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一切都是蘇晴做出來的樣子,景花也不得不感歎一句好功夫了!


    “大小姐既是來問我家侄兒的,那便問吧。”蘇晴看到丫頭提著茶壺和糕點過來,竟自己起身接了過來,又擺了擺手讓丫頭去旁出候著,這才自己給景花和夏坤斟上了茶。


    景花微微頷首,表示對斟茶的謝意,“蘇家表哥此番前來,說是要求娶。”這重音並不落在“求娶”二字上,反倒是落在了“說”這個字上。


    求娶誰,心知肚明了。不過這話,重音既然落在“說”字上,便是指沒有旁的動作,說說而已罷了。


    “自我母親過世之後,蘇家,我也鮮少來往了。”蘇晴一句話便算交了底。


    這些事情與她無關,她不來往了,想怎麽做全憑景花自個兒做決定。


    “如此景花便也交個底,蘇家表哥,無緣。”一句無緣算是輕的了。


    蘇晴點點頭,知曉這句話之所以說的這麽輕,恐怕也是看在自個兒的麵子上,“如此,我知曉了。”這事本就不是她的打算,景花這般交了底,她卻也不好裝作不知道,“改明兒我與家裏說道說道。”


    “那,景花就先謝過三嬸了。”景花起身行了個禮,那蘇晴立馬就起身迴了禮。


    倒是講究的很。


    “三嬸,那景花就不打擾三嬸了。”景花仰頭灌了一杯茶,又在蘇晴有些訝異的表情之中笑著開口,“好茶!”


    茶自然是好茶,隻是景花這一句究竟是在誇茶,還是再誇別的,就不得而知了。


    蘇晴點點頭,也是行了個半禮。不得不說,若是光從這禮數上,蘇晴是半點兒錯也挑不著的!


    景花和夏坤便打算離開,隻是走了幾步,景花又停住了腳步,身子未動,單單是側了側頭,“三嬸禮佛,是誠心,亦或救贖?”景花的聲音就這樣傳到了蘇晴的耳中。


    景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低沉,卻如山間被石澗困住的水般動人,讓人忍不住要往她的方向看過去。


    蘇晴也是就這樣看了過去,但由於逆著光,卻怎的也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她沉默了一會兒,發現對方在等自己的迴答,這才緩緩開口,“但求心安。”


    景花的眉頭微微一挑,“如此……”話並未往下說,這一句“如此”就仿似隻是在說明她知道了這種情況一樣。


    “丫頭,你這三嬸倒是挺有意思。”迴了院子,夏坤這才饒有興致的開口。


    不得不說,這種在宅院裏生活的人,如此清雅淡漠的倒是也少見。若不是做出來的樣子,那就真是各種極品了。


    “嗯。”景花像是在思索什麽一樣,對於夏坤的話也隻是輕聲應了一聲,並沒有過多的迴應的意思。


    “怎麽?你覺得她是做出來的樣子?”夏坤有些疑惑,卻也是不大相信的。


    除卻那讓人心寒的大徒弟不說,夏坤還是覺得自己看人很準的。這蘇晴倒是不像什麽做出來的樣子,反倒是像一心禮佛的樣子。


    “主子,往些時日,三爺夫人也是如此的。”春桃可沒有要左右景花想法的意思,隻是知道自家主子需要更多的訊息,這才將這事情說給主子聽了罷了。


    景花點點頭,表示知道春桃的意思。她歎了口氣,看向夏坤,“倒也不是說她是做樣子。”景花也知道夏坤的意思,同樣的,她也不認為蘇晴的樣子是做出來的。


    景花的眉頭仍舊蹙著,眼睛微微眯起,像是隻在太陽中休息的貓。但夏坤知道,這丫頭怕是在想些什麽事情。


    夏坤沒有打擾,任由景花考慮著,想來,想清楚了便會聽到她對自己說了。


    “我隻是在想……”並沒有繼續沉默下去,景花反倒是看向夏坤,有意讓對方和自己一起考慮的樣子。“她求的,是什麽心安。”


    那一句但求心安,實在是讓景花考慮很多。但她並不認為蘇晴在說謊,那就是說,定然有什麽是她忽略掉了的。


    “這個誰能知道。”夏坤搖了搖頭,卻也是不明白。“你覺得這事情,跟她有關麽?”


    “嗯?”景花看著夏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蘇南那件事,“定然是有人在後頭躥騰了。”


    “是蘇晴?”見景花沒有正麵迴應,夏坤倒是有些驚訝。難不成是自己忽略了什麽點?


    景花卻也是有些訝異於夏坤會提出是蘇晴這個答案的,但想了想,大抵是因為自己剛剛沒有說的清楚,便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是她。”


    “唿。”夏坤鬆了一口氣一樣。就說自己的眼光也沒有那麽有問題吧,剛剛還以為自己又看錯人了。“我就說嘛……”


    景花輕輕笑了笑,“蘇南那件事橫豎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不理也罷,隻是拍賣大會的好事情,師父要跟我配合一下。”


    話題繞迴了先前的事情,夏坤點了點頭。雖然還不知道景花說的是什麽事,但橫豎不會害自己,便直接應了下來。


    “拍賣大會的時候,我會讓朋友扮作我的樣子去。”景花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安排的妥當。


    夏坤知道,景花提的朋友定然就是剛剛那個少年了。雖然也覺著奇怪,但對方著實是好手段,至少就連自己也是看不出是偽裝的。


    雖然好奇,但夏坤卻是沒有多問。倒不是覺得景花不會說,隻是在他心中,恐怕景花也不會知道這個手段。畢竟這種手段,應當不會同外人說起才對。


    “你是想讓我和她一同去?”聽到景花說起的時候就明白對方要做什麽了,“而你自己則以月城樓的身份去?”


    景花點點頭,“沒錯。”夏坤能想到自己想要做什麽並不困難,“我就是要以月城樓的身份去,並且要和景花這個身份同時出現。”


    夏坤微微皺了皺眉,雖然能理解,這是在說要讓人認為景花和月城樓樓主是兩個人。可這又是為什麽呢?


    有些想不通,夏坤便直接看向景花,想讓對方給自己一個答案。


    景花自然知道夏坤這麽盯著自己是什麽意思。她想了想,這才開口,“各方麵都比較方便。”


    “比如呢?”夏坤是不太明白為何要把兩個比較有用的身份分開來說,按理說不是身份越多越是讓人心生忌憚麽?


    景花輕輕一笑,“互做王牌。”景花的話講的有些低沉,讓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這是個壞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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