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護殿神獸大義為己,成尤萬分感激。卻又隱隱感覺不妥。他總覺得護殿神獸對魂靈的寬容,象是一麵為他而做的鏡子,鏡子的前麵站著他與冷光朔,鏡子裏不是他們的模樣,而是兩個字——“寬容!”

    魂靈吐出靈珠,千般不舍的吹到成尤手中,滿臉的眷戀。

    成尤打量手中青色的靈珠,絲弱寒氣侵入心扉,不禁打了個冷顫。在內天地尚且如此,若是脫離了自己的內天地,豈不立即被它凍成冰塊?成尤汗然。魂靈的質物已然成了累贅,成尤既不敢帶出自己的內天地,也不敢留在內天地裏。萬一魂靈造反,奪下靈珠滅了魂魄,他一條小命就算完了。成尤手捧靈珠,呆呆地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護殿神獸猜到了他的心思,道:“將靈珠給我處理。我用金丹壓住它的死氣,讓你的魂魄吸噬精華,料那三腳爬蟲也無可奈何。”

    魂靈聽了護殿神獸的話,駭的獸身都在戰抖。它用了上萬年的時間,將靈珠聚集了億萬魂魄的精華能量,現在卻要被成尤的魂魄白白吸了去。等到魂魄吸幹了能量,它豈不變成了初生的幼獸?恐怕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了,難道還要從頭再來,再修個幾萬年時間飛升?

    它心有不甘,卻無法抗議,靈珠在別人手裏,毀了它的身體照樣可以按計劃施展。它現在並非法力通天的魂靈,它隻是成尤的獸奴,它有什麽資格為自己作選擇?還是什麽比命更重要?

    成尤聽了護殿神獸的話,興奮不已。隻要能壯大魂魄的實力,他能得到的好處數也數不清,命也比別人硬些。護殿神獸不僅解決了累贅,還將累贅變成了從天上掉下來的寶貝。不過他興奮中又帶有擔憂。欠護殿神獸的情份越多,就要拿更多的東西來償還。要是情份與原則發生了衝突,他又如何選擇?

    成尤將靈珠投到護殿神獸嘴裏,道:“看來要麻煩神獸當一次監工,實是罪過!”

    魂靈絕望了,落到地麵瘋狂地在成尤的內天地來迴穿梭。不長時間,混沌的內天地被開墾出一片不大的綠洲,青草鬱綠,生機盎然,顯現出生命的活力。魂靈堵著一口悶氣在履行自己的承諾,再不發泄,它整個身體就要炸了。

    護殿神獸看見魂靈的模樣,比殺了它還高興,道:“今天開墾直徑三裏的綠洲,不準偷懶。”看來它當監工不用培訓,無師自通,已經上崗了。

    成尤以覺好笑。本是張揚跋扈的魂靈,如今隻知道埋頭苦幹,連句埋怨的話都沒有。與它的本性判若兩獸,乖巧的將自己的身份都給忘了。

    成尤道:“以神獸來看,咒帝此番為難是否另有陰謀?他何以非要得到神獸的金丹?難道金丹對他有什麽好處?以至不惜開罪雪山神殿,天下景仰膜拜的正義旗幟?”

    護殿神獸沒有答話,轉頭對魂靈道:“三腳爬蟲,你來解釋這其中的道理。”

    成尤暗罵自己笨蛋,怎麽把魂靈給忘了?

    魂靈點頭哈腰的跑過來,規規矩矩地道:“此番來取金丹,完全是主上……完全是聖咒帝的意思。他從天界逃下凡間,為了不受守界人和天界神人的緝拿,隻能改變自己的氣味,要想改變氣味,唯一的辦法就是重塑一具肉身。而神獸的金丹正是這個過程中無可替代鎮魂物,能保聖咒帝的魂魄不散。所以,所以……”後麵的話它不敢提及,怕惹惱了成尤與護殿神獸。

    成尤問:“聖咒帝是什麽人?為何要從天界逃下凡間?”

    魂靈支吾道:“他是當今咒帝的爺爺,也是,也是我以前的主人。他逃下天界,是為了替妹妹報仇。要是沒有神人阻擾,他在這一界堪可無敵,沒有人會是他對手。他不是人,他是從天上下來的神。”

    成尤奇道:“他是什麽時候逃離了天界?他的仇人是誰?”

    魂靈聽了成尤的話,竟然不敢著答,“這個,這個……”就知道說這兩個字。

    護殿神獸不煩道:“老老實實地迴答,別吞吞吐吐沒完沒了。”

    魂靈咬牙道:“聖咒帝的仇人正是主人的祖先,叫瘋魔。他的妹妹本是瘋魔的妻子,卻不知為何被瘋魔殺害。他六千年前從天界出逃,緝拿他的天神卻緊隨其後,他一直沒有機會報仇,後來他與天神一場大戰,身受重傷,便隱匿在詛咒之城的翠湖底隱藏氣息。由於緝拿他的天神一直沒有放棄對他的追捕,他隻好在翠湖底修身養息了近六前年。”

    難道這就是死海蜃樓與四大聖城仇恨的起因?成尤心中一陣激動,隻要知道原因,就能對症下藥彌補。隨後又覺得不對。照魂靈的說法,死海蜃樓隻是得罪了詛咒之城,其它三大聖城跟著起什麽哄?不過魂靈的話已經讓成尤不再茫然,起碼他清楚了一段仇恨的起因。

    成尤問:“難道我的祖先瘋魔尚在人世?”

    魂靈道:“應該在,聖咒帝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不然,聖咒帝也不會忍辱苦候近六千年,尋求報仇的機會。”

    成尤道:“關於四大聖城與死海蜃樓之間的仇恨你知道多少?不妨一並說出。”

    魂靈道:“其實法之領域與夢欲之城跟死海蜃樓有著不淺的關係。獸王城與死海蜃樓為敵,完全來自於詛咒之城的挑撥,是被正義蒙蔽了雙眼。”

    成尤驚喜交加。看來留下魂靈這一條命確實值得,要不那裏去打探這些秘密。

    成尤急切地道:“說詳細些。法之領域與夢欲之城,究竟和死海蜃樓有什麽關係?”

    魂靈道:“法之領域的第一代法神本是瘋魔身邊的魔煞。而夢欲之城的首任豔後是瘋魔的寵姬。”

    成尤怪叫道:“既然如此,他們怎麽會與死海蜃樓為敵?怎麽會變成了仇人?”

    魔奴對魔神一族的敬仰成尤非常清楚,那種至死不渝的忠貞深深烙在他心裏。一般魔奴尚且如此,何況是受千百次考驗,近身服侍魔神一族的魔煞?要說魔煞會弑主,砍下成尤的腦袋他也不會相信。還有瘋魔的寵姬,理應算是瘋魔的半個妻子,她又為何要殺死自己的丈夫?

    魂靈道:“他們怎麽會成仇人我不清楚,我說的話已經是我所知的全部。”

    成尤聞言失望。繁雜的關係,無法猜測的原因,讓他理不出一點頭緒。瘋魔!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所有的事物都和他聯係在一起,成尤不得不去想自己的這位祖先。既然他還活著,他人又在那裏?為何從未聽大魔神提起過?他隱居在死海蜃樓嗎?成尤的腦子又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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