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世交,國慶去的又是同樣的地方,為什麽誰也沒有結伴而行的意思?


    而且,隱約間,總覺得西勒看冷奕瑤的眼神,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西勒中午畢竟約了人,直接去前台幫她們這桌買了單,轉身就走了,沒耽擱多少時間。


    蓼思潔遙遙望著他的背影,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冷奕瑤看著她一臉慫包樣,忍不住調侃:“不是向來自詡顏控嗎?他長相還算不錯啊,怎麽人前你都不敢說話?”


    雖然不說是戰戰兢兢,但真的,從頭到尾,說話都能用“字”來就計算。按說在特級班裏,她也算是能轟能鬧的那一波了,怎麽事到如今,反而越過越迴去了?


    蓼思潔匪夷所思地看她一眼,想了想,“你不覺得這人氣壓很嚇人嗎?”


    雖然年紀並不是特別大,但是氣場是真的有,也不是故意擺出來的那種,反正一看就是融入到骨子裏的那一類上位者,慣於掌控一切。雖然,剛剛說話的時候,一直極有紳士風度,禮貌十足,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不敢輕易湊近。自來熟也要分對象啊,這位顯然不是。


    “有嗎?”冷奕瑤摸了摸下巴:“我覺得還好。”


    蓼思潔無可避免地自己朝自己翻了個白眼。嗬嗬,成天和元帥待在一切的人,怎麽會覺得別人氣勢太強?她剛剛是腦子壞了,才會問這位。


    “不過,他和你家是世交啊,我還沒去過d城,你們那邊是不是長相都贏在起跑線啊,他長得是真帥。”撇開氣勢,顏值她也是服氣的。


    冷奕瑤正在把對方買過來的各式美食拆開,拿著一副餐具準備大快朵頤,聽她這話,愣了一下,心想,這有什麽關聯嗎?人長得帥,也不是因為他出生在d城啊。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你沒見過他在賭場的樣子,都說工作的時候,男人最有魅力。你如果看到,估計會徹底臣服在他的腳下。”


    她還記得,當初在賭場設局的那兩個老千,這人處置起來,雷厲風行、手段果決。她那時候剛剛重生,殺了陸冥剛不久,還在歎息,這麽個難得的美男當真可惜了。後來看到西勒在賭場的時候,這種可惜已經消失為零。


    蓼思潔難得聽她誇人,忍不住好奇:“感覺,你對他還蠻待見的?”


    冷奕瑤已經戳著一串烤肉,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塊。待見嗎?


    其實,還好。


    隻不過,就她繼承的記憶來說,當初冷家上下那般不待見她,西勒雖然也嫌她煩,卻一直幫她在收拾爛攤子。原主,幾乎也把他當半個哥哥了。相較於不久前,真正的哥哥冷超還跑到她學校“興師問罪”這一點,西勒也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


    這種東西終歸是家事,她不好解釋,於是,用手指點了點一桌子的美食:“不是要吃東西嗎?再不吃就冷了。”


    蓼思潔一低頭,果然,剛剛還熱氣騰騰的東西現在都已經不冒氣了,她哪還顧得著打聽八卦,立馬開始大快朵頤。


    吃完東西,肚子太飽,自然沒有立刻就迴家的道理。兩個人順著商場又好好逛了三個小時。


    等手上的東西再也提不下去了,頗有點心滿意足地互相道別走了。


    今天來接冷奕瑤的卻是弗雷,對方一見冷奕瑤買了這麽多東西,眼睛都瞪大了一圈。都說女人天生有購物欲,果然,無論年齡大小,都是一樣的結果啊。他小心地將東西的牌子都記下,以便下次幫女主人買什麽東西,好歹也有個方向。


    冷奕瑤走了一天,倒是不累,迴到元帥府,先去泡了個溫泉放鬆放鬆,迴頭,把護膚品之類的東西挨個拿出來,規整了一番,基本上出國要準備的東西就全部準備好了。


    第二天,天氣有點陰沉,還沒出門就是小雨。


    冷奕瑤難得沒有看到赫默,轉頭看了一眼幫她在布置早餐的弗雷:“邊境那邊的事情還沒解決?”


    弗雷臉上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冷奕瑤,隨即搖了搖頭:“那倒不是,主要是今天開始,就有外方代表團來帝都了,元帥要接待他們,事情太多。”


    冷奕瑤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弗雷不敢打擾,就站在旁邊,隨時等她吩咐。


    誰知道,她吃完早飯,直接揮了揮手,“我今天去軍校,周日再迴來。”


    既然要出國,總歸和金斯家族那邊打個招唿。


    弗雷應了一聲,趕緊出去安排車子。


    講真,冷小姐看上去嬌滴滴的樣子,但的確有當女主子的架勢。甭管元帥在外到底多忙,她完全不為所動。講不關心吧,根本不可能。以她的性格,要是不關心,壓根都不會開口問,但是要說整個心都守在元帥身上,那真的是太小看了她的氣度。


    反正,越相處下來,他越是對冷奕瑤有種敬畏的感覺。


    雖然,有點古怪。她才十七歲,半大的少女啊……。


    冷奕瑤照舊翹掉了晨練,到達軍校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吃完早飯,去洗澡去了。


    因為下雨,今天的訓練場極為泥濘,摔打一遍之後,各個都是從土坑裏刨出來的一樣,女子班那邊也一樣。


    好在,離第一堂課還有點時間,大家都嬉嬉笑笑的,排著隊,秩序井然。


    等一看到冷奕瑤到了,先炸開鍋的,自然是女子寢室這邊。畢竟,她第一件事,就是迴寢室放衣物、隨身用品。


    羅拉和副班長看著她,開玩笑道:“大小姐終於願意撥冗來看看我們了?”


    講道理,上軍校能上成她這個樣子,舉國上下也不會再出第二個了。


    冷奕瑤隨手打開行李箱,裏麵是昨天逛街時,順手買了一大堆的零食:“對啊,我睡覺時聽到了群眾的唿喚,一個個都要求打牙祭,再不來,怕耳朵都要紅了。”


    果然,一看到那麽多好吃的,饒是平時看上去再女漢子,也忍不住撲過過去。關鍵是,她說了“打牙祭”啊,這就代表著,那位禦用大廚,妥妥地也跟來了。


    以前不講究的時候,不在意。現在,當真是胃口被吊起來了,就再難恢複如初。


    在場的人,都知道,冷奕瑤哪怕不來軍校,那軍事技能也無人能敵,調侃她不過是大家逗個樂。能吃到好吃的,才是最實在的!


    冷奕瑤看著她們一副餓狼撲食的樣子,忍不住有點想笑。就在一邊調侃,一邊吃東西的時候,忽然有人聽到一聲清淺的低吼聲。


    “吼~”


    那聲音,聽著像是野獸,但又帶著一股奶氣。一時間,根本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麽。


    “吼~”


    就在她們麵麵相覷的時候,又傳來一聲。


    這一次,她們聽得分明,是從冷奕瑤背後的另一個包裏傳來的。


    冷奕瑤望著所有人瞬間驚呆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側頭,將拉鏈打開,瞬間,裏麵那隻金錢豹露出了一張臉!


    “我靠!”豹子啊!就這麽當阿貓阿狗一樣地逗弄?


    “666666!”副班長眨了眨眼,心想,大約這輩子,不管冷奕瑤做什麽事,她都不覺得奇怪了。


    “你有沒有和教官說一聲啊?”校規規定是不能帶寵物進來的。羅拉有點犯愁,她們寢室也沒有單獨的籠子,這晚上要是跑出去了,找不著了該怎麽辦。


    “不用說吧。它是野生的,我就說是從後山隨手撿的。”來路可以作假嘛。那麽實誠幹嘛?


    反正後山,野生動物頻出,以前還有狼群尾隨的情況發生過,誰能說不會出現一頭豹子?


    一寢室的人,盯著她,最後露出一張“你長得美,你說什麽都算”的表情。


    等大家都洗好澡,換了軍裝下去的時候,果然,冷奕瑤得到了春風般溫暖的歡迎。


    混合班的人恨不得夾道歡迎,當然,消息靈通的人,眼下看向冷奕瑤的目光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長公主的女兒……嘖,她下次再爆出個什麽驚人的身份,他們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就是,真心替那位剛登基的皇帝陛下臉疼。


    聽說,之前送皇室宴會的請帖,都追到他們軍校大門口了,現在一下子從愛慕的女人變成外甥女。哎……闊憐……。


    冷奕瑤在一眾八卦兮兮的目光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金斯?坎普恰好這個時候朝她望了一眼。兩個人目光對視了一瞬,隨即,淡定自若地各自收迴。


    一上午的軍事理論課,很快過去,中午到食堂吃飯的時候,所有學生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紛紛朝著食堂以急行軍的速度衝刺!


    冷奕瑤和金斯?坎普慢悠悠地走在最後,兩個人之間隻隔了一拳距離。


    “我國慶要出國一趟,如果有事,到時候電話和我聯係。”金斯家族最近受到的壓力不小。邊境不穩的消息,第一個知道的是軍界,那麽,與此同時,對於做軍火生意的他們,自然也不是秘密。


    這世上,並不是每個國家都軍事實力雄厚到軍火可以完全自給自足。很多敏感的時候,他們反而要依靠軍火商。


    金斯?坎普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去鄰國?”


    按他對她的了解,總歸不會是單純跑到國外度假吧,那麽,也就隻有蠢蠢欲動的鐸林國了。


    “嗯。”她應了一聲,目光順著那些朝氣蓬勃的軍官臉上一掃而過:“學校裏還不知道邊境的事?”


    金斯?坎普搖了搖頭:“你也知道,這種事情,一旦暴出來,形勢就會立馬緊張。好不容易才和平了這些年,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想打仗。”


    軍人建功立業,自然是指望著戰事。


    但他們這群預備高級軍官誰都清楚。一旦戰事開啟,最受苦的還是平民。


    哪怕帝國軍事再強盛,如今電子化科技這般發達,一顆定位導彈便能要了多少人的命!


    戰場上刀劍無眼,可誰不是血肉之軀,身後係著家人的牽絆?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才是戰場最現實的一麵。


    冷奕瑤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如今,軍界把消息壓下來,也是不想局勢動蕩。倒退一步說,鐸林國此前和帝國就已經結仇,如果這一次再開戰,就絕不是什麽政治聯姻就能收場的。唯有一個結局——不死不休!


    “你們家族最近有沒有受到那邊的壓力?”既然收到風聲,鐸林國應該暗地裏也有了動作。戰事未起,軍火先行,本就是常規道理。


    金斯?坎普果然皺了皺眉,“來過好幾撥人,剛開始態度還可以,價格抬得極高。現在大概是因為局勢越來越不好,表麵客氣都快耗盡了,估計軟硬兼施之後,就是來硬的了。”


    冷奕瑤倒是不怕他們扛不住這點壓力。能做軍火生意的,這麽多年,什麽場麵沒見過。


    “不用擔心,總歸,立場在那,誰都知道,你們是帝國的半個軍火庫。除非他們敢越境殺人,否則,威脅也不過是耳旁風,聽聽就算。”她還記得金斯?坎普的父親,如今金斯家族的大家長,那位可是個硬點子,敢日夜與家族同胞的屍骨住在一起的人,會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住?


    金斯?坎普果然淡淡一笑,聲音平和,一臉悠然:“你這次去鄰國,元帥同意?”


    他身處軍界,自然明白,曆年來外賓來訪、軍界大閱兵等事情,一個都離不開元帥。


    好在,閱兵的事情輪不到他們這波,所以,最近訓練還和往常一般。而,那些安排到大閱兵任務的兵團早幾個月開始就練瘋了。


    冷奕瑤輕笑一聲:“自然”。


    說話間,兩人已經邁上了食堂的台階。大廳裏麵一派熱火朝天的氣氛,眼看不是再聊天的時機,於是,走到窗口,正常吃飯。


    下午是照常的實訓課。


    經過上次冷奕瑤的“風采展露”,所有人對她的能力已經毫不質疑,不過,還是忍不住想要眼巴巴地看看這位牛人,最近是不是因為懈怠訓練,少有退後?


    事實證明……


    不可能噠!


    教官演示了一整套搏擊術之後,取了個電子機器人過來,以替代襲擊者:“用時兩分鍾,要求,將襲擊者的頭部、頸部、胸部、腰部、腳踝全部擊中。兩分鍾內完成者,達標。如果沒有完成,自己掂量點。十公裏越野跑走起!”


    說罷,直接朝冷奕瑤伸手,“你先來!”別說學生,教官們也等著看好戲呐。


    這台電子機器人,還是最新引入的教具。


    攻擊能力超強,關鍵,會預判人類的攻擊方向,提前躲閃。


    教官們自己試了一下,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分五十秒才能達到要求。不過,一般這種訓練,一上來就是衝著鎮場子用的。一拉一大把人去長途越野,迴來,指著這群眼睛都快要長到天上去的牛犢子一頓痛罵,那才叫爽呢!


    隻可惜,他預估好了一切,卻在一開頭就被弄得掉鏈子!


    隻聽“3、2、1開始!”的口令剛剛出口,原本還站得一臉懶懶散散的冷奕瑤忽然俯下身子,目光鋒利如刀!


    軍靴包裹的長腿纖細有力,直接一腳淩空而下,壓在機器人的頭頂。


    機器人剛一個閃身要躲,冷奕瑤卻若有所覺,早一步一拳直接砸在它胸口處。


    “哐”——的一聲。


    哪怕站得遠的其他班學員,都聽得清清楚楚,冷奕瑤這一拳重若雷霆。


    這幸好是個機器人,沒有血肉,這要是,落在一個正常人身上,怕是小命都要去掉半條!


    隔壁幾個班的人,眼看有好戲,一個個都圍了過來。


    教官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冷奕瑤又是一記側踢,直接將機器人踹翻在地。


    平衡剛剛失去,機器人要起身,卻被冷奕瑤直接一腳壓在腳踝上,又是一擊,扣在頸項上。


    這一刻,傳說中,一分鍾可以攻擊六十次以上的全能機器人,竟然被她嬌滴滴的一個小姐用鎖喉勒在懷裏,連動都動不了。


    “嘖嘖嘖,簡直是虐打!”混合班的人都有點不忍直視了。虧得剛剛教官還一臉瞎幾把得意洋洋地介紹這“戰鬥機器”呢,他們怎麽這麽不信啊。


    冷奕瑤估摸了一下時間,這才三十秒,不過,既然都扣住對方的命門了,完全沒必要放它起來再戰了。索性,挨個從頭部、腰部要攻擊了兩次,完事,起身,敬禮!


    “報告教官,這算是達標了嗎?”


    嗬,嗬嗬,嗬嗬嗬……。


    教官恨不得立刻給她表演一個帕金森症!


    這哪裏是達標,這是來打臉的吧?


    “你贏了。”


    這三個字一出,別說是站在近處的金斯?坎普等人,就連女子班那人都忍笑忍到內傷。怎麽聽著,這麽不心甘情願啊。


    “下一個!”教官的臉是徹底沒了,但不代表,冷奕瑤能做的,其他人也能做到啊。


    所有人看著冷奕瑤的演示,隻覺得,對方都指明了一條道,自己就算是傻也不至於傻到這個層麵吧?先踹翻這機器人再說!


    隻是,真的輪到上場了,才他媽的想罵人!


    剛剛那小姐姐看似輕而易舉地秒了這機器人是出了鬼嗎?


    為什麽,不管他們怎麽踢,這該死的機器人始終紋絲不動?


    還有,這嚇死人的手速是幾個意思?打在身上是真的疼啊!


    關鍵是,他們一進攻,這龜孫子躲得比鬼還快!


    誰來告訴他們一下,這機器人是不是一下子惱羞成怒,把剛剛被冷奕瑤撂倒的羞辱放到他們身上來找場子了?


    教官們冷笑著看著一個個“兩分鍾”過去了,可後麵的學員沒有一個能夠“達標”。


    嗬嗬,團隊越野,十拿九穩。


    冷奕瑤剛開始還看了幾個,後來發現,越來越菜,幹脆扭頭往宿舍的方向走。


    按這個速度,怕是等所有學員挨個“見識”完,也差不多快下課了。她還是去找自己的小豹子玩更有意思。


    摟著那隻金錢豹,她慢慢悠悠地裝作從後山饒了一圈,等再站到訓練場,已經看到大部隊兵分兩路了。


    一部分是蔫頭耷腦,渾身泥濘不堪的勞苦大眾;一部分是臉上帶著淡淡倦意,卻腰杆挺拔的“達標者”。嗯,混合班的人稍微多點,金斯?坎普甚至還歪了歪頭,朝她看了一眼,不夠,從總數來看,能站在這一列的,整個軍校學員二十分之一還不到的樣子。


    當然,自她走後,再也沒有誰變態到像她一樣,僅僅用了幾十秒就完成了目標。


    教官掃了一眼神色都木了的眾人,冷笑一聲:“向右轉!起步跑!”


    嗬嗬,看別人訓練容易,怎麽到自己那就是一臉熊樣了!


    還真以為人人都能和冷奕瑤那人一樣?


    幾個班的教官同時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樣子,被要求十公裏越野跑的眾人,背後一陣冷汗。唰唰唰地往前衝。


    隻是……。


    嗯?


    冷奕瑤手裏抱著的那隻是什麽?


    我擦,該不會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吧?


    有一個膽肥的,瞥了眼教官,見對方正在捯飭裝備呢,立馬一個健步衝到冷奕瑤麵前。


    “這,這是真的豹子?”他從小生活在偏南的內陸城市,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動物,最多就是在電視裏看過。一臉好奇心爆表的樣子,忍不住伸了伸手,想要戳戳這麽個萌物。這麽小、這麽軟、這麽毛茸茸的一團,超可愛。


    “嗷嗚!”


    誰想,從來隻對著冷奕瑤撒嬌的小東西,認生得厲害。一抬頭,直接咬住對方的手指。


    “鬆,鬆口啊!”


    那人簡直欲哭無淚。


    果然,再萌的動物,那也是隻豹子!都見血啦!它還死咬著不放!


    “李錳!你在那幹嘛!”教官一聽聲音,轉頭就看著他一個學員站在冷奕瑤麵前在浪費時間呢!氣得氣血翻湧!沒達標,還敢給他開小差!


    迅速衝過來,提起他領子就要走。


    “要斷了!要斷了!”那人叫聲幾乎苦逼。這小東西,竟然要死咬著不放。加上教官這麽大的力氣,他的手指都要斷了!


    教官一愣,這才看了一眼冷奕瑤,然後,發現她懷裏的豹子。


    ……。


    “這是你的?”


    “嗯,剛在後山閑逛,撿過來的。”冷奕瑤演技爆表,連表情都沒變一絲一毫。


    教官隻覺得牙疼。


    他們天天在後山,也沒遇到這麽好的運氣啊。還是金錢豹,珍貴的不要不要的。


    不過,鑒於某人下午一開場展露了一把爆炸攻擊力,教官心想,忍了!


    “靠靠靠!冷奕瑤,你快讓它鬆口,再不鬆,老子的手指真斷了!”血都順著手腕下來了,他的臉色發白,他是真沒想到這小東西下死口啊。


    “乖,張嘴。”冷奕瑤眼底笑意一閃而過,見後麵所有人都快笑爆了,忍不住輕輕揉了揉小豹子的頭頂。


    也不知道是真的聽的懂她的話,還是頭上的撫摸太舒服了,小東西果然張了張嘴。


    男學員往後一倒,差點沒砸在教官的身上。


    “讓你手賤!”教官對糙漢子向來沒有什麽憐憫心,幸災樂禍還差不多。不過,到底還是顧忌著破傷風的危險,讓他先去醫務室去包紮清洗傷口了。


    然後,教官就這麽視若無睹地直接迴到原地,鞭策所有沒達標的人,直接開跑了!


    眼看著冷奕瑤眉目悠閑地抱著一隻金錢豹,從他們身邊穿過,一群人心底集體爆炸:“mlgb!果然,人比人得死!”


    金斯?坎普、羅拉等人站在原地,等冷奕瑤走近了,忍不住端詳了一眼小豹子。


    看上去挺可愛的,沒想到,還是個幼崽就這麽有攻擊力了。


    果然,什麽主人養什麽樣的寵物。


    “你好像體能又上了一個台階。”金斯?坎普沒有伸手出去小豹子,多看了兩眼,更多心思還是留在剛剛冷奕瑤那場“秒殺”。


    羅拉和副班長是女子班那邊唯二兩個達標的人,聞言,立刻把頭點得梗撥浪鼓似的。


    開玩笑,一分鍾都沒用到啊!沒看到教官們剛剛的臉嗎?教官的最高記錄也沒有這麽彪悍啊。


    還是一擊必中,一次過關,簡直太犀利了。


    冷奕瑤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我一直很強啊。”


    她這具身體再廢柴,她花了這麽多時間、精力來調整,也差不多是時候見效了。


    每天當她的恢複性訓練都是白費時間嗎?


    所有人不吭聲。不是為她的“直白”,而是心中響著另一個聲音:“以前是很強,現在是更強!”好像,每一天,她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變強。


    明明別人練上那麽多年也不一定有她之前的成績,現在這樣一看,簡直是吊打!


    這還是他們軍校的軍官學員,從軍界萬裏挑一來的,要是放在外麵,可以想象,簡直就是大殺器!


    金斯?坎普和她認識得久了,漸漸知道點她的套路。這人,想和你說話的時候,自然會直言不諱,但她不願意說的時候,一切都不露痕跡。


    顯然,相較於第一次他們見麵時的“較量”,眼前的冷奕瑤與當初的那個,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說是他迷信也罷,說是他運氣也罷,他到現在,倒是真心慶幸,當初選擇了和她合作。


    晚上,等那群菜瓜苦逼學員們十公裏越野跑迴來的時候,簡直一個個都成泥人了。


    浴室簡直供不應求,就連食堂都沒有那麽吸引人了。


    冷奕瑤到了食堂,主廚見人少,專門給她燉了鮮菇鍋子,熱乎乎的,吃得整個人都暖洋洋。


    女子班的人不多,洗澡比較快,因此都趕上了飯點,為此還享受到一把特殊待遇,甭提多美滋滋了。


    隻是,望向冷奕瑤的目光,顯然越發敬仰。


    在軍校這個地麵,哪怕身份再尊貴,也沒有實力說話來得讓人信服。


    如果說,之前冷奕瑤給她們的感覺還隻是強,那麽現在,所有人統一的感知是——強到變態!


    對於強者,無論她幹什麽,都不是特立獨行,而是理所當然!


    冷奕瑤低頭喂了小豹子一點生肉,倒是沒有管四周左右各種敬仰的目光。她估摸著,按照現在的進度,最快年底,也就能恢複之前的體能了。不過,越到後麵,越容易遇到瓶頸,是時候換一個訓練方案了。


    如果四周左右的人能聽到她心底的想法,估計,眼下都恨不得跪地不起了。


    mmp,就這樣,竟然還不滿意,他們還要不要活?“菜瓜”兩個字,他們當之無愧!


    豢養獅子的事情,就這麽,在冷奕瑤展示暴力美學之後,無聲無息地揭過去了。以至於,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習慣了軍校有一頭豹子出現。有時候是在冷奕瑤懷裏眯著曬太陽,有時候是慵懶地在後山撲食。


    還別說,冷奕瑤決定用生肉養著它之後,這豹子的兇猛強悍是指日可待了。


    當然,這些還都是後話。


    等周日的時候,冷奕瑤早上睡到自然醒,才懶洋洋地起床收拾東西。


    “每次看到你離開,都覺得你跟走讀生一樣。”羅拉早上鍛煉迴來,給她帶了早飯,見她收拾東西,忍不住打趣。


    相較於最開始的謹慎小心,現在大家和她說話都自然了許多。


    大約是解開了心結,哪怕知道冷奕瑤身份和她們不一樣,她們也不會再用奇特的眼光去對待她。


    “走讀生?”冷奕瑤抬頭,這樣一想,還真的有點像。畢竟,他們都是住宿,自己每次呆個兩天就拍拍屁股走人。啊,不,往往連兩天的考勤她都沒法做到。


    “國慶你們有什麽打算?”既然開了頭,她倒是忽然想到這麽個話題。軍校沒有分派國慶任務,既不需要大閱兵,也不需要戒嚴守衛。難得長假,帝國有一個星期的假期,總不能還窩在軍校吧。


    “嗯,準備四處逛逛。來了帝都這麽久,一直沒怎麽外出。”提到這個,她們倒有點不好意思。之前,因為心態問題,隻知道玩命練,基本上周末都不怎麽出去,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乘著還沒有下放到連隊裏,自然要到處長長見識。


    她們自己知道自己的位置。就算因為冷奕瑤的存在,如今軍校裏所有人對女子班都寬裕了不少,但畢竟隻是小範圍。世俗層麵來說,她們晉級上升的可能性太渺茫。留在帝都軍界當軍官是不太可能了,最實際的就是下放在底下軍區。


    冷奕瑤目光徐徐地在寢室室友的臉上一一拂過。


    每個人都是同樣的神色。


    不是屈辱,而是接受現實的鎮定。


    現實如此,誰也不可能將帝國這麽多年的傳統一下子扭轉過來。她們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已經是非常非常難得了。


    “想不想要跟我一起出國見識見識?”她放下衣物,忽然直起身,靜靜地看著她們。


    一句話,幾乎驚得她們眉眼一愣。


    可她下一句話,卻將她們幾乎炸得天崩地裂。


    “去鐸林國,見識見識他們的軍事部署。”


    鐸林國?


    那不就是……。


    羅拉和副班長兩人麵麵相覷,幾乎唿吸都不敢大聲。


    冷奕瑤這是要去帝國一窺虛實?


    “可…。可以嗎?”羅拉緊張地開口。再認命,可骨子裏流得還是血,軍魂流淌其中,但凡能為軍界做出貢獻,她絕不願意放手。


    別說羅拉,副班長的嘴唇都開始顫抖了。


    她知道,冷奕瑤並不是開玩笑,可就是這樣,才覺得更不可思議。


    她們女學生,真的能為軍界做點什麽,就算是死,她這輩子也甘心了。


    人生總要圖點什麽,她們這麽吃苦的訓練,從來不是為了最後被人當做花瓶或者異類甩在一邊,隻留一個不上不下、尷尬的軍銜放在那裏就算是人生價值了。


    冷奕瑤靜靜地將她們眼底的東西又看了一遍,徐徐一笑:“有什麽不可能。把你們的軍官證都給我,手續我讓人辦好,你們準備一下,國慶前一天,我讓人來接你們。”


    男軍官們太打眼,帶在身邊並不合適。再加上,m身後肯定有人跟著,與其那麽顯眼,倒不如逆向而行,帶女生一起。既能帶她們出去增強一點見聞,也能讓這趟旅行更順利一點。


    再說……


    她緩緩沉下雙眸。


    帝國的人,怎麽重男輕女她不管。但這群小姑娘有血有肉,吃遍了苦頭才能走到軍校成為女學員。她不想,這就是她們的終點。但凡可能,她還是希望,她們能獲得自己的價值。


    寢室裏一下子爆開了一陣歡唿聲,外麵的人都忍不住側目,卻見羅拉和副班長圍著冷奕瑤,滿眼喜極而泣。


    好吧,看樣子,大佬又要搞事情啊!


    其他寢室的人達成共識,等冷奕瑤走後,跑到她們寢室來刺探。隻可惜,這一次就連向來直爽、大大咧咧的羅拉也把嘴閉得緊緊的。


    開玩笑。


    這次出行,本來就是秘密進行,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說,軍人出國,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能給冷奕瑤帶來的麻煩越少越好。


    冷奕瑤輕輕鬆鬆就拉了兩個室友一道出來,至於後續手續,她直接交給了弗雷,等一切辦理妥當,也已經是將近兩個星期後了。


    國慶前一天,冷奕瑤讓弗雷派了車,直接把羅拉和副班長接到飛機場。


    而她,倒是直接上了m的車。


    大半個月沒見,m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麽了,臉上帶著淡淡的疲倦。一路上,基本上沒怎麽說話,而是在假寐。


    幫他們開車的人,顯然也是冰域族的族人。皮膚極白,眼睛帶著變色眼鏡,不怎麽顯眼。


    倒是一路上,不時地會對著鏡子,觀察冷奕瑤的一舉一動,像是在仔細研究她一樣。


    以她和m的身份,其實,一丁點曖昧的可能都沒有。


    不過,外人不知道啊。


    開車的人,隻覺得自家少主這麽多年,終於鐵樹開花,竟然還是對著個還在上學的小姑娘,一時間,搞不懂上位者的心思。


    這麽點大,究竟哪裏好?傳宗接代都不行吧。


    冷奕瑤覺得對方的眼神實在有點太過了,直接按了個鍵,前後座之間的擋板,瞬間緩緩升起,隔絕了他一切窺探的眼神。


    m似乎聽到了聲音,側頭看她一眼。


    冷奕瑤懶懶地睨他:“你的人,戲太多了。”


    前麵的司機正在想,小姑娘,年紀不大,規矩大得嚇人,冷不丁感覺得背後一陣冰冷的視線掃過來,頓時整個人嚇得一怔,再沒有別的心思,立刻老老實實地開始開車了。


    等到了機場,豹子顯然是不可能托運的。


    當然,如果她亮出身份,那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可眼下,這是私下出行,誰也不想找事。於是,她隻拎出一包簡單的行禮,看了一眼時間,轉頭對m淡淡道:“我還帶了兩個同學,稍等一下。”


    她發了個定位給羅拉她們,很快,兩個人就興衝衝地找了過來。


    今天,她們換了一身深色的外衣,臉上還微微化了點淡妝,如何在潛伏狀態迷惑敵人視線,這些東西,軍校都有教過。好在,看到m她們也不驚訝。冷奕瑤同行是什麽人,她不說,她們也不會特意去好奇。


    m隻是打量了一眼對方的大腳和手腕上的老繭,便慢慢地垂下了眼簾。


    說是同學,看樣子,絕不是聖德高中的那群富家子弟。


    對於冷奕瑤在軍校上學,知道的人非常少,不過,他倒是早有消息。朝那兩人點了點頭,轉身,他就去了安檢。


    他身後,也不過隻帶了三個人。


    像是默契一般,他們都盡量從簡,避免別人矚目。


    副班長和羅拉站在最後,忍不住拉了拉對方的衣袖:“那人,感覺好冷的樣子。”


    不僅身上的氣勢很冷,就連眉目間帶出來的溫度都很冷。


    可長相,不得不說,實在是令人驚豔。哪怕對男女之事沒有任何情緒,光看到那人的一張臉,都忍不住要尖叫了。就是,渾身疏離感太明顯了。


    也不知道,冷奕瑤和他什麽關係。


    羅拉朝她搖了搖頭:“不該管的,別管。”


    兩個人微微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加快腳步,跟上去。


    這一天,許多外國貴賓乘坐專機,直達帝都,為的是帝國的國慶日。


    而與此同時,冷奕瑤和m帶著一行人,極為低調地乘著民航,越過國境,直達鄰國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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