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嘴角抽搐的抱著女兒被作死大師拋了幾次,覺得大師這迴的病有點嚴重,這兩個的精神狀況比上次還要不穩啊。


    江澄好歹見識過作死大師,驚嚇隻是一瞬,很快就淡定下來了。作死大師,那也是大師。


    “小家夥生的小小家夥,嗯,怎麽長得不像我呢?”作死大師把臉湊到懷裏的小核桃麵前,好奇的問。


    徹底清醒過來的小核桃看著近在咫尺的大核桃,覺得他和昨天又不太一樣了,於是她看向媽媽。江澄摸著女兒的頭小聲告訴她,“你爸爸他生病了,才會這樣,小核桃不要和他生氣。”


    小核桃似模似樣的歎了口氣,有點糾結的看著怪怪的爸爸,還是點了頭。


    母女兩短暫交談完,作死大師杵在中間,頗有興致的追問:“我又發現了,小小家夥的眼睛是不是和我有點像?”


    江澄斜睨他一眼,“誰說的,我女兒跟我長得最像!眼睛也像我。”


    作死大師一聽就笑了,“你這麽說我要不高興的,我不高興就容易衝動,我一衝動……”


    江澄斬釘截鐵一臉誠摯:“像你,小核桃老像你了,簡直一模一樣。”


    對於這個果斷的迴答表示了滿意,作死大師又對江澄開炮,“我剛才親了你一下。”


    江澄沒跟上他的思路:“嗯……然後呢?”


    作死大師理所當然道:“你難道不應該迴敬我嗎?”


    江澄原本一臉茫然,聽到這話忽然勾唇一笑,她將女兒往懷裏按了按,然後抬頭勾下作死大師的腦袋,給了他一個熱情的舌吻。完了,江澄笑道:“還滿意嗎?”大寫的風流倜儻。


    作死大師嘖了一聲,不太愉悅,“你為什麽這麽熟練?”


    江澄毫不猶豫:“我天賦異稟啊!”


    作死大師涼涼道:“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別人?鶴驚寒?”


    江澄心想,自己死都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和大師就這種問題進行討論,這麽典型的情侶吵架套路,她竟然也撞上了,這簡直渾身上下哪裏都不對啊。


    “都說了不是了,驚寒是我弟弟,你別亂想。”江澄一邊想一邊套路著接下去。


    “驚寒驚寒的,叫的挺親熱的嘛,又沒有血緣,不是親弟弟,是幹弟弟吧。”作死大師哼哼。


    江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對話聽著怎麽就那麽不對勁呢?


    作死大師又說:“那好,鶴驚寒就算了,那個馮青池又是怎麽迴事?口口聲聲喊著江師叔,還說心悅你,寧願自己去死都不願意看你受到傷害……”


    江澄表情詭異的看他:“你這話又是哪裏聽來的,而且你怎麽記得他?”


    “你護著他是吧,好,我這就去殺了他。”作死大師說著說著就笑起來,笑的江澄心上一涼。因為作死大師這句話,不是開玩笑,他眼裏的殺意明顯,涼的像是寒冬臘月的積雪。江澄雖然與作死大師相處的時候從來隨意,甚至比青燈大師麵前還要隨意許多,但是實際上她從未放鬆過。


    作死大師對她再好說話,也是個捉摸不定的危險分子,青燈大師說過的話,江澄從來不敢忘,她知道自己要在大師這個狀態下好好看住他。他要是做了什麽,拍拍屁股一閉眼就沒事了,青燈大師就倒黴了。


    江澄考慮到這一點,就對作死大師這喜怒無常的性子感到頭疼。


    “我要去殺那姓馮的小子,你不樂意了?”作死大師道。


    江澄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先把女兒放下來,給了她一個小凳子,“小核桃乖乖坐在這裏等一會兒~”


    然後她抬手就拽住作死大師的衣襟,將他往樹後麵拖,一把將人按在樹幹上,江澄低聲笑罵:“你故意逗我呢,我喜歡誰你還不知道,好端端的生什麽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喜歡我,在吃醋呢。”


    作死大師揚唇一笑,眼裏的冷光倏地又散了,一手搭在江澄肩上,將她拉到身前,忽然湊近她細細看了陣,又湊到她頸邊磨蹭,聲音懶洋洋的,“小家夥這麽惹人喜歡,我當然也喜歡。”


    “你要怕我發瘋,那也容易。”作死大師靠在江澄身上,沒骨頭似得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我要是高興了,就不找別人麻煩。”


    “哦。”江澄低眉順眼的請示他,“那老爺你要怎麽樣才高興?”


    作死大師眼神一閃,笑嗬嗬說了一句話。


    一刻鍾後,一家三口再次出發。這一迴,三人走在路上更加的引人注目了。隻見一個白衣纖弱的貌美女子背著一個懶洋洋的瘦高俊和尚,那瘦高和尚脖子上還跨坐著一個幾歲的冷臉小女娃。簡直就像個螞蟻駝了塊大石頭。


    那女子臉上倒不見什麽勉強之色,即使看著纖弱,作為一個修士,要背負這麽點重量還是綽綽有餘的。隻是,這場景看在眼裏令人覺得驚異,這兩位的位置是不是,搞錯了?


    江澄任勞任怨的背著作死大師,而作死大師呢,心安理得的在江澄背上翻她的美食儲備。反正見了作死大師,江澄就沒想過自己那點吃的還能剩,這不,就這麽一會兒,背上那位就哢嚓哢嚓的吃了不少好吃的。


    好在這位吃歸吃,還記得自己腦袋上趴著的小核桃,時不時抬手給小核桃一點,還要進行友好的美食心得交流。


    江澄隻聽到背上的父女二人聲音響起,聽著還挺和諧友好。


    “這個還挺好吃的,小小家夥要不要?”


    “不叫小小家夥,叫小核桃。媽媽說這個吃多了不好,我每天隻能吃三個。”


    “這麽可憐,那我今天多給你一個。”


    “嗯。”


    時不時又是,“哦,這個我吃過,小小家夥,你吃過沒?”


    “不叫小小家夥,叫小核桃。舉上來點我看不見。”


    再來還有這樣的,“小小家……小核桃,我頭頂涼涼的,你是不是把口水滴到我腦袋上了?”


    “……是下雨。”


    “下雨啊,怪不得有水滴下來,你給我擦擦。”


    江澄看著腳下暖洋洋的陽光,對於身上那兩位的對話不做評價。她開始思考起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為什麽會落在這麽悲慘的境地裏,這一切都要從作死大師那句迴答開始。她還以為自己會犧牲貞操,結果人家隻打算讓她做個壯勞力,真是耿直極了。


    一個妹子,一個貌美如花的妹子,不要她暖床,偏要她當牛做馬背人趕路,這是個什麽道理?江澄考慮良久,覺得這估計是大師身上不論如何改變都不會缺失的耿直之心。不,她並沒有在期待發生什麽。


    背上那兩位吃個不停,江澄不得不吭聲,“小核桃,不能多吃,要吃壞肚子的。”


    小核桃聽話的停了嘴,趴在她爸的腦袋上不做聲了,隔了一會兒江澄豎起耳朵,聽到作死大師故意放大的吧唧吧唧咀嚼聲,她又說:“大師你吃的聲音再響一點都沒法掩蓋小核桃吃東西的聲音。”


    “小核桃,媽媽怎麽說的?”江澄問。


    “我錯了。”小核桃停嘴認錯。


    作死大師卻不樂意了,“小核桃才吃了一點點。”江澄嗬嗬一笑,手下用力一擰。


    沉默了一會兒,那咀嚼聲都沒了,作死大師神情莫測,他說:“小家夥,你擰我……屁股?”


    江澄:“手感還挺好的。”


    作死大師:“哼哼。”


    江澄一臉正色:“哼什麽,不要那麽寵孩子。”說得好像她自己不是個寵孩子的角色。


    她說完就感覺臉被人拉住了,往兩邊輕輕扯著捏,作死大師聲音裏帶著挪揄的笑,“我要不寵你,給你的要求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了。”


    “稍等,你的意思難道是,你寵的那個‘孩子’是我?”要不是沒手空著,江澄真想掏掏耳朵搞清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然呢?”作死大師道。


    江澄又抽搐了一下額角,咬了一下牙:“真是感謝你啊爹。”


    這麽熱鬧的你來我往說了一路,途徑一個破落村子,遇上了一夥強盜。不是普通凡人,而是十幾個低階修士組成的,專門搶落單修士的修真界強盜群。是的,強盜這種職業,不論在哪裏都是有的,亂世格外多。


    這群人眼神不太好,見到這三人弱女子加個娃娃,還有個好像受傷無力隻能被背著的佛修,就將他們當做了好下手的目標。


    作死大師終於從江澄背上晃悠下來,看著對麵那十幾位低階修士,就要抬手。抬到一半被旁邊江澄給按住了。


    江澄很是誠懇的對他說:“爹,您老抱著孩子在一邊歇著就好,這點小事讓我來。”江澄其實也不想動手,但是她要是讓作死大師出手,估計這十幾位就要死成渣了。


    作死大師顯然也猜到了她的顧慮,但也沒異議,頂著脖子上坐著的小核桃就站在一邊為江澄呐喊助威。


    江澄認命的抬抬胳膊扭扭脖子,閃電般的衝進了這群人中間。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江澄無比熟練的將綁成一摞的人全部搜了身,數了數東西,十分嫌疑的踢了踢為首那修士,“就這麽點東西,你們怎麽搞的?我感覺到你身上的靈力波動了,肯定還藏著好東西吧,都拿出來,不然我就隻能自己動手了。但是你要知道,等我動手了,你這身修為,嘖嘖,還在不在就不好說了……”


    表現的比強盜還像惡霸的江澄熟稔的搜刮完了人家身上的東西,迴頭對上了作死大師興味的目光。


    江澄手裏動作一頓,若無其事的把東西都塞懷裏。


    作死大師撫掌道:“我忽然覺得小家夥打架的樣子好看極了,這樣吧,我們接下來去打架吧。”


    就因為這句話,江澄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他們一路走,隻要看到有人起了矛盾打架,作死大師就將江澄一把扔進戰圈,也不管人家到底什麽矛盾。無辜的江澄為了滿足作死大師的惡趣味,狠狠的被操練了一把,劍法等級又蹭蹭蹭的快速上升了一個等級。


    大部分時候江澄都能對付,但有時候也會出現打架的雙方不打了,聯合起來先打她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路人的情況。打不過的時候,旁邊看著的作死大師就會出手及時把她撈迴來,避免她真的受傷。


    隻有一次,江澄躲避不及給傷了手,結果就是那五六個跟她打架的魔修都變成渣了,真的是渣。江澄還在那提著劍看著自己手臂上淙淙冒血的傷口沒反應過來呢,剛才還笑眯眯在一邊看著的作死大師就動手了,然後她的對手們就變成了一片灰渣迎麵撒了她一臉。


    作者有話要說:  江澄:我叫你爸爸,你別坑我了成不?


    作死大師:不成~


    第136章 戛然而止


    秋日的山間清澈潭水裏,浮動著紅黃相間的落葉,江澄坐在潭邊,撒開了頭發,舀起潭水澆在身上。水流帶走了身上的血腥味和血漬,江澄抻了抻腰,將散開的頭發攏到一邊,細細的清洗起自己不小心沾了血的頸脖。


    單薄的衣服澆水後貼在身上,勾畫出玲瓏優美的曲線,在嘩啦啦的水聲中,江澄忽然聽到了腦袋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下一刻,有紅色的花朵紛紛揚揚的灑下來。


    江澄停下動作,拈下一朵粘在了肩上的花,抬頭去看,果然就見到作死大師抱著小核桃,坐在頭頂那棵樹枝上。小核桃手裏抱著幾枝花,作死大師一手懶洋洋的撐在樹幹上,一隻手從小核桃抱著的那一堆花枝裏摘花往江澄腦袋上扔。


    “我好像說了讓你們在樹叢外邊等著的吧?”江澄頂著一腦袋的花瓣仰頭看那父女兩。迴答她的是作死大師又一大把的花瓣攻擊,小核桃手上那些花枝都給他薅的差不多了,他還意猶未盡的對江澄揚了揚眉,神情十分的欠揍。


    江澄一扭身不看上麵了,幹脆又是一盆水往身上澆下來,然後泡進了潭水裏。


    從作死大師出來已經三天了,這三天裏她們四處遊蕩,偶爾作死大師興致來了指個方向,就繼續走,也沒有什麽目的地。很顯然,作死大師可不像三大師那麽乖巧聽話,願意讓江澄送他迴上雲寺。不過好在作死大師也沒有跑出去禍害別人,每天都忙著禍害江澄了。


    這三天江澄無數次被作死大師一甩手扔進路人的戰鬥裏,兩次過後,江澄將自己的臉遮的嚴嚴實實,接受了這種被迫鍛煉。她的劍法是進步了,但是經常弄得一身髒兮兮的,就算用了清潔法術心理上仍舊有些過意不去,於是遇上水,江澄就會去洗洗。


    這種時候,作死大師可不知道什麽叫做迴避,不讓他看他偏看的更來勁,對於這種人,江澄隻能隨他去,反正,也隻是看看而已。


    江澄腹誹著,往潭水裏潛去,潭並不深,江澄潛了一會兒就冒出頭來,恰好和蹲在水麵上戳樹葉的作死大師眼神對了個正著。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樹上下來了,淩空踩在潭水上。


    任誰剛從水裏冒出來就看到眼前杵著個什麽,都會被嚇到的。江澄深唿一口氣,忽然抬手一拍,拍了作死大師一臉水。小核桃被好好的放在旁邊坐著,沒有被牽扯到,但看見這個情形,小姑娘很懂的轉過了身去。


    臉上衣服上都被濺了水,水珠順著作死大師的額頭往下滑,顫顫巍巍的壓過長長的睫毛,最後落下來啪的砸在水潭裏。臉上的水則是一直滑過了下巴和修長的頸項隱入衣衫。被人拍了一頭一臉的水,作死大師也沒有不開心,臉上掛著笑,出手如電的捏住了企圖遁逃的江澄後脖子,把人拖了迴來。


    “唉唉唉輕點疼疼疼我錯了我剛才不小心失手了,爹您大人有大量,鬆個手唄~”江澄毫無掙紮立刻認錯,作死大師點頭微笑,掐住了她的臉。


    “大爺不高興,認錯這麽敷衍可不行。”作死大師用濕淋淋的手拍了拍江澄的臉。


    “不是爹嗎,怎麽又變成大爺了?”


    “嗯?”作死大師揚眉。


    江澄仰著一張被捏的扭曲的臉微笑,“大爺,您要怎麽樣啊?”


    作死大師邪魅一笑,“當然是讓不懂事的小家夥你肉♂償了。”


    然後江澄就被作死大師拖到岸邊進行了一番慘無人道的摧殘——撓癢癢。小核桃和小白龍淪為了作死大師的幫兇,一個壓腿,一個綁手。


    是的,小白龍他在過了這麽久的好日子之後,再次遇上了他命中的煞星,當初把他從他媽那裏帶了出來的作死大師。被甩著‘玩’了一陣後徹底倒戈,作死大師說一他不敢說二,作死大師讓綁江澄他就把自己當根繩來綁,全程尾巴甩徹成狗腿子。


    連小核桃都拋棄了媽媽,開心的壓著媽媽的腳,方便自家爸爸玩遊戲。江澄癱在那,中間壓個作死大師,一雙手快成閃電,直把她撓成個鹹魚,垂死掙紮,聲音顫抖的喊,“救命啦!光天化日之下強壓姑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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