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樣,是你讓我去的!”


    “我嘴欠不會說話,而且我就是打個比方,你不能什麽都往心裏去啊。”他邊說著邊托著她的肩膀往前走,“ 以後這樣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說的,當然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居萌聽他這麽說氣消了不少,又抬頭道:“我生氣不是因為你這句話,是因為你不上進。”


    “這不叫不上進,叫追求不同,我們是吧,以後可以男主內女主外啊,當然除了生孩子別的我都可以,優秀不優秀上進不上進,這叫追求不同。”


    居萌咬著唇差點兒沒笑出來,又說:“你看你表姐,如果她不優秀能找到那麽好的老公嗎?所以人還是……”


    “打住!我姐他們那是特殊情況,你看到的隻是個表麵。”


    “那內裏是什麽呢?”


    “學霸啊,打破砂鍋問到底這習慣不好,沒事兒別打探別人的秘密,招人嫌,誰也這樣,我例外,有的沒有的都說給你。”


    居萌癟嘴,又推了他一下說:“我不喜歡你叫我學霸。”


    “那你喜歡我叫你什麽啊?”


    皇甫天邊說邊把她往臨近的小店兒裏推,剛進門他就衝老板擺手:“給我一杯茉莉蜜柚,一杯蜜桃果茶。”說完又指著居萌同老板介紹:“我老婆,漂亮吧。”


    那老板長得肥嘟嘟的,應了一聲,雙手叉著扶在櫃台上,笑眯眯道:“漂亮,很登對。”


    居萌羞怯的低頭,目光處自己的手給人緊緊攥著,手掌雖大卻細長,上麵有細細的絨毛,她抬頭間才發現皇甫天已經高了自己不少,這段時間他在長個,飛快的長,從前他還沒自己高呢。


    不多時,飲料做好,皇甫天抽手,卸下書包拉開鏈子拿了錢包,又掏出了票子給人。那老板邊找錢邊問:“你看著不大啊,附近學校的吧。”


    皇甫天迴道:“不是,我們高三畢業了,我們一起去留學。”


    老板笑嗬嗬的給他零鈔票,又說:“那挺好,不過是你小像,看起來跟我初中的兒子差不多。”


    倆人正說著話,有個小姑娘過來,是老板的侄女兒說是認識皇甫天,又問他關於留學的事兒,七繞八繞的倆人就坐那兒了,後頭老板還免費請了他倆吃蛋糕,走的時候那小姑娘還讓留個qq微信啥的,皇甫天就留了,這讓居萌很不高興,出來又說他到處勾搭小姑娘,皇甫天無奈道:“我沒有啊,她比我還小呢。”


    “那你以前還說你去初中部什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全校,哪個班都有個你紅顏知己!”


    皇甫天訝然:“我怎麽不知道。”過了會兒又道:“你們女生都有戀童癖嗎。”


    兩人說說笑笑往迴走。


    晚上迴去,艾蓮同皇甫天說反正沒事兒幹,讓他倆出去玩兒一趟。


    皇甫天一聽可高興了,忙說:“那我帶鬧鬧去吧!”


    艾蓮道:“小孩兒跟著人爸媽呢,不願意跟你。”


    “他們訂婚什麽的,沒個蜜月之類嗎?鬧鬧給人當燈泡了,我去問問她肯定願意跟我。”


    皇甫天說完就同那邊撥通了電話,果不其然,小姑娘被閑置在了姥姥家,這會兒正胡天海地的亂呢,聽說有人找她也很是高興,就是對著手機講話,嘰裏咕嚕的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那邊韓月清卻說:“還是算了,你弄不了她。”


    皇甫天一個勁兒的打保票,韓月清隻是說得問問艾青。斷了電話,他同居萌發了個微信,說是出去玩兒。


    那邊說就我們兩個啊。


    皇甫天迴複還有鬧鬧。


    居萌問帶著小朋友安全嗎?


    隔了會兒,皇甫天迴複道:沒有小朋友就端碗水去,以示清白。


    結果發出去人就不搭理他了。


    ☆、第69章


    韓月清撥了電話問艾青的意思的時候,艾青正坐在吧台上出神。


    艾青聽了不同意,鬧鬧那麽小跟著去幹嘛啊,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萬一出了意外怎麽辦。


    韓月清說:“我也就是隨便問問。”


    鬧鬧擠著腦袋問:“媽媽,你什麽時候接我過去啊。”


    “你們不想要我了?”


    “因為我沒叫爸爸?”


    艾青在那邊逗她:“再生一個,不要你了,因為你不聽話啊。”


    小姑娘歪著腦袋道:“那我給你看孩子啊,還不要我啊。”


    艾青哈哈的笑道:“開玩笑,媽媽怎麽會不要你呢。鬧鬧你跟著姥姥乖一些,媽媽過兩天去接你。”


    “兩天是幾天?”


    “你睡兩覺我去接你。”


    “那再見吧,我要去睡覺了,記得來接我哦。”


    “寶貝兒,親一下。”


    “臭的。”


    艾青又同母親說了兩句話便掛了電話。


    天半昏不昏,挑起窗戶,墨色山林盡頭,陽光還未散盡。


    火苗上的平底鍋發出嗤嗤的聲響,白色的油煙嫋嫋升起,被嗡嗡作響的油煙機抽走。


    艾青擠進狹小的廚房,從身後輕輕抱住了男人。


    她把頭埋在他背部深深吸了口氣,醇厚溫暖。男人微微側臉,嘴角帶著淡淡的笑,他一手握著鍋把,一手拿著鍋鏟翻動鍋裏的肉。背部肌肉被帶動,一起一伏。


    艾青的臉貼在上麵,真實的感覺,溫暖的,鮮活的。


    不多時,噴香的肉出鍋,他啪的一聲關了火,又摁掉了油煙機,抬手從碗櫃裏拿了兩個盤子,擺好,切了兩塊櫻桃番茄,荷蘭芹擺盤,紅紅綠綠,生生香香。


    他輕聲問:“睡著了?”


    後麵的女人埋在他背部搖頭,聲音含混笑道:“我覺得一切都不真實。”忽而又仰起頭,淩亂的頭發貼在鬢角,歎了句道:“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孟建輝道:“ 你先鬆開我,我去洗洗手,吃飯。”


    她乖乖聽話。


    等對方洗手的時候,把盛了食物的餐盤端出去,擺好餐具,飲料配的葡萄汁。燭台上暖黃的火光隨風輕輕搖曳。


    沒有日光燈的照射,燭光將木色的溫暖輕輕的拉了出來。


    她看著對麵的人,麵容從下巴處漸變成一種模糊狀態。有點真,有點假。


    男人雙手攥成拳頭撐在下巴處,問:“有什麽要說的嗎?”


    燭光照在她眼睛裏,亮晶晶的,她搖搖頭,聲音有點兒哽咽:“有,也沒有。”過了一會兒,又拿手捂著嘴,歪頭笑了一下,等她撫平情緒才正視他:“我現在有點兒想哭。”


    “別哭。”


    “為什麽?”


    “沒什麽好哭的,這是我該做的。”


    艾青點點頭:“我不哭。”又問:“你是以什麽樣的心態接受未來的婚姻生活呢?”


    “平常心。生活,細枝末節,摩擦不斷,我沒多好,也沒多壞,你也一樣。不用太激動,也不用太恐慌,用一種積極的平淡心,像做一件事那樣,要做就做好了。”


    艾青有些匪夷所思,幾乎所有的愛情開頭,都是轟轟烈烈,海誓山盟,每一個男人都信誓旦旦,少見這樣冷靜的 。他托著下巴笑了下道:“叔,我覺得你的人生境界很高啊,而且是那種淡薄大氣那種。那我跟你撒嬌的話,你會覺得我幼稚嗎?”


    “怎麽會,我隻希望你不是三分鍾熱度,會經常跟我撒嬌。”


    艾青笑笑,她點頭:“我明白了。”說完又揉了揉肚皮道:“好餓啊,現在可以開始吃了嗎?”


    “可以。”


    “吃完我刷碗。”


    “我刷,以後你可能經常要幹這樣的活兒。不用著急。”


    艾青拿起叉子癟嘴:“叔,我發現你這個人有點兒欠揍啊。”


    他一本正經點頭:“嗯,我就是這樣的人。”


    艾青捂著嘴咯咯笑。


    ……


    白熾燈蒙了紅色的罩子,朦朧的光有種淒迷,照在肌膚上更顯潤白透亮。


    她赤身躺在床上,身體挺直,手指輕輕捏皺了大紅的床單。


    男人親吻她的腳趾,腳背,小腿,再上,沿著她的身線,一直吻到她的唇,淺嚐輒止,距離分開,他抬頭看著她,清明的眼神底帶著絲混沌。艾青慢慢把胳膊圈在他的肩膀上,合眼,吻了下他的唇,然後伸出小舌輕輕試探,是羞澀的邀請。


    他迴吻她,輕的,微微重的。


    圓潤的指甲扣在斑駁的脊背上,她微微躬身,臉頰皺起。他眼底赤紅,額上是密密匝匝的汗珠。


    光影斑駁,空氣熱的翻騰出熱浪。


    她躺在床上微微喘氣,細白的胳膊輕輕摟著男人的腦袋。他匍匐在她胸前,僵硬的胳膊摟著她的腰,沉沉的合著眼。


    艾青現在睡不著,她享受這樣安靜的時光。


    窗前的小鬧鍾哢嚓哢嚓的走,裏麵是米老鼠的圖案,鬧鬧選的 。


    她出了會兒神,低頭輕輕吻了下他的頭,呢喃了句:“叔。”


    “嗯。”


    孟建輝聲音沙啞,他動了動腦袋在她懷裏蹭了一下。


    “你覺得我今天能懷孕嗎?”


    “不知道。”


    “要不再來吧。”


    男人閉著眼輕笑了聲:“我覺得你假公濟私。”


    艾青吻了下他額頭,嗔了句:“我這兩天排卵期啊。”


    孟建輝抬頭,艾青低頭親了下他的唇,然後瞪著眼睛看他。


    他眯著眼睛道:“我很累。”


    她雙手捧著他的臉道:“我是不是該給你弄點兒東西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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