豫沉吟片刻,從跟南晴約會到迴家的事情告訴了陸離,至於狐狸則就是隻提到了她是白澤的前女友。


    陸離聽完事情經過以後拍了拍手,感歎道:“原來白澤兄是有這麽一段難言之隱,不然也不會身處那種地方了!”


    那種地方指的應該就是貓女那裏吧,白澤也隻能這麽想,同時等著陸離的後文。


    隻瞧見陸離征詢地看著他道來:“白澤兄可想過要去找迴你的心?”


    即使是料到對方可能會幫助自己,但白澤還是有些控製不住興奮的,有出於感激,也有因為那是他不可缺失的東西,一想到胸膛裏跳著的東西不是自己的心髒總是不自在。


    可是他又該如何報答對方呢?白澤生怕此事牽連過大,會害了好心的陸離。


    仿佛是看出了遲遲不肯作答的白澤心中是在猶豫什麽,陸離灑脫地一聲輕笑道:“相識便是緣,更何況為了熟悉現世,還要多需白澤兄你的幫助。”


    白澤咬了咬嘴唇,腦子裏冒出一大堆話,最終隻能歸結於字數寥寥無幾的一句話:“謝謝你,陸離!”


    “白澤兄無需這麽客氣,師傅從小便教導我行善懲惡,我也隻是盡力而為,職責罷了!”


    “不多說,我一定把三清的畫像掛上,天天燒香!”


    想起那個被自己氣走的老道,又看看此刻在他麵前的陸離,白澤不僅是感動,更是愧疚。


    可是令白澤不曾想到的是,陸離聽完他說的話以後,臉色變得頗為古怪,像是尷尬,又像是鬱悶。


    嘴裏,陸離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嘴裏吐出:“別掛三清呀,白澤兄,不求你聖父、聖子,好歹掛個聖母瑪利亞行嗎?我師傅要是知道了被我幫的人掛三清,非打死我不可!”


    這下別提白澤表情有多精彩了,他在想陸離莫不菲是剛才在外麵腦袋被摔糊塗了?


    而且認為,白澤陸離他師傅要打死他肯定也是因為他能說出這鍾大逆不道的欺師滅祖之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非比尋常的前女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欲與瓊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欲與瓊華並收藏非比尋常的前女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