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星工業區,穿越者們生產機製炭的原料來源主要是由台江內海修船廠提供,他們造機帆船時產生的鋸末子,還有他們使用過後的下腳料等都送過來。劇末子可以直接用,下腳料他們要再加工一下,直接就用粉碎機粉碎成合格的原料。


    用它們製成的機製炭,李子強董事表示滿意。經檢測它們含炭量都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熱值在八千左右。


    還有其它的一些東西也可以充當原料,比如稻草、稻殼、竹子、枝條等。當然,這樣的都被製成低溫炭,充當燒石灰和普通鍋爐的燃料了。


    徐前明曾對李子強董事說:“滿足吧,你。在那麵的世界都是用劣製煤燒製水泥的,掛窯掛得厲害。幾天就要停爐清除一次,很麻煩。咱們這兒啊,是用優質機製炭,灰分極低……不過我怎麽看怎麽覺得我們都是敗家子兒,這水泥得賣多錢一噸能夠本兒?”


    李子強董事大手一揮,說:“你可別學河口基地的那個宋董,我看他越來越要往地主老財方麵發展了,手頭有東西總是先攢著攢著的,備用備用的。哪裏像伍董那樣,一句話,使勁霍霍去吧。多幹脆。”


    這套機製炭設備是李子強董事強行從宋士達董事那裏要出來的。計劃書上本來是安排河口基地供應木炭,一直堅持到台北地區能供應煤炭為止。


    可是台灣北部地區傳來的信息說,那裏的荷蘭人是有一千多,但合格的勞動力不足二百。


    這可就太氣人。


    李子強董事當時就泄氣了,完了,我要的煤不可能現在送來了……


    第一百零七章 我們穿越者是獨自奮戰


    李子強董事當時立刻和宋士達董事聯係,要他馬上把備用的機製炭設備運送來。


    宋士達董事遲疑地迴答說:“李子啊,200個荷蘭勞力也夠用了吧,還有一百多明人呢,關鍵的時候,一百多安保隊員也能頂一陣吧?”


    李子強董事在心中叫苦,完了,大使的小心眼毛病大發了。


    李子強董事和顏悅色地與宋士達董事聯係道:“大使,我們打死太多勞動力了,台北那麵把一些商務員之類的都算上了,你知道,我這裏也有幾個,幹個屁活兒啊,知識分子幹不了體力活兒,咱沒那麽狠心……你把那套設備送過來吧,木炭不夠用的。現在還沒法把八鬥子煤礦的工作麵打開,沒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不行。台北那塊兒現在雨還下個不停,再說那幾個小煤窯太小了,聽說礦口隻能進一個人,你想啊,煤都論擔賣,那才多點兒……”


    “李子,這可是最後一套設備了。我想留在最關鍵的時候投入。”


    “現在就是最關鍵!”


    “再想想別的辦法……辦法總比問題多,是吧?”


    “那是我常說的!不行,我現在就要!”


    “不給!”


    “啊哎,你找打啊!我要召開董事會!”


    “隨便,我等著!”


    最後,董事會決定,現在可以啟用備用設備。


    幾位董事雖然各據一方,但便捷的通話,讓他們仿佛在一起探討一樣。


    這次會議上,李子強董事少見地得到了三票讚成,一票反對的結果。加上他自己的,完勝。


    建國安董事少有的發表長篇大論說:“我們在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時候,是不是也應該考慮利益的最廣化?我們可以留一些後續手段以圖自保,但是不是更應該考慮把利益分配出去,讓受益者更廣……”


    宋士達董事生氣地說:“建人,你跑題了。”


    建國安董事一點也沒有生氣,他笑著說:“我沒跑題吧?我們不需要什麽後手,實踐證明,我們的快速發展就是我們的後手。想讓自己過得好,有時候就要讓別人也過好……”


    “對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就是最強者,平推一切!馬上啊,馬上我就把帶過來的自強二號槍都裝備上!”李子強董事開始洋洋得意起來。


    孫德發董事也少有的發表長言說:“我們都是見過各種醜惡的人,沒有什麽邪惡伎倆可以騙了我們,也許我們無法在道德上審判別人,因為我自己也曾迷失過,我真的為自己浪費過寶貴的時間而後悔……我有一段時間真的在隨波逐流,我從不去思考,而且看到美好卻不去珍惜,不去保護,每天想著如何殺時間……現在感謝李子,我們又有了二十年的時間……”


    李子強董事插話道:“都是幾十年的哥們,別感謝我感謝我的總說……哈哈哈,我聽了會生氣的……哈哈哈!”


    “閉嘴!現在是我的發言時間……”孫德發董事少有地高喝了一聲,他接著說,“曆史告訴我們靠恐嚇百姓而存在,是多麽的可悲……越有特權的社會越沒有人權,最後那些特權者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崇禎,卡紮菲,還有那個當過主席的,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最後死得多淒慘?


    也許我們當時做小民的人看得熱鬧,現在輪到我們麵對了,那麽我認為,我們的後手就是快速有能力去守護一種規則,沒有彈性變化可能的規則!並一定讓它傳承下去,其它的都不重要……不要讓我們的後代來踢我們的屁股。”


    宋士達董事算是聽明白了,大家不太讚同他保守的發展觀,心中不由得不傷感,你們知道我們現在柴油剩多少了嗎?一但全用光了,出了異變,我們都跑不了……再這麽發大米,我們的存貨還夠嗎?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伍大鵬董事長的發言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他反對,也是三比二。臭李子贏了。


    伍大鵬董事長很高興眼下的情況,他吃驚於建國安董事和孫德發董事的變化,心裏嘀咕著,這兩小子遇到什麽事兒了?變化挺大啊!他還真沒有關心什麽設備問題,那都不是重要的事。他一直認為,正確的決策過程比正確的決策更重要!


    伍大鵬董事長最後做了總結式的發言:“綜合考慮,我們現在加快發展才是關鍵!”


    李子強董事要的東西到手了。


    他莫名地高興起來,並不是僅為設備到手。他覺得大家都理解了他的苦心。他想做出一個關心別人的姿態,親民嗎,一定要有的。


    他真誠地問道:“發仔,你剛才說沒保護一種美好?是指你第幾個女朋友?是第八個,佛山來的那個?嗯,她是很可愛,小鳥依人的,後悔不珍惜人家了吧?我當時見了照片都為你可惜……”


    孫德發董事感謝地說:“滾!”


    李子強董事毫不在意,他大大方方地說:“不客氣。”


    如果說紅星發電廠是紅星工業區發展的心髒,那麽,目前在建的紅星水泥廠就是工業區發展的糧食生產地。


    當孫德發董事幫助紅星水泥廠的小礦山,放響了本時空第一次工程爆破後,現在,他們的爆破水平已經下行發展到傳統的高台段開采階段了。


    小礦山的每台段高5米—10米,明人勞力手工鑿孔,穿越者明眼放炮,土著和荷蘭人人工運石,安全條件差到沒邊了。但是,這裏肯定比《悲慘世界》裏冉阿冉呆過的采石場條件好多了。


    至少沒有腳鏈之類的,也沒有皮鞭和看守。


    穿越者們大膽地起用明人臨時工,把荷蘭俘虜統統交給他們管理。穿越者們準備看看人性大對碰的熱鬧。太壞了。


    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俘虜們被告之,聽從明人臨時工的管理,勞動換食品,逃跑殺全體,再說台灣北部地區都解放了,他們還能往哪裏跑。


    還好穿越者們定下的工作時間隻是十小時,不算太苦。


    一開始穿越者們還害怕出狀況,由幾個基地民兵在遠處偷偷用望遠鏡觀察,還行,采石場比較有序。


    隨著河口基地木業加工的發展,現在的明人勞力們,可以用上硬木箱式手推車運送石料了,當然隻能挑較小塊的。這算下行發展中的一點進步。大塊的由荷蘭人對付。


    穿越者們用的炸藥是普通的工程炸藥,無論是安全性還是威力,都沒有孫德發董事上次用的好。這沒辦法,第一次爆破,一是要打開礦山的工作麵,二是加快先期的準備工作。


    爆破員是這個礦山的唯一穿越者,他們真害怕明人勞力們浪費炸藥。


    現在四十一個明人臨時工可以擔當不少工作,比如還可以領著新港社送來的人燒製石灰,比如還可以領著荷蘭人挖沙篩沙,比如還可以領著明人勞力往球磨機裏投放石料。


    時間長一點兒後,也敢大聲地訓斥土著和荷蘭人了,而且和明人勞力們關係尚好。


    但是一見到穿越者,還是有點怕。怕什麽?


    那些明人臨時工看著他們訓斥的人,第一次感覺到穿戴著漢唐集團發給他們的裝配,挺好的,讓自己感覺和那些人不一樣了,他們是漢唐集團的人。


    光頭也是挺好的,涼快啊!不怕太陽曬,咱有鬥笠。


    勞動創造了人,還能創造自尊?


    紅星水泥廠的球磨機是國產貨,原因是在日本貸款買不到這麽小直徑的。它直徑二米二,長六米五,是那個國家八十年代水泥工業的主打設備。購買時好容易才從倉庫裏翻出來。原本是要兩台,可是又被大家無情的刷下了一台。


    石臼也能碾生料吧?你不是有機加工技術嗎?以後你再加工製造吧。


    人家當年用石臼、石碾、地窯和木製鼓風機都能日產三噸,你憑什麽要兩台?


    當時李子強認真地說:“孫德發同學,我認為有人把不良情緒帶到工作裏是不對滴。我刷下你的設備是為了工作,你刷下我的就是打擊報複別人,就是小心眼的行為,這樣的人個子長不高滴。”


    說這些沒用,最後還是隻帶一台。


    球磨機都隻有一台,更別說能帶旋轉窯了,普通直立窯去吧!連個機立窯都不給,人工上料、下料去吧!


    李子強董事當時深昧這黑暗世界的苦滋味……文科生和理科生聯合起來,讓他這正了八經的理工科生情何以堪?


    紅星水泥廠決定采用幹法生產,濕法又要多加設備了。


    當時李子強深深痛恨網絡,這幫子人什麽東西上網一查就都知道了,唬弄不了。他們還知道水泥幹法和濕法生產的不同!


    他終於明白某個政府為什麽會痛恨和害怕網絡了,真不好騙啊。我說的是朝鮮。


    別看我們紅星水泥廠小,我們的生產流程和大型廠一樣一樣的,我們也分為礦石開采、生料製備、熟料煆燒、水泥製成、成品裝運等5個部分。


    不過人家能達到三級碎石,我們暫時能達到兩級,以後技術還下行發展,石碾配發動機的幹活。


    但是我們的水泥中各種配方比和你們大型廠是相同的,不過別和我們提溫控技術。我們認為能有水泥就行,全當沒有水泥標號的這個概念。


    以後的水泥的評價標準一定會由我們來定。


    普立窯直徑二米,高七米。還好是兩座並聯。


    李子強董事在未來水泥廠廠長張明澄的幫助下,認真推算了一下產量,他決定恢複一百七十公斤一桶這個計量單位,那樣能好聽點。


    年產五萬桶!聽著多讓人爽氣。


    也不僅為這個,本來水泥廠就決定用木桶這個包裝物來運輸。河口基地又有的忙了。


    李子強董事看著水泥廠建成,高興壞了,這是幾十個日夜的忘我工作才能這麽快地建起來啊。雖然他沒有親手主抓紅星水泥廠的工作,但自己本職工作幹完後,也來幫忙過。僅僅幫著遞粘土耐火磚也算幫忙。


    明人勞力們立春時放假,穿越者們工作;明人勞力們春節時放假,穿越者們還在工作!


    1649年2月11日。


    今天可是春節啊……可今天就要點火了……


    我們穿越者是獨自奮戰,我們真了不起!


    一時間李子強董事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旁邊的葉子鴻也跟著有些感動。


    蘇離白不在意地說:“你感動什麽?人家穿越都是找樂子的,靠,到我們這兒是來受罪的!你感動個什麽?”


    葉子鴻火了,他小聲罵道:“你妹的,我敢動你!”


    旁邊的張明澄,像所有人一樣,根本沒有理會這倆孩子的打鬧。


    他是未來的紅星水泥廠廠長,是他全麵主抓的紅星水泥廠建設。


    他本來是個台灣人,長期在廣州工作。他的父親曾是台灣某私企高級幹部,十三歲舉家遷往印尼。二十歲那一年在美國求學時父親公司營業失敗,同時父親被公司牽累付擔了大筆債務,自此輟學,踏上了和父親一起拚搏還債的路程。


    哥斯達黎加,南非,莫桑比克都曾經待過,幹過建材,小型太陽能發電機,風力發電機銷售等等。當終於還完所有債務後,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父親至少在台灣老人院裏很幸福。


    這時他卻發現自己已經四十歲了。


    他長期居無定所,沒有女朋友。


    女人就是這樣,一方麵要你有好多的經曆,另一方麵又要你永遠在她身邊。


    當宋士達招聘各路人才時,他因為會一口流利的西班牙和葡萄牙語而被選中。


    現在,紅星水泥廠終於要開火了!


    張明澄眼睛噙著淚水想,三十多天啊!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都生出繭子了。普立窯也不是好建的,更別說並聯,還綜合利用廢熱了。光窯體就修整了多少次?


    忽然,有人注意到,路上來了個明人小販,他挑著一副挑子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還沒到跟前,他就放下挑子,衝著眾人做了個羅圈揖,拱手說道:“各位老爺,小老兒我是赤嵌小飯莊的,受幾位客官囑托,來送各色糕點的。”


    說完便打開挑子,一樣一樣地擺在挑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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