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的時候,6羽、司馬風、靈相三人還在星空下疾馳,宗門征戰臨近弟子必須盡己所能前往馳援,這是宗規!至於黃子久,經過綜合考慮之後6羽還是決定讓他直接帶著小如兒、白澤和窮奇前往百草穀等候大家匯合。§§№ 之所以這樣決定,一是因為黃子久畢竟是黃宗澤的獨子,此次天機山本就有愧在先,絕不能再讓他在此時以身犯險。


    二是由黃子久帶隊,在揚州境內行走還是比較方便的,至少黃子久可以調動他家的勢力限製一下白澤和窮奇,雖然他早已肯定這二妖絕不會對小如兒不利。不過當他提議讓黃子久、小如兒先去百草穀時,窮奇眼中的一抹欣喜還是沒有逃脫6羽的捕捉,對這二妖6羽也真的是有點不放心。


    值得一提的是,從閱江樓出來的時候,6羽碰到了沈富,就是那個在夫子廟前被他所救之人。這沈富見到6羽納頭就拜,為報沈家老少的瞑目之恩,甘願給6羽當牛做馬、任憑驅馳!


    考慮到若是放任沈富不管,先不說身無分文的他無法生活,就單是葉家的餘威也足以讓沈富萬劫不複。聽說沈家是經商世家,日後封地倒也可以讓他幫忙打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就當他是給自己打長工了!再加上6羽現在真的趕時間,幾番開解無果之後,便應下了沈富。


    不過此人的心性、能力還需要測試一番,行走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迴醉仙居的路上旁敲側擊的幾個商業問題,沈富都是對答如流,甭不說別的,經商之道上沈富確實是個人才。臨行前交給沈富一千兩銀子,就讓他自己先迴石函峰等候,這無疑是對沈富能力、品性的一場測試。


    騎馬趕路是最逼不得已的手段,因為馬上要有一場惡戰,任何一絲多餘的法力消耗都是不值得的。萬幸州牧府的赤血龍馬度奇快,且馬背上很平穩。


    有靈胖子手持玉盤帶路,司馬風殿後警戒,6羽騎馬居中跟隨,思緒漸漸的就飄迴他和黃宗澤的對話中去了。


    聽黃宗澤和諸葛玄話裏話外的意思,他的封地隻怕日後真的會成為青、徐、揚三州的軍械作坊,至於關鍵技術,估計要應在青虛道人這個煉器宗師身上了。


    軍火生意肯定很賺,至於有多賺自己沒做過生意,就不得而知了。想起幻境裏石函峰一脈因為不懂得經營自己的勢力,甚至連對天機三老的借勢都不會,最後被分崩瓦解,想起大師兄為自己泣血求情時的無助,他的眼神突然間無比堅定。他要通過自己的努力給石函峰打造一柄屬於自己的保護傘!


    繁星西垂的時候,沒有什麽能阻擋第一抹陽光的到來。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三人,著實有些疲憊。找了家客棧填填肚子,沒成想竟然遇到幾個外出進食的魔道散修,從他們的交談中竟然聽到了青山峽三個字。


    生怕法力波動引起注意,6羽雙指在桌上輕輕敲動,以摩斯碼的方式跟司馬風、靈相二人交換了意見之後,便斂去身形跟著幾位魔修出了客棧。


    剛走到僻靜之處,6羽三人暴起難,一舉製服四名魔修。幾番逼問之下才知道此次伏擊的具體位置,眼看再往臨安城趕去時間已經來不及,6羽三人手起刀落解決了三名魔修,三兩下換上魔修的服裝,又在臉上抹了幾把,才一把抓起已經伏地求饒的魔修讓他帶路。剛剛問詢中就現此人知道的訊息最多,而且最沒骨氣,正好用來當線人。


    因為沒有事先得到信息,再加上忘記了自己一身魔修裝扮的6羽等人,第一次見到臨安兵部軍卒之時居然主動上前想打招唿,結果差點被打個半死。有了經驗之後,一路上憑借靈相的玉盤,巧妙的躲過好幾波巡山的軍卒,隻是剛進入峽穀範圍,剛剛還是晴空萬裏的天色突然變得昏天黑地,幾聲炸響之後,黃豆大小的雨珠便開始滴落。 ?


    6羽等人正要躲進山崖下的時候,突然現前方烏雲中突然裂開一條縫隙,由於空中驚雷不斷,一艘碩大的空中樓船開始不斷降低高度,甚至隱入溝壑之內!


    從魔修口中得知魔門打算的6羽,暗叫一聲糟糕。緊趕慢趕還是沒趕得上!交戰既然在所難免,那就啟動作戰方案。司馬風和靈胖子繼續壓著魔修向前行去,他們準備借著偽裝深入到魔修之中,待到戰起渾水摸魚多殺幾人。


    6羽則捏了一個隱身法門,借著昏沉沉的夜色當先飛入高空中的雷雲裏。這雷電對於別人自然是有莫大的威脅,但不要忘了,6羽可是有青玉麒麟罡的人,漫天的雷電即使稱不上補品,至少也傷不了他。


    雷屬靈力是天地間最狂躁的靈力,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會貿然將靈念滲入雷雲,所以雷雲便是最好的潛身之處!隻要運用得當,攜帶雷霆之威,6羽自信能越階幹掉一個離合境也未可知。要知道在這種級別的派係之爭中,靈虛期以上的強者一般都是屬於核武器的存在,互相牽製很少出現傷亡。而真正相爭的便是這些靈虛期以下的高手。


    如墨的烏雲下,狂風四起,青山峽內的溝壑裏不時傳來嗚嗚的鬼哭之聲。配上凸起的怪石,墨色裏的環境如同鬼蜮。空中樓船裏的天機弟子,入門早的還好,入門晚一點或者第一次經曆如此驚悚氛圍的弟子,已經出現了氣息不穩的情況。


    “守心、明正,則無畏!修行之道本就是與天地爭鋒,這點小小的黑暗就能嚇退你們嗎?站起來,挺直你的脊梁!用心感受這天地之威,用心感受隨處可能爆的危機。用你手中的法寶保護你自己,忘記問仙路交給你們的第一課了嗎,問道於天,勇字為先!”左行山的話如同晨鍾暮鼓迴響在眾弟子耳畔,渾厚的話音如同厚重的大山,遮擋住了一方風雨。


    “哈哈哈哈哈哈,行山兄好興致,居然還有心情調教小輩。既然他們這麽不成器,幹脆都送予小弟好了!”卜噬的鬼叫聲在峽穀的四麵八方迴響,擾的眾弟子凝神戒備,卻查不出源頭。


    這時候兩個通天大手突然從崖壁中探出,抓向空中樓船。


    “哼!雕蟲小技!”左行山並掌如刀左右斜劈而出,便將兩個魔道大手印劈成粉碎。


    “再接我一擊!煉血大手印!”一道血紅色的大手鋪天蓋地而來,樓船上的弟子隻感覺渾身氣血上湧,顯然是被這魔道功法所擾。


    這種級別的攻擊讓他們感受一下就可以了,差距太大,留下心理陰影可就不好了。察覺到攻擊快到了警戒距離,左行山向左後方輕輕一點頭,就騰身而出。他必須把卜噬帶離此處,否則光是手印中噬魂圈餘波,靈虛期以下就沒法打了。


    雷雲被破開了兩個大洞,兩位靈虛期高手的交手絲毫不亞於天雷之威。眾弟子抬頭看向如同仙神下凡的行山座,一個個都鼓足了信心,仿佛隻要自己努力修煉未來也一定可以有這般威勢。這樣最好,既有危機感、又有前進的動力,天機山的授徒模式確實有可圈可點之處。


    左行山、卜噬二人剛走,兩側的崖壁上突然開始出現了數百名魔道修士,瘋一般向樓船起了進攻。


    “奉迎真令,即刻起由我接管空中樓船。雙弦弟子聽令,靈箭五連射,左右,放!龍弟子準備破靈弩,鎖定轟擊靈動九層巔峰強者!”說話之人正是迎真峰左行山的大弟子白術!


    空中樓船雖強,但並不靈活。魔道散修雖然修為參差不齊,但架不住人多。再加上幾名靈虛期強者隱身其中偶爾出手,樓船的禁製已經開始出現瓦解。


    眼見底部禁製即將被洞穿,白術又道:“巡船弟子聽令,七人一組,列天機七殺陣,出船迎敵!護法弟子結陣,隨時準備接應、補缺。務必守住空中樓船。若有靈虛期高手參戰,還請諸位長老出手!”


    話音剛落,一道道仙光祭起向兩側殺去,一時間衝殺之聲不絕於耳!天機山的隨行長老們也迅鎖定魔修中的大能修士,將戰場引向天空。隻是魔門此次竟然出動七位靈虛期大能,五位天機長老故有通天之能,此刻也隻能仗著三才陣法勉力纏鬥住對方剩餘的七位高手。


    玄生大師隱在樓船上默不作聲,隻是一枚枚無色符印從他手中跳躍而出,借著雨水融進周身的天機弟子身中。這些符印乃是左家的秘術葵水替身,能在危急時刻替門下弟子抵消靈虛期以下的一次致命攻擊。


    這卜噬一上來就引走左行山,就是為了阻止左行山施法,隻是玄微子早就根據左家秘術的時效製定好作戰方案,天機山行事之縝密可見一斑。


    白術兀自在船上大聲的號施令,卻突然現樓船的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位中年散人。


    “你繼續指揮,我隻是在這看看,沒什麽別的意思!當然,如果你願意把東西交出來,那就更好了!”魍山客盯著白術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術隻感覺整個天地都開始向自己擠壓而來,他竟然一點都動彈不得,這份威能竟然隱隱越了自家師父給自己的感覺!這怎麽可能!


    “我想可能你還對那幾個老家夥抱有幻想,巧了,偏偏我最喜歡的就是攻心!打打殺殺的那些事,我早就厭惡了。連進,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話音剛落,剛剛還在和魔修纏鬥的五位長老之中的一位,突然轉身,一柄仙劍直直刺向身邊一位臨近的天機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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