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我看封賞之事就這此定議,此外我已囑咐玄微師弟待6羽師侄登問仙路結束之後,特許其進書樓靜修十日。?¤ 此番文武候登山,想來封賞隻是一個由頭,真正的來意隻怕還在皇子拜師和靈台大會兩件大事之上。此二事事關重大,我已著行山師弟暗中排查,不知可有消息?”


    “迴掌教師兄,這幾日6續有峰外弟子通過玉符傳書向師門稟報,邊荒之地確有異常。冀州、幽州鎮壓的北荒古地邊境,妖族部落不知為何大舉內遷,不見蹤影。南荒十萬大山和雲夢古澤內據傳出現過人族修士的蹤跡!東海之地除卻連山城外突現禁製漏洞之外倒是並無異常,隻是天下間魔門弟子突然銷聲匿跡,尋不到蹤影!”執掌外門產業的迎真峰座左行山神態恭敬的迴稟道。


    玄微子聞言,微捋胡須,思索了片刻道:“如此情況與信中所言倒也相符,當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如今既已暗流湧動,我天機山無論同不同意都必須早作打算,我隱約擔憂神算師兄所言的七年之內天機不複指的不是天道天機,而是咱們天機山啊!”玄機真人聞言眉頭微皺,若說天機山真有覆滅之威,那也著實有些危言聳聽了!畢竟仙門第一大派的底蘊並不是世間想象的那麽簡單,想到山內的幾位老人,玄機真人的心旋即放了下來。?


    他端起手案上的茶,微抿一口,便向左手邊的聶無忌說道:“無忌師弟,天策府所言靈台大會之事,倒是與你有莫大的關聯,為兄想聽聽你的意見。”


    殿內的氣氛隨著話題的深入有些壓抑,讓聶無忌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本生性跳脫,今日因為事關重大,難得正經了這麽長時間!此刻的他隻感覺肚子裏的酒蟲百爪撓心,便趁著玄微子和左行山說話之際取出自己的黑玉葫蘆美美的嘬了一口。


    誰料玄機真人突然問,一瞬間被六位真人盯著,聶無忌也有點不好意思。


    “我說掌教師兄,師弟我一向是做事不動腦,動腦不做事啊。今天我把這幾年的老底都告訴你們了,怎麽還拿這種動腦子的事考我?這勞什子靈台大會五年後才舉辦,我們現在擔心個鳥?至於皇子入學之事我不反對,隻是唐皇素來所圖甚大,不可不防!問仙路乃我派根基,他們斷是不能登的!依我看給個記名弟子的名分也就是了,至於拜入哪個峰下,由他們自己決定也就是了。”


    “無忌師兄,此番天策府以為人族育才為名號召八大勢力放下門派之見、勢力之爭,共同輔導教授靈台大會排名前二十的弟子,以應對未來浩劫。雖是好事,但如今暗流湧動,不排除各方借機生事的可能,我們確實要仔細思量。更何況,天策府也希望邀請你和其他幾位天下間有名的靈虛期強者擔任靈台教習,傳授我天機仙法。事關我派根基,我們必須要慎重啊!”左行山接過聶無忌的話,解釋道。


    大殿之內玄生大師和玄寂師太二人一直閉目打坐,不置一詞。倒是向來火爆耿直的楚易冷哼一聲道:“要我說,這幾年我天機山雖號稱天下第一大派,但行為處事卻少了幾分天下第一的氣度!此番唐朝聖都傳書天下已經隱隱有執天下正道之牛耳的跡象。若是未來真有降妖之戰,隻怕唐皇和天策府必然占據主導。若依我的性格這靈台大會,咱們當然要派弟子過去,一來開開眼界、見見世麵,贏點法寶補貼家用。二來若是咱們天機山將前二十個名額全部包圓,讓各大勢力的老倌都捏著鼻子教咱們的徒弟,那才有意思!”


    左行山聞言還待爭論,卻見聶無忌將酒葫蘆拿在手中晃了晃,一隻腳踩在座椅一角,將整個身子斜倚在把手上,悠悠的說:“前幾日我去了趟閑雲洞...”


    諸峰座聽到閑雲洞三字,均是坐直了身子,連一直閉目的玄生大師和玄寂師太也睜開了眼睛。身處一峰座之位的他們,當然知道閑雲洞三字在天機山意味著什麽。


    “我師父已知這幾代問仙路天授仙法異常之事,他老人家說仙法既是天授豈有不學之理。問仙路乃是我天機門的根基,若是我等連一派之基都不信,天下之大還有何可信?至於煉氣化虛、化神還是化體,豈不聞殊途同歸之理?另外師父托我給掌教師兄傳一句話!”聶無忌說著看向端坐中央的玄機真人。


    玄機真人聞言,微微正了正身子,神情也顯得恭謹,好似對麵側倚著的不是聶無忌而是青蓮劍仙李太白。


    “師父說:靈虛之上須得三才交際、虛實相通!”


    “此言當真!?”六道焦急的聲音突然在玉虛殿內炸響,非是諸位真人不識禮儀,實在是聶無忌此言太過匪夷所思。


    聶無忌聞言並未答話,隻見他眼神一動,身下竟浮起一團白雲載著他微微浮起!騰雲一技,諸位座自不陌生,但若定心觀察就會現,那雲氣起伏之間流轉的赫然正是煉氣化神一脈主修的浩然正氣!


    “自三皇共立修行之法,至今已過千載!豈不見修行之法在一路融合?離開靈念何人能靜心動氣?離開靈氣何人能淬骨鍛體?體弱而多病、病疾而力衰,前代大儒郭奉孝靈念橫掃,縱橫北域,卻命盡於不惑之齡!前車之轍,後車當鑒,到什麽時候你們才肯放下體係之分?楚易師弟說得對,我天機山不隻少了敢為人先的氣度,更少了海納百川的胸襟!”


    看著各峰座陷入沉思,聶無忌微微坐正身子說道:“這教習之位我且接下了。想我天機山問仙路中有多少功法,其他那幾個窮酸勢力又能有多少功法?若是拿我一脈之法換他人一宗之秘,這樁買賣咱也不吃虧,是不是啊行山師弟?”許是想起昨夜左冷千的話,聶無忌竟然話鋒一轉,看向掌管外門產業的左行山。


    要知道“一脈之法”可是一峰傳承的根基,除非峰毀人亡哪有交易之理。聶無忌這是話中有話啊,幾位座自是明了,定是這幾年左行山放任峰內弟子打壓石函峰之事被聶無忌知道了!這才有如此誅心之問。


    玉虛殿內幾乎在一瞬間靜到極點,就在此時諸峰座突然感到殿外一股寒意襲來,緊接著就有法術對轟的聲音傳來,竟有人敢在聚仙台上動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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