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的治療裏,申單芥子的病情並沒有好轉的跡象。”醫生看著手中的病曆說。


    “失憶還沒有好?”蔣冬向著醫生的方向挪了挪,湊近了想看下病曆。“有沒有可能,她其實記憶已經恢複了,卻不想讓人知道?”蔣冬邊做著手勢邊探性的問旁邊的醫生。


    “這個……是可以這樣,假裝自己還在失憶,可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完全沒有必要。”醫生一臉的不解,可又想了想說:“她最近確實有些奇怪,在一些恢複治療上都顯得很敷衍,看起來並不像之前那麽積極的想要恢複記憶,她現在好像對心理學比較感興趣。”那天接到蔣冬電話時,他猶豫的就是這個,他心底有個想法和蔣冬是一樣的,但作為醫生,他的職責是去幫助病人,而不是總去質疑他的病人。


    “心理學?”蔣冬質問道。


    “恩,她平時是一周會來一次,最近來的比較少,兩周會過來一次,之前總是見她拿些書籍,在等檢查結果的時候看,後來我發現全是些基礎的心理學知識,以前我有提議她想要恢複記憶,可以找心理醫生做催眠治療,或者是嚐試找心理醫生聊聊,那之後她就總是抱著書自己再研究。”醫生把自己想到的都告訴給麵前的兩個警察。


    和醫生道了謝,蔣冬和老徐到醫院門口和韓爍迴合,果然韓爍沒讓兩人失望,成功的拷貝了附近能看到那個電話亭的監控近半個月的視頻資料。


    “我直接調查了送花到病房那天的視頻,並沒有發現有座輪椅經過的人,我特意把旁邊兩家有監控的店家監控視頻全考了來,慢慢找。”說著韓爍就一臉認真的操作著手上的電腦,查看著視頻。


    老徐掏出一張紙遞給蔣冬。“給你這個,這是芥子來醫院的登記記錄,對照的這個找,可能會快些。花店那邊沒有登記打電話的時間,隻是記了送花電話和要送花的時間。”老徐一想到申單芥子有可能參與謀害莫梓舒的事情,他心理就挺不是滋味,畢竟這個女團裏,他曾經最喜歡的就是芥子。


    送花的花店隻是家小花店,老板接到單子手機上收到轉賬後,隻是記錄電話和送花日期,就趕緊忙手上的活,他們的店雖然小,確是在市中心的醫院門口,每天接到這樣訂花電話,真是不在少數,早就不稀奇,並沒有多留意。


    “要不要我讓王曦從電信那邊查下通話時間?”蔣冬問著旁邊的韓爍,一般有明顯線索的情況下,蔣冬還是不想太麻煩別人。


    “不用不用,隻是這醫院附近人確是來往比較多,別說座輪椅,拄拐棍的了,就連滿臉紗布,被擔架抬著的都不少見,所以辨認起來是要慢些。”韓爍也知道等查好時間,他這頭說不定早就找到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芥子家,今天不一定能問出什麽。”說著蔣冬就開車向著導航指示的方向開去。


    “老大,你說如果花是芥子送的,可是她又是怎麽知道莫梓舒在哪家醫院的,知道的人不就經紀公司和莫梓舒家人嗎?”蔣冬一邊查看一邊疑惑的問著。


    “說不定是穀雅告訴她的,兩個一樣因愛生恨的女人,合謀想要至莫梓舒於死地。”老徐說著,試探著看了看前麵開車的蔣冬,隻見蔣冬依然緊鎖著眉頭,並不想參與他們的談話。


    “不是,老徐,照你這麽說,現在真正和肖浩然在一起的不是穀雅嘛!怎麽就隻恨莫梓舒,不是應該恨穀雅才對,我覺得穀雅今天瘋瘋癲癲的樣子,說不定也是被自個給嚇的。”說著韓爍就撇撇嘴,一副想說她們自作自受的表情。


    “喂,蔣冬,怎麽不說話?”老徐輕輕的碰了下開車的蔣冬,看他的樣子,老徐還有點害怕蔣冬想問題他入神,開車分心。


    “我在想,我們等會怎麽問申單芥子,如果她堅持自己還在失憶,那該怎麽問。”蔣冬依然眉頭緊鎖。


    旁邊的韓爍搖了搖手上的電腦,對著車裏的兩個人說:“我找到一個座輪椅的女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


    “給我看看。”老徐接過電腦,仔細的辨認著不太清楚的視頻畫麵。“八成像,同樣是腿部截肢。我說蔣冬,這下就不怕問不出來了,先拿著這個唬唬她。”


    車又開了四十多分鍾,正值下班高峰期,主街道的路都堵的一踏糊塗,直到快到芥子家的小區才好了些。剛到,三個人下車就向著小區裏一個兩層別墅走去,上前按了門鈴,並出示了證件,報了此次過來的目的,就進了申單芥子家。


    “警察同誌,我不是都說了嘛,我們家芥子對於一年前的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你們為什麽一定要逼她!”芥子的父親又氣又無奈的把三位警察帶進了家,又叫自己妻子去把芥子推出來。


    “女兒已經休息了,可能要等一會。”芥子的母親有些慌張,解釋了下就向著一樓最拐角的一間房間走去。


    “這才幾點,就睡了?”韓爍小聲的對著前麵的房間嘟囔著。


    “那你說能幹嘛,走也走不了,以前這會女兒一定會在樓上的露台跳一會舞或者是彈一會琴。但現在,這些東西能讓她碰嘛!萬一讓她想起她是怎麽樣痛苦的失去了腿,隻會讓她想起過去種種的不開心。”芥子的父親激動的說著,每次提及自己女兒一年前的遭遇,他總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始終情緒裏帶著一種恨和無奈混雜在一起的歎息,可是就算知道一年前的事情是一場災難,她也不能放任女兒不去治療,這一年裏,他們已經委婉的轉述了無數遍一年前的事情,隻希望女兒如果有一天突然記起來時,不會情緒崩潰。


    在等申單芥子的時候,蔣冬看了看房間裏的擺件和照片,照片裏都是一個女孩開心的玩耍的照片,到現在輪椅上的芥子,雖然表情也再笑,卻看不出有多高興。找了一圈,發現並沒有看到跳舞的照片,想必都被刻意收了起來。


    在客廳挨著樓梯的位置有一個很大的書架,蔣冬想起來申家本來就是做教育的,芥子父母以前都當過老師。蔣冬走的離書架近了些,這會天色已經有些黒,房間裏也在他們來了後開了頭頂上的水晶吊燈,而書架那塊背著光蔣冬走進些才能看到上麵都有什麽書,他想起醫生說的話,芥子最近迷上了心理書籍。又看了看書架上寥寥幾本和心理沾邊的書,又轉念想到白苒之前給他說的,能做到這樣暗示他人導致他人精神崩潰的人,必定是懂心理學,或者對心理暗示學有所研究。


    “找什麽的呢?”老徐也走到了蔣冬的旁邊,向著他看著的書架看去,也想到了心理學書籍的事,不由的跟著蔣冬一起找了起來。就當他剛想拿出一本出來看看時,芥子的母親推著一個清瘦的女孩走了出來。


    “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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