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態動作精神頭兒,活似宮裏新來了美人是為了給她看,不是為著陛下準備似的。


    芝麻沉默以待,性子軟糯的湯圓沒法拒絕娘娘的熱情,隻好湊近了低聲道:“娘娘不必著急。這兩位是皇後娘娘娘家的兩位妹妹,聽說皇後娘娘病重思念家鄉,看見她們想起了自己少時十分喜歡,便留下來陪娘娘解悶。她們原是皇後娘娘遠方表妹,安老夫人見她們生得冰雪可愛便收作幹孫女,自小養在膝下,故而性格有些嬌縱。娘娘還是遠著些的好,莫讓老鼠傷了玉瓶。”


    聽罷,杜阮阮眨了眨眼,往貼身宮女的小手上摸了一把,笑容越發欣喜:“放心,再漂亮我也喜歡你。原來是陪皇後娘娘解悶的?那肯定能在宮裏留好些時候。咱們以後多出來轉轉,興許每天都能遇上。”


    又遭女主子調戲的湯圓:“……”


    芝麻等人:“……”


    大敵當前!娘娘你能不能先不耍流氓!?


    方才說了那麽多娘娘竟隻聽進去這一句……她難道不明白其實別人更想這樣找機會接近她麽?畢竟阮美人如今在後宮獨得聖寵的消息朝堂內外皆知,不知多少人羨慕嫉妒也躍躍欲試想上來分一杯羹呢。


    湯圓與芝麻對視一眼猶豫著如何側麵提醒娘娘,偏這時候,已經假裝沒看見她們許久的姐妹花二人並身後兩個小宮娥才“終於”發現了杜阮阮一行人的存在。


    姐姐安如薔以手掩唇雙目圓睜,很是可愛地表露出自己在此處看見杜阮阮的“詫異”。妹妹安如薇則十分穩重,悄悄拉住姐姐與她一起行禮:“臣女見過娘娘,娘娘萬福。”


    杜阮阮這身板一出來,壓根不需要什麽介紹,是個人都能聯想起近日十分受寵以胖出名的那位阮美人。


    杜阮阮也不故意為難,招招手讓她們起來,又饒有興趣道:“聽說你們是皇後娘娘娘家的表妹,你們真的是對雙胎麽?”


    雙胎在景朝很少見,主要是醫療條件跟不上,尤其權貴人家有了身孕便好生養著,到了臨產時一屍兩命的事情多得是,所以杜阮阮才這般有興趣。


    這一對雖然是兩姐妹,性子卻不完全相仿。她說話時,安如薔一雙貓兒眼自以為隱晦地在她身上打了個轉兒,芝麻和湯圓都悄悄皺了眉。妹妹卻十分守禮,老老實實盯著腳下半寸方圓:“迴娘娘,確是如此。”


    杜阮阮讓人瞧了幾眼也沒生氣,對於長得好看的人她一向很大方:“果真難得漂亮得很,你們家裏一定很疼你們。”


    她笑容寬厚沒有架子,與妹妹一來一迴也無半點敵視不喜的意思,仿若正如外貌一樣是個麵和心軟的性子。


    安如薔躲在妹妹身旁打量了幾眼,覺得這位傳說中皇上寵上天的人物似乎不像她想象中那麽有氣勢,外貌上也不及她和妹妹一星半點兒。她心裏便多了幾分輕視,覺得幹娘把這件事如此鄭重地交給自己實在有些小題大做。此時眨了眨眼,故作羞澀道:“臣女進宮之前著實沒想到,原來娘娘性子竟是這樣溫柔可親,難怪大家提到娘娘皆誇讚推崇。”


    她笑容傾慕帶些拘束,活脫脫一個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連這樣的話說出來是不是沒規矩都不清楚。


    然杜阮阮也實在表現得很是大方,聞言半點沒生氣,還樂嗬嗬道:“外頭人都是這麽說我的呀?我頭一迴知道,聽著有些新奇呢。”


    安如薔眼前一亮,笑容越發明快:“確是這樣呢。外頭人都說娘娘待人溫和,今日一見傳聞果真如此。臣女在宮外時就很是仰慕娘娘,如今見了娘娘越發覺得一見如故……臣女說話總愛直來直去直抒胸臆,娘娘不會覺得臣女魯莽吧?”


    杜阮阮自然說不會。


    安如薔羞澀中略帶歡喜道:“頭一迴見便說這些,娘娘可能會覺得臣女冒昧,但臣女實在很欽慕娘娘。臣女姐妹二人都是頭一迴進宮,在其他人麵前都有些膽怯,也不敢隨意在宮中走動,怕衝撞了貴人……若是以後娘娘有空,咱們可以去娘娘那兒玩麽?”


    杜阮阮一聽,麵上還沒有芝麻湯圓那麽憋氣,反而笑了起來:“果真如此?你們真覺得在我麵前最自在?也是,這宮裏的確有時挺讓人緊張的,你們要是想過去我那兒玩直接過來即可,我樂意之至。”


    安如薔目光越發驚喜,剛欲開口,身旁臉色已變了幾重的安如薇立刻攔在她前麵歉然道:“姐姐在家中慣來備受嬌寵,娘娘待我們又如此寬厚,這才有些得意忘形忘了規矩,還請娘娘恕罪。臣女們能進宮已是莫大的殊榮,若是反而因此將陪伴皇後娘娘的初衷置於不顧,厚著臉皮自顧自地跟在娘娘後頭到處遊賞玩耍,豈不是既沒了情義,又讓娘娘您白白受了他人指摘?這實在是臣女們的不是,臣女實在不敢做這等無情無義之人,也請娘娘寬恕姐姐的無理,不要將方才那番話放在心上。”


    她說罷,又是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大禮。話沒什麽毛病,態度也很真誠。安如薇也不蠢,惱怒過後霎時如被人迎頭砸了一錘,驚出一身冷汗,立刻跟著道歉說自己剛才太過意氣用事沒有認真考慮雲雲。


    兩人沒把這出賠禮道歉演變成又一出被杜阮阮欺壓的場景,杜阮阮剛微微一笑爽快道:“不必多慮,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你們年紀小,有膽怯是應當的,若是以後覺得閑了或是其他,也可來華陽宮找我,無須在意。”


    她們便保持這種姿勢又端端正正地致歉一次,才點到即止地抬起頭來。


    安如薇暗想:能在宮中獨寵,這個阮美人果真沒有麵上看著那麽軟和。明明聽起來句句話都很平常親近,可她要真敢說什麽“在你麵前才自在”的話,明日安夫人就得進宮來將她們罵一通帶出宮去!


    經此一役兩人也不敢再多呆,該有的試探打量已經足夠。姐妹二人誠惶誠恐地請辭告退,杜阮阮也沒阻攔放她們離開。


    兩人走出去許久芝麻才收起自己幾乎掩飾不住的詫異。她原以為娘娘真如麵上這樣天真懵懂,碰上爭鬥也是陛下在身前護著一力掃清,卻不知如自家娘娘這般也會利用自己看似無害的外表迷惑對方。


    方才那個安如薔不就是險些放鬆警惕順著娘娘的話說下去?她是皇後娘娘傳進宮的人,如果真在禦花園裏這樣堂皇地對杜阮阮說出“跟娘娘才最親近自在”的話,豈不是明晃晃地打了皇後娘娘的臉,也顯露出自己那副不惜代價想抱著阮美人大腿往上爬的模樣?


    娘娘這是扮豬吃老虎呢……她心中暗歎一聲,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再拿之前的態度對待。卻沒料身邊的湯圓驚詫之餘竟傻乎乎地直接張口說了:“娘娘方才可真厲害,那個叫安如薔的差點就要露餡了。原來娘娘也會給人設圈套,奴婢之前還以為娘娘隻會——”


    “……”


    芝麻擰的時間剛好,好歹讓傻湯圓沒把剩下的“吃”字吐出來。杜阮阮卻似一無所知般,睜大眼睛很是無辜地問:“什麽厲害?我做了什麽?我怎麽不知道。不過這兩個小姑娘真是好看……唉,我爹怎麽沒給我生一對這麽漂亮又乖巧的妹妹呢……”


    芝麻湯圓等:“……”


    娘娘您似乎忘了按歲數算,那對姐妹虛歲還比您要大一歲。


    況且……


    方才娘娘究竟是無知無覺下一次歪打正著、還是不動聲色的大智若愚呢?


    向來覺得自己也算機靈的芝麻沉默一會兒,望著前麵那個拎起魚竿嘟嘟囔囔怎麽釣了這麽久都沒上鉤,卻突然恍然大悟自己壓根沒放魚餌的胖娘娘,一時之間……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40.受傷


    皇上不知從何處得知這事,仿佛是怕她因自己沒立刻把人挪出宮而多想,晚間過來用膳時便額外提了一句:“她們待不了多久,你無須在意。”


    杜阮阮眨了眨眼,也沒急著辯解自己到底有沒有放心上,隻笑眯眯地用力點頭:“嗯!”


    隨即把他其實很喜歡,但極少表現出喜惡的那道菜往他麵前略推了一下,獻寶般道:“今日這道魚做得不錯,陛下多嚐幾口。”


    皇上平平地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唇角卻略彎了一些。無論是旁邊侍奉的其他宮人還是李榮海都不敢在二人氣氛正好時多嘴“不合規矩”雲雲。陛下已經為這位破了這麽多例,隻要他一日沒有厭倦,連皇後娘娘都沒發話,其他人何必出這個風頭?


    畢竟陛下心情好,他們這些身邊人也能跟著好過許多。


    用過晚膳後,杜阮阮跟皇上一起在華陽宮裏踱了幾圈消食。華陽宮有一口池塘,即便再怎麽精心做好滅蚊準備,可廣闊的室外實在免不了有漏網之魚。


    小胖生來就像蚊子間瘋狂追捧的蚊中之星,但凡她出現的場合,隻要有蚊蟲,必然會在她身上留下“到此一遊”的痕跡。兩人方走了一刻鍾,她還想再轉轉,眼尖的皇上卻瞧見她胖胳膊上大大小小的紅印皺了眉,硬是牽著她迴了殿內。


    殿內燈火通明,仔細一看,不止裸-露在外的脖頸處,連衣袖褲腿拉開都有些斑斑點點的印記。杜阮阮還說“不癢不疼沒關係”,芝麻湯圓忙拿了太醫院討來的藥膏過來塗抹。陛下之前沒留神這些,此刻一發現,臉上立刻沉了下去,親自接過藥給她擦了起來。


    芝麻等人對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留下一碗方熬好的藥汁兒熱騰騰地放在桌上。杜阮阮叫皇上翻來覆去擦了一遍藥很是糾結,她膚色白,看著被叮得厲害,實則皮糙肉厚習慣了也沒覺著特別癢。可是陛下你掀人裙子扯人袖子時能不能注意一點!她還是個十分純潔天真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呢……


    陛下擦藥擦得十分認真一絲不苟,修長的手指頭帶著涼意在她肌膚各處打轉,目光也緊緊盯著手下那裏不動。明明是十分正經嚴肅而且展現男友力的事情……可小胖居然叫他盯得直起雞皮疙瘩,隻覺身上都快燒起來了。


    她臉紅得不得了,等覺得已經囫圇擦得差不多了,忙拍拍還在握著她的胳膊尋找漏網之魚的皇上,正直又討好地指著桌上的藥說:“陛下先把藥喝了吧,不然待會兒涼了又要重新溫一迴。”


    那藥是趙太醫開的方子,李榮海每日私下裏親自盯著熬好再悄悄送來的——陛下不舉到底是件關係朝堂的大事,故而明麵上打得是杜阮阮上迴受傷虛了身子,每日都要調理的幌子。


    皇上聞言也沒推拒,瞧了瞧她才去桌案邊端起藥碗一飲而盡。他長身玉立一手扶桌一手端碗,修長的脖頸彎成一個優雅的弧度,喉結咕咚滾動幾下,害目光跟著他不放的杜阮阮也無意識咽了口唾沫。一直到他喝完將碗放下都沒出現小胖想象中“棕褐色的液體順著他下顎的弧線慢慢滑下,經過脖頸,隱沒在白色裏衣的邊緣”的畫麵,小胖不由略失望地搖了搖頭——讓皇上詫異的眼神一掃立刻端正坐姿。


    美色誤人!美色誤事!


    她怎麽就從之前那個純真無知連初吻都還留著的小胖,進化到今時今日這個隨時可以看著對方美好姿容腦補的湊流……升級版小胖了呢?


    她表示不服!


    為不讓對方發現異樣,杜小胖很是積極地替皇上端茶倒水漱口衝去藥味,又做出一副自己喝了藥的模樣讓芝麻把碗撤走。


    待其他人都離開,她又小聲問他:“陛下撐不撐?要不要再去走一走?”


    皇上乜她一眼:“你想去外麵?”


    “……”


    小胖正要說陛下去她就去,突覺那人視線往她身上方才還親手丈量過的地方打了個轉兒,她雞皮疙瘩一炸,立刻用力搖頭:“不想!一點也不想!”


    陛下於是彎了彎唇,一把將她撈起:“那便就寢吧。”


    杜阮阮:“……”


    一言不合就要滾炕,陛下你明明不舉成天就不能想點別的幹點別的麽?你這樣會讓看的人都以為你是昏君啊!!


    小胖痛心疾首地在他下頭無聲呐喊,然還是逃不過一個被揉來捏去拆吃入腹的悲慘結局。


    等皇上眼睛亮晶晶終於一副“感覺還可以做到更多但是好可惜已經不能描寫了”的饜足模樣摟著她平息下來,杜小胖已經一臉生無可戀地在他胸前裝死。


    她覺得等皇上以後能舉了恢複正常,她很可能因為這樣的夜夜勞作變成一個柔軟的……胖子。


    ……啊,這樣一想突然希望他一輩子不舉了怎麽辦?


    麵無表情躺在對方臂彎裏的小胖突然開始認真思考這條的可行性了。


    *


    雖然皇上說那對姐妹花待不了多久,但杜阮阮也不知究竟是多久。於是第二日在出門遛彎的路上碰見對方時她一點兒也不驚奇,還衝她們露出一個很是友好的笑容——姐妹倆當然迴以一禮。


    畢竟有前車之鑒,這對姐妹花沒再如上次一般過來跟她湊近乎。兩路人馬友好地在一叢梔子花前分道揚鑣,又在荷花池邊相遇。離開了荷花池,又撞見了秋海棠。


    心中瘋狂呐喊這次真不是故意遇上的安家姐妹倆:“……”


    兜兜轉轉簡直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兩路人馬同時默契地沉默片刻。杜阮阮猶豫了一瞬,試著邀請道:“天氣炎熱,我備了些茶點,要不要一塊坐會兒休息休息?”


    安家姐妹看來也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也因不想當麵拒絕她再起齟齬,便應了下來,隨她一起走上禦花園地勢最高的那處涼亭。


    杜阮阮待自己不夠精細,陛下卻十分細心地為她準備好所有需要的東西。無論是衣物飲食還是出行,都給予她最大的權限和待遇。可以說這宮裏再沒有能讓皇上這麽精心照顧的人,偏這兒就有一位。她要出來溜達,早半個時辰就有人出來探路,她想去亭子裏休息,立馬有人挖空心思準備茶點布置意求舒心愜意。


    這實在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安家姐妹再怎麽淡泊高遠也羨慕得有些牙疼。


    她們在皇後娘娘的長寧宮住了這些時日,連皇後娘娘都沒法讓皇上貼身伺候的大太監替她奔走,而且問的還是皇上過不過來用膳這樣的傻問題……這小胖子是上輩子燒了高香還是怎麽?她們除了體重哪點兒及不上她,怎麽皇上偏偏看也不看她們呢!


    並不知自己在對方心裏是上輩子拯救了全宇宙才有的這般待遇,小胖一臉熱情地招唿她們嚐嚐桌上那種造型奇特的綠色糕點:“你們試試這種,尚衣局新想出來的點心,入口微苦又帶著清香,十分特別。還有這個也不錯。”


    安如薔二人讓她招唿得受寵若驚,但她們又不是傻子,這宮裏頭連皇上入口的東西都要再三檢查呢。就她們這種小蝦米,若是阮美人鐵了心要往點心裏下點兒藥什麽的她們能怎樣?便推說自己不餓不肯動手。


    再一看阮美人聽了那話後,臉上幾乎掩飾不住地寫著失落遺憾,心中頓時更明白了:哼,就這種手段也想算計她們?當她們傻呢!誰愛吃誰吃去,她們才不上當!


    渾然不知兩人想法的杜阮阮扒拉兩下桌麵上的綠點心,心中越發憂愁:就說嘛!誰也不是傻子,這種綠得跟長毛似的點心誰會吃啊……她上迴送到尚衣局那兒居然連素馨都默默拒絕了!


    都怪皇上,不愛吃苦瓜又不是什麽大罪,非得讓禦膳房研究什麽苦瓜點心,還說她不吃點心就吃別的不準挑食……媽噠這能一樣麽!她最討厭的就是苦瓜了!!


    今天的任務眼瞅著完不成,小胖心裏愁得很。正在她絞盡腦汁想讓安家姐妹幫她吃點心,安家姐妹如坐針氈想走時,幾人同時聽見一聲由遠及近的狗吠。


    循聲望去,正看到綠綠一片夾雜著各色鮮花的草叢裏鑽出一個小白點,甩甩身上的草葉,看見這裏有人,便汪汪地朝著她們這裏跑來了。


    杜阮阮下意識出聲:“挽……汪!是隻狗啊!”


    安如薔等人:“……”


    “……”


    媽噠差點把挽冬的身份暴露啦!要是說出來了別人問她怎麽知道她如何迴答?說自己也是隱藏在人類中一隻師父成功的汪麽?


    當然改口以後也沒有更好,杜阮阮假裝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詭異的眼神,若無其事地往前幾步,看那隻熟悉的小白汪邊朝她叫邊往上爬。


    這是一隻小奶狗,外貌特征是白,體態特征是矮。內裏住了一個人類的靈魂,在她無辜的注視下越發激動,不堪受辱地奮力往樓梯上滾。杜阮阮見狀拿起桌上的苦瓜糕衝她揚了揚:“來,小短腿加油,上來給你吃點心。”


    小白·挽冬·狗:“……汪汪汪汪汪!!”


    安家姐妹皆沒想到阮美人喪心病狂至此連一隻狗都要欺負,眼見小白狗叫聲可憐,短腿爬樓梯又實在不得勁,姐妹倆對視一眼,剛往前幾步想把小狗抱上來——卻見正好攔在她們麵前的杜阮阮突然後退一步,讓出麵前猛然撲上台階的小狗。


    安如薔受驚猛然往後退,卻踩中了妹妹的腳。兩人同時跌倒在地滾做一團,亭中瞬間狗吠人驚混亂無比。


    一時間抓狗的抓狗,救人的救人,置身事外毫發無損的杜阮阮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幕,迴過頭問同樣吃了一驚的芝麻:“……我怎麽覺著這事最終會落到我的身上來?”


    “……”


    芝麻說不上話來,方才那狗跳上來要撲娘娘的動作隻有她和湯圓瞧見了,沒看安家姐妹身邊那兩個宮女都神情緊張目光驚疑麽?


    在場人都這麽想,旁人聽了這事,難道不會猜測是不是阮美人怕地位受威脅,故意做了什麽事激怒小狗引它發狂,正好讓安家姐妹出宮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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