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


    屏風倒地的聲音。


    床上的男女正在激烈的摸索著對方的衣襟,頓時都被這一聲響驚醒。


    簡洵夜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啊!怎麽是你!”


    滄月也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襟,“啊!怎麽迴事!”


    “我們沒幹什麽吧?”


    “沒有!什麽都沒幹!”


    簡洵夜往外一看,那抹俏麗嬌小的身影,像個小兔子一般跑開。


    “糟了!娘子,你聽我解釋!”


    簡洵夜噌的一下就沒了蹤影,隻留下滄月一個人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晚間,自己已經準備上床,一個紙團突然飛了進來,上麵寫著閻王爺驚蟄殿有請,自己便過來了。


    一進來,便被神誌不清的簡洵夜拉到了床上,還沒掙紮兩下,自己也開始神誌不清了。


    就是這會兒,滄月依然覺得頭痛腦脹,渾身像是被什麽撕扯著一樣,拚命地想要釋放出來點東西。


    邪乎!


    這間屋子有鬼!


    滄月也不敢再在這裏停留,整理好衣服,迅速的跑開了。


    王府花園,荷園。


    簡洵夜終於抓住了那隻小白兔。


    “娘子,你聽我解釋!”


    小白兔滿臉怒氣,小小的鼻頭皺在一起,叫囂著憤怒,“眼見為實,沒什麽好解釋的。打攪了焰王爺和滄月公主的好事,是小女子的錯!”


    錯?


    小白兔的樣子哪裏像是在認錯?


    分明像是提著刀就能殺人!


    “娘子!我有那麽急那麽傻嗎!你就住在邊上,我真憋不住,也是去找你啊!再說了,真喜歡滄月,我還廢那麽老鼻子勁兒撮合她跟二哥幹什麽?”


    葉千玲一聽,好像也挺有道理,“可是……你們倆都那樣兒了!”


    “哪樣兒啊!我們什麽都沒幹你就來了!”


    “你還真的怪我壞了你們好事了?”


    “不是不是!我是想說,你不覺得很巧嗎?”


    “巧什麽巧?”


    “咱們把事情捋一捋,我晚上正準備熄燈,睡覺,想娘子呢,古麗突然跑來跟我鬧了一通,我給她趕走了,她前腳剛走,我就開始覺得渾身不舒服,又熱又渴,渾身躁得慌,我就喊人給我倒水,哪知道沒喊來下人,把滄月喊進來了。她進來以後,我神誌都不清楚了,把她當成了你,她一開始也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麽呢,沒說兩句,也開始喊渴,估計那會兒她也開始神誌不清了,然後你就來了。你說,巧不巧?”


    葉千玲頓住,這……不是中了椿藥的症狀嗎?


    “你沒騙我?”


    “我騙得過你嗎?你不信,我們去找滄月對質!”


    被捉女幹在床的“女幹夫”敢帶著原配去找“瀅婦”對質?還真的有鬼不成?


    寶月閣。


    滄月正抱著大茶壺兇猛的往嘴裏灌著水,門被敲響了。


    “誰?”


    “我,我們!”


    門吱呀打開,簡洵夜和葉千玲走了進來。


    簡洵夜還沒反應過來呢,滄月已經一巴掌扇到他臉上,“色狼!”


    簡洵夜被打蒙了,“我靠,本王是被冤枉的好嗎!”


    “冤枉你個頭!臭流氓!”滄月裹緊了身上薄衫,“本公主雖然對你有意,但你強來是不行的!要強來也是我來!”


    看兩人吵了個不亦樂乎,葉千玲不禁好奇,簡洵夜還真是沒撒謊?


    “什麽?本公主中毒了?中的還是春毒?”


    “應該是這樣,要不然本王也不會對你怎麽樣,本王的媳婦兒就在這裏,哪哪兒都比你美上一萬倍,本王才再饑渴也不至於對你用強。”


    剛剛消停下來的滄月又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簡洵夜,你說什麽,你給我再說一遍!”


    本來應該是第一受害人的葉千玲,倒不得不硬著頭皮,給兩人當起了和事老。


    “你倆吵夠了沒!一個大月國皇子,一個柔然國公主,被人下了椿藥,不想著好好去查一下是誰幹的,倒在這裏窩裏鬥,傳出去不叫人笑話嗎!”


    “娘子說得有理!”


    “你說得好像有理!”


    “可是我們怎麽會被人下椿藥呢?”兩人消停下來以後,全都看向了葉千玲,仿佛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看著慈祥的老母親一般。


    葉千玲滿頭黑線,“又不是我下的,你們問我,我問誰去!”


    簡洵夜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跟我來!”


    三人快步跑迴驚蟄殿寢殿,簡洵夜徑直走到香爐邊,卻見爐子裏空空蕩蕩,連香灰都沒有了。


    “香?”葉千玲和滄月同時問道。


    簡洵夜皺起眉頭,“我大概知道是誰了。天色已晚,你們都先迴去歇息吧,明日我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兩個女子撇撇嘴,“給不了答複,你這個淫賊的名頭就定死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更何況是兩個女子……孔夫子誠不欺人。


    焰王府後門外的一個小巷。


    一個一身黑色鬥篷的女子,一個一身勁裝的蒙麵男子。


    “說好的,五千兩。我可是冒著背叛主人的風險來幹這件事的,若不是王爺近來實在是讓人寒了心冷了齒,我也不得做出這種事。銀子給我,我立刻走,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反正焰王府也容不下我了。”


    女子伸出纖手,聽聲音,竟是古麗!


    男子指了指小巷深處,“這裏離王府太近了,我們往那邊去一點我再給你。”


    古麗迴首看了一眼王府森黑的高門,心頭也是直跳,便跟著男子往裏走去。


    “好了,就在這裏給我吧!”


    巷子太深太黑,古麗也有些害怕。


    “這裏夠了。”男人低聲呢喃。


    “什麽夠了?”古麗還沒搞懂男人意思,眼前已經晃過一道寒光。


    男人的懷中,沒有掏出來什麽銀子,卻掏出一把尖銳的匕首!


    “啊!你要幹什麽!”古麗嚇得就要尖叫,卻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離開王府是不夠的,隻有死人的嘴巴最幹淨!”男人說罷,便將匕首狠狠地刺向了古麗的胸口!


    就在匕首貼到古麗肌肉的一瞬間,一個人影閃過,將匕首一腳踢開。


    古麗還在拚命掙紮,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身子已經到了另一個人手中。


    抬頭一看,整個人都癱了,“王爺?!”


    蒙麵男子見事情敗露,反身便跑。


    簡洵夜並沒有親自去追,而是對空氣中打了個響指,叼著糖葫蘆串兒的鳶尾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簡洵夜低頭,緩緩看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古麗,“是跟本王迴府坦白從寬呢,還是留在這裏等著人來割脖子?”


    古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王爺,古麗該死!古麗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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