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


    赫默眼中的旋渦像是從海上刮來,整個人唿吸倏然一頓,腦子裏千萬個念頭閃過,下意識伸手就要抓這個小妖精,誰知道她一個扭身,直接從他手上接過吃的,一下子就越到床的另一頭去。


    半邊的被子滑下,順著她的肌膚一路晚宴,露出裏麵輕輕淺淺的印子。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的笑意慢慢帶出一分愧疚。


    原本以為自己自製力夠強,等得到她成年,誰知道食之入髓,碰上的那一瞬,就知道自己栽了,到後麵,越想控製越不受控製,她簡直像是他一個人的毒,吸之上癮、不能自已!


    冷奕瑤見他動作一緩,隨著他的目光掃向自己,心中嚐到股甜味。


    於是,不動聲色地低下頭繼續進食,一臉無辜少女的模樣,搞得赫默一時間不知道該把她拽到懷裏好好磋磨一番好,還是讓她心安理得地把晚飯給吃完。


    晚霞徹底落下去,房間沒有開燈,視線卻還不錯,略帶暈暗的光線,將兩人的側顏勾勒到極致。空氣裏,帶著滿滿的暖意和甜蜜,即便此刻,誰都沒有說話,都有一種說不盡的慵懶愜意。


    冷奕瑤吃完最後一口,整整喝完一整杯水,才覺得自己飽受摧殘一整天的體力終於恢複了大半,也不待赫默說什麽,自覺地依偎到他身邊。


    “有個當皇帝的老婆,會不會感覺很奇怪?”她笑著,像是隻貓一樣眯在他懷裏,輕輕吻了吻他唇瓣。


    “我要的從來隻是你!至於你是什麽身份,對我來說都無所謂。”皇帝也罷、普通商人之女也罷,隻要是她這個人,他就滿心歡喜。他愛的是她這個人,是她心底的靈魂,至於其他,都是無關緊要的事。重要的是,她開心。


    如果,她覺得,隻是站在他身後成為一抹影子太無聊的話,那麽,成為帝國曆史上第一個女皇帝,有何不可!


    冷奕瑤壓在他胳膊上的指尖微微一頓,下一刻,臉上綻開一抹笑。那笑縱情、狂傲,像是將骨子裏所有的風華瞬間展現,心底近乎歎息:有這樣一個人愛著,真好……。


    第二天,侍衛長整整找了一整天,也銷聲匿跡了一整天的冷奕瑤終於出現在皇宮!


    整個皇室都沸騰了!


    大王妃毒殺兩任皇帝的證據確鑿,太後受到刺激,整個人一下子病倒,聽說了此前城牆一站的事情之後,隻愣了一會,隨即毫無情緒起伏地對著跪了滿殿,一力擁護冷奕瑤成為新皇的皇家侍衛和皇親國戚道:“隨你們。”


    自己的兒子、丈夫都死在了皇位,兇手竟然是埋藏在身邊這麽多年的大王妃,饒是太後自己也知道,她一力阻攔冷奕瑤登基並沒有什麽好結果。連大王妃她都尚且鬥不過,更何況是冷奕瑤?


    一路從南麵起兵謀反、勢如破竹的陸衝大公,在她手底下,竟然也隻是用了那麽點時間,像是捏碎一隻螞蚱一樣,輕而易舉地直接碾死。她一沒兵權,二無政治才能,這滿殿跪著的人,心心念念的都是要跟著新主子,她何必螳臂當車。


    望著心如死灰的太後,侍衛長嘴裏微苦,率先埋下頭,深深行了跪拜之禮。


    這帝國之內,皇家血脈除了私生子m,其實,還有另一位小公主。


    長公主被關著的房間內,小公主正呆滯地看著窗外,“皇姐,他們都說,冷奕瑤是你女兒。”


    披頭散發的女子臉上一片空白,像是沒理解她這個最小的皇妹,平時隻會跟著陸琛身後笑嗬嗬的妹妹想要說什麽。


    “大王妃的事情現在已經公之於眾,按照皇家律例,毒殺皇帝,罪無可赦。”這個從小因為生母身份卑微,加上與皇位沒有半點可能,隻被養得嬌憨天真的小公主雙眼通紅地看向長公主:“新皇明天的登基大典後,大王妃將在全帝都民眾前被當眾處死。”


    “哐”——


    長公主一下子從椅子上摔倒,像是瘋了一樣撲過來。小公主卻隻是咬著唇,直直地瞪著她。


    是啊,她們關係從來不親近。若不是看著血緣的份上,她都不會走這麽一遭。她最親的親人,是陸琛。可這位兄長也是被大王妃毒殺的,讓她如何不恨。


    “冷奕瑤的dna檢測報告,侍衛長已經公布全國,軍界、政界都將來人參加她的登基大典,這可是皇室多少年都沒有過的盛事。”赫默作為軍界第一人來參加自不必說,就連政界黨魁也因為三界會談的事情破例出席,冷奕瑤的聲勢簡直無人可及。她笑笑,說不出是羨慕和嫉妒。身為女子,即便不是從皇室從小嬌養長大的公主,那個人,照樣能站到最頂端。隻是,每次想到此前自己想盡辦法為陸琛邀請她參加皇家晚宴,心情都複雜難辨。她甚至有點崇拜冷奕瑤,一介女子,竟然能替陸琛報仇,仿佛任何事情都難不倒她。


    未嚐沒有人過來打探過她口風,可是,對於冷奕瑤登基,她除了敬服,真的再沒有其他心思。


    “親外婆她都不要了,她準備怎麽處置我?”粗啞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將小公主一下子從迴憶中扯迴。


    她抬頭,看向曾經在內廷唿風喚雨的長姐,如今,母親是鄰國間諜的事情曝光,即便活著,也絕不會再有往日榮光。“詔令已經擬好,新皇登基後,給予你赦免,不會貶去你皇家身份,不過……”


    “不過什麽?”


    “從哪裏來,迴哪裏去。此生你隻能住在邊境,無詔不得迴來。”小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將臨行前冷奕瑤交代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就像是個循環輪迴!


    當初,長公主因為陸琛的大赦,離開邊境、重迴帝都。這一次,又是一封皇帝詔令,將她原籍返迴。而這次,冷奕瑤不僅僅是讓她哪來的迴哪,最主要的是,她要讓她親眼在邊境看看,她的生母、鐸林國的大公主,究竟造的殺孽有多少!


    毒殺皇帝之仇,不共戴天,兩國開戰近在眼前,能讓她活著,不受大王妃牽連,已經是冷奕瑤給予的最大寬容。


    長公主忽然死死的閉上眼睛。


    這一次貶黜,便是生離死別,這輩子,她再無機會迴來看冷奕瑤一眼。


    臨走之前,冷奕瑤都不願再見她一麵,可見她是真的報了生恩,便與她再無瓜葛。


    相較於陸琛的仇,她這個隻有血緣關係,卻從未出現在她成長過程中的母親,實在是太無足輕重了。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畢竟,自己對於冷奕瑤而言,真的隻是個陌生人罷了。能看在血緣的關係上,保她一命,已是十分難得。


    而她,也再無顏麵去見這皇宮裏的任何一個人。


    母親,那個在她心目中才幹驚人、眼界不凡的人,對於這個帝國所有人來說,卻是最心狠歹毒的殺人犯!按例,她應該被株連,同樣處以死刑……。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到元帥府門口,一直等著要見冷奕瑤,卻吃了閉門羹。或許,從那個時候,她就該明白,自己和她絕不可能像普通的母女一般……


    如今,她願意留她一命,已是仁至義盡。


    長公主空洞地目視前方,眼角滑過一抹濕潤,再也不曾開口。


    小公主離開的時候,遠遠地見皇宮中慶典的準備已然就緒,忽然生出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帝國自建國以來,便是三界獨立,皇室雖享受尊榮,卻在軍界和政界中,並非是最強盛的一支。而冷奕瑤卻可能親手改變這個現狀。


    明天,帝國將見證一個新的曆史,整個皇宮將迎來有史以來,第一位女主人!


    ------題外話------


    加班比較遲,等我碼字完,已經這個點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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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夜家二小姐,灑脫隨性,既當得了學霸,也做的了兵王,詮釋了什麽叫做低調的囂張;


    他是一名普通軍醫,芝蘭玉樹,風度翩翩,人前溫文爾雅,人後陰狠冷漠;


    她在軍營裏混的風生水起之時遇上了他。


    “想要我嗎?”他問,笑容迷人。


    她被晃了眼,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從此深刻理解了什麽叫做“春宵苦短日高起”。


    有人問她,你夜家二小姐要顏有顏,要權有權,為何看上了一個“花瓶”?


    她嗤笑,花瓶?眼瞎的人類啊。


    *


    她說:即便是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但他絕對不會。


    他說:我不喜歡這個世界,但我願意為了你,嚐試著去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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