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木廠長當時想了想,算了,幾十萬馬票的,全部家底了,讓她搞去吧,隻要能把股票留住了,沒有辦法不掙錢的。


    他當時看了看場麵的秩序,感覺沒有啥問題,就上班去了,留下了小妻子站在隊伍中,等著買股票。


    難得小妻子有了投資的理念,他現在沒有告訴她自己到底最後可以從漢唐集團的股份裏分多少紅利,那一定是天文數字了,這一點小錢,不在乎的。


    結果,他發現,最後他和小妻子慶娘在對話時,竟然被楊友行秘書長偷拍了照片!


    太討厭了!


    有人從那照片上看到了他的貪婪,有人從那照片上看到了他的算計,還有人從那照片上看到了他的關愛——總之,從來都是他偷著議論別人,可是這一次竟然被別人議論了,心裏不爽!


    但是,他沒有說過楊友行秘書長,隻好還發揮他的長處,背後議論來戰勝他!


    有人因為被照像了而生氣,還有人因為沒有被照像而生氣。


    當時吳傑廠長也站在隊伍裏,他閃亮的光頭正反射著朝陽的光輝,在長長的隊伍裏非常明顯!


    他人高馬大不說,前後的明人百姓,好像還悄悄讓開了一點地方,沒有敢擠到他的。


    他的眼睛在大墨鏡後麵轉來轉去,早晨起來晚了一點,沒有排到好位置!


    這些小錢咋了?不是馬票啊?!


    他的安江造船廠被打包上市了,屬於全額股,黃色的,叫乙股——


    吳傑廠長感覺自己的形象很上鏡的,但是楊友行秘書長竟然沒有給自己拍,你等著,再拉我廣告時,看我搭理你不!


    不過,好像現在需要找他發廣告的次數更多啊。


    當吳傑廠長發現金明池主任也在隊伍裏時,心裏平衡了,也沒有給他照,他當時的臉色看上去很難看。


    楊友行秘書長當時決定發行《漢唐經濟參考報》,一份才一馬票,他當時給出的理由是,《漢唐時報》如果再增刊,那就要有書那樣厚了!


    當時穆木廠長在香山溪酒吧裏說:“這小子真不要臉,這就是變相漲價呢!”


    聽者深以為然,潘科樹廠長說,對啊,他鑽錢眼裏了,難怪在那麵的世界,寫本書都能撲街,別人寫了巴不得求人看呢,他竟然還要別人給報酬!


    鐵依廠長歎了口氣,說:“合理的報酬還是可以給一點的,幾塊錢的事情,但是不能總罵看盜版的人啊!”


    潘科樹廠長馬上又說:“對,給點就行,大家都挺不容易的,不能總罵。”


    事實上,漢唐集團的董事們把眼睛都盯著大戶室呢。


    那些散戶手裏的馬票,真心沒有看上,咱又不是泡沫經濟,靠他們手裏的那點馬票來擠水分。


    誰也沒有想到的,他們真正的目標,鄭家集團卻在股市上表現出謹慎,開始時,一直在象征性地進一些。


    最出彩的竟是胡州商團!


    他們幾乎是逢股必吃,分配給他們的磁石電話,幾乎就從來沒有停下過發布指令!


    此時上市的幾十支股票他們就沒有不染指的。


    事先梅樂芝經理給過大數據,這裏麵包含了整個大明時期沉澱在明大陸上的白銀,加上漢唐集團發行的馬票,以及歐洲的幾家東印度公司在亞洲的財富,最後是台灣本身的居民財富,它們的總和中可能用於投資的,應該不大於五十億馬票,這還是算他們都商量好了,集體同時湧入股市!


    以現在的交通條件,信息傳播手段來看,遠遠不可能達到。


    所以,注定了資金的投入是緩慢而堅挺的。


    那麽利潤率高的股票可以多多增發,盡量不能出現百分之幾百暴漲的虛高。


    漢唐集團以巨大的經濟體量來迎接著這些古人的投資,掙錢是肯定的,但投資要謹慎,要耐得住時間的考驗,最好不要把它當成賭場,而是當成一種長遠的投資,漢唐集團絕無可能是掙一把錢就跑的,混一天算一天的,除非你非要抱著這個心態認為。


    當然,我們也從不反對投機,都在一個規定下行事,投機和投資沒有人能說出它們之間的區別。


    還是在漢唐銀行發行支票的時候,永勝王鄭彩和杜允和單獨在商談了。


    杜允和說:“他們這就是發行銀票,但是,他們竟然把別人先想成壞人了,看看這些製度要求,心中有惡念的人才會如此——非得同等的貨幣存入,他們才發放,信譽,名聲,都被他們忽視了——”


    “如之奈何?”


    “永勝王,可否敢向百年大戶透支?單憑他們百年之家的名望!?”


    永勝王鄭彩想了一下,說:“如何不敢?我鄭家銀行卻不要存入,單憑那大戶的名聲,便可以發放支票!”


    杜允和猛地拍了一下手,說:


    “大善!示之以信,而非以利。


    福建大戶無不是當地之鄉紳,鄉紳穩則天下穩——《漢唐時報》說我大明鄉紳轉嫁稅賦於農戶,倒是有幾分道理,確有此事,但是,那隻是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我杜允和家中當年也有稅賦,卻從沒有想過轉嫁與鄉民,所以,其中的要害便是,要以德來治福建之地啊!”


    永勝王鄭彩當時哈哈大笑,此時沒有旁人,他不得不開心顏。


    “正是,正是,德行,為立人之本!


    以德服人,以德來治地方,這才是為政之本啊!我在福建引導的千孝事跡,不知道感化了多少鄉民——如果用了先生之策,又不知道會讓那些大戶們如何感動!”


    杜允和拊掌大讚曰:“金錢糞土耳,德行值千金啊!”


    永勝王鄭彩聽了後,不能自已,站了起來,說:“漢唐集團,小兒也,不知德之為首;我家二弟,莽夫也,不知德為何物;我家三弟,工匠也,不知才德之分——我的杜大人啊,恨相遇之晚啊!”


    杜允和其實也激動了一下,但是又想一想,若是早相遇了,我可能不理睬你了,你那時是何等身份?也能和我談德?


    第七百零八章 股票的幕後推手


    湖州商團狂購股票的幕後推手其實是鮑威市長。


    他本來主管杭、湖兩個地區,但是,這個人還是偏心了一些,不管怎麽說吧,就是側重關注了湖州地區。


    侯東方隊長已經勸過了他,到了這個時空了,還有地域歧視是可笑的行為。


    但是,不管鮑威市長怎麽想一碗水端平,可還是多多少少向著湖州地區傾斜了。


    湖州地區的商人能感覺到,從他上次親自帶隊來救災,大家就感覺到了。


    保證這裏治安的巡警,都是在杭州城裏表現最好的人員,這個是鮑威市長親自求秦曦關部長的。


    巡警直屬漢唐集團管理,他隻有建議權,巡警的工資都不從他這裏開。


    這個和地方法院一樣,也不是從他這裏開資,他更管不到人家人員的升遷或調動等問題。


    鮑威市長明白,這就像是生熟食品分開擺放一樣,各放一攤了。


    他一直聽說新換的台州明人市長總是很忙碌的樣子,而自己這樣閑,感覺不太好意思,他對著派來當自己助手的明人副市長說:“你看,在我這裏,你可能覺得我懶了一些——”


    那個明人副市長說:“不會,不會,我等在行政學校裏學過,這裏不同!於台州地區,那裏是服務型政府,這裏是微小型政府,方式不同,但是最後的結果都會是保持本地區的合理而有序的發展,協調各個階層的發展速度——”


    鮑威市長無語了,這學習上的東西背的真好啊。


    一個優秀的市長一定是一個市裏麵被提到的次數最少的官員,這正如一家經營好的超市,一定不會發生被顧客找老板的事情,就算表揚老板的也沒有,更別提送錦旗了,不要騙人了。


    鮑威市長說:“再過一段時間,就會開始正式收稅了,這塊兒,你也不用操心,想著把收上來的稅物如何用迴到地方就行了,維持正常運轉就是壓倒一切的問題。”


    那個明人副市長說:“我知道這是五年之約,隻是一直有一事不明白,為何您不去引導百姓?”


    “不用,他們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什麽就夠了,你想啊,那些杭州城的大戶人家還用你去教他們經商?”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你也可以告訴他們還有什麽商機也行,不告訴,也行,除非你不想多收些稅——”


    眼見著漢唐集團開始收稅了,杭州地區的老百姓一點也不傻,把能賣的物件都擺在市場上賣,又沒有人收交易稅,把能買的都買了,沒有交易稅,物件怎麽也能便宜一些。


    老百姓,不管是什麽時空,都不缺少這樣的生存智慧。


    杭州城裏的人口密度比以往降低了很多,特別是郭勿語這樣的一些大商戶帶頭把一部分家族成員搬遷到台灣的河口基地。


    他個人認為熱蘭遮地區太嘈雜了。


    不過,後來,河口地區也變成一樣的了。


    隻要有機器設備的地方,嘈雜是一定的了,暫時無路可逃。


    那時,他可不敢讓自己的絲綢廠不用機器,沒有了機械設備,他的產量和質量都上不來,那樣,不僅漢唐集團的飛艇廠不會收,而且,在價錢上,會被明大陸上的產品打敗!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從這裏被收複後,漢唐集團的招工一直就沒有停過,因為他們的工資水平極其有吸引力,又走了好多勞力。


    鮑威市長曾經抱怨過,你們把我們這裏的能工巧匠都吸引走了,我大杭州拿什麽搞城建?挖個水溝的速度都比以前慢了——


    迴答他的是,我們的標準也嚴格啊,但是,就算真正的市場經濟,也沒有絕對的公平!


    鮑威市長一時無語,好,你們說的,沒有絕對的公平。


    這個時候,他組建的湖州商團團長來看他了。


    事實上,這個空間,杭州城裏的大戶,原本是湖州人的,或者湖州城裏的大戶,原本是杭州人的,都是分不太清楚的!


    一半產業在湖州,一半產業在杭州,這算哪個商團?


    鮑威市長不管,隻按照大戶們的家住哪裏算。


    比如這個湖州商團團長,他其實在杭州城裏的產業比湖州還多,是杭州人,但就是因為他把家搬到了湖州城,就算是湖州商團的了。


    在讓眾人不記名推舉商團團長時,大家選了他。


    台州商團的成功事跡,他們人人都知道。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所以大家推選出經商辦法最多的商人了,他未必是最有資產的,但是,大家都認可他的能力。


    商人與商人之間,論經商的能力,大家彼此都門清兒。


    鮑威請他喝袋茶,這個現在在海船上極為流行,聽說都不太好買到。


    但是,那個湖州商團團長其實喜歡喝袋咖啡。


    就是那種油光紙包的,或者用竹筒,鐵皮筒,海龍骨筒裝的咖啡粉。


    這個有加奶粉的,還有不加的。


    湖州商團團長喜歡喝後者,隻加一塊方糖,苦且提神。


    沒有辦法,他不僅要考慮自己的事業,還要考慮整個商團的事業。


    但是鮑威市長請喝這個袋茶,他當然也欣然接受了。


    鮑威市長輕輕地說:“看到那個股市廣告了?”


    “在下看到了。”那個湖州商團團長恭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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