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歆接過花束,指尖撥弄了一下花瓣,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


    紀嘉年沒能從呂歆臉上看出多少欣喜情緒,心裏有些失望。不過他沒有氣餒,而是一邊開車一邊和呂歆介紹接下來的行程:“之前同事和我說,天街那邊有家陶藝館不錯,你不是說過想自己做個杯子嗎?咱們現在去,過幾天就能拿到成品了。”


    呂歆點頭同意了紀嘉年的安排,紀嘉年看到這些少得可憐的迴應,訕訕得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一路無話地抵達目的地,等兩人處理好預約,上了兩個小時的diy課程之後,紀嘉年更是鬱悶得不得了。他事先來過一次,為的就是能在呂歆第一次做陶藝,遇到困難的時候主動提供幫助,展示一下男友力。可是沒想到,呂歆比他設想得心靈手巧得多。


    泥胚在圓盤上旋轉揉捏沒多久,就在呂歆手中變成了一個細長漂亮的花瓶模樣,連上課的老師都忍不住誇呂歆做的好看。


    從陶藝館出來,紀嘉年滿臉的挫敗,一半是發自內心,另一半則是私心想要引起呂歆的注意。呂歆在他心中是個十分細心的人,平常如果注意到他的情緒,一定會主動關心。


    可是紀嘉年沒想到,自己已經示弱,呂歆卻視若無睹。他隻能主動拉住呂歆的手腕,狀似無意地握住她的左手:“明明聽陶藝老師說,新手想把陶藝做好是很困難的,可是沒想到我們歆兒是個天才。”他露出一個惋惜的笑容,真心實意地為自己沒能施展出來的陶藝技巧感到遺憾。


    呂歆往外走的腳步一頓,迴過身後偏頭看向紀嘉年:“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和你提過,我當初曾經幫唐離一起,做過馬克杯給她男朋友做生日禮物。”


    紀嘉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如果是不曾提起過的事情,還能說是不知道;但是已經說起過卻暴露了遺忘的事實,那就隻有不上心可以解釋了。尤其在這時候,紀嘉年被戳穿得絲毫不留情麵。


    呂歆欣賞了一陣他僵硬的表情之後,把手從對方手裏抽出來:“時間不早了,先去吃午飯吧。”


    兩人就近選了一家餐廳,服務員把菜單送過來的時候,紀嘉年主動把菜單遞給呂歆,呂歆卻隨口說了一句:“你點吧,我都可以。”


    紀嘉年雖然想打破兩人之間的隔閡,卻沒有在在這些小事上堅持,照著自己的口味點了幾個菜。在等待上菜的期間,呂歆一直低著頭,手裏拿著手機不知道和誰聯係,紀嘉年看著她不配合的樣子,幾次話到嘴邊,都沒有說出口。


    最後紀嘉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呂歆放下手機的空隙說:“下午還有一點時間,咱們去看場電影怎麽樣,這樣迴家正好吃晚飯。”


    呂歆轉著手機想了想:“最近上映的電影我前幾天都和離子一起看完了,不過你想看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第20章


    事情在紀嘉年看來變得非常棘手,呂歆雖然臉上掛著笑,卻從未有過的不配合。


    “那我們去做點別的。”紀嘉年笑容勉強。


    呂歆笑著同意:“好。”


    從備用事件裏把看電影劃去,紀嘉年能做的約會選擇就小了許多。呂歆對他的窘迫,則是不提議、不否定、不評價。紀嘉年帶著呂歆把天街逛了個遍,呂歆臉上始終是笑容淡淡,逛街下來的收獲,也隻是呂歆給紀母買了一條絲巾,給紀父買了一盒龍井做禮物。


    最讓紀嘉年感到不安的是,逛街的時候,呂歆總能默不作聲地擺脫他的親近。以往呂歆總會很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可是今天一整天,他的手邊都是空蕩蕩的。


    直到兩人到了紀嘉年家,呂歆見到來開門的紀母時,臉上才算有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紀嘉年鬆了口氣,等會或許能請媽媽幫忙做和事佬。他隻是沒想到,一向溫馴的女人一旦生氣,會比一般人更加難纏。


    兩個女人並沒有察覺紀嘉年內心所想,紀母看到呂歆時由衷得高興。一進門連兒子都沒空理會,拉著呂歆說話。


    呂歆跟著紀母進門,才發現餐桌上已經擺了一桌極為豐盛的酒店外送——不管是從盛放的盤子來看,還是裝飾的雕花,都不像是紀父的手筆。


    廚房裏沒有一點響動,呂歆也沒有看到紀父的身影,疑惑地問紀母:“伯母,伯父不在嗎?”


    紀母帶著歉意說:“學校裏臨時有事,讓老紀出差,要下周才迴來。可是嘉年又早就邀請了你迴家吃飯,我就隻能出此下策了。小歆,你不會怪我吧?”


    麵對紀母期待的眼神,呂歆搖了搖頭:“當然不會,工作重要嘛。”兩人說者無心,一旁聽著的紀嘉年卻問心有愧,他當初就是知道呂歆的性格,絕對不會因為他工作上有急事失約而責怪他,所以才撒了這麽一個謊。


    呂歆沒有看他,自然略過了紀嘉年臉上的表情,紀母卻是實打實地看到了兒子的後悔。在邀請呂歆來家裏之前,紀嘉年已經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她,即使是站在母親的立場上來看,她也覺得這迴是紀嘉年做錯了。何況從進門的模樣看,呂歆雖然不怎麽理睬紀嘉年,卻並沒有冷言冷語,也沒有尖酸挑刺,這又讓紀母心底對呂歆的認可更多了幾分。


    三人入座,呂歆說了一句:“既然紀伯伯不在,我來做飯,或者改天來也是一樣的。沒必要這麽破費。”


    紀母臉上的笑意更深:“還不是嘉年,本來就爽約犯了次錯,你氣難消也是應該的。要是這檔口再犯錯,別說是你,就是我這個做媽媽的都饒不了他。”說著紀母還佯裝生氣地白了紀嘉年一眼。


    母子兩人極為默契,紀嘉年接到了來自媽媽的信號之後,立刻和呂歆認錯:“歆兒,我已經認真想過了,這次的事情,是我疏忽。我保證,以後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會陪你開開心心地度過。”


    紀嘉年兩眼十分真誠地看向呂歆,一旁則是紀母和善的眼神,呂歆不得不擠出一個笑容,卻沒有說出原諒的話來。


    這讓紀嘉年下不來台,被呂歆“冷暴力”對待一天的紀嘉年心裏也生出了幾分怒火,不過很快被升上來的愧疚摁滅。


    紀母心中也覺得很奇怪,她雖然和呂歆隻見過幾麵,但是怎麽看呂歆都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姑娘,今天為什麽會對紀嘉年這麽生硬?


    不管心中怎麽想,紀母還是得給自家兒子安排一個台階:“這些菜也送過來一段時間了,咱們先趁熱吃吧。”


    呂歆和紀嘉年齊齊應聲,可是這對半個月前還十分恩愛的小情侶,此時卻連個視線交匯都沒有,這讓紀母有些擔心。三人坐在一起,呂歆被母子倆夾在中間,她卻能發揮自己的本事,做到和紀母親親熱熱地相互夾菜如同母女一般,同時不看紀嘉年一眼。


    紀嘉年原本被壓抑下去的怒火,此時熊熊燃燒起來,尤其是看到媽媽和呂歆兩個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裏的鬱悶更是控製不住。可是他自知理虧,雖然心裏膈應,卻不敢爆發出來。


    呂歆陪著紀母吃得七七八八,心裏想著,畢竟有長輩在身邊,把紀嘉年晾那麽久,也差不多做出讓步了。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紀嘉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紀嘉年飛快地看了一眼來電,起身和兩人說了句“電話”,就轉身去了陽台。呂歆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逝,紀母看出她軟化的跡象,拍了拍呂歆的手背小聲說:“不要著急,沒事的。”


    得到紀母真心實意的安慰,呂歆踏實了幾分,不過紀嘉年好像並沒有留給呂歆和解的時間和機會。


    他從陽台迴來之後,視線在兩人身上猶豫了一陣,開口說:“我有點事,現在要出去一趟。”


    紀母皺了皺眉:“什麽事這麽著急?你走了小歆怎麽辦?”


    紀嘉年遲疑了一下對呂歆說:“我應該來得及迴來的,你先陪陪媽媽。要是我來晚了,你可以先迴家,或者暫時在我家住一晚。”反正家裏有客房,多睡一個人也不麻煩。


    呂歆笑問:“什麽事這麽著急,不能吃完飯再走嗎?”


    紀嘉年皺了皺眉,卻不肯把要去做的事情說出來,隻道:“我會盡快迴來的,你不用擔心。”說著他就先一步走到玄關換鞋。


    呂歆輕輕歎了口氣:“我怎麽不擔心,我男朋友可要被別人撬走了。”紀嘉年的動作一頓,卻一言不發。


    呂歆先是對麵露驚訝的紀母笑了笑:“當著長輩的麵,我這些話其實是不好說出口的。但是嘉年,你到底明白沒有,為什麽我會對你生氣?”


    紀嘉年的聲音發幹:“因為我錯過了你的生日,還騙了你。”


    呂歆笑出聲,雙手的指甲卻因為拳頭緊握,狠狠地嵌進了掌心。她吐出一口氣:“所以你看,我為什麽不接受你的道歉,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生什麽氣。”紀嘉年抬頭看向她,理應看到她眼中的失望。


    “如果你隻是忘記了我的生日,我不是不能理解;如果你真的是因為工作錯過了我的生日,我也可以諒解你;甚至你因為其他原因騙我,隻要理由合理,我都可以接受。”呂歆吸了口氣,“可我想,一個異性朋友在你心中的重量不應該比我重吧?如果我們交往順利,我可能會成為你的妻子,可能是以後幾十年都陪在你左右的人,對不對?”


    紀嘉年的神色複雜,卻並沒有否認呂歆的話。


    呂歆接著說:“這段時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在反省自己,但我時不時地會問我自己:‘讓男朋友和異性朋友保持距離’是不是我太苛刻了?還有,‘讓我的男朋友答應以後不會為了別的女人對我撒謊’是不是我的不對。”


    紀母感同身受一般站在呂歆身後安慰:“你是嘉年的女朋友,這麽要求他一點都不過分。”


    呂歆閉了閉眼,不想再看紀嘉年:“可我發覺,這對嘉年來說可能很難。你今天為了舒清妍把我和伯母丟在這裏,和我生日那天,你都已經到了我家樓下卻被舒清妍叫走的做法,有多大差別?”


    這後半句話是對紀嘉年說的,而應該迴答的那個人啞口無言。


    ☆、第21章


    紀母還沒從呂歆突然提到舒清妍的話中迴過神,呂歆已經拿起了自己放在椅背的外套和背包。


    “如果今天是別人打電話,你絕對不會一句話都沒解釋就離開,剛才那個電話是舒清妍打給你的對不對?”呂歆走到紀嘉年麵前站定,目光執著地盯著他,等著他迴答。


    紀嘉年嘴裏發苦:“是,她說家裏的吊燈掉下來了,可能砸到了腳,我不放心想過去看看。”他神色複雜地看向呂歆,“對不起呂歆,我怕你生氣,所以才不想說出來,不像你胡思亂想。”


    呂歆看了他一會,突然笑出聲,看著紀嘉年的眼神無法掩飾的失望:“我記得你說過自己很喜歡《倚天屠龍記》,那你應該記得,張無忌在少林寺邀請已經是峨眉掌門的周芷若破陣的時候,周芷若說擔心他們兩個聯手引起武林人士的風言風語。張無忌說,如果我們兩個問心無愧,何必擔心別人的閑言碎語。”紀嘉年不知道呂歆為什麽會忽然說起這一段,他看了這部小說很多遍當然也記得這個情節,“可是周芷若的迴複是‘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呂歆一字一頓地說完這些話,看著紀嘉年愣怔的表情,她沒再解釋話中深意:“既然你這麽擔心舒小姐,那我這個做女朋友的也不該給你添麻煩,該走的人是我。”說著呂歆繞過紀嘉年換了鞋。


    她開門離開前,微笑著和紀母道了謝:“很感謝伯母今天款待,我先走了。”


    紀母站在原處,其實並不情願呂歆就這麽離開,可是看到兒子現在都沒有迴神的模樣,她不好上前阻攔,隻能看著呂歆關門離去。


    紀嘉年仿佛被關門聲驚醒,盯著已經鎖上的大門,一時之間束手無策。紀母恨鐵不成鋼地說:“紀嘉年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不管你娶哪個姑娘迴家,我絕對不會認舒清妍這個兒媳婦。”


    “媽!”紀嘉年苦惱地叫了一聲,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和母親解釋這件事,呂歆說得對,他不是怕對方生氣——而是自己問心有愧。所以他更沒有臉麵追出去。


    呂歆下樓吹了吹冷風才冷靜下來,摸摸還有些發燙的眼角,她慶幸還好自己下來得快,要是當著那母子倆的麵哭出來,她非得嫌棄死自己不可。


    “現在還不算晚,去吃個蛋糕好了!”呂歆邊走邊翻開手機查優惠券,她原本想把唐離約出來的,但是想想肖戰也不知道迴去沒有,還是沒有打擾。她今天是坐著紀嘉年的車出來的,又慣例不想叫車,就近選了家甜品店走了過去。


    給自己點了一份黑森林和一份芒果千層還有一杯檸檬茶,呂歆喝著飲料一邊觀察著甜品店裏的其他顧客。即使不是情侶,也大多成群結隊。她開始懷念從前大學的時候,她可以毫無顧忌地拉著唐離和室友到處玩耍,還能不顧一切地勇敢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當初她和陸修表白的地方,印象裏也是一家甜品店。當時學霸校草突然收到告白之後,一臉迷茫的樣子呂歆現在想起還覺得想笑。


    隻是一晃眼,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她即使生氣還要克製自己的情緒,即使被傷害還要照顧別人的顏麵,即使對紀嘉年很失望,還在心裏埋著一丁點可憐的期望,或許他會迴心轉意,他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那個人。


    店員把蛋糕送上來的時候,呂歆正好看到紀嘉年的車從甜品店外經過,路燈照亮漆黑的車內,紀嘉年的側臉對呂歆而言已經很熟悉了。


    呂歆的眼角有些發燙,最後卻轉過頭,對精致的蛋糕小聲說:“呂歆,生日快樂。”


    獨自一個人享受完遲到的生日蛋糕,呂歆乘著夜色慢吞吞地走迴家,這次倒是沒有生出卻角落裏大哭一場的想法,呂歆覺得自己長進了不少。


    迴到自己家的小區時,時間已經很遲了。估計明天上班得沒精神了,呂歆抓了抓頭發,慢悠悠地走上樓梯。她住的這套公寓,是她去年剛用攢下來的錢付的首付,樓層不高所以沒有電梯,不過環境和格局還不錯還附贈停車位,呂歆一直很滿意。


    樓梯口的告示欄裏貼了張物業貼的通知,說是附近有新的公共設施建設,外來人員很多,讓各位住戶注意安全,當心錢財丟失。呂歆隻是掃了一眼沒有注意,她出門的時候,家裏的門窗都會特別注意。


    好不容易爬到了四樓,呂歆彎腰揉了揉小腿,果然穿著高跟鞋走這麽遠的路,還是太吃力了一點。


    從包裏掏出鑰匙,呂歆看到手機的顯示屏亮起,她拿起來還沒看清消息內容,就看到光潔的屏幕裏,隱約反光,可以看到她身後樓梯旁,映出一雙陌生的眼睛,仿佛正盯著自己看。


    呂歆瞬間脊背一涼,手裏捏著鑰匙,不知道應不應該開門進去。倒映在手機屏幕上的那雙眼睛往上挪了挪,呂歆來不及多想,飛速開了房門竄進去。


    大門被她用力關上,卻撞上了一根橫插|進來的鋼管,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呂歆死死拉著把手,透過被鋼管卡出來的縫隙,可以看到穿著破舊襯衫的陌生男人的身影。呂歆不敢放手,隻能用腳抵住門框,朝著門外大喊:“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他們這種樓房,如果是在樓梯走廊裏喊話,聲音應該會被放得很大。可是不知道是呂歆心理作用的關係,還是因為房門開得太小,她除了門外男人小聲商量的聲音,聽不見任何迴應。


    卡在門縫裏的鋼管開始向外用力,呂歆手掌上全是汗水,門把手上傳來的阻力越來越大。呂歆的目光飛快地看著公寓裏的擺設布局,腦力幾乎被調動到了極限,在害怕的驅使下,大腦反而變得更加冷靜,呂歆咬著牙,甩掉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在鬆手的一瞬間就直直往自己的房間衝過去。


    公寓的大門是朝外開的,那群人可能沒想到呂歆會突然鬆手,門框彈開發出一聲巨響,呂歆“啪”地關上房門之後立刻反鎖。她把自己抵在房門背後,大口地喘著氣。呂歆看著自己手裏的房門鑰匙,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這麽緊急的情況下,還記得把掛在門外邊的房門鑰匙拔下來。


    雙腿不自覺地打顫發軟,鼓膜震動,隻能聽見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呂歆逼著自己鎮定下來。她的房間不大,最大的家具就是雙人床和衣櫃,可是對她來說想要在這種情況下,順利搬過來抵住門的可能性太小了。


    門外傳來大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根本算不上重的腳步聲,此時卻一步步地仿佛踩在了呂歆耳邊,由不得她猶豫。


    呂歆咽了口唾沫,跑到床頭把床頭櫃拖過來。床頭櫃是實木的,呂歆拖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磕到膝蓋,鑽心的疼,她卻顧不上揉揉,先把門堵上。


    然後是椅子,呂歆也顧不得椅子的用處多大,壓在了床頭櫃上。不算大的臥室此時對呂歆來說卻空曠得嚇人,呂歆跑到了主臥自帶的廁所裏,反鎖了廁所門之後,癱坐下來。


    呂歆抹了一把臉,除了滿頭的汗水,她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淚流滿麵。她擦幹眼眶,顫抖著雙手打開通訊錄。最上麵是紀嘉年打進來的電話記錄,呂歆沒有多想就撥過去。


    嘟嘟的電話忙音混著呂歆自己大口喘氣和不由自主的啜泣聲。


    呂歆哭著咬住自己的手指:“嘉年……接電話啊!”


    ☆、第22章


    嘟……嘟……


    呂歆能聽見外邊有人正在撬房門的聲音,不斷變得劇烈的響動讓呂歆更加心驚膽戰。眼淚因為極度的恐懼不再往下流,每一秒的時間對呂歆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聽到突然傳來的女聲,呂歆的手一顫,手機摔在地上的瞬間,淚水重新奔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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