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著他們身上的服飾,並非是古裝,也不是現代裝,倒像是民國那個時候的服飾。


    現在是民國時候。


    江雪本來是想要上前查看一番,隻是才抬腳,低頭的瞬間發現自己剛才躺著的棺槨裏的腳頭的位置,有一個金線編製的錦絲帛。


    當下走過去,拿起小冊子,翻開看了看。


    這上麵大概隻有寥寥數語,寫的是原身的來曆和簡單的生平。


    原主叫嶽映雪,大概是北宋仁宗時期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幼年曾經指腹為婚,隻是未婚夫還沒長成便夭折。那個時候,正是對女子要求最為苛刻的時候,夫家就要求原主如期的嫁過來,為他兒子守望門寡。原主的父母雖然不舍但是到底是答應下來。


    沒想到夫家不但是要她守望門寡,更是在她過門後,想要害死她。讓其到地下和死去的兒子做一對陰間夫婦。


    原主雖然奮力抵抗,也有忠婢護著,但是不過是兩個弱女子。胳膊拗不過大腿。


    就這麽被強行穿上嫁衣,戴上鳳冠,灌了一碗迷藥。就這麽被人活活的關在棺材裏。甚至聽從了當時道士的話,用摻了狗血的朱砂刷了棺槨,還讓人特意的寫了符籙來封印。


    原主帶著一腔怨恨死去,怨氣不消。魂魄也一度的停留在這裏,但是孤魂野鬼,她自己也不會修煉,後來隨著時間流逝,她的怨恨或許也淡了下來,慢慢的便也消散。


    至於江雪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過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她來的時間應該不算長,頂多不過十年。


    而這個錦絲帛則是原主的忠婢悄悄的留下來,隨後便也一頭撞死,殉主。


    “倒也是個可憐人。”江雪在看完這個錦絲帛上麵的內容後,忍不住歎息一口氣說道。


    側頭看了一下,這才看到。和自己棺槨緊挨著的還有一個棺槨,這個棺槨相對比江雪剛才呆的那一個,它這個已經有些腐化。不過也能夠看出來,它的木質十分的不過,應該是紫檀木,在棺槨的表層上麵有不少坑坑窪窪的小坑,應該是上麵曾經鑲嵌著珠寶玉石,不過後來已經被盜墓的人給挖走了。


    若是沒錯,應該就是原主的那個早死的夫君吧。


    隻看了一眼,江雪便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反正兩個人都已經死了,也都各自的消散,日後到了地府或者是再世為人,估計都沒有多大的關係。


    江雪並不打算在這裏過夜,動作迅速把墊在自己身下的一塊錦布扯過來,隻把周身一些陪嫁的東西,不甚起眼的帶走了一些。至於剩下的,乃至於那一頂鳳冠也都重新的放進棺槨裏,身上所穿的嫁衣的外層也脫下來,放好。


    若說現在外麵是民國,也就是正是戰亂的時候,而自己身有靈力,或許是自己大展拳腳的時候也不一定。因為她現在所在的地方並非是真實的世界。而且現在這個感覺,總是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或許自己曾經來過也不一定。


    很快的江雪把東西收拾好,江雪很快的就準備離開。


    當然在走之前,江雪也不忘記把這個地方處理一下,把死在這裏的兩個人拖出去,丟在門口的位置,若是來日便成粽子,也能看一下門。至於這個石室江雪在出去後,便把被毀掉的機關用靈力恢複又在門上加固了一個簡單的封印。


    這才轉身離開。


    第二章


    北平火車站


    火車緩緩的停下來,車門被打開來,不少人提著提包從車上陸陸續續的走出來。沒片刻,從車上又走出一個翩翩少年郎,雖然身上的衣衫隻是一般的棉布但是他的樣貌生的真真好。


    略顯單薄纖細的身材,皮膚白皙如雪,五官清雋,給人一種雌雄莫辯的感覺,整張臉上最吸引人的便是他的一雙眼睛,像是熟透的紫葡萄一樣又黑又亮,濃密的睫毛像扇貝一樣,輕輕眨動的時候撓的人心都有些發癢。氣質出眾,往那裏一站,就宛如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一樣,泛著盈盈的光芒。


    君子如玉,觸手也溫。


    額……此人便是兩年前從一座不知名的古墓裏出來,現下女扮男裝的江雪。


    她大眼掃了一圈,輕輕的笑了一下,便朝著一個地方走了過去。


    而見到江雪走過來,其中一個坐在長椅上,穿著西裝戴著帽子和墨鏡的年輕小子,居然手捧著臉語氣帶了兩分夢幻,“他走過來了,他走過來了…”


    “小姐,這個人雖然長的好看,但是看他的身材和樣貌以及穿著,應該不是彭三爺。”其中一個穿著藏青色衣衫編者麻花辮的清秀女子開口說道。


    原來這年輕小子亦是女扮男裝,似乎是沒有聽到那女子的話一樣,輕聲呢喃說道:“若是彭三鞭有他這樣的長相的話,這門婚事我倒也不反對。”說著話的時候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江雪。


    江雪這邊早在第一眼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不過也能夠感覺到目光雖然有些花癡,但是並沒有任何的惡意,便也就沒有再理會了。走至幾個穿著黑色衣服,手中舉著木牌,上書‘曲如眉’三個大字的人跟前。


    “請問,你是……?”其中明顯是領頭的人,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江雪開口說道:“你們是新月飯店的人。”語氣肯定無比。


    這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開口說:“我們是,請問閣下莫不就是彭三鞭彭三爺?”


    “不是。”江雪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手,在她的手上有著一方的美玉,潔白無瑕,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在上麵用大篆寫著一個‘銘’字。


    幾個人你看我,都不明白是個什麽意思。


    倒是本來守在剛才有些花癡的年輕小子旁邊的一個藏青衣服的女子,看到江雪亮出玉佩,麵色立刻就變了一下,眼睛裏閃過一絲不解,不過腳下卻快步的走了過去。開口說道:“敢問,可是江雪江小姐?”語氣裏帶著恭敬。


    江雪見到來人,想了一下,說道:“你是尹老爺身邊的聽奴吧?”


    “正是奴婢,江小姐,您不是預計要今天晚上才過來嗎?”不然的話她這裏也不會任由小姐把新月飯店的名牌改為曲如眉了,但是沒想到江小姐居然這個時候過來了。早知道就不應該任由小姐胡鬧。


    江雪笑了笑,“事情比預想的要早處理好。就早點過來了。”


    “既然如此,江小姐。我這就安排人帶您到飯店去。”聽奴的語氣越發的恭敬起來。


    “好,那就麻煩你了。”江雪倒也沒有推辭,點點頭說道。


    聽奴便立刻指了其中一個人說道:“你好生的送江小姐過去,帶江小姐去找宋管事。剩餘的事情宋管事自有安排。”


    “是。”


    江雪在走之前輕輕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家小姐還挺有趣的。這牌子寫的真是不錯呢。”她之所以在看到寫有曲如眉的牌子就走過來,那是因為,曾有生查子,新月曲如眉,未有團圓意,紅豆不堪看,滿眼相思淚,終日劈桃穰,人在心兒裏,兩耳隔牆花,早晚成連理。


    聽奴也笑道:“小姐自來古靈精怪。”她貌似剛才還看到小姐對江小姐花癡來著。


    江雪跟著其中一個應該是新月飯店的侍者離開,坐上了前往飯店的車子。


    而剛才那個發花癡的男扮女裝的年輕小子,看到江雪跟著新月飯店的人離開,便一把抓住聽奴的說,語氣帶了兩分的焦急,“聽奴,剛才那個人是誰?也是我們飯店的客人嗎?但是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好歹也是新月飯店的大小姐,而這段時間父親也因為一些事情暫時的把飯店交給她來打理,飯店裏因為即將舉行拍賣大會,熱鬧了許多,一些重要的客人,她自然也知道。但是剛才那個人,她卻沒有見過。看聽奴對她的態度,恭敬異常,應該不是什麽普通人。


    聽奴迴答說:“小姐,剛才那位是江小姐,是老爺的貴客。”


    “什麽?他是女的。”尹新月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聽奴自然了解自家小姐的一些屬性,剛才那麽直言,也是為了打消她心中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看到她這麽驚訝,也隻是笑了笑。


    *


    江雪自然不會知道自己成了尹新月和聽奴的討論對象,跟著侍者一路到了新月飯店裏。說起來尹老爺還真是個奇人,在這個亂世的時候,新月飯店在北平是個特殊的存在,不管是日本人還是美國人亦或者是國內的一些勢力,都輕易不敢招惹它。


    很快便到了新月飯店。


    見到了宋管事。


    “好久不見了,宋管事。”江雪率先開口打招唿說道。


    她剛出來的時候,因為一些事情救過尹老爺一命,而後她也有不少的東西陸陸續續的寄存在新月飯店裏拍賣。和新月飯店的宋管事自然是打過交道。


    宋管事對尹老爺十分忠心,對江雪這個救過尹老爺一命的人,自然也有幾分感激,更何況他也知道江雪並不是個一般人,笑道:“江小姐,你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隨時都可以入住。這一次,您可是要多住上幾日的時間,老爺再有半個月,也要迴來。見到江小姐,必然十分高興。”


    “那就到時候再說了。”江雪這一次過來可是要討要自己丟失的東西,雖然那些東西對自己來說,並不算是什麽珍貴的東西,但是卻也容不得人就這麽的偷走。更何況,能從她的屋子裏把東西給偷走的人想來也是有兩分本事的人,她也想要會上一會呢。


    偷她的東西,不管是什麽目的可都要被罰。


    *


    江雪來到北平的這幾天裏,在拍賣會開始之前,都是吃喝玩樂。若說有什麽正經的事情的話,大概就是順帶的打聽了一下,過來拍賣會的人都有什麽人?以及偷走她東西的人在什麽地方?


    別說,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拍賣會,還真是來了不少的人。


    而江雪也通過紙人知道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這個拍賣會可就要熱鬧了。


    不過也正好,她這個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湊熱鬧了,越是熱鬧的地方,她越喜歡。


    “宋管事,不知道可否在拍賣會的時候也給我在二樓留個包間呢?”江雪在拍賣會就要開始的第二天,找到宋管事,開口說道。


    宋管事看著江雪有些詫異,“江小姐也有想要買的東西。”


    “也就湊個熱鬧。另外需要找一些人算一下賬,不然的話,還都以為我江雪是好惹。這可就不妙了。”江雪笑眯眯的把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說了出來,總歸是要在別人的地方砸場子,萬一有什麽東西損壞的話,還需要多擔待一些。


    宋管事也是個聰明人,聽到江雪這話,隻一想,便也就知道江雪話裏的意思了。


    笑著點頭應答下來,“江小姐有所要求,在下自然不敢不從,二樓剛好還有一個視野極佳的位置,老奴就給江小姐留著。”


    “就麻煩宋管事了。”江雪笑著點點頭說道。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拍賣會如期的開始了。


    相對於別人都是成雙結對的坐在一起,江雪一個人獨占一間包間,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側目,更何況她是以女裝現身,從裏到外都是一身紅,而且還是那種十分亮眼的血紅色,外套的戴帽子的鬥篷也是紅色。不過襯著她如雪的肌膚倒是更顯得她五官漂亮非常,氣質出眾。


    其實作為一個貌美的女子,在新月飯店的這幾天來,也不是沒有人和她搭訕,但是都沒有等她出手,便已經被新月飯店的人給解決掉。雖然有一些人心裏很是有幾分不滿意。


    但是在新月飯店裏,幾乎就沒有人敢動手腳,更何況既然江雪能得到新月飯店的人如此禮遇,想來也不是一般人。


    故而倒是沒有人刻意的敢找她的麻煩。


    “這個人是誰?”張啟山看著江雪,側頭問齊鐵嘴說道。這幾天他都在打探藥材放置的地方,但是都沒有什麽收獲,至於打探的事情自然是交給齊鐵嘴來負責。他本來就有一張八麵玲瓏的嘴,打探一些消息,自然不在話下。


    齊鐵嘴看了一眼江雪說道:“具體是什麽人並不知道。但是看新月飯店的人對她特別的恭敬,應該不是什麽普通人。隻聽這裏的侍者叫她江小姐,至於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既然能夠坐到二樓包間裏,不是什麽世家姑娘就是貴族小姐了。


    而且她這一身的打扮,總是給他一種…額…有些不詳的預感。


    張啟山聽到齊鐵嘴這樣的話,倒是往江雪那邊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何,她會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像是曾經見過一樣。


    額,他們也算是見過,隻是當時一個在棺槨外一個在棺槨裏。


    當然,江雪的出現也並非是引起張啟山一個人的注意,不管是滿清貝勒那邊還是日本商會那邊亦或者是來自德國的裘德考,此時也都在討論江雪。但是有些不相同的是,裘德考對江雪是戒心十足,雖然長了一張美貌無害的臉不過就是給他一種此人十分危險的感覺,恨不能遠離。


    倒是滿清貝勒和日本商會的武藤一郎,都也隻是看到江雪的美貌罷了。


    其中滿清貝勒到也罷,武藤一郎本就是個有點好色的人,在見到江雪的那一刻,滿眼寫滿驚豔,這個女孩子真的是太漂亮了。就像是他們大和民族的木偶娃娃一樣精致的不得了,若是能夠得到她的話,豈不是人生一件美事。


    如此的一想,看向江雪的目光不由的帶了兩分的不軌。


    江雪是修道之人,感觀十分的敏銳,對於武藤一郎的目光,自然沒有感受不到,向他的房間看過去。露出了一個輕巧的笑容。


    若是宋管事在的話,會告訴你,每一次她露出這樣的笑容,並非是高興而是已經十分不悅,惹到她的人,隻等著安排好自己的後事就是。


    但是武藤一郎卻不知道,隻看到江雪的笑容,以為她也有意自己,不由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看來他的魅力即便是來到中國也一樣大,看,這個漂亮的像是天仙一樣的年輕女孩兒不就很喜歡他嗎?


    嗬嗬,對此,隻能說,願你早日見到上帝。阿門!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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