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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


    書生,同樣也是天下巔峰強者,魔族魔君說出二字“很好”


    他說很好那便不僅僅是讚揚,是認可,能得到他的認可自然是不得了,因為這世間能被他認可的年輕人真的不多,蘇啟讓他很重視,非常重視。


    既然重視,自然魔氣滔天,這片天陰沉而下,因為所謂天空已暗,被魔氣所遮掩。


    沒有什麽恐怖的,不像傳說中說的魔君一怒遮天蔽日的骷髏魔氣卷席天下,隻有魔氣,如同黑雲的魔氣,讓這片天陰暗,就好似深夜,無月的深夜。


    月黑風高乃殺人之夜。


    當年他隻是一名書生,他卻要殺一個殺手,他不知道如何去殺,所以看古典,聽到月黑風高殺人夜,頓悟。


    看著天,無月,看著地無光,那便是最好的殺人時機。


    “這片天地,無光。”這是魔君對蘇啟說的,他此時不是書生而是魔君,魔族魔君,所以殘月般的魔角出。


    不知道為何,看著那殘月魔角蘇啟反而不怕,就好似看到了一切的真麵目一般,不過他也從來不怕,這些年來生死的煎熬早讓他學會了一件事怕有何用?


    就是“怕有何用”四字。


    很難,蘇啟用了整整十年才明白,所以他麵對死亡不會怕,隻是有不舍,所以看著現在的魔君他隻是朝著天行望了望朝蒙古包中望了望


    這一式名為月黑風高,名如其意,就是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是魔君製造的世界,一片黑夜,因為黑,所以這片世間最是殺人合適,所以看到這片夜,也注定了你下一步的結局。


    蘇啟笑了笑,望著這片黑夜,他笑的很真摯:“聽說我出世之時,天,是最黑的,比月黑風高更黑。”


    “既然是黑夜,那麽就在黑夜結束,讓我吃了你,屬於魔的一切,說不準你不一定死。”


    很近的距離,蘇啟根本就沒有看到魔君,沒有看到書生的一身儒袍,但是他感覺到書生出手了,看不到一切,但是一切好似狂風吹動,咧咧作響,月黑風高,自然有一人朝著他靠近,是殺意,那股殺意如殘月,似孤星,落下,便要殺人。


    “夜真黑,就連星都沒有。”


    他與魔君的距離真的很短,短的隻是伸手的距離,那種壓迫就好似遠方的天山狠狠砸下,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那股力量真的太強大了。


    虎怒喝,直衝而上,卻被黑夜中一陣風吹倒,握拳的右手斷,血液飛濺在黑夜之中甚至連血紅的色彩都看不到,他倒飛而出,重傷。


    就是那麽簡單,你虎從風不是?那我便讓一陣風與你相抗,僅僅是這陣風便讓虎無力抵抗,這才是屬於魔君的力量,天啟大陸頂端的幾人。


    就算你是千年來最盛開的野花之一又如何?野花始終就是野花,就算你瘋狂的生長,那又如何?我輕輕一陣風便能讓野花斷,喜歡風?那你便隨風而去。


    不是虎不強,而是相對於魔君來說他真的太年輕,所以結局是注定的,他很是無力,雖然在咆哮。


    更年輕的是有人在,便是此時魔君麵前那位少年,麵對這如此黑的夜,他沒有刀所以舉起了箭盒,他甚至連弓都沒有來得及取出,箭盒便已經被夜中的強風吹飛,飛的很高,高的蘇啟此時無力去拿,也無力去接。


    黑夜中露出一道光,潔白的光,就好似黑夜中降臨的仙人,似乎要照亮這片黑夜,但是蘇啟很嚴肅,因為那潔白的光是一隻手,如這道光一樣潔白的手。


    這隻手蘇啟見過,也認識,是魔君的手,這隻手伸出黑暗,所指之處正是蘇啟胸膛。


    蘇啟無法躲過,也無法抵擋,就是望著那潔白的手,他退了一步,雖然退一步沒有用,但是退一步至少迴到蒙古包中,他扭過頭去,朝著床榻之上,羊絨之下看去。


    這一轉身他看到的是一道倩影,柔軟的好似羊絨的身體抱住了他,緊緊的抱住,隨後那道倩影帶著她一退再退。


    一顆棕紅的梧桐樹起始於白淨的手與蘇啟之間。


    梧桐乃鳳棲息之地,沾染鳳氣自然堅硬無比,所以成為最佳的防禦之盾。


    梧桐很堅硬,兵器百榜第十三,足以說明其強大之處。


    梧桐一出,千丈而生,萬千黃銅般的梧桐葉聚集而起,就好似最堅硬的盾,阻攔一切攻擊,梧桐葉瘋狂的生長,就好似受到時間的眷顧,受到天地的眷顧產生了奇跡。


    梧桐生來便是讓鳳棲息,鳳巢之地,保護世間之鳳,這股力量不可小視,就算是魔君的手也停頓了。


    不過也僅僅是停頓,倘若是一位知命強者控製這梧桐也能抵擋一時半會兒,但是洛禪依始終不是知命,度過生死,她突破陽實,境界力量自是數倍而增,但是魔君太強了,強到這一切對他來說就好似浮雲,真的就是一道清風。


    雖說阻擋片刻,但也隻是片刻。


    漫天黃葉飛舞,還未落地便已經枯死,被魔氣所侵蝕,屬於棕紅的梧桐葉此時變得黝黑,就好似放入被墨所融入的水中浸泡了十天十夜,黑的就如同此時的夜。


    “你怎麽醒了。”他有些驚訝,有些無奈,哭笑不得,他覺得不應該讓她麵對這一切。


    “你需要我。”她說的很簡短,因為她覺得他需要她,所以她醒了,似乎覺得太簡短有些不好,所以她又微微一笑,道:“你真的需要我。”


    她說的很認真,這不僅僅是需要,同樣也是麵對,她的血炙熱,在沸騰,她同時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血液裏有他,那是最真實的純在,流淌在血液中,身體裏。


    “你對我做了些什麽?”她的臉紅彤彤的,似乎覺得有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卻很不好意思,畢竟她是驕傲的鳳,人世間的鳳,如此嬌羞,自然不好意思。


    “輸血。”他迴答的如此簡單,不是不想多說些什麽,而是眼前的情形不容自己多說什麽而且抱的很緊,聞到那股清風而來幽靜香氣蘇啟很陶醉,臉有些微紅。


    她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但是沒有放開蘇啟,依然緊緊的抱著,他很嚴肅,望著蘇啟一臉的紅與滿足她有些嗔怒:“那麽危險,你就不能認真些嗎?”


    “認真?”蘇啟迴過神來,看著她,看著那透亮好似天上星辰的眸子他很認真的說道:“我很認真。”


    “我不是說這個認真。”她有些急。


    “你說的是什麽認真?”他笑道。


    “你”她有些無奈,不過卻很釋懷,柔聲道:“要是能與你一起離去,那樣也是美好的”


    她靠在他的胸膛,雖然有些嬌羞,但是說的很認真。


    他抱著她,自然是幸福與享受的,這樣的感覺他不想失去,也絕對不能失去,所以他很絕對的說道,說給她聽,同樣也是說給這片夜,說給那書生,說給那白淨的手的主人。


    “這裏,離天行並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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