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盧洪荒後來是升了仙還是墜進了地獄?”成尤天馬行空的打斷了虞姬的話,莫名其妙地問。

    虞姬呆滯了一下,不明所以,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這種事,恐怕隻有詛咒之城的人才清楚。你問這個幹嘛?他的死活與你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成尤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他教唆子子孫孫為難魔都,一場爭奪女人的鬧劇怎會鬧得如此轟轟烈烈?繁衍出成千上萬年的仇殺?害我裏外不是人,害我母親、大姨芳年早逝,害我兄弟之間敵對仇殺,害他自己的子孫由人變成禽獸……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一己私欲,他就是罪魁禍首,我要懲罰他。”

    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語點破關鍵要害。他睥睨天下的霸氣,從骨子裏不知不覺中散發出來。看見他豪情萬丈的模樣,虞姬又想起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眼眶已然溫熱,悄悄地低下了頭去。

    沉默了片刻,虞姬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淚水,抬頭道:“你和他真像。可惜你與詛咒之城有剪不斷的關係,當年他也是。這就是孽緣,你們除了忍著,掖著,真正又能做點什麽?”

    “哦!”成尤驚異道:“老祖宗與詛咒之城也有關係?”

    虞姬勉強一笑,笑的很無奈,歎道:“其實你口中的老祖母不該是我,我隻是十幾個舞姬中老爺略微寵愛的女子。你真正的老祖母,應該是奎盧洪荒的女兒,名叫奎盧月逸。老爺一生隻娶了她一位妻子,愛她敬她,為她放棄了天下,白白揮手送給了詛咒之城一大片遼闊的土地,算是娶她的聘禮。老爺對她的恩情,比天還高,比海還深,豈是我一個低賤的舞姬能夠媲美的?若不是我為老爺生下兒子,在他們成婚後,老爺絕不會多看我一眼。”

    聽她酸酸地流露心聲,成尤甚是替她難過。女人的一生什麽最重要?無非兩件事,丈夫和兒子。可聽她說來,兒子她有,丈夫卻有點飄渺虛無。但可以看出,眼前這個我見猶憐的女人對他飄渺虛無的丈夫有著刻骨銘心地感情,很深很深,深的滲進了骨子裏去,一輩子也做不到遺忘。

    敗家子!這是成尤對瘋魔的評價。有本事就把詛咒之城吞在口中,攥在手中。鮮香嬌豔的花朵可以信手采摘,辦法多得是,傻子才用大片大片的土地去換。這樣的二世祖,難道不是敗家子?

    成尤感慨萬千,為虞姬不值,女人將一輩子托付在敗家子身上,本來就是最大的悲哀。受了這麽大苦難,還要每天想著他、念著他。真不知道這爺們是什麽做成的,自己傻也就罷了,還要害別人對他犯傻。

    成尤鄙視了瘋魔一陣,愈加對虞姬同情不已,柔聲道:“管它是真是假,總之在小尤眼裏,隻有虞姬才有資格做整個魔都的主母。這件事,永生永世都不會變。”

    虞姬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麵帶桃花,羞羞答答道:“謝謝你!”絕對是小女人的羞澀,放在她身上,令成尤產生一種千古奇聞的味道。連帶著成尤也跟著拘謹起來。

    時間凝滯了一刻,成尤別扭道:“這麽說,敗……老祖宗扔出大片土地後牽迴了一頭狼,最終被這頭狼連肉帶骨吞的幹幹淨淨?”

    虞姬驚異地望了他一眼,心中佩服,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道理是這樣,但話講得太難聽。其實夫人對老爺的愛不比我少,後來的事,她一定有苦衷,隻是別人不知道罷了。”

    “苦衷?動手殺害自己的丈夫,不是狠毒的婦人,怎麽下得了手?”成尤忿忿不平,言辭激烈。

    “這是我後來的猜測。”虞姬平靜道:“夫人要殺老爺,可以直接動手。可她陷害了我,讓整個死海蜃樓都以為是我下的手。這不符合邏輯,為了這個目的,她冒了很大的險,不僅要對付老爺,還要殺死在場的所有人,隻留我一個活口,她這樣布置栽贓,必定有深層次地原因。”

    成尤想了想,這位叫奎盧月逸的老祖母行事確實透著古怪,難道虞姬與她不和?死後都要報複?

    虞姬看他模樣,知道他在瞎猜,道:“不要誹思,夫人是個完美的女人,一向對人對物都是無法挑剔,不會因為我為聖海誕下男丁就妒恨我,反而一直對我很好,比你想象中更好。”

    完美的女人?扯蛋吧!成尤有些不屑,哪個人沒有點壞毛病?人無完人,何況他成尤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都有懼內的習慣,即便最近“勇猛”了些,不是還有輕浮博愛讓人不恥麽?什麽時候老祖母也學會了浮誇?

    見他不信,虞姬也不以為意,緬懷道:“可惜你機緣不夠,碰不到夫人那樣的女人,她的好,你永遠也想象不到。不瞞你說,即便她如此對我,我仍狠不下心恨她。”

    成尤瞪著一雙牛眼睛。無言以對。女人有這種大度地胸懷,還讓不讓男人活?

    看來這位奎盧洪荒的女兒的確不簡單。虞姬被她設套陷害了幾千年,兒不認母,有家不能迴……什麽悲慘的遭遇都體驗到了。此時此刻,虞姬嚐盡了辛酸苦辣,卻連恨她的心都狠不起來,這不可不謂是一種奇跡。看來瘋魔為她敗家並非頭腦一時發熱,多半敗家敗的心甘情願,無怨無悔。這種女人,太可怕了,還是不要遇見為好。成尤戰戰兢兢。

    “你覺得什麽樣的女人才算完美?”虞姬無來由地問了一句。

    成尤答不上來。瑪海冰雪、李靜怡、歐米拉,這幾個女子無不是國色天香。在他眼裏,似乎每個人都沒有缺點。難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有些懵懂,迷迷糊糊的。認真思量了一陣子,終於找到了原因,幾個美女性格迥異,各有特色。瑪海冰雪冷豔脫俗,李靜怡火熱執著,歐米拉溫柔嫻熟,三人拚湊在一起,勉勉強強就是完美。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己作弊遐思,將三人最突出的特點融合到了一起,弄出個不倫不類的完美來。

    可到底什麽樣的女人才算完美?成尤還是說不出口,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

    虞姬歎息道:“老爺說過,真正完美的女人,你想她是什麽樣,她就會變成什麽樣,並且表情身姿沒有一絲作假。”

    成尤哭笑不得,不服道:“如果我想她是蕩婦……”

    “那她就會變成蕩婦。”

    “如果我想她是小狗?”

    “她就會比小狗還要乖巧。”

    成尤徹底無語,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原來這樣的女人才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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