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導——彈漢唐集團現在可有?”


    “沒有!那是以後的項目——”


    “若是打製成那一天,可否能先告訴我老鄭,我定與漢唐集團同慶。”


    賀陽站長遲疑了一下,心想,算一下時間,這中年大叔恐怕趕不上了呢。


    永勝伯鄭彩看他麵目遲疑,便故作爽朗的樣子說:“我老鄭當然不會說出是你告訴我的。”


    賀陽站長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他想,待到給他上墳那一天,燒紙告訴他,他當然說不出是誰告訴他的了,不過我自己就能趕上嗎?


    賀陽站長忽然發現,他和永勝伯鄭彩的關係變得更親密了。


    有時候這位中年大叔熱情的讓人受不了了,不過,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1651年的整個初夏期間,明大陸上大家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永勝伯鄭彩忙著消化整個福建,推行各種新政,與江西、浙江兩省對峙。


    韃虜強盜集團也正在消化自己的所得,北方基本安定下來,特別是山西地區的反抗被徹底平息,內部多爾袞部勢力清除幹淨。


    偽帝順治也正在整頓驛政,宣布各種禮法,又給有功漢人大小世襲武職,俱以鑾儀衛外衛所用,照新入八旗官員例,給與世襲敕書,酌定漢名品級。


    這一點是順治推行滿漢一體的重要一步,也是整頓整體戰鬥力的重要一步。


    四川地區正處於戰場上的膠著狀態,各方勢力與韃虜軍隊互有勝負。


    有關是張獻忠屠川還是韃虜屠川的爭議,從今後再也沒有了,如果是張獻忠屠川,那麽現在何來的各路反抗勢力?都1651年了,聽說對抗得挺激烈。


    明大陸的西南方麵也是正處於對峙狀態。孫可望、李定國正在與孔有德、吳三桂等韃虜勢力對峙。


    廣州地區現在是最激烈最平衡的戰場,雙方攻守態勢明朗,但是誰都看不到結果。


    潮州地區的鄭成功部一直在規劃著什麽,但是整體不動。


    這個大陸上其它地區就是零星抗戰了,如夔東十三家軍一般。


    在這個時空的其它地區。


    1651年1月1日,查理二世加冕為蘇格蘭國王,九月三號他將被克倫威爾打敗,逃往法國。


    英格蘭將迎來的克倫威爾時代,隨後克倫威爾組織的英國議會頒布了《航海條例》,規定:凡英國的進口產品隻準英國船隻或原生產國船隻運送,出口產品隻準英國船隻運送。


    這一點沉重的打擊了荷蘭,並埋下了衝突的種子。


    這一年日本的江戶幕府第三代將軍德川家光死亡,他的繼承者德川家綱繼承了他的閉光鎖國政策。


    但是,這一年所有的事情也沒有漢唐集團的遠洋商隊的平安迴來重要,他們的迴來,讓全台灣都沸騰了。


    還是在去年,1650年11月份漢唐集團的遠洋商隊正式出發,他們的第一站便是到了澳門。


    這次漢唐集團遠洋商隊的終點是印度果阿。


    印度的曆史就是一部殖民史,這是一塊百分之九十時間都被外族人殖民的大陸。


    16世紀初葡萄牙人第一個到了印度大陸。


    葡萄牙國王曼努埃爾一世任用了瓦斯科.達.伽馬,委任他率領一支由21艘船組成的龐大艦隊前往印度。


    艦隊於1502年2月出發,其中有15艘船裝備著大炮。這是一次血腥的航行,通過這次航行,葡萄牙殖民帝國開始形成。


    達.伽馬來到卡利卡特,蠻橫地要求土王沙末林把所有的伊斯蘭教徒都從這個港口驅逐出去。正當沙末林猶豫不定之時,葡萄牙人又殘忍的殺害了三十八名印度漁夫,然後炮轟卡利卡特城,又派船封鎖卡利卡特,在其鄰近地方搶、劫香料。


    沙末林雖極其憤怒,但卻無可奈何,隻得答應了達.伽馬的要求。達.伽馬對印度的威懾政策初見成效。


    1503年2月,達.伽馬的艦隊滿載著掠奪來的香料啟程迴國,8個月後迴到了葡萄牙。達.伽馬因這次出航取得了“成功”,而被國王授予了伯爵的頭銜。達.伽馬的第二次印度之行後,葡萄牙人已基本控製了印度洋,破壞了阿拉伯與印度間的貿易。


    到了1510年,第二任印度總督阿爾布克爾克占領果阿,並下令處死城內所有的阿拉伯人。


    從此,果阿成為葡萄牙人在東方進行殖民活動的中心。


    但隻占領這一個城市是不夠的,阿爾布克爾克在印度西海岸另外建立了一係列要塞,建立起對這一帶許多主要港口城市的統治。


    相當長的時期裏,通往印度各地海岸的主要航道都處在葡萄牙軍隊的控製下,沒有葡萄牙人的允許,任何商船都不準在印度洋上航行。對於未經許可而擅自在葡萄牙控製區內航行的船隻,毫不留情地擊沉或將其洗劫一空。對這些船上的船員,葡萄牙人像對海盜一樣嚴厲地加以懲罰。葡萄牙還規定東非的各阿拉伯城市必須向其納貢。


    葡萄牙人在印度的殖民地安穩了不過百年,他們迎來了荷蘭人的搔擾或是強占時期。


    1640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占領了斯裏蘭卡的加勒,趕走了葡萄牙人,從而打破了葡萄牙人的肉桂貿易壟斷,如果不是這個時候出現了漢唐集團,那麽到了1658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將即而占領斯裏蘭卡首都科倫坡,到了1659年的話,葡萄牙人在印度的沿岸據點,除了葡萄牙人死命保住的果阿外,都將被荷蘭人奪去。


    漢唐集團的意外崛起,打破了荷蘭人一家獨大、咄咄逼人的局麵。


    荷蘭東印度公司在亞洲與漢唐集團的一次死嗑中,葬送了他們在亞洲的大部份實力。


    在亞洲,現在已經不是飛翔的荷蘭人時代了,卻是等死的荷蘭人時代。


    葡萄牙人對漢唐集團的感情是複雜的。這個和種族無關隻和貿易有關。


    一方麵,葡萄牙人對於漢唐集團把荷蘭人的勢力清除了大半而高興。


    漢唐集團直接或間接地把荷蘭人在印度以及其它東南亞的勢力清除了,海洋上的航運遠比以前安全多了。


    漢唐集團準許他們到台灣自由貿易,甚至連廈門也打開了大門。


    同時,他們又對漢唐集團能允許天主教在台灣開展傳教工作而歡迎。


    另一方麵,他們不喜歡漢唐集團這樣公開的組隊去印度直接做商貿。


    早在明大陸春秋晚期,本身就在孟加拉北部的摩揭陀,統一今天達卡一帶的央伽時開始,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大的洲際集散地和綿紡織業的中心,孟加拉地區就已經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地區之一。


    南印度到錫蘭一帶也是富裕的,原因卻僅僅是作為聯係羅馬與孟加拉的海上通道。


    古代明大陸與印度除了豐富的文化交流和佛教的宗教影響外,雙方的貿易是頻繁的,明大陸西向貿易的海上絲綢之路的終點,不是歐洲的羅馬,而是印度的孟加拉。


    明大陸的產品經馬六甲抵達孟加拉後,大宗銷往印度市場,小額與孟加拉的出口品再打包後,沿海岸抵達南印度喀拉拉一帶,等候一年一度的季風,再運往羅馬,抵達東非的阿杜利斯,再經羅馬的附屬國埃塞俄比亞的梅雷王國,經尼羅河運抵埃及。


    印度的富裕與明大陸的富裕不同,明大陸是農業文明的富裕而印度是工商業的富裕。


    但是隨著南宋的滅亡,幾百年來的封鎖海貿政策,這樣的海貿一開始就被阿拉伯人代替,後來則是葡萄牙人來了。


    這樣的貿易利潤是巨大的,葡萄牙人本身真心不想漢唐集團也參與進來。


    但漢唐集團還偏偏就大張旗鼓的組織了起來,甚至來要求澳門的耶穌會和議事會提供對等的方便。


    那就是我們台灣允許你們葡萄牙商人可以自由地在台灣貿易,那麽,我們台灣商人也可以自由的在貴方勢力範圍內自由的貿易。


    當時,澳門議事會和耶穌會不得不捏著鼻子提供幫助。


    畢竟與荷蘭人比起來,這個漢唐集團好像更遵守合同,在商業上還算是合作的多一些,眼下還看不出他們對於將來有什麽不利的影響。


    漢唐集團海安大隊大隊長孫瑜的船艙。


    孫瑜大隊長正在認真地看著木牆上掛著的海圖,到澳門這一站沒有什麽重要的,下一站才是重點,他們要從澳門直達海南三亞的崖州。


    從海圖上看,這個海程不算遠,船隊裏也有一些海船、海商去過幾次,有現成的帶路、黨。


    但是那裏海況孫瑜大隊長卻不太了解,目前他們的實踐能力還不如明商,所以他要認真估計一下可能遇到的種種狀況。


    孫瑜大隊長對這次遠航寄以厚望,他的兩條戰艦和一條補濟船,護送著這支商隊,或者說這支商隊陪著他的戰艦到達澳門後,他和戰艦上的水手們一樣,都沒有下船,隻是補濟了一些水。


    這一路上,他們在東北季風的歡送下,發揮出了自己的操縱水平,台灣級縱帆船表現出了自己的優勢,速度快,轉彎輕盈。


    第四百七十五章漢唐集團遠洋商隊 2


    在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統一掛著紅色雙龍旗的漢唐集團遠洋船隊駛進了澳門港,這引起了澳門商人們的注意,當然,組建這支遠洋船隊時,他們澳門也早都傳開了這個消息。


    澳門兵頭瓦斯基和澳門議事長德阿隆此時正在澳門大炮台的高處觀察著這支遠洋船隊。


    兩個人一人一個單筒望遠鏡,在大樹的陰涼下看得很認真。


    澳門兵頭瓦斯基看了半天說:“尊敬的議事長先生,他們的總重不大——不至於讓我們的商人們緊張。”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說:“你看出與以往比有什麽不同了嗎?”


    澳門兵頭瓦斯基說:“他們至少有三種船形,有兩種是我們熟習的明商船,另一種就是漢唐集團的新式船吧?船型很漂亮,那船帆也很怪,但是從他們靠岸的動作看,很靈活。


    在從炮窗的數量看去,他們隻有六門火炮,這隻是普通的武裝商船——聽海商們說,他們稱自己為海安隊戰艦,而且他們的火炮很猛。”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說:“你看到那兩艘武裝商船的船頭了?”


    澳門兵頭瓦斯基又看了看,說:“看到了,台灣苫布,我親眼看到過,連雨都打不透,用來蓋露天擺放的貨物很合適,就是價錢上貴了些,但是我見過可以在雨中穿的,雨水淋不透——”


    “好了,瓦斯基先生,我是說那下麵蓋的是什麽?”


    “肯定是一種貨物,您沒見它們的吃水都很深嗎?可能船艙裏擺不下了,您也知道他們的船艙都是分隔開的,不像我們那樣能裝貨。”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


    “真是想不到啊,他們才來了兩年,台灣出產的白糖多到我們都買不下了,還幸虧他們更喜歡以貨易貨。”


    “是的,尊敬的議事長先生,和金燦燦的埃斯庫多相比,他們更喜歡印度的棉花和小麥、孟加拉棉布,甚至印度牛和羊,可惜傲慢無禮的西班牙人比我們還多了用水稻交換的辦法。”


    “你猜他們那船隊裏有多少白糖和那種不掉色又品種多樣的染料?”


    “一定很多。還有各種柔軟而毫無異味的皮具,那種甲襯,聽說在日本賣得價比鹿皮還受歡迎,我們的戰士也都喜歡。他們的火銃也很好,隻不過隻能用他們的子彈,自己加工的鉛彈無效。”


    澳門議事長德阿隆感歎道:“他們竟然還同荷蘭人做生意,不知道荷蘭人是邪惡的肮髒的新教徒嗎?!對了,我們奪迴馬六甲的準備,安排的怎麽樣了?”


    澳門兵頭瓦斯基輕鬆地說:“上帝保佑,一切都非常順利。”


    1511年8月24日,馬六甲被葡萄牙在擊敗印度後征服,並成為葡萄牙人在東印度群島擴張的戰略基地。


    馬六甲最後一位蘇丹往內地避難,在陸地和海洋打打停停地襲擊葡萄牙人,讓葡萄牙人吃盡了苦頭。


    最後在1526年,一支由率領的強大的葡萄牙艦隊,摧毀了蘇丹的基地,蘇丹和全家渡過馬六甲海峽到蘇門答臘的,兩年以後死在那裏。


    但是到了1641年,荷蘭人在柔佛人的幫助下,奪取了馬六甲城。


    可那荷蘭人從1641年開始統治馬六甲時,對將其發展成地區貿易中心不感興趣,使得馬六甲地區作為治理中心的重要性漸漸被印尼的巴達維亞所取代。


    這裏的原因非常簡單。


    荷蘭人和先前的葡萄牙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重要的地方,但是,即使占有了它,他們也無力能夠控製整個馬六甲海峽,先不提這個時期有沒有地緣政治觀念,就算他們真的想到了,他們也沒有能力做到,技術裝備的能力限定了一切想法。


    同時馬六甲地區還要不停地受到土著的搔擾,從荷蘭人後來修建的炮台看,那上麵的炮口竟然是向著內陸的居多。


    荷蘭人從葡萄牙人手裏奪過馬六甲後,本來就雇傭了不多的士兵,結果在與漢唐集團死嗑時,還抽調了一些離開,現在剩下的兵力不過百人。


    而在巴達維亞,荷蘭人現在除了做生意之外,完全龜縮在城裏。


    這當然讓葡萄牙人產出了各種遐想。


    還是在台灣漢唐集團剛剛全殲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反撲後,澳門議事長德阿隆就讓第一批與台灣貿易的葡萄牙商人帶了一封信,在印度貿易時交與印度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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