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四子,皆是震怒不已。

    親生血脈卻被他人欺辱,誰人能忍?

    霎時間,老爺子門前可謂是接連告狀,不過大多數都是四子妻兒,卻不見秦文軍四人。

    秦忠華端坐在書房,他眉頭緊蹙,來他麵前告狀的近乎鬧了一個下午,本是年關喜氣時節,他又何嚐喜悅的起來。

    不過,便是這多番告狀,卻也難以讓老爺子動容,在他心中,卻是更加震驚一個事實。

    自己的那個孫兒秦軒,居然有可能是武道宗師?

    怎麽可能!

    秦忠華有些難以相信,秦軒出生後,他便請過武道高人探查秦軒根骨,所得結論便是秦軒不適習武,所以他便也斷了這個念頭。

    但……如今秦軒怎麽就莫名其妙成為宗師了?

    打傷內勁修為的秦英,秦衛華,不曾動手,便壓得內勁大成的秦兵跪下,如此修為,不是宗師,又有何解釋?

    十八歲的宗師,便是五大世家自幼悉心習武,又有誰能有如此成就?

    當初那個根骨不適的秦軒,居然在十八歲時,已成宗師?

    不可思議!

    當真不可思議!

    老爺子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一群小輩,打鬧矛盾他不曾放在眼中。哪怕是秦軒將秦家一眾小輩都打了一個遍,隻要不傷及根本,涉及性命,他也不會在意。

    但秦軒成宗師卻截然不同,秦家底蘊薄弱,最缺武道強者,後輩之中,在武道一途與其餘四大世家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裏?想那陳家陳子霄,贏家贏王,柳家柳拂塵,曹家曹子真,哪一個不是二十出頭便已成宗師?而秦家呢?小輩之中,卻連一位宗師都不曾有。

    “秦軒真的已成宗師了?”諸多告狀,老人卻絲毫沒有怒意,反而帶著一絲喜色。

    若真是如此,是秦家大幸!

    “文德,看來你迴家,有望了!”秦忠華低喃著,眼中盡是欣慰。

    他也不曾急於詢問,明日秦文德一家人迴秦家,秦軒是否為宗師,自會見分曉。

    ……

    第二天,秦文德夫婦起的很早,秦軒也早早結束煉體。

    一家人在客廳內聚在一起,秦文德免不得如往年一般,對秦軒訓導迴秦家需要注意一些。

    沈心秀倒是對這些不太在意,但卻也不曾阻攔。

    秦軒側耳聽著,神色不曾有半點變化,隻是覺著自己這位父親要是知道昨天自己才將秦家一眾小輩壓得難以抬頭後,不知還會不會這樣訓導了。

    終於,一家人便離開家內,當秦文德看到秦軒開的那輛g55時,忍不住要詢問,卻被沈心秀一個眼神瞪了迴去。

    秦文德悻悻的住口,隨後,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秦軒。

    秦軒對於自己父親的態度不置與否,一路開車,路過街景,終於在秦家所在的別墅區停下。

    一棟棟別墅入眼,陌生卻熟悉,秦軒眸光平靜。

    等到秦文德一家到自己所在的別墅前的時候,忽然間,沈心秀本來那滿是笑容的神情僵住了,臉色有些微微發白,她怔怔的望著別墅前的那一顆梅樹。

    梅樹靜靜的佇立在別墅前,但在原本應該在這個時節盛開的梅花卻都已經不見。而在這梅樹下,不少已經被踐踏的與泥土混為一體的梅花讓沈心秀徹底呆住。

    便是秦文德也是愣住,旋即他勃然大怒。

    他看到了那梅樹下的諸多腳印,這些梅花是被人故意弄的梅花盡落,踐踏在泥土之中。

    秦家人都知道,沈心秀對於這株梅樹極為喜愛,更喜歡梅花,如今居然有人敢如此?

    秦文德本就脾氣火爆,當即便要出聲。

    “文德!”沈心秀臉色微微發白,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道:“落了便落了,你就算生氣,梅花也不可能重歸樹上!”

    她轉頭收拾行禮,一片沉默。

    看到沈心秀這番模樣,秦文德更不有心痛萬分,他眼中怒火在燃燒著。

    秦軒在一旁,眼眸之中更是一片寒霜。

    因我壓秦家小輩麽?好一個秦家!

    他眸光冰冷,便在這時,一道身影卻走來。

    “這不是文德麽?你們迴來了?”一名婦人走過來,臉上盡是嘲諷,她餘光落在那已經光禿的梅樹上,笑意愈加濃鬱。

    秦軒一家轉頭,望向這名婦人。

    “原來是嫂子!”秦文德淡淡道,他望著柳允臉上的笑容,雙拳陡然握起。

    沈心秀更是看了一眼那婦人,麵色如常,看不出半點情緒。

    秦軒眼眸更是有寒意掠過,腦海中閃過此婦人的身份。

    秦文國的妻子,柳允,是京都五大世家之中,柳家的嫡係,素來性格比較刁蠻任性。

    柳允冷笑一聲,“這一聲嫂子我可當不起,你還不是秦家人,要是叫嫂子,等你迴秦家再說吧!”

    “不過,我估計你這一生也未必能夠再迴秦家,所以這稱唿還是不要叫的好,免得被秦家以外的人誤會。”

    話語之中,刻薄之意更是讓秦文德眼中怒意暴增。

    “你說什麽?”沈心秀這一次神情卻變了。

    柳允望著秦文德夫婦憤怒的模樣,心中更不有快意,不曾理會秦文德兩人,她隻是目光掠過那凋零梅樹,笑道:“可惜了這一株梅樹,種錯了地方,如今連梅花都不曾留住。”

    秦文德早已經要按耐不住心中怒意,但他深吸幾口氣,硬生生壓了下去。

    今夜便是除夕,他不想生事端,若鬧起來,丟人的隻會是秦家,是老爺子。

    沈心秀更是眉頭緊皺,望著柳允。

    柳允刻薄刁蠻,他很清楚,隻是每年他都避之不及,今年為何柳允如此咄咄逼人?

    這時,柳允終於將目光落在秦軒身上,眼眸忽然閃過一抹恨意,“秦軒,聽說你最近倒是本事不小,不過莫要得意,兵兒、雲兒的事情,早晚你你會後悔莫及!”

    秦軒神色平靜,眼眸含霜,他靜靜的望著柳允,緩緩出聲。

    “秦軒也是你能叫的?憑你也配?”

    “滾!”

    話語落,柳允頓時呆住了,滿是難以置信的望著秦軒。

    “你……你說什麽?”

    秦文德和沈心秀也不由麵色微變,連忙低喝道:“秦軒,怎麽和長輩說話?長輩之間的事情,你別參合!”

    秦軒依舊佇立在原地不動,他餘光掠過那已經混入泥土,腳印下的梅花,心中已有殺機掠過。

    “你若再聒噪,便讓柳家準備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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