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聶無忌的時候,玄生大師心中就已經明白了玄機真人和玄微子的全盤計劃,眼見聶無忌還在一旁寬慰自己,玄生大師張口就準備告訴聶無忌所有事情的真相。


    和百草穀的人談妥所有的利益交換條件,左行山又附耳和避世醫仙密談了幾聲,轉身便向玄生大師和聶無忌走去。在他的身後,司馬風和靈胖子所處的位置,正巧處於視線死角!


    事實上,自從聶無忌迴返之後,左行山的神識就沒有離開過玄生大師,察覺到玄生大師的異常反應,左行山哪裏還會不明白玄生大師的擔心,當下連忙傳音入密道:“還請玄生師兄慎言!此事知情人越少則6羽幾人越安全!此事萬萬不可讓無忌師兄知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再者,我們已在6羽身邊布置了後手,可保萬無一失!”


    玄生大師耳邊的聲音剛落,左行山就手捧一本功勞簿,適時的出現在聶無忌的身前,嬉笑著請聶無忌核對此次宗門征戰一幹人等的功勞,還特意用手指點明了司馬風、靈相二人乃是6羽同行下山的特殊身份!


    笑眯眯的看著聶無忌抓起朱砂大筆就在6羽、司馬風、靈相三人名下的數字後麵加了個零,左行山眼角微微抽動,卻什麽都沒說。等到聶無忌想起,他已經讓藥隱將6羽帶走,而6羽的隊友還在青山峽的尷尬現實之後,左行山才慢悠悠的告訴聶無忌,他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這不剛剛已經讓最後一批離開的醫仙們將司馬風、靈相二人帶走了!


    事情好似全都得到了完美的解決之後,新的問題馬上又出現了!


    突然經曆了幾番生死的左依凝,耳邊久久的迴響著6羽的那句話:“改天有空請你喝...喝杯咖啡!”


    一切生的太快又太突然,等到左依凝迴轉到峽底尋找6羽的時候,才從三師姐錢昉那裏得知6羽已經被藥隱大師帶迴了百草穀。 ?


    左依凝還聽說,之所以藥隱大師走的那麽匆忙,就是因為6羽身上的傷勢太重,若是迴不到百草穀的話,連藥隱大師都沒有把握救活他!當錢師姐從別人口中打聽到,6羽被人從峽底救出時,身體已經殘破的如同破沙袋時,左依凝的情緒徹底崩潰了!


    她瘋了一般的禦起自己的若卿劍,就向青山峽外飛去!她想要追上藥隱大師,她想要去照顧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左行山得到左依凝獨自離開青山峽的消息之後,稍一詢問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與別人不同,知道玄微子整個計劃的左行山,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女兒繼續身處險境!匆匆的向聶無忌和玄生大師告了聲罪,便身化流光向遠處追去!


    天機山一峰座捉拿一名靈動五層的禦物境弟子,需要多久的時間,左行山給出了答案,半柱香的時間,還是一來一迴的往返距離!


    再三向左依凝保證了6羽不會有事之後,左行山又向聶無忌討來6羽的傳訊玉符,萬般無奈的等候左依凝錄製好密語,又將左家秘傳的仙丹靈草裝了滿滿一芥子戒,這才將自家的寶貝女兒給哄開心咯。


    看著左依凝捏碎傳訊玉符,又將芥子戒通過行腳弟子寄出之後,聶無忌玩味的笑了笑,一臉歎服的感慨道:“後生可畏呀!”


    卻說和6羽、司馬風、靈胖子分別之後,咱們彪悍的黃子久就成了隊伍裏的小頭目。雖然因為自身修為同白澤、窮奇兩位不知修煉了多少年的大妖相比,實在太過淺薄。但當黃子久告訴一直麵帶憂傷的小如兒,她的6羽哥哥說隻要小如兒聽黃子久哥哥的話,他很開就會迴來之後,小如兒就對黃子久唯命是從啦!


    白澤和窮奇對於小如兒那絕對是好的沒話說,小如兒讓他們往北,二妖絕對走向正北,不會多一毫也絕不會少一毫!


    黃子久的計謀是成功了,雖然依仗著小如兒狐假虎威的命令窮奇,雖然背後被窮奇拎著脖子威脅了好多次,但事實證明笑到最後的每次都是黃子久。


    二人、二妖一路上磕磕碰碰、吵吵鬧鬧,倒也不覺得路途辛苦。唯一讓黃子久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已經整整一天沒有收到6羽的玉符傳訊了,按時間推算,這會兒宗門征戰已經開始了吧。


    臨近午時,黃子久等人尋了路邊一間小店,就悶頭鑽進店家的矮蓬,吆喝著小二好酒好菜快快張羅起夠十人合吃的席麵,往日見到食物就走不動道的吃貨小如兒,卻捧著小臉,一臉憂鬱的趴在飯桌上。


    從小的生活環境加上一路上獨自乞討的經曆,造就了小如兒異常敏感的內心。她可以輕易的看透一個人對自己是真心還是假意,也可以輕易看透那些別人不願意告訴自己的隱憂。


    “6羽哥哥一定是遇到了萬分危急的事情,才不得不連夜離開,走的那麽匆忙,應該是怕連累到我們吧!是了,一定是怕連累到小如兒,否則6羽哥哥就不會和我們兵分兩路了!”


    “其實以白爺爺和窮叔叔那麽厲害的身手,肯定是不需要人保護的。所以6羽哥哥最怕連累到的人就是我了!他還讓黃大哥留下陪我......”


    “黃大哥一路上不停的查看手中的玉佩,每次玉佩一亮,黃大哥就會鬆一大口氣!可是這個玉佩已經一天沒亮了,黃大哥臉色鐵青,也許6羽哥哥出事了!”


    “呸呸呸!6羽哥哥一定不會出事的!老天爺爺,你一定要保佑6羽哥哥平安迴來!可憐可憐小如兒吧!再也不會有人對小如兒這麽好了!”小如兒心中如是想著,眼角的淚水如泉湧一般自雙頰滑落,都絲毫沒有察覺。


    小如兒的悲傷,自然是逃不過黃子久、白澤和窮奇的眼睛。隻是一個粗人加上兩個粗妖,若是能搞懂小女兒家的心思,那才是曠世奇聞。


    小如兒的淚水滴落在桌椅腳邊橫生出來的一株小草葉上,一陣奇異而又細微的波動一閃即逝,於是小草也悲傷到不複剛剛的生機與活潑了。


    黃子久主修靈念,對天地靈氣的感知異常敏銳,正在焦急等待小二上菜的他竟在一瞬間捕捉到一陣悲傷的靈力波動!這怎麽可能,靈氣什麽時候竟然有了感情!


    這陣異動更是瞞不過白澤和窮奇,二妖相視一眼,眼中均是閃過一抹喜悅之色!


    “白老頭!不會錯了,我覺得白龍澗就不用去了吧......”


    “此事非同小可,萬萬不能出了半分差錯!白龍澗必須得去!”


    “可是剛剛你也察覺到了....”


    “少廢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不願意去白龍澗,你是怕見到腓腓吧!”


    “臥槽!那貨現在真的住在白龍潭!?走了走了,老子不幹了,老子要迴家!”


    “你敢!老實的給我坐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為什麽不敢見腓腓!若不是你粗頭粗腦的壞了腓腓的成道機緣,它也不至於這麽多年了,依舊靈智不開!此次白龍澗之行,一是為了驗證小如兒的身份,其次嘛,也要成全一番腓腓!這是大機緣,可不能出錯咯!”白澤語重心長的傳音入密道。


    “哎......”聽到老白澤解說,窮奇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陳年往事,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機緣又是機緣!真搞不懂這算什麽勞什子機緣!還有這白龍澗有什麽好?為何腓腓當年就提到過這個地方,而你也知道這裏!別告訴我是腓腓告訴你的!它可隻告訴過我!”


    “嗬嗬,就你那不存在腦仁的大腦要是也能琢磨明白我們這些智者的心思,老夫還不得活活餓死啊!小子,且慢慢跟老夫學著點吧!等到時機到了,機緣自降,你也自會知曉所有的因果!”


    “小子,吃完了嗎?叫上小二把這幾樣打包,沒看到這個破地方把咱家小如兒的眼睛都熏得流淚了嗎?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這就出,腳程快的話,晚上就能走到白龍澗!”白澤傳音入密之後,夾了兩口涼菜,一邊嚼著一邊對黃子久說道,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應在今晚。


    “白龍澗!?那是哪裏!我不記得咱們去百草穀的路線上有需要經過這裏啊!”黃子久麵露警惕的看著白澤說道。


    “你小子欠抽是吧!白老頭說什麽就是什麽,沒有他的牽星定位術,你他娘的能看得懂地圖?且跟著走吧,講不定是條近路,他都這麽把年紀了,總不至於繞遠路把自己累死吧!”窮奇一巴掌拍在黃子久的後腦勺上,萬幸這一巴掌拍的很輕很輕,輕到黃子久的腦袋上隻是起了一座寶塔一樣的大包而已。若是窮奇真的全力施為這一路下來,黃子久不知道要早夭多少次了。


    看著窮奇和黃子久小兒女般的嬉鬧,白澤微微一笑,將小二哥打包的飯食掛在自己的青木拐杖上,左手牽起水憶如就向前走去。也不知道為什麽,白澤特別喜歡偽裝成一名普通老人,隻是窮奇一直都沒告訴過他......普通老人是不會縮地成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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