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玲笑著拉著寶珠往外走,“你不是想睡覺嗎?迴房去唄。”


    寶珠見葉千玲笑得蹊蹺,倒提了精神,大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一推門,隻見屋子裏擺滿了鮮花,地上還用紅蠟燭點了一圈兒,蠟燭中間是一個圓圓的糕點一樣的東西,差點驚掉了下巴,“這……”


    葉千玲嘿嘿直笑,拍著手帶頭唱了起來,“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


    唱著唱著,瑩朱、福兒、曼羅、鳶尾、趙雲雷也得出來了,都笑盈盈的看著寶珠,每人手上還捧著禮物。


    寶珠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是葉千玲給她的生日驚喜,“大姐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葉千玲擺擺手,“可別謝我,這一切都是趙雲雷布置的。天兒這麽冷了,盛京城內的鮮花都開敗了,他可是連夜爬到西郊雲騰山上的花圃裏才弄迴來這麽多鮮花兒的!還有中間那個生日蛋糕,也是他親手烤的!”


    寶珠已經羞紅了臉,聽到生日蛋糕又好奇了起來,“生日蛋糕?”


    趙雲雷靦腆的點點頭,“沒錯,大小姐說波斯國人過生辰的時候,都會吃這個東西,親自指點我烤的。用麵粉雞蛋攪拌發了再放在火頭上慢慢銬,烤熟了以後再在上麵抹桂花醬、玫瑰醬和乳酪,可好吃呢!我烤了三個才成功的,前兩個都糊了。”


    “聽見沒,人家可是用了大心呢!”葉千玲趁機打趣。


    寶珠的臉更紅了,“偏大姐姐的鬼點子多,一個小生辰,也這樣折騰,要是被太太聽見了,一準兒要說我會張致。”


    “咱們就在自家院子裏熱鬧熱鬧,她怎麽會聽見?再說了,她就是聽見了,敢放個屁我都跟她沒完,花著她一分一毛了?”葉千玲說著,便給幾個丫頭使眼色,福兒帶頭,幾個人都把手上的禮物端了上來,笑道,


    “四小姐,大小姐給你準備了一點薄禮。”


    寶珠一看,福兒的手裏是滿滿一盒銀錠子,瑩朱手裏,也是一盒銀錠子,鳶尾曼羅的手裏,還是銀錠子!


    寶珠呆住,“這……”


    葉千玲嘻嘻一笑,“本來想挑點兒新奇玩意兒送你,可是轉念一想送啥都不如銀子實惠。”


    葉千玲知道寶珠手頭緊,平時做事總是縮手縮腳的,寶華是個男孩子,穿戴上有時候也需要她照顧,每個月的那點兒月銀,根本不夠。早就想給她一點銀子,又怕她自卑,就趁著她生辰的機會給了。


    寶珠滿頭黑線,“大姐做事,從不按常理出牌。”


    “按常理出牌的還是我葉千玲嗎?”葉千玲笑了笑,連忙悄悄給趙雲雷使眼色。


    趙雲雷在袖中摸了摸,也摸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靦腆的遞到了寶珠的麵前,“大小姐出手闊綽,我沒有銀子,隻有一點小心意。”


    寶珠接過盒子,打開一看,隻見裏麵一小塊古樸的黑鐵片,磨了個小孔,穿了一根線,像一根項鏈似的。


    “這是什麽?”


    趙雲雷低低道,“這是我戰甲上的鐵片,那戰甲跟著我在沙場上征戰數年了,救了我的性命一次又一次,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寶珠的臉又紅了,“你給我這個做什麽?”


    葉千玲給幾個丫頭使了眼色,大家嬉笑著,一瞬間作鳥獸散,葉千玲又鬼頭吧唧的把門也帶上了。


    福兒瑩朱曼羅都跟著葉千玲趴在窗口伸著脖子往裏看,隻有鳶尾急得直跺腳,“不是給寶珠小姐過生辰嗎?那個生辰蛋糕還沒吃呢!怎麽就出來了!”


    鳶尾的話一說完,趙雲雷已經在裏麵一腳勾起了蛋糕,又準又快的扔出了窗外,鳶尾看到,也是一個鷂子翻身,穩穩地接住了蛋糕,直接啃了一口,便噌的一聲跳到了房頂獨自享受去了。


    屋內……


    寶珠見所有人都跑了,隻有趙雲雷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就知道這是葉千玲設的計謀,不由越發紅了臉,隻咬住了嘴唇不說話。


    趙雲雷拿起甲片穿成的項鏈,鼓起勇氣道,“我幫你戴上?”


    寶珠猶豫了一下,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兩步。


    趙雲雷見寶珠這個反應,便有些沮喪——他已經把這個甲片的非凡意義告訴寶珠了,若她肯收下,便是應了自己的心意,若她不肯收,那其他的便也不用想了。


    寶珠此刻卻也是柔腸百轉:數日相處,趙雲雷武功高強,誠實可靠,又有官職,又有簡洵夜這個器重他的上司,現在葉千玲有意做媒,豈能不是良配?


    隻是……葉千玲畢竟不是葉修遠,大月就沒有當姐姐的能給妹妹做主婚事的例!


    收了趙雲雷的甲片,那就是私定終身了。若到時候葉修遠不同意,或是葉府那些妖怪從中作梗,可怎麽辦?


    見寶珠一臉遲疑,趙雲雷低了聲音,“是雲雷唐突了。”


    窗外的葉千玲一聽趙雲雷竟是要退縮,連忙踩了曼羅一腳。


    “哎喲,大小姐,您踩著我啦!”曼羅低聲嗷叫。


    葉千玲狂擠眼睛,“喊啊!”


    “喊什麽?”曼羅一臉懵逼。


    “喊收下啊!”


    一旁的瑩朱最先反應過來,對著窗戶就喊起來,“收下吧!”


    福兒和曼羅也明白了葉千玲的意思,也都對著窗戶裏頭喊道,“收下吧!”


    寶珠聽到眾人的唿喊,先是驚了一下,繼而把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羞得恨不得找個牆縫子鑽了。


    趙雲雷聽到葉千玲的唿聲,知道她這是在鼓勵自己,便又提了口氣,拿出了在戰場上的氣勢,一把將寶珠拉住。


    寶珠還沒來得及掙紮,趙雲雷已經將甲片戴到了她脖子上,“挺好看的。”


    寶珠的臉越發燒了,“你真的要……”


    “我是認真的。”趙雲雷點了點頭,“這甲片在戰場上保護我,我,以後不管走到哪裏,都保護你。”


    寶珠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要保護她,羅氏是個三不著兩的性子,時不時的犯糊塗,寶華一心讀書,也經常挨人欺負,倒是她,小小年紀的,竟早早的就擔起了母子三人的生活,她,從來都隻懂保護別人,卻不懂怎麽去保護自己。


    “保、保護我?”


    趙雲雷認真的點點頭,“對,保護你,有我在,任何人都別想再欺負你。”


    “可是……可是……”寶珠捏著胸前的甲片,不知所措的揉搓著,“我是葉府的女兒,我的婚姻,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我此刻若是順口就答應你了,隻能說明我從未認真考量過而已。這一切,都得是父親說了算啊!”


    趙雲雷笑了笑,“你隻是擔心這個?”


    寶珠終於抬眼,眼巴巴的看著趙雲雷,“那不然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對我很滿意,隻是怕葉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是不是?”趙雲雷又確認了一遍。


    寶珠羞澀的轉過了身,不做迴答。


    趙雲雷卻把她搬了過來,“迴答我。”


    寶珠被他逼問的不行了,隻好點了點頭。


    “求親這種事,自然不需要你一個女孩子家去操心,我會親自去找葉相求親的。”


    “你……”


    “一切都有我。我說過了,以後,我保護你。我就是你的鎧甲。”


    寶珠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


    趙雲雷連忙替她擦拭,“怎麽哭了呢?我哪裏做錯了嗎?說出來,我改。”


    “不,不,你沒有做錯。”寶珠喜極而泣,“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我改。”


    “不是這一句。”


    “我哪裏做錯了?”


    “也不是這一句。”


    “以後,我保護你,我就是你的鎧甲。”


    寶珠咬住嘴唇,“真的?”


    趙雲雷挺直了脊背,“千真萬確,由衷之言,若有一個字騙你,天打五雷轟叫我不得好死!”


    寶珠一把捂住了趙雲雷的嘴巴,心疼的說道,“說話就說話,青天白日的幹什麽賭這種毒誓?”


    “我既然說的都是真心話,雷就不會劈我,怕什麽?”


    “噗嗤~~”寶珠忍不住笑了。


    一笑百媚生,如鮮花般綻放。


    趙雲雷的心念又動了動,從前,他千錘百煉,穿上鎧甲,隻為拿掉軟肋,以後,卻心甘情願的為了眼前的玉人兒重新裝上軟肋……


    “成了,成了!”瑩朱高興地跳了起來。


    葉千玲拍了拍她的腦袋,“既然成了,咱們就不要再在這裏當電燈泡了!迴我屋裏吃點心慶祝一下吧。”


    “電燈泡是什麽?”曼羅撓著頭問道。


    “就是胳膊粗的大蠟燭!”


    葉千玲胡掰道。


    “咦,屋裏好像有人。”福兒眼尖,看到葉千玲的屋裏有個影子,便嚷了出來。


    房頂上的鳶尾舔著嘴唇,“是王爺來了。”


    福兒聽了,微微一笑,“王爺肯定是看小姐來了,咱們不能在四小姐那裏當電燈泡,也不能在大小姐這裏當電燈泡啊!”


    瑩朱撅起嘴,笑罵道,“你少跟我裝二道主子!”


    福兒揪著瑩朱的衣領子,“別跟我貧嘴,咱們都退下吧。”


    葉千玲和丫頭們打鬧了一迴,才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門就自動關上了。


    葉千玲正奇怪是誰這麽大膽,敢打趣自己了,卻被鬼魅飄來的簡洵夜摟住了,原來是簡洵夜用內裏催動了一陣勁風,將門關上了。


    “把你的髒手拿開!”葉千玲一本正經的掰簡洵夜的手。


    簡洵夜卻越抱越緊,“自己的媳婦兒,抱抱都不許啦?我看你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為夫得振振夫綱了!”


    “振夫綱?那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的。咱們家以後隻有妻綱沒有夫綱這迴事。”葉千玲故意板著臉道。


    簡洵夜哈哈笑起來,“看來我們兄弟倆一個命運,往後都得讓母老虎管的死死的。”


    葉千玲看向簡洵夜,“你這話說得很有意思,解釋一下咯。”


    “滄月的哥哥、柔然世子滄風,明日正式抵京,同時帶來了和書和聘書,要聘二哥為婿。”


    “什麽?!”葉千玲跳了起來。


    ————————————明天也是10點、14點、20點都有更新哦!喜歡得寶寶請給打個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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