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裏麵有個人的心太貪了。”張宏益看著韓爍冷淡的說道,過了一會,還沒等韓爍開始問,他繼續開始說道。


    “原本這件事情,我們是十二萬分的小心,今天能走到這樣的位置,都不容易,誰都不想就這樣斷送了,可是我們裏麵有人就是等不住,背著我們接了另一個‘髒活’。”張宏益說完看著韓爍,像是在等韓爍去猜測這個人是誰。


    “你說的是王醫生?那具突然迴來的男死者就是你所說的‘另一個活’?”韓爍似乎明白張宏益想要說什麽。


    “恩,嗬嗬,所以我說他太貪心了。”張宏益繼續說道:“我承認我這樣做,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泯滅了人性,你們怎麽說我都認,但是我敢打包票,我從來沒有不尊重過任何一位死者。


    即使是對他們進行二次解剖,進行器官摘除,我都是對他們帶著一份敬意,用我的專業技術小心的進行手術,全當是此刻問他們借的。


    等我死後同樣會用這樣的方法去還,雖然不信老一套的,但是私底下我還是會燒紙錢給他們。”張宏益說著自己的心態,可是這事怎麽聽都覺得不帶有一點懺悔的感覺。


    “……”韓爍和徐有亮冷冷的看著張宏益,隻等的他把案件交代清楚。


    “那具墜樓死亡的男性,最開始也在我們無人認領的屍體名單中,當時我們隻是對他進行了心髒和眼角膜摘除,他是在我們接到j市這單生意前死亡的,後來在籌備j市這單生意的時候,發現他們所要的生辰、體征、特質和這具男屍有相同的,才把這具一直沒人認領的屍體算了進去。


    原本那具沒有人認領的男性屍體,我們準備和送往殯儀館的屍體一起拉走,中途送出醫院,就在計劃周全的時候,這個男死者的家屬突然找到了,因為沒有超過最長停放屍體的時間,所以要等待家屬來醫院認領屍體。


    墜樓死亡,麵部並沒有明顯傷害,所以我們就放棄了這具男屍,接下來就先後來了這兩名重傷的女性患者,在他們死後,我們把兩具女屍先後按照計劃好的方式送了出去,並在記錄單上寫上替換的屍體櫃號,送屍體的護士沒有進去,隻會在運送一欄簽名,所以屍體存放這邊是空的。


    隻要王醫生恰巧出現在那裏,裝作一副剛幫忙完放置屍體,劉老頭一般不會在進行查驗,這也是我們為什麽一直沒有被發現,和那具男屍能那麽容易又迴來的原因。


    可誰知道,等到男死者的家屬來認屍的時候,屍體就怎麽也找不到了,醫院不得趕緊叫人在太平間進行查找,這雖然說老劉頭年紀大了,可是他對於每個櫃子裏裝著誰的屍體,隻要是他自己親手放進去的都知道,他很快就發現編號是對不上的,這下那兩具丟失的女屍也被發現了。


    事情到這一下就全都暴露了,屍體不見了,我們當時也很慌,互相都懷疑過,王醫生甚至還假模假樣的去太平間裏查看過屍體,但是那裏早已什麽都沒有,或者說他知道那具男屍正在的存放位置,隻是不敢說出口。”張宏益說著當時事情發生的經過。


    “所以說,那具男屍到底經曆了什麽?”韓爍看著張宏益問著。


    “嗬,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一種人,那就是壞人,有向我這樣為了自己的利益去迫害他人的,還有一種,就是什麽都得到了,卻因為內心的空虛變的極度變態的,他們會在論壇上出高價租迴死人,又或者是出高價來到停屍間,隻為了猥褻和發泄一晚上的私欲……


    而那具男屍很不幸,在死後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雖然我沒有見到那具又迴來的屍體,可是我已經能想象到他的狀況,我想你們在檢查的時候應該沒有往這個方向查過,或者說隻是以為在屍體第一次送來的時候被清洗的太過幹淨,所以腸道裏什麽都沒有留下來……”張宏益無比冷漠陰鬱的說著這一切。


    在他娓娓道來的事情真相下,在場的人無疑不打個冷戰,誰都不敢往下去想,那具男性死者在死後到底經曆了什麽,隻是所有人不由都帶著一股憤怒看著麵前的張宏益,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這樣的事情,找過我不止一次,可是我沒有做,就像我說的,我對這些屍體還是抱有尊重的,不會任意的踐踏死後的他們,隻是從他們的手裏借點東西而已,在我看來這行為就和偷盜財務沒什麽區別,隻是我偷取的是他們身體裏自己的東西而已。”張宏益平淡的說著。


    “而已?偷盜財務沒區別?死者為大,你這樣的行為你覺得和那些侮辱屍體的人有什麽不同,你甚至比他們更冷血。”韓爍忍不住的說道,他實在是看不懂這個張宏益為什麽能一臉冷漠平靜的去說他做的這些事情,甚至沒帶有一絲一毫的悔恨。


    “嗬嗬,你知道嘛,我們醫生和護士,基本上每個人都會簽訂死亡後器官捐獻的協議,而你們呢?還有那些嘲諷我冷血的人,你說我冷血,那我問你,為什麽黑市上器官買賣的市場這麽大,根本供不應求,這才會有那麽多人盜取活人的器官,就是因為你所說的死者為大,什麽死也要死個全屍。


    可是在我的眼裏,身前沒有做過什麽善舉,為什麽到了死後不能用身體裏的東西去救救別人呢,是,不是所有的器官都能匹配成功,但是簽了那份協議,最少是讓多一個人有些希望。


    你知道現在器官捐獻和等待器官移植救命的人是多少比列嗎?既然器官買賣是不合法,那我們換一個看法--器官捐贈,同樣是器官摘除,卻是一件神聖的事,我承認我是在犯罪,我這是在用這些人的器官去換到那些有需要的人繼續活下去,隻不過是死亡的另一種團圓,你可以說我冷血,但我從來不覺的自己做錯了。”張宏益突然有些激動的說著。


    說道器官移植和器官捐獻上,韓爍不由的就想到之前的寒教授,他當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沒能救得了自己的女兒,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而現如今的張宏益,雖說沒他那麽的激烈,沒有觸犯到活人的生命,但這同樣也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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