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胖正在夢中歎了口氣,此刻立馬雙目發亮在睡夢裏頂住對方目光飽餐一頓,全然忘了自己方才還在醞釀情緒傷春悲秋的過程。


    反正這個世界上沒有一隻桂花雞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不夠就再加一隻燒鵝!什麽#情迷侍衛小哥##霸道皇帝愛上我#的劇情通通被她拋之腦後,皇帝怎麽瞎了眼看上她的問題也懶得再想。總而言之上輩子餓成狗的杜阮阮,這輩子隻想做個身高一五六體重一百三、奔跑在夕陽下一隻快樂的肥肥!


    杜小胖在夢裏吃得飽飽的,拍拍肚皮安詳地睡了過去。遠在寢宮的皇帝幸好隻能聽到暗衛說對方身體很棒睡得很好,否則定然會如之前投喂後的每一次般表麵冷酷內心垂淚——


    ……朕在妹子心裏活得還不如一隻燒雞,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第6章 挽冬


    宮裏險些丟了個小宮女畢竟不是小事,雖對外頭說得輕描淡寫,但事情還是得弄清楚。盡管皇上那兒說不定早查清了,但按規矩還是得交到慎刑司那兒去。因此杜阮阮略休息一日後,便跟著慎刑司派來的小公公去了一趟。


    百合和素馨還有些擔心,杜阮阮本人卻大大咧咧跟著走了。反正她前兩日連皇帝的龍床都上過,皇帝都親手抱過了……那位既然沒有趁機下手弄她,說明他心裏還是有一絲惻隱之心的,她應該暫時不用擔心自己的腦袋吧?


    她前日逃命逃得暈頭撞向到了那裏的確是個意外,後頭睡得發暈了也是意外。不過她醒的時候人家手都摸到她脖子上了,難道她還要睜開眼睛說:“嘿你抱得累不累要不要我下來走兩步哇?”


    這時候睜眼不是傻嘛!有追求有夢想的杜小胖才不想留下來當三千佳麗裏最胖的那個呢!


    不知是不是上頭打過招唿,領路的小太監一路都挺安靜。杜阮阮跟著到了慎刑司刑訊的房間,甫一進去便覺得陰森森的。她還是頭一迴來這裏,外麵陽光燥熱燙得灼人,裏頭卻仿佛放了數十桶冰塊,涼得讓人打了個寒顫,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上首是個約莫四十出頭體態清臒的公公,姓徐,為人很是古板。杜阮阮不敢在他麵前造次,老老實實行過禮,他方指著旁邊一板一眼道:“你可認識堂下這二人?”


    她往旁邊掃了眼,正迎上當日偷襲她的玉梨並另外一人的目光。玉梨神情惶然絕望,另一人十分安靜目光死寂。杜阮阮與後者對視一眼才垂眉順目地低下頭:“認得。是之前打暈奴婢要把奴婢帶走的那兩個宮女。”


    徐公公又問:“你可知她們為何要綁你?”


    這個倒真不知道。杜阮阮搖了搖頭,便見徐公公冷笑一聲,又令手下拖了另外一團奄奄一息不知生死的人上來,指著他問:“你可曾見過他?”


    她迴頭仔細看了幾眼,那人體型富態但精神萎靡,一動他便哀哀地呻-吟。倒在地上像個胖口袋,在宮裏長這麽胖還不好看的可不多見,她還真沒印象,杜阮阮於是又搖了搖頭:“不曾見過。”


    徐公公冷笑,旁邊立刻有手下往那人身上踢了一腳:“好你個王福才!還不快說實話!”


    那叫王福才的慘叫一聲,額上布滿冷汗大半個身子都委頓下去,癱在那兒軟作一團,卻半點不敢拖延,忙道:“奴才說的是真的……奴才就見過她一麵!她是尚衣局的宮女,平日很少出來,怎麽會認得我……我雖然喜歡豐滿圓潤的,可第一眼也沒瞧中……哎喲!……大人別打!大人!若不是這個挽冬一直從旁慫恿奴才,又想出了這個法子,奴才也不敢這麽幹啊!”


    挽冬便是玉梨旁邊那個。


    王福才一麵哀叫一麵努力申辯,被他提及的挽冬卻一臉複雜毫無分辨之意地伏在了地上。徐公公瞥了一眼冷嘲道:“你倒是推得一幹二淨,這麽大的事她一個小小宮女有膽量做麽?除她之外還有多人作證,期間種種又是你親自安排人幹的。你王公公若是不願意,這宮女難道還能逼著你幹?秋紈宮的東西可不是她能準備的!你前番害了數人性命咱家沒捉著證據處置不了你,此番這麽大個把柄,你當自個兒還能活著迴去?早些認罪咱家還能少你些苦頭吃!”


    秋紈宮是冷宮。這人難不成是冷宮的王公公?先帝在時冷宮裏的妃嬪宮女不計其數,先帝又是個多情薄幸的主兒,他趁機做過許多醃臢事兒都沒被發現。後來當今聖上登基,他雖有所收斂,可杜阮阮私下還是聽許多宮女說過,沒想到這位這迴竟是看上了她?


    杜阮阮望著對方那張肥肉橫生涕泗橫流、擠在一起十分醜陋的臉,一時間不禁又打了個寒噤。


    胖歸胖,她覺得自己還是挺好看的。至少她比這貨好看多了,否則皇帝當初肯定是審美智障又瞎了眼才會和她好……


    不過如果她當時沒有憑借自己的噸位和才智逃脫成功,而是像其他被打暈擄走的宮女一樣,那——


    ……杜阮阮頭皮一麻,仿佛穿鞋意外踩爆一隻蟑螂,渾身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


    地上的王福才仍在哀嚎:“奴才真是受小人蒙蔽,真沒打算對她下手啊……這一切都是挽冬那個賤人背著奴才幹的,奴才真的不知情啊……”


    反倒是挽冬目光堅毅姿態順從地低下了頭:“王公公,欠你的救命之恩奴婢願意以命相抵,但奴婢真的不想再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挽冬今日便將這條性命還給你,望來世再做個幹幹淨淨的人!”


    說罷她雙拳緊握猛然發力,視死如歸般朝一旁的牆壁疾衝過去。不要命的模樣嚇得玉梨尖叫一聲,實則她話音未落徐公公便直接抬手讓人攔下了。挽冬迅猛的姿態在他眼中仿若嬉戲不值一提,隻皺了眉十分不高興:“要尋死別在這裏髒了地方,迴房一根腰帶懸梁一了百了。人證物證俱在還要嘴硬,那便拖下去打到認罪為止。咱家沒這個閑工夫同你瞎鬧。”


    言罷揮揮手,立刻有人把王福才拖了下去。淒厲的聲音出去半天還能聽見,好一會兒才忽地戛然而止。


    精疲力盡默默垂淚的挽冬同惶惶不安的玉梨也被帶了下去,前者臨出門前都沒再抬頭,即便杜阮阮的目光始終聚焦在她身上。緊接著徐公公一副精力不濟的模樣揉揉眉,也讓她迴去了。


    旁觀整場,其劇情足以讓她腦補出一部六十集狗血長劇,卻這般輕描淡寫地退了場,這讓來之前心中醞釀了一大段狗血故事會的杜阮阮十分惋惜。


    惋惜歸惋惜,讓她走她當然不會硬要留下。要說起來,她其實記得挽冬,也不是第一次見她,隻是沒想到再見的情形會是現在這樣。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打暈玉梨預備對第二個人下手,卻忽然看見那張臉時的心情。那會兒是真嚇了一跳,同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知道了事情經過也是一樣。


    而說來這事還跟藍顏禍水的皇帝有關。


    杜阮阮是隻顏控,那會兒瞧上了當時還是侍衛小哥的皇帝的臉。胖歸胖,自信心還是很足的,於是一天三頓地在對方的必經之路上刷存在感。原也沒多少信心,沒料有一日不知是不是天上掉餡餅砸中對方腦子了,侍衛小哥竟繃著一張麵癱臉主動跟她告白,她頓時喜得恨不得為他奉上三大條糖醋魚以示自己激動之情。


    好日子過了四五個月,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侍衛小哥冰山臉悶騷心,每次投喂時她用垂涎目光看著烤魚,他就在背後不動聲色地垂涎她。她心裏美滋滋覺得對方審美別具一格著實很有眼光,滿打滿算地想著自己還有幾年出宮、出宮以後要怎麽纏著他跟自己成親、成親以後每日吃幾道糖醋排骨飯後吃糯米小圓子還是拔絲地瓜、生個娃小名叫湯圓還是包子——


    連孩子的孩子小名都想上了,卻沒想有一天突然聽說這個顏合心意人也越處越喜歡的小哥劈腿跟別人好上了。


    這消息對彼時的杜阮阮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當然她壓根沒想到之後還有更大的一個霹靂。


    杜阮阮擦擦頭上的汗舒了口氣,這天氣熱得她都不愛想當初了。沒有空調沒有風扇又輪不上用冰的夏天對她這等體型來說簡直等同酷刑,加上宮裏的路四通八達基本都認識,她索性低著頭專揀陰涼有樹蔭的地方走。


    走了半響不知摸到了哪裏,環顧一圈正想繞過這個假山看看地形,耳邊忽地傳來兩道細細小小的聲音——


    女一問:“都準備好了麽?”


    女二道:“好了,娘娘說什麽時候動手?”


    女一又道:“你看著辦吧。陛下這幾日都沒有臨幸誰,這藥性很霸道,你見機行事即可。”


    女二答:“我知道的。你們答應我的事情也要辦到,否則我寧著自己死,都要把你們拖下水。”


    女一不耐道:“知道了,辦了這麽多事,娘娘何曾食言過?你出來時間太久了,說完便迴去吧,謹慎行事,小心隔牆有耳。”


    女二道:“嗯,我知道的。”


    兩人商討完畢,又是一陣衣料窸窣聲,仿佛觀察一遍分頭走了。其中一道腳步聲正朝著她這個方向過來,而被迫聽牆角的杜阮阮:“……”


    眼瞧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很想走的其實。


    然,她一迴頭,背後便是一堵肌肉厚實,高大可靠的牆壁。


    而那雙牆壁上的眼睛,如兩顆清澈見底黑溜溜的琉璃珠子,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一米五六的杜小胖仰視著一米八三的皇帝,脖子掰成九十度兩眼瞪大若銅鈴,恨不得借著這個姿勢仰天長嘯:……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躲裏麵又出事所以親自跟過來,可是裝了那麽多天跟蹤狂你就不能敬業點多裝幾天,這個時候借機跑出來做什麽!!


    自己的牆角好聽麽大大!!?


    ……給她一條生路把手拿開不摸她腰我們還是好朋友啊陛下!!


    ☆、第7章 看上


    這還是自她提出分手、他身份揭露以後兩個人頭一迴這樣正麵直接地對視。目光對撞時,在他眼裏甚至能看到自己茫然怔愣的影子,杜阮阮也說不上自己心裏什麽滋味。


    其實她迴頭那瞬,皇帝已十分君子地鬆開了手。他麵上一派冷靜鎮定,仿佛剛才那一下隻是因著她突然後退才有的順勢而為——可世上還有哪個皇帝能近到這個距離親自扶個普通小宮女?


    就連剛望過風掃好尾避免皇上行蹤泄露的李榮海,都如上迴一樣毫無防備叫這畫麵唿了一臉。畢竟他再怎麽盡職盡責兢兢業業也討不上老婆,這會兒隻有垂頭裝死:陛下你這樣每迴都不打招唿很容易失去你的手下的……


    不論其他人心裏如何作想,天子仍舊高冷又衿淡地俯視著麵前的姑娘,杜阮阮也反應迅速立刻後退行了個禮:“奴婢該死,冒犯天威,還望陛下賜罪!”


    動作標準到位,表情恭敬有禮,好像壓根忘了前塵往事。身前站著的這個人還是好看得如同天邊綴著的星芒,遙遠又不可觸摸。而她的目光牢牢拘在眼前的半寸之內,頭頂心被他沉沉的目光灼得發燙也不抬頭。


    皇帝望了多久杜阮阮就沉默了多久,脊背的姿勢恭敬柔順始終挺直,看來毫無雜念心無旁騖。如果不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連皇帝自己都要被她的表現騙過。


    他從前居然真的半點沒看出她還有這一麵。


    就真的半點也不願沾上他?


    慣常麵無表情的天子怒到極點,都幾乎在這瞬冷笑起來。


    一旁的李榮海覷著陛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眼神,隻覺額冒虛汗腿發軟。他原還心想幸好他已命人攔下前頭過來的小宮女,又慶幸其餘人低著頭離得遠,大氣不敢出地沒勇氣抬頭看——此刻一見這畫麵,恨不得也當自己目瞎耳聾離得遠。


    怪道陛下先前連龍床都抱著人上了都還沒個說法,難不成竟是……?


    李榮海叫皇帝一瞥連忙掐住念頭,隻是沒想到陛下瞧完他以後竟也不打算做別的了。兩人僵持這麽久,對方那樣明顯的拒絕態度,他居然都沒有動怒。目光沉沉若有實質壓在對方的背脊上,壓得她低了又低仍巍然不動,他才重重盯了最後一眼,淡淡道一句“免了”,直接轉身,朝禦書房的方向去了。


    那背影灑脫果決,看著比地上這位還要冷靜淡然許多。


    難不成他又想錯了?


    陛下大步生風腳下飛快,地上的小宮女還傻傻低著頭沒反應,留在原地的李榮海愣了一愣才想起追上去。可他剛抬腳,忽想起前頭皇上瞧他那眼,眼珠子轉了一圈,招過新近跟在自己屁股後頭的親信趙德順,悄悄瞄著身後不知是呆住還是傻住僵在那裏沒有動作的小宮女,與他如此這般交代兩句,這才一溜小跑著跟了過去。


    等加快步伐追上前去,陛下又瞧了瞧他。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他做了什麽了,總之臉還是那張英明神武玉樹臨風的臉,人也是那樣尊貴的人。目光裏雖不見多少表情,但他至少能讀出四個字:“幹得不錯。”


    至少比方才那般怒意噴薄又強忍著不動手的模樣鬆快多了。


    李榮海嘴邊的笑意勉強壓了壓沒壓住,眉毛都快飛起來了,一時間越發覺得自己真是陛下身邊第一貼心的屬下。


    ……


    百合自外頭串門子迴來,換了許多好看的絡子手帕花樣子。想著杜阮阮早上跟著去了慎刑司不知有沒有嚇到,故而又去尚食局找芙蕖揀了幾樣好吃的小食,獻寶似的捧迴屋裏要與好夥伴分享。進屋望了一圈竟沒看到人,把東西放下才發現對方。她伸手往躲在被子裏、平攤開來宛若一塊大燒餅的杜阮阮頭上拍了一記:“你又怎麽了?不是已經分過一迴了麽,難不成人家又來找你好了?”


    “……”


    被子叫她一拍,忽地掀開露出一張霧氣蒸騰披頭散發的燒餅臉,不知是腫是胖的臉上掛著兩泡眼淚,又氣又急地喊:“……他不是好人!!我才不會跟他好了!!”


    腳踏三千船還要勾搭她!!渣男騙子臭流氓!!!


    “好好好都依你,”百合吃了一驚,怕她是遇上什麽事了,故而摸摸她的臉,撚掉肥下巴上沾著的發絲,語氣難得和軟溫柔,“我知道了,我家阮阮最有骨氣,說不跟人家就不跟人家好,誰來求都沒有用。”


    說罷又從碟子裏摸起一隻又白又軟頭上點紅印的豆沙包塞到她嘴裏,安撫道:“不氣啊,我再給你找個新的,保證待你比這個還要好。”


    杜阮阮接過拳頭大小的包子,一口咬掉半個努力吞咽。她嘴裏塞得鼓鼓囊囊,一聽這話,方才還沒落下來的淚珠子這會兒吧嗒吧嗒滾了下來:“沒有比他更好的了,找不到比他還好的了……”


    眼淚一出閘就有些受不住,話說一半,一扭頭趴在被子裏哭得天昏地暗一塌糊塗。


    百合從她手中取走哭時都不忘高舉的包子,歎了口氣頗覺無奈:“方才不是還說人家不好麽?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呢。若真舍不得,像之前那般大膽去追就是。還是他家裏不同意,或者他其實另訂了親事?那可不成。我還認識許多好的呢,他不行,總有比他更好的。”


    “……”


    百合脾氣一向直爽又火爆,難得這樣溫柔地安慰她。杜阮阮原是故意賭氣發泄情緒,叫她一哄,眼淚都捂在沒人看得見的被褥裏,竟湧得越發厲害了。


    她心裏其實沒看起來那麽不冷靜,也知道平日裏她壓根沒有這樣嬌氣過,隻是這會兒在好友的安慰卻有些停不下來。


    今日從外頭迴來後,她腦海裏一直盤旋著那人看似淡漠的眼神和毫無留戀的背影。她想起那次在李幸荷宮裏他看見自己卻恍若未覺;想起那日她跟他說要分開,他不錯眼地看著她,卻始終沒有反對;想起他和別的女子貼在一起,姿態親密;想起他後宮裏那麽多她見過或沒見過的妃嬪們……


    還有那一迴她暈倒在草叢裏,在他發現並抱起她那刻乍然清醒,明明不敢睜開眼,卻轟然作響的心跳。生怕他發現自己醒了,更怕自己醒了以後……就會像今日一般,理智又堅定地推開他。


    她不想留在宮裏,也不想做他的妃嬪。兩個人分開以後,她從來沒有哭過,每天都笑嘻嘻地好像壓根忘了這件事。


    可是怎麽可能忘呢?


    曾經那麽那麽喜歡的人啊。


    阻塞許久的情緒一旦崩潰,隻有徹底發泄出來才能平靜。杜阮阮在被子上擦了擦狼藉的眼角,並不想抬頭,甕聲甕氣地說:“我一點也不想留在宮裏……也不想喜歡他了……”


    “不留下,時間一到,咱們就一起出宮。以後找兩戶隔得近的宅子,沒事就串串門,等有了孩子就讓他們做娃娃親,反正不管別人怎麽樣,我總是看得上你的。你放心,若是我相公有意見,我就打到他同意為止。”


    百合說得那樣有道理,杜阮阮哭傻了,埋在被子裏聽了一會兒,真被她情緒帶動著陷入遐想,很認真地問了起來:“真的麽?你相公不會怪你麽?”


    百合彈了彈指頭,大大咧咧道:“他敢?我打不過,我上頭還有四個哥哥呢。”


    她上頭沒哥哥呢,到時可以借百合的哥哥用一下麽。她傻乎乎地跟著笑了一下,“那要是我相公不願意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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