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則仕部長微笑了,他彈了彈煙灰,說:“陪判團?我鄭家要是知道他們的名子,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金聖歎訟師勃然變色,說:


    “我是親眼看見他們都遵守他們製下的規定……如果你敢違反,我拒絕接受你的聘請,多少馬票都不行!請你出去!!”


    鄭則仕部長馬上點頭哈腰地說:“這不是開個玩笑嗎?!哪裏可以能見到那些陪判員……”


    這是真的,他們隨機抽取不說,還是二十四小時單獨生活,廣播和報紙都聽不到!


    金聖歎訟師歎了口氣說:“不要有任何超越法律的非分之想……現在想起來,楊友行秘書長真是一個偉大的人物,他若是輕輕動一下手腳,我命不久矣!”


    鄭則仕部長為這個案子組織了一個二十人的小組,二百萬馬票的訟師費用,已經創下了天價了。


    很快漢唐法院公布了主審法官和檢察官的人名,還有陪判團的成員名單和照片。


    誰都知道,現在這些陪判員徹底和這個世界隔絕了。


    金聖歎訟師痛苦地看到他的老對手,一個毫無同情心,千方百計把別人送進監獄的年輕檢察官,這個人他太熟悉了,不用準備。


    至於那個主審法官則是台州地區的法官,他不太了解了,他對一個助手說:“我要在二十四個小時內,知道這個主審法官所審判過的案例!”


    他的助手匆匆忙忙去漢唐法院檔案館檢閱了,那裏的資料是對有訟師證的人公開的。


    陪判團是最重要的!


    他的助手們馬上在黑板上貼上了11個陪判員的黑白照片,他掃了一眼看後,竟然發現大神寫手習風金也被隨機選上了,馬上對助手說:“記下來,明天申請換10號陪判員,理由是,他曾經與我同行,關係……過於親近,不利於法律的公正!然後到《漢唐時報》請求證明……”


    接著,他挨個派出小組成員去陪判員生活工作的地方,側麵打聽他們的一切消息!


    ……


    深夜了,漢唐檢察院的辦公室裏,年輕的檢察官徐元文也在研究著陪判團。


    他抱肩看著,對自己的助手說:“申請換7號、9號陪判員,理由是,他們剛從鄭家集團的福建地區來這裏不足兩年!


    你看,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些太過麵善?”


    他的助手馬上同意說:“甚是,一看便是老好人,肯定容易受到金聖歎金太監的蠱惑!”


    這個真不知道是誰傳出人家是太監的外號……


    檢察官徐元文說:“最為關鍵的是,那個主審法官太易受反對票數的影響了,我擔心他量刑過輕!”


    他的助手更加認真地查看著隨機抽選的陪判團員的資料。


    把所有有罪的人判重罪,這樣才可以讓漢唐集團的法律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當然,這些就如同叫人外號一樣,隻是私下裏說說。


    漢唐法院其實隨機抽選了二十二名,第二組人還不知道自己被選上了,他們隻是候補。


    隻給雙方一次挑選陪判員的機會,所以,他們當然都緊張了,隻有三天的時間呢。


    第八百三十九章 陪判團.法官.檢察官.訟師


    鄭吉案在漢唐法院一號法庭庭審這一天,像是一個隆重的日子。


    上千名普通的福建百姓在漢唐法院的廣場前為年輕的鄭吉叫冤求情,確實是這樣的,若是他知道是韃虜強盜集團來買軍火的話,肯定不會賣的!


    且不說韃虜強盜集團在別處屠城了,就是同安之屠那都是鄭家集團的痛啊。


    1648年八月十六日,韃虜強盜集團的“靖南將軍”陳泰、“浙閩總督”陳錦、“福建提督”趙國祚在福建同安縣進行了一次大規模屠城。


    當時,韃虜軍隊進攻同安,鄭家軍的援軍因風向不利受阻。


    同安城破後,守城將士悉數殺身成仁,韃虜軍隊開始屠城,血流溝渠。


    大約有五萬平民被屠殺!


    那都是多少有一點親戚關係的平民啊!


    所以,這個血債無人能忘!


    ……而且明知道自己親人也要上戰場,如何可能賣給韃虜強盜軍隊軍火?


    這些時日,《福建時報》上連篇累牘地報道同安之屠,n多的反抗韃虜大軍的事件,n多的韃虜大軍兇殘的事件。


    熱赤大城當然可以看福建時報了,那個年輕的檢察官徐元文在預審階段就對鄭吉提出了叛國投敵的指控,這個是可以要了鄭吉性命的罪名!


    西方範院長馬上叫停了他,和他談了一下。


    西方範院長說:“明明鄭吉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漢唐集團為何還要如此走一遍流程?巡警部要重新偵查,我們呢則要預審……這裏麵一個原因是表明我們漢唐集團一切要以漢唐法律為最重,這二呢,則是考驗我們巡、檢、法三方麵的配合,所以,我們的指控一定要嚴謹,你知道資料的,漢唐集團從來沒有搞過嚴打,因為我們的法律一直是在一個框架內,一個標準內,沒有嚴或不嚴之分。


    所以,你的指控不能過嚴重,既然是真正的依法了,就沒有從重從嚴處理,不可以有彈性。”


    年輕的檢察官徐元文是聰明的,他認真地對西方範院長說:


    “院長,我隻不過想表達出犯罪者必須要為他的罪行負責的態度,而且因為他還做了致死致傷我安保人員的罪行!”


    西方範院長知道,漢唐集團管治下的的年輕人,無不對安保大隊懷有好感和敬意,不是因為身上的衣服帥氣,也不是因為工資不低,而是因為他們麵對韃虜強盜時,是可以給對方毀滅性的打擊!


    這是讓人想一想就熱血沸騰的感覺,我等的安保隊是全世界最強大的!


    天下無人可敵!


    所以,隻是因為一個人就給他們帶來了傷害,這是不可忍受的怒氣!


    當上千普通的福建百姓在漢唐法院前為年輕的鄭吉叫冤求情時,當地也有年輕人對著高喊:


    “必須嚴懲鄭吉!”


    “安保隊的血不能白流!”


    好吧,兩麵都是在漢唐法院的廣場裏示威,沒有影響他人,也沒有影響交通,更沒有身體上的接觸……巡警部出動了兩支小隊,他們把自己的警用自行車擺在廣場上,排成兩列來,告訴兩麵不可越過,然後無聊地搖動著丁字拐警棍,來迴走動,他們中還有一組女巡警,胡翠花隊長領著一個組的女巡警也來了。


    她們的警服顏色與男巡警相當,但是樣式卻端莊秀麗,可算是17世紀中期的時髦樣式了。


    男巡警在巡視的過程中,沒有人理會那兩幫子人在喊著什麽,他們之間有時會對著那個胡翠花隊長的身影眨一下會意的眼神。


    這個妹子不尋常,在年年進行的槍械考核中,她的五子轉輪手槍三十米固定靶,二十米移動靶,從來都是冠軍!


    這個可是男女混合項目……


    而且,她的分筋錯骨手相當厲害,徒手散打中能對付兩名男巡警!


    而且還漂亮,身材還好……一個漢唐集團的人經常給她寫信,你懂的。


    當然,這些男巡警的調皮是不可能讓憤怒的人群看到的,熱赤大城的年輕人更熱血了一些,他們在表達他們的憤怒,所以說,人們的情緒不可能不影響到檢察官的情緒,更不要說才是二十歲的檢察官!


    西門範院長知道這次審判的整個過程中,漢唐集團的人沒有一個人參與,最多指導一下,大家當時在網上也都認同讓明人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當然,要在他們規定的框架內。


    因此,西門範院長不能這讓這個熱血的明人小青年跑太遠。


    最後他決定以商業受賄罪、非法販賣軍火罪、資敵罪三種罪名同時指控鄭吉了。


    西門範院長還想勸勸他,他雖然熱血了一些,但是至少還是聽從自己的教導,還是過重了……可是後來他想了想,如果不讓他自由發揮一下,這也不利於他的成長。


    誰沒有年輕過?誰沒有熱血過?誰沒有把天下的壞人都送進監獄的想法!?


    一切罪惡都要受到懲罰!


    但是,總要有一個不變的固定的法律……


    當金聖歎訟師明確知道了這三項罪名的指控後,他拎著皮包帶了一個助手就去法院的羈押室裏見了委托人,說:


    “所有的證據,不論是鄭家集團提供的,還是漢唐巡警部提供的,非常確鑿而且都對你不利,本著為你利益最大化的考慮,我勸你認同前兩項罪名,並同時要有改過自新的表現,主審法官我調查過,他對於有表現改過願望的年輕人量刑偏輕。


    至於第三項,我勸你不要認……十至二十年的徒刑,甚至可能是死刑的代價太重!”


    鄭吉原本灰白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說:“我竟然有可能不死……”


    金聖歎訟師皺了一下眉頭說:“沒有陪判團的認同,沒有法官大人的量刑,誰能定你的罪?!”


    鄭吉嘴角露出微笑,說:“我以為我死定了,永勝王都沒有見我,我小時候他最喜歡我……”


    金聖歎訟師說:“現在,大明天子也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就是漢唐的法律!本著全心全意為委托人服務的原則,我建議你拒絕承認第三條……”


    鄭吉眼睛也帶著笑意了,說:“我來時,鄭則仕大哥說,讓我老老實實聽漢唐法院的話,問什麽就說什麽……”


    金聖歎訟師用一根手指點著桌子說:“他那是為鄭家集團的利益考慮,你是我的委托人,我隻考慮你的利益……你沒有主觀上的故意,你是被欺騙的!”


    鄭吉臉上閃過一絲恐慌,向四處看了看,小聲說:“其實後來我也有了點察覺,我賣給黎朝反對勢力的軍火也不少,但是報紙上為何卻沒有任何有關黎朝內部的戰事……有一天,她睡覺說夢話了,分明是用韃虜語言說的!


    我害怕了,但是已經停不下來了,想停之時,那個男人說要向永勝王舉報我,讓我最後再賣一次,又一次……”


    金聖歎訟師馬上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助手,他趕緊拿出鄭吉所有的證言和口供,飛快地翻看著,果然沒有相關的記載,自己的記憶力不錯。


    金聖歎訟師笑了,說:“很好,他們沒有抓到那些人,這樣就無法證明你是主觀故意!”


    鄭吉害怕了,他向著四處看看……


    金聖歎訟師嗬嗬地笑出聲了,說:


    “這裏是法院準許訟師在絕對不受任何監視的情況下與被羈押的委托人見麵的地方,我們的談話內容受漢唐法律的保護,沒有人會把它當成罪證……”


    鄭吉低聲說:“我須要在法院上說謊嗎?”


    “不需要,因為指控者要自證,而你隻須沉默……”


    金聖歎訟師結束了他與被羈押的委托人的會麵,迴到自己的辦公室,認真看著最後敲定的陪判團的成員材料。


    這些陪判團成員現在一定在一個聽不到廣播喇叭,看不到報紙,除了法警外,任何人都見不到的地方。


    徐文元檢察官也在認真看著陪判員的個人資料,但是這個是提供給雙方的公開的自然資料。


    徐文元檢察官當然也想要更多,但是漢唐檢察院可提供不了這筆經費。


    他還衝著那些貼在牆上的陪判員的照片,揮了揮拳頭,低聲說:“一定要將犯罪分子重判!”


    第三天,漢唐法院一號法庭開始了正式的庭審。


    這一次的主審法官是黃宗羲,當然,郭子仁市長給人家改名為黃宋義的事情已經成為了大家的笑柄了。


    郭子仁市長真生氣了,他看錯了,這有情可原,但是你倒是直說啊,這個中年大叔還不挑明,分明是丟自己的人嘛。


    當然,大家也能理解,一開始時,畢竟不理解漢唐集團的情況,這也是有情可原。


    先前,劉原大法官組建法院時,提出要一批沉穩的中老年明人知識分子,這樣好溝通,而且不能熱血。


    法官要是也來熱血,那個完蛋了!


    但是還不能迂腐,老好人的性格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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