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候謝玉下獄,一經傳開,震驚朝野。


    不過謝玉的案子,卻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謝玉娶了蒞陽長公主的緣故,所以他的案子,並沒有公開審理。而是全權的由梁帝決定。而在這一點上,不管是譽王還是太子,都沒有反對。


    而謝家也隨著謝玉的下獄而宣告的沒落,不過所幸還有蒞陽長公主在,謝家的倒是沒有受到任何的牽連。


    謝綺就如同江雪先前所預料的一樣,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她便早產加難產,驚險非常,如果不是江雪早有先見之明,與了一顆續命丹的話。她必定是要一命赴黃泉。


    不過也如同江雪所想的一樣,謝綺活著,倒還不如死了一樣。


    卓鼎風一家,這個時候倒是顯露出了江湖人的大氣來,並不計較謝卓兩家的恩怨,把謝綺接了過去。


    在謝玉的案子塵埃落定,隻等梁帝的最終判決後,便帶著謝綺以及剛出生的孩子,返迴天泉山莊。


    “阿雪,我知道我並沒有什麽權利阻止你,但是希望你念在卓鼎風一直被謝玉欺瞞的份上,罪不至死。能饒就且饒吧。”梅長蘇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


    江雪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而後便運氣輕功而去。


    在城外必經的涼亭裏,足足的等了一個多時辰,江雪才等來卓鼎風一家。因蒞陽長公主的求情,又念在卓鼎風並不知情的份上,便饒了他一命,對其以往所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江姑娘。”一見到江雪,卓鼎風直覺江雪是來意不善,立刻前走幾步,麵色凝重的開口說道。


    江雪看著卓鼎風,現在的他,神情憔悴,手上還帶著傷,如此狀態,她想要下手殺了他,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想著梅長蘇的話,江雪便開口說:“你自廢武功,我便既往不咎,饒你一家的性命。”並不是江雪的心不夠硬,而是她知道,卓鼎風也是赤焰一案的一個人證,日後要翻案,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加上宗主也說的對,卓鼎風一直被謝玉欺騙,並不知情。沒有直接的參與進去。


    兩項相加,這才是江雪願意放過卓鼎風一家的最終原因。


    卓鼎風看著江雪,沉默了片刻,最終說道:“江姑娘說話要算數。”


    “我這個人一向說一不二。”江雪看著卓鼎風如是的說道。


    卓鼎風得了江雪的肯定,便運功舉起手,要往自己的身上拍去,不過卻被其夫人和兒子卓青遙攔住。卓鼎風苦苦一笑說:“自己造下的孽債,沒株連家人已經是萬幸。豈敢還另有所求的。”看向卓青遙,“天泉山莊日後就要靠你支撐了。”


    卓青遙看著卓鼎風已經做了決定,最終還是鬆了手。


    “好,卓莊主,果然是爽利之人。在下佩服。我保證日後決計不會再找天泉山莊的麻煩。”江雪看著卓鼎風爽利的樣子,眼眸裏倒是閃過一絲的敬佩,當下便開口說道。


    此時自廢武功的卓鼎風,身體很是虛弱,加上他的身上本來就有傷,現下更是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聽到江雪這話,嘴角倒是浮現了一抹笑。


    *****


    “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殺謝玉。不過你知道,我的耐性沒有多少的。所以你要從他的嘴裏知道什麽?動作也快一些。”江雪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是的開口對梅長蘇說道。


    梅長蘇知道自己是沒辦法阻止江雪殺謝玉的,畢竟赤焰一案,謝玉可以說完全是主謀的。所以當下點頭說:“恩。我知道了。”


    江雪看著梅長蘇說道:“還有,我在梁帝的身上下了三年之約。你所剩下的時間,去除掉去年一整年,還有兩年。在這兩年裏,不管是赤焰冤案還是扶持靖王上位亦或者是其他的事情,你都要盡快了。不然的話,我就要按照我的辦法來行動了。”抬頭看了看天色,聲音裏帶了幾分的縹緲之意,“十三年了,我的耐心已經快要用盡了。”


    “好。我知道了。”梅長蘇點點頭開口說道。


    就在卓家離開京城沒兩天的時間,京城裏便接到了消息,懸鏡司的首尊夏江迴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江雪隻嗬嗬的一笑,真巧呢。他還就是怕夏江一直在外,不肯迴來,當年若不是他,豈會有赤焰一案。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當年的三大主要參與人員,謝玉的命,她已經定下來,也已經解決完畢。梁帝要留著最後解決,那麽接下來,就論到他夏江了。


    比起謝玉,他夏江更加該死。


    還有當年殺了她娘親和弟弟的夏春,她也不會放過的。


    這一日夜裏,甄平忽而到了江雪這裏,一見,便跪了下來,說:“阿雪姑娘,不好了。衛崢被夏江擒住了。這一路上我們派了不少的兄弟劫持,但卻都沒有任何的結果。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求到阿雪姑娘的跟前。”


    “真是糊塗。這種事情,你怎麽不早說。”江雪聽到甄平的話,立刻怒道。


    衛崢乃是當年林殊身邊的副將,也是在梅嶺一戰之中,活下來的少數的幾個人之一。


    江雪知道現在不是責備甄平的時候,隻開口又問道:“現在人已經走到哪兒了?”


    “明日裏就要進城了。”說到這裏甄平的頭垂的更低。


    江雪現在真是連生氣的時間都沒有了,屈指,敲了敲桌麵,說:“你和黎綱不要插手此事。在京城裏的兄弟,你也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明日裏,我會和飛流一起行動。”看著甄平猛然間抬起頭,“當然,你們也不是沒事可做的。明日,留黎綱在府裏,穩住宗主,此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你則是帶幾個機靈一些的兄弟,在懸鏡司的附近,給我找點事情做做。記得,千萬不能和他們正麵的衝鋒。”


    “是,屬下知道。”甄平立刻叩首說道。


    “行了,你先去布置。我過去找飛流。”江雪揮了揮手,如是的說道。


    甄平應聲的退下去。


    雖然江雪的計劃做的不錯,但知道消息的時候,畢竟已經太晚了。而且夏秋押解的那個人,壓根就不是衛崢,雖然麵容上和衛崢有八分的相似,不過卻是易容而來,並非是衛崢本人。


    在見到人的時候,江雪便知道,被夏江耍了。


    恐怕是這迴京的一路上,因江左盟的人,下手了不少次,讓夏江有了防備。


    “阿雪姑娘,現下該怎麽辦才好?”甄平有些著急的問道。


    江雪擰眉,良久才說道:“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直接告訴宗主吧。這件事情瞞不下的,到了下午時候,夏江一進宮,那麽抓了衛崢的事情,怕就要露陷了。”


    “可是……”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麽?宗主現下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這件事情,對他沒多大影響的。況且衛崢那裏,一時半刻的不會有危險的。”江雪迴答說道。


    甄平聞言,也隻能同意的點點頭。


    *****


    梅長蘇在知道衛崢被夏江所抓之後,倒是沒有想象中那麽激動的,相反的他的神色很是平靜,甚至開始策劃起來營救衛崢的一項事宜。營救衛崢的事情,是梅長蘇一手策劃的,其中雖然有了意外的事情,不過卻是按照他先前所想的那樣,順順利利的進行著。


    甚至還借由這件事情,一舉的解決了懸鏡司。


    “你是誰?”夏江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穿著翠綠衣衫的女孩,總覺得很是眼熟。


    江雪看著被枷鎖鎖著的夏江,笑了笑,開口說道:“我是江雪。”


    “神醫女的江雪。難怪剛才梅長蘇那麽有恃無恐的,原來他的身邊竟是有你這樣的人才。你這樣助紂為虐,就不怕遭報應嗎?”夏江知道自己先前喂梅長蘇吃下的那顆烏金丸便沒有什麽用處了,立刻怒目的看著江雪,如是的開口問道。


    江雪沒有說話,隻是措不及防的出手,在夏江的身上,用上內力,連點他幾處大穴。


    “阿雪……”蒙摯阻止不及,立刻有些驚唿道。


    江雪低頭看著因為疼痛而卷縮成一團的夏江,冷笑一聲,說道:“蒙將軍不用擔心,我不過是廢了他的武功罷了。其他多餘的,我可是什麽都沒做。”


    蒙摯看著江雪一臉仇恨的盯著夏江,隻歎了一口氣,什麽都沒說,隻是讓人把夏江押走。


    隨後的時候,江雪又廢了夏春的武功,順帶了喂他吃了一顆痛不欲生的丸藥,並且告訴他因為他的緣故,他的妻兒在迴武當的路上,一個不小心,遇到了劫匪,不幸都死掉了。


    當然了,這件事情,絕壁是江雪做的不解釋。


    夏江倒台,和他一起合謀的譽王自然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也被禁足在自己的府裏。至此在朝堂之上,便隻剩下靖王一個人。朝中的人幾乎都知道,靖王或許就是下一任的皇上。


    *****


    在三月春獵的時候,夏江趁著機會,逃出了天牢裏,並且鼓動譽王,謀反。


    不同於赤焰一案的謀逆是冤枉的,譽王是實打實的謀反了。當然了,隻是他沒有當年梁帝的幸運,成功了,而後成為大梁的皇帝,譽王他確實失敗了。


    當然了這中間的事情,江雪並沒有參與的。


    謝玉死了。夏江也死了。包括譽王也死了。


    靖王之母靜貴妃掌控六宮,而靖王也成了太子。


    現在的朝堂上的局勢,基本都已經明了。下一任皇帝之爭,也算是到了一段落的。因為謝玉死了,他寫下的那一份在蒞陽長公主手裏的那一份冤枉赤焰軍的口供,便被蒞陽長公主呈給梁帝,以她為序幕,拉開了為赤焰軍平反的開端。


    赤焰一案本就是冤案,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也是疑點重重的,隻是梁帝忌憚當時已經有一代賢王之稱的皇長子祁王蕭景禹,所以盡管是知道有疑,但梁帝為了自己帝位的穩固,還是默認了下來。導致祁王飲恨自盡,宸妃在宮中懸梁自盡,晉陽長公主自刎而亡,祁王府被抄沒,林家也被抄家。但是是和赤焰軍有關的人員,殺的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當年金陵城的行刑場,每天都有人死,血腥味足足兩個月散不盡。


    前後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可以說在全朝的支持之下,赤焰一案,終於是水落石出。


    前太子蕭景宣,譽王蕭景桓,懸鏡司的夏江等一應的主犯,凡是參與了的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譽王和夏江身上本就有謀逆之罪,一死免不了。至於前太子,念及他皇族血脈,網開一麵,隻革除身上爵位,貶為庶民。至於其他的從犯,也各有處置。


    金陵城裏,仿若又重現了十四年前,赤焰案剛發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人被抓,血腥氣飄滿金陵城。


    “阿雪,你要開始了嗎?”梅長蘇看著江雪如是的問道。


    江雪點點頭:“恩。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牽連無辜的。”


    “其實……”


    梅長蘇這才開了個口,便被江雪一口打斷,“我不是你,沒你這麽大度,我做不到去原諒那些人。所以梁帝要死,蕭景宣要死,夏江要死,蕭景桓要死。而夏春他更要死。當你凡是參與此事的一個都跑不掉。”


    看著江雪走出去的背影,梅長蘇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她的背影帶了一股子不祥的預感。


    而事實證明,他所想的一點都沒有錯的。


    在赤焰一案剛宣布天下大白的第三天裏,深陷天牢裏的夏江和譽王不知道被何人刺殺而死,而譽王妃也同樣被人殺死在天牢,死的時候還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又隔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被貶在外地的,已經是庶民的前太子,所有的姬妾和兒女也都被人殺,整個府裏,可以說雞犬不留。


    相對於這三起大案裏,一對剛進城不久的一對外地母子,被人殺死在郊外,就引不起人半分的注意力了。


    接連發生了這三件大案,梁帝大怒,命現任太子蕭景炎,徹查此事,務必要把行兇之人抓住。


    隻是讓梁帝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日的早朝在金鑾殿上,眾目睽睽之下,梁帝被人一劍砍下頭顱,死的時候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睛裏盡是震驚。


    “阿雪,怎麽會是你?這麽說,先前那些事……?”蕭景炎看著站在大殿上,一身翠綠的衣衫的江雪,眸子盡是震驚。


    江雪低頭看了看還在滴血的長劍,嘴角勾了勾,“恩,是我。”


    “你是在……報仇。”


    “沒錯。雖說赤焰一案已經平凡,當年的冤屈也已經洗刷殆盡,但是我爹,我娘,我弟弟,終究還是死了不是。夏江有一個話說的話,人死了便什麽都沒有了。所以,當年參與赤焰一案的人,全都要死,他……”用劍指了指已經沒氣的梁帝,“他這個最大的劊子手,即便是皇上又如何,他自然也不會是例外的那一個。”


    蕭景炎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麽赤焰平凡後,梅長蘇或者說林殊,為什麽卻絲毫不見高興之色,恐怕他早就已經知道會有今日的事情發生?沉默的良久,蕭景炎方開口說:“阿雪,你知道我……”


    “你以為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的不成?我可是很惜命之人。你以為你會抓得住我嗎?”說著順著她寬大的袖口裏,忽而滾落下一顆拳頭大小的球形物來。


    而後便是一片的霧氣升起,讓人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形。等到霧氣盡數退去。


    在這金鑾大殿上,哪裏就還有江雪的身影。


    花樣男子


    江雪再一次有感覺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不禁哀歎一聲,她這一次不會是穿到一個剛毀了容的女人身上吧。這臉還真是疼的厲害!不等江雪再有其他的想法,腦海裏忽而便湧進了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來。


    等消化完這一段記憶之後,都已經從白天到了晚上。


    這都是什麽事情?這個孩子也忒傻了一些吧。為了一個男的,還是一個說不得早已經忘記的她的,居然去做整容手術。


    尼瑪~~現在她穿越的人,真是越來越有特色了。上一次穿越到一個身負血仇的人身上,這一次又穿到一個為情所困的傻女人的身上。


    不對,說是女人,還不到,隻能算是女孩兒。


    她現在的身體叫吳敏智,是個韓國人,不過目前人卻是在德國境內。她這一次絕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家裏是做電子電器生意的而且做的頗大,吳氏電子企業在韓國裏也算是排名前十的電子企業。而吳敏智的父母也俱都是家族聯姻,感情並不是很好,表麵上乃是相敬如賓的夫妻,但私底下卻都是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他們夫妻膝下隻得吳敏智一個女兒,是吳氏企業未來的繼承人,對於這個獨生女兒,夫妻兩個自然是寵愛的。當然了,他們所謂的寵愛,也不過是在物質上不缺少,對吳敏智表現出來的父母愛,也都是大把大把的金錢。至於說關愛,那還真是沒有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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