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你不認識我爹,不代表我爹不知道你!登問仙路第九石台,得一品天授無字天書、天機山石函峰的天才弟子,大唐忠勇縣男6羽6爵爺!好歹你也是有勳爵在身,若不是托口跟你一起執行宗門任務,剛剛進城門見到的可就不是家仆跪迎,而是執行家法了!”


    眾人嬉鬧完畢,眼見天色也不早了,便迴到紛紛各自房間洗漱更衣,為今晚的夜遊做好準備。?? ? `


    所謂“文華金粉夫子廟、二十四橋夜月明。”講的就是揚州府城建鄴城的夜景。夫子廟乃是建鄴學宮所在之地,自三皇定世起,便是繼言立學的文華寶地,每逢節慶,南北豪俠、文人墨客多聚於此。


    夫子廟外便是聞名江南的秦淮河畔,此地店肆林立、商賈如雲,酒樓舞榭、比比皆是,十裏街亭、珠翠生煙,絳紗織燈、輝耀列空!更有二十四橋星綴其上,冷月星垂、邈若仙境。


    悠悠的邁著四方步,黃子久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向眾人介紹著各處的景色。此時的他手持折扇、身著儒袍,本就豐神俊朗的麵龐再加上久居天機山染上的一種出塵之意,倒也叫他真真的像極了雅學之士。


    隻是對於餓了一天的眾人來說,這些介紹顯然是蒼白無力的。黃子久一個瀟灑的轉身想尋求互動的時候,才現眾人早就護著小如兒流連於各色小吃的攤位之間。


    桂花鴨、五香蛋、糯米藕、糖芋頭、如意迴鹵幹、老鴨粉絲湯、蟹粉獅子頭......琳琅滿目的食物色香俱全、美味襲人!這可大大的滿足了咱們的吃貨小如兒,遇到好吃的,白澤買單、窮奇提貨,小如兒隻需鼓著雙腮,開心的享受各種美味的小吃就成了。§ ?? 這不還沒走足百步,小嘴已經吃的油光油光的了。


    小如兒很喜歡這種被寵愛、被陪伴的感覺。


    “子久哥哥怎麽還在講他們家的二十四個橋,小如兒一路上不知道過了多少座橋,二十四座石頭橋而已,哪裏有羽哥哥送的糖葫蘆好看!”想到這裏,趕緊伸手接過羽哥哥遞來的一串糖葫蘆,甜甜的眼睛又笑成了彎月。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6羽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熱鬧的氛圍了。他喜歡酒肆裏小二賣力的吆喝了,也喜歡看人群中兀自留著鼻涕嬉鬧的幼童,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真實,不知經曆了多少次午夜夢醒的他,很多時候甚至希望下一次夢醒時,自己就迴到了從前。隻是想到這裏,心中隻能是平添幾分失落。


    失落是一定會有的,前世在揚州就聽過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故事,也曾到古都南京感受過夫子廟的繁華,今日今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重現,再聽到熟悉的名字,仿佛活生生的經曆了兩個時空的挪移,前世鐫刻在古書裏最熱鬧的江南,就這樣平鋪在自己眼前。


    迴燈火闌珊、依舊物非人非,他有點失態了。


    幾人一路走走停停,有黃子久在後麵買單,倒也沒人客氣。就連最樸實憨厚的靈胖子都給自己置辦了一尊玉麵彌勒,說是瞧著福相。


    眾人兀自享受著四周的熱鬧,卻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了一陣喝罵聲,這就有點大煞風景了吧。 §§◎ 幾人循聲向前,現前麵已經圍了一堆人。


    窮奇一妖當先,長臂向前一探、雙肘外張,就生生在人群中分出一條路來。眾人上前,這才現這熱鬧的源頭竟然來自於夫子廟門前。


    看到有人躺在三四個仆役之間,不知怎的,6羽心裏下意識就想到了“碰瓷”兩個字,隻是難聽的喝罵,和不時的拳打腳踢都明確的告訴6羽,這是一起典型的群毆事件。


    還沒來得及細聽是怎麽迴事,小如兒已經衝了過去,曾經一路乞討東行的小如兒最是見不得乞丐受苦,畢竟這種滋味,她自己早就領會過了。


    沒時間再去想什麽前因後果,若是小如兒被這些不長眼的仆役傷了,兩頭古妖狂,6羽不知道這建鄴城內還有幾人能活。


    屈指微彈就給還在動手的仆役下了最簡單的不動咒,對付不會修行的凡人,還用不著費什麽力氣。聽著仆役們兀自難聽的喝罵聲,怕汙了小如兒的耳朵,就又揮手封了他們的嘴。


    眼看著蜷縮在地上的乞丐半天沒有動靜,小如兒有點慌了神,求助似得看向一旁的司馬風,她知道司馬哥哥身上有藥,而且懂得一些岐黃術。6羽站在眾人身後,看著地上的乞丐,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乞丐不尋常,但是不尋常在什麽地方,他又說不出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未等司馬風上前替乞丐把脈,夫子廟的大門豁然打開,幾位儒生模樣的公子哥手搖折扇、狀若翩翩的緩步而出,看到被定在門口的幾個仆役,一名公子哥眉頭一皺,儒袍一揮就破去了6羽種下的禁製。


    那幾個仆役許是見到自家主子來了,惡狠狠的瞪了6羽一眼,就急不可耐的躲到幾個公子哥麵前,添油加醋控告6羽幾人仗著有幾分修行,欺負他們幾個凡人。仆役們本是粗人,嗓門本來就大,所以他們的話語小如兒都聽的清清楚楚。


    “不許汙蔑羽哥哥!明明是他們打人在先,羽哥哥是為了救人才定住他們的,根本沒有傷他們。”聽到有人說6羽壞話,小如兒小臉氣得通紅,高聲反駁道。


    “哪裏來的小丫頭片子,大人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那仆役也是個狗仗人勢的主,許是覺得自家主子就在身前,當下腰板聽得挺直,張口就開始喝罵!


    6羽一點都不懷疑這廝平日裏也是橫行鄉裏的一霸,受不了他繼續汙言穢語,一抬手就又是一道禁製揮在這廝身上。這次的禁製可不是之前幾乎修行之人都會不動咒,而是6羽參研書樓典籍學會的特殊禁製,除非學過這類禁製的解法且修為高過6羽,否則斷然解不開。


    這仆役中禁製的時候,趕巧正在跳起來喝罵6羽等人,所以落地之時因為動彈不得,竟重心失衡,像葫蘆一樣從夫子廟門前的台階上滾了下去,怎一個慘字了得。


    小如兒看到這仆役滿臉鮮血本是心有不忍,但迴想起他們欺負乞丐的一幕,氣鼓鼓沒再說話。其他的仆役看到同伴的慘狀,均是嚇得躲到自家主子背後,不敢吭聲。


    先前那公子又揮了揮衣袖,隻是連揮了三四次,躺在地上的仆役還是沒有反應,這就惱羞成怒了。


    “哪裏來的鄉巴佬,敢在夫子廟前行兇,還不自縛雙手、跪地請罪!莫要逼我等動手,汙了這文華寶地!”


    “喲,久哥我這才走了幾年,建鄴城什麽時候都輪到你小子當家做主了?不問事情因由、不分青紅皂白,就敢問罪,還自縛雙手、跪地請罪?自縛雙手,你久哥我沒學過,要不你小子給哥哥我示範一下?”到了自家地麵遇到這種事,黃子久頓覺麵上無光,當下上前就準備把這事給攬下來。趕巧了,麵前這位自己不僅認識,還很熟!


    你道這公子是誰,正是如今建鄴學宮祭酒宋藍川的小兒子宋懷仁。由於二人父親都是師出周山學宮,如今又一起牧守揚州,所以黃宋兩家也算是世交。隻是後來出了黃子久那攤子破事之後,宋懷仁便不知道哪裏來的優越感,不時撩撥、挑釁黃子久,為了這事兩人沒少幹架。


    至於每次幹架的輸贏,聽剛剛說話的語氣,看樣子黃子久贏得比較多。


    看到黃子久在擼袖子,許是迴想起了某些不堪迴的經曆,宋懷仁雖然向後退了一步,但眼角的餘光瞥到身後一位錦服公子之後,還是梗著脖子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揚州少主黃子久公子,你不在天機山納福,來我建鄴學宮門口欺負凡人算怎麽迴事?不要忘了,各地學宮可都是你黃子久的禁區!”


    聽了宋懷仁的話,黃子久剛開始還有點疑惑:“這廝怎麽突然對自己這麽生疏?張口閉口還揚州少主、天機弟子的,難不成是在給別人介紹我的身份?”


    想到這裏,黃子久向宋懷仁身後瞥去,除了一個自己本就認識的出身官宦世家的學宮弟子之外,還有幾人比較麵生,自己沒見過。聯想到自家老頭子今天要接待貴客,黃子久心裏猜測這三人興許就是那勞什子貴客的家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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