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惠和蘇誌高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離了婚,蘇家的家產,尹惠沒有多拿,也沒有少拿,拿了自己該得的那一部分,雲景城的這套房子,還有她身上的存款,其他的,她沒要,因為她知道,要也不會有多少。


    孫子,她也幹脆,至於兒子,尹惠直接讓他跟在蘇誌高的名下,不是她不愛這個兒子,隻是她不喜歡兒子跟在她的身邊束手束腳。


    蘇家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雲景城,坐在空空蕩蕩的屋子裏,尹惠忍不住輕輕地笑了出來。


    “鬱瀲歆,你千方百計的讓我離婚,以為我離了男人就過不下去了嗎?還是,你隻有這麽一點能耐了?”


    站在窗邊,看著外麵初秋的景色,尹惠忍不住勾唇冷笑,蘇家沒有錢,沒有辦法讓她過上那種喜歡什麽就買什麽的生活,可是有權呐,這是她為什麽能忍受這樣生活的原因,可是,一旦連這個原因都沒有的話,她還如何堅持下去?


    是了,沒有官職的蘇誌高,她早晚有一天要把他踢開的。


    她尹惠,是尹家的千金,父母的官職雖然不大,但是她哥哥的公司卻蒸蒸日上,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妹,她的哥哥從來沒有小氣過,所以,她的零花錢不少。


    錢權她都有,她才會滿足,一旦沒了,她如何會繼續守著沒用的蘇誌高?


    所以,離婚,在得知蘇誌高要調職的時候,她也就不那麽想要反對離婚了。


    她還年輕,可不能庸庸碌碌下去,自然也不會把自己的後半生交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手中。


    可是,尹惠也沒有忘了蘇誌高的職位為什麽會丟,鬱瀲歆,不對,現在叫鬱小糖了是吧?


    尹惠想起蘇誌高臨走時特意叮囑自己的話。


    “尹惠,我奉勸你一句,盡快離開雲景城,不要不把閻家放在心上,你根本就鬥不過他!”


    尹惠想,雖然這句話對她來說沒什麽作用,但是看著他離婚了還好意勸自己的份上,尹惠表示,會把他多留在自己的記憶裏麵幾天的。


    不過……離開?她怎麽會離開呢?這麽多年才遇到的故友,除了前兩天那次不歡而散,還沒有好好的打招唿呢,她怎麽可以離開?


    尹惠打定了主意不離開雲景城,在她的心裏,鬱小糖根本就不足為慮,讓她原本還算圓滿的家庭變成這個模樣的罪魁禍首,她怎麽會輕易的放過?


    沒有出息的蘇誌高和他的家人灰溜溜的滾了,可是她尹惠卻不會這麽沒出息,她風風光光的來到這個城市,就算要離開,那也是衣錦還鄉,而不是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


    隻是她卻不知道,讓她離婚並不是對她懲罰的終結,而隻是一個開端。


    閻燼,那個把鬱小糖當成眼珠子要護著的閻燼,又怎麽可能任由一個傷害過她的人悠然的活著?


    嗯,他是軍人,殺人放火的事情他不會做,但是,要一個人真正痛苦的事情,絕對不會隻是死亡。


    尹惠的資料,在前一天晚上,就送到了閻燼的手中,她曾經做過對不起鬱小糖的事兒,不能說巨細靡遺,但是,也被閻燼的人挖出不少,而這些,已經足夠讓閻燼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隨後的兩天,尹惠的生活充滿了不幸,雖然都一些小事,可是對她的生活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就比如,去外麵餐廳吃飯的時候,突然打碎了人家餐廳價值十幾萬的裝飾品,開車的時候,突然撞到路邊的流浪漢,經過自家樓下的時候,突然被陽台上的花盆砸破了腦袋,就是去醫院,竟然說什麽沒有vip病房了!隻能躺在普通病房,和那些難民一樣的人住在一起,每天都要忍受他們身上的異味,窮巴巴的可憐相以及說個不停的嘴兒!


    “給我閉嘴,給我閉嘴,給我閉嘴!”在一夜無眠之後,尹惠看著隔壁兩個病友以及各自家屬自己就說個不停,差點被逼瘋了她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吼了起來。


    “……”整個病房的人,聽到她這個歇斯底裏的聲音,不由得靜默了片刻,然而,也就是片刻而已,很快,各自迴頭,繼續剛剛的話題。


    嗡嗡嗡……


    尹惠就覺著一大群蜜蜂在自己的耳邊不停的唱著,原本就頭疼的她更加的受不了。


    “你們都出去!馬上給我出去,要不然我弄死你們!”尹惠把放在床頭櫃上的茶杯給砸了,嘩啦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看著明顯受了驚嚇的一群人,尹惠冷著一張臉兇神惡煞的說道。


    護士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一臉囂張的尹惠,還有噤若寒蟬的其他病人和家屬,護士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


    “這位夫人,這裏是病房,不是你逞兇鬥勇的地方,請不要擾亂醫院的秩序!”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來教訓我?”尹惠根本就沒有把護士放在心上。在她的眼裏,護士跟傭人沒什麽差別,隻不過所在的地方不一樣罷了,又有什麽資格在她的麵前說三道四?


    “我是不算什麽東西!”護士小姐聽到這樣的話,這自然不好看,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麽。


    隻是,之後,尹惠打針換藥什麽的,那叫一個疼。


    隻一天,尹惠就住不下去了,臨走的時候不忘了叫囂,“你們都給我等著,以後等我好了,我一定讓你們好看!”


    換個另外一家私人醫院,交住院費的時候,尹惠才發現,自己離婚分到的錢在短短幾天之內就花的一幹二淨了,連住院費都付不起了,走投無路的尹惠隻能給自己的大哥去電話,讓他先轉點錢給自己救急。


    然而,這個電話卻怎麽樣都打不痛,便是打給父母的電話,都一直在占線。


    直到這個時候,尹惠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聯想到這些天差到極點的運氣,尹惠的腦袋突然靈光了一下,這一切……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什麽意外?都是鬱小糖在搞的鬼?


    可是……尹惠的放在身側的手握得緊緊的,她不相信,鬱小糖能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把手伸那麽長,帝京,她哥哥的大本營在帝京,鬱小糖就算嫁了一個有能耐的老公,他也沒有辦法隻手遮天到這種地步。


    是了,尹惠承認閻家在雲景城的地位無人可及,然而,雲景城到底隻是一個小城市,和堂堂帝都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沒有半點可比性。


    “夫人,一共需要交……”


    這個時候,護士小姐又開口說話了,好像在提醒她有錢就趕緊交了沒錢就滾蛋一樣。


    “我聽見了,不用你一遍一遍的提醒!”心情正煩躁的尹惠,聽到護士的話之後,更加的惱了,冷著一張臉說道。


    “就你這種態度,當什麽護士?迴家去當你的大小姐吧!”


    說完,尹惠一扭身就離開了。


    沒有錢,別說是住高級病房了,就是住普通的病房,人家也不樂意。


    此時此刻,尹惠的心情可算是差到了極點,還在她的心中,把她逼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鬱小糖。


    而鬱小糖,事實上早已經把她拋到九霄雲外了,這兩天的她,被閻燼嚴格的勒令在家,不準她去上班,還不讓她做飯,所以,母子兩人隻能吃閻燼做的飯菜。


    這讓鬱小糖有一點點愧疚,畢竟,那天晚上她哄兒子的時候說就吃一頓來著,誰能想到要吃這麽多頓。


    好在,閻煜中午那頓飯是在學校裏麵吃的,否則,肯定得崩潰,爸爸做飯給奶奶做飯難吃多了,更別說跟媽媽相比了。


    嗯,閻煜還是很同情自己的媽媽的,因為感動於爸爸的心意,隻好忍受爸爸的折磨,閻煜覺著,媽媽還不如去上班,這樣,中午還能夠吃一頓好的。


    可是現在,媽媽被爸爸有幽禁在家裏,真的好辛苦。


    事實上,鬱小糖也沒覺得有多麽辛苦,她隻是擔心兒子,她自己的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就像閻煜說的那樣,因為閻燼心意,讓她就算吃著閻燼做的那些將將能入口的飯菜,也跟吃了美味佳肴一樣。


    跟對的那個人吃飯,尤其還是那個人親手做的飯菜,鬱小糖覺著,就算是吃苦瓜她也會覺得是甜的。


    不過……


    還是有點過了啊!


    鬱小糖想著,她本來就沒受什麽傷,就算是手背,也已經結了痂,根本就沒有半點影響,現在什麽都不讓自己做,讓她覺得自己跟廢人沒什麽兩樣。


    “閻燼!今天午飯我來做吧!”鬱小糖想著,自己吃不到好吃的,這個人也吃不到,他心疼她,她還心疼他呢!


    “不行!”閻燼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等你手上的傷都好了才可以下廚!”


    閻燼是沒有想到鬱小糖要做飯是為了自己,他隻是純粹的覺得,現在的鬱小糖不可以受累。


    “你再忍兩天,過兩天就好了!”


    看著她的模樣,閻燼語氣變的柔和。


    “……好!”看著這個樣子的閻燼,鬱小糖終究還是沒有堅持自己的立場,軟軟的答應了。


    “你……”閻燼想到尹惠那個女人,他聽兒子說過,尹惠叫她鬱瀲歆,而她也認識尹惠。


    閻燼從一開始就知道,被鬱小糖遺忘了的,隻有他和兒子。


    閻燼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和兒子的存在,比尹惠之流更讓她覺得痛苦,所以才會被深深的遺忘。


    他也不知道,和過去的人接觸,被她深埋的記憶,會不會有一天全部蘇醒過來。


    對於這一點,閻燼自己也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害怕。


    他渴望她能夠記起他們過去之間的一點一滴,卻又害怕,現在自己和她的情分,沒有辦法抵消過去對她的傷害,如果她離開自己,他又該怎麽辦?


    所以現在,他才會有這樣的遲疑。


    “嗯?怎麽了?”鬱小糖抬頭,看的過來,一臉的疑問。


    這樣的欲言又止,跟閻燼的形象很是不搭調啊!


    “那個……那個尹惠!”最終,最終,閻燼還是問了出來,“你跟她認識?”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鬱小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些天,她刻意的不去想這一個人,隻想趕緊把這個人從自己的腦海中剔除,隻是沒多少用處。


    人們都說,真正的忘記一個人是不需要用力的,需要用盡力氣才能遺忘的人或事,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忘記。


    尹惠,這兩個字兒,就好像刻在她的骨子裏,哪怕被血肉掩蓋,也不曾消失過。


    “怎麽了?”一直注意著她的閻燼,看到她臉上這麽難看,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一把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裏,皺著眉頭,語氣擔憂的問道。


    “沒事兒!”熟悉的氣息迎麵來襲,讓鬱小糖心中的憤恨慢慢的平息下去,一雙手緊緊的抓著閻燼的衣角,一張小臉埋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砰砰砰的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便覺著心安,良久方才開口說道,“我隻是特別討厭這個人!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見到她!”


    是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迴去報仇雪恨什麽的,但望這一生,永不相見。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太過天真,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該遇見的人遲早都會遇見,就像尹惠,就像她再也不想見到的其他人。


    “放心,我知道怎麽做了,以後,不會再讓你見到她!”閻燼聽了她的話,心頭威震,是不是,那個女人還做了什麽他沒有查到的事情?所以才會讓鬱小糖如此深惡痛絕?


    原本溫柔的眸子已然變得幽深暗沉,閻燼已經下定決心,盡快把那個女人弄走。


    “不用!”鬱小糖輕笑著說道,既然已經想通了,那就不必在乎在哪裏遇到了,該來的終究會來。“因為她,難道我還能整日不出門?”


    顯然,鬱小糖是理解錯了,閻燼說的見不到,並非讓她避而不見,而是盡快讓那個女人滾蛋。


    “嗯,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閻燼沒有多說什麽,有些事情不必讓她知道。


    她隻要安安穩穩的呆在他的身後就行。


    閻燼想著,這事兒必須要盡快處理,否則,一旦他離開了,要是出什麽事情,他也鞭長莫及。


    “你是不是要離開了?”鬱小糖想,這人已經呆在家好些天了,可不像他們的風格,每一次能在家裏呆兩三天已經算是多的了。


    “嗯,最遲明天晚上走!”閻燼說道。


    “哦!”鬱小糖輕輕的應了一聲,雙手卻改成了圈住他的瘦腰,雖然明知道這是他的使命,心裏竟然有些舍不得。“我會盡快迴來的!”閻燼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意,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的說道。


    “啊!”鬱小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一愣,隨後控製不住的小臉發燙,連忙在他的懷裏搖了搖頭,“不用的不用的,你千萬不要著急,也不要惦記家裏,一定要注意安全!”


    婆婆大人說過,她的老公,不同於一般當兵的人,隻需要訓練就好,他是需要麵對真實戰場的人,這種情況,不能有一點心不在焉,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否則,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她哪裏能允許自己成為他心不在焉的理由?


    “嗬嗬嗬……”閻燼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不由得輕輕的笑了出來。


    “哎,你不要笑,我說的是認真的!”鬱小糖聽著他的笑,不由得開口說道,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嗯,我知道你是認真的!”閻燼從善如流,特別認真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傷!”


    “……”鬱小糖聽了這話,原本就發燙的臉,這下更加的滾燙了,嗯,她想,都可以煎荷包蛋了!


    這人,說的她好像多關心他一樣。


    “那個……我好困,我先去睡覺了!”鬱小糖丟下這句話之後,便紅著臉快步的迴臥室了。


    閻燼瞧著,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出來,一直到臥室的門關上,這才收斂了笑容,拿出手機,給自己的下屬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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