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白骨,漫天的飛花,當然還有滿地的屍體。愛蝤鴵裻


    紅衣飄揚,這個孤寂的男子是君傲。


    他踏著一地的屍體,一步一步地向著神殿中人走來。


    “你,你不要過來!”


    君傲嗜血的模樣嚇到了眾人,他們紛紛後退。


    這個男人,簡直不是人!


    他居然以一人之力,殺了他們這麽的兄弟。


    他那大紅色的衣服,已經不知道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了。


    有人嚇的站在原地,雙腿發麻,想逃卻逃不了。


    那些漫天飛舞的白骨,比一般的利劍更加堅固,隨著君傲一個細微的動作,殺人於一瞬間。


    “北冥王爺君傲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湖藍色的身影站在了眾人的麵前。


    他直視著君傲。


    君傲隻是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一手揚起,漫天的白骨便飛向了那人。


    白骨化為一個籠子,困住了那人。


    “王爺為何不聽聽我想說什麽呢?”男子沒有因為被君傲困住而害怕,因為他有自信可以說服君傲。


    “不想。”君傲邪魅地笑笑,伴隨著他的笑容的是血紅色的飛花刺破籠中男子皮膚的聲音。


    “月然的眼裏隻有軒轅淩空一個,永遠都容不下你的!”男子沒有想到君傲會突然出手,忙大聲喊道。


    “我知道。”君傲走進了男子,一根白骨在這個時候刺進了男子的肩膀。


    “你……你難道不想得到月然的愛嗎?看著她和軒轅淩空在一起,難道你甘心嗎?”為什麽?為什麽和他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他以為這樣的話君傲一定會感興趣的!


    君傲聽聞這話,輕嗤了一下,“如果軒轅淩空傷害了她的話,我會這麽考慮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的主子一樣的。”


    “你!”男子已經不若一開始那般鄭靜了,這是他萬萬不會想到的事情,君傲居然可以這麽大度?


    “不要殺我……”他不過是奉命辦事,他不過是按照使者交代他的做罷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無數的白骨已經貫穿了他的身體,他的眼睛至死都睜得大大的。


    君傲將目光移向了前方的其他人。


    那些被他看著的人不由地哆嗦了。


    他們怕他,但是他們也怕神君。


    前進也是死,逃跑也是死……


    ★


    齊安揚,神階巔峰的實力,手握叱奴。


    這樣的人,即使是月然和軒轅淩空聯手,都應該十分吃力。


    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月然和軒轅淩空卻從一開始的疲於應付到現在的揮灑自如。


    “怎麽會這樣?”齊安揚停下了動作,站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麵的月然和軒轅淩空。


    他的玄力好像在不斷地流失。


    為什麽會這樣?


    “難道使者大人覺得我們剛才拖延時間是拖假的嗎?”月然輕笑,“你們神殿喜歡耍陰招,上次你們讓鳳舞天華使用結界來對付淩空,盡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相比之下,我們的這點手段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你們做了什麽?”齊安揚知道自己著了這個女人的道兒了,但是他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你們神殿既然在鳳舞一族潛伏了那麽多年,應該不會不知道鳳舞之鏡吧?”月然笑道,“鳳舞之鏡有三種能力,其一開辟空間,鳳舞一族所在之地便是由鳳舞之鏡守護的空間;其二製造幻象,上一次我便是用幻象擺了平長老一道;其三轉移,可以轉移病痛,也可以轉移……力量!”


    “你用鳳舞之鏡對我做了什麽?”齊安揚不願意承認自己敗給了這個女人,這個他討厭至極的女子。


    “在你來之前,我們花了一點力氣來布置。在你麵前,除了我和淩空,其他的都是假的,不過是鳳舞之鏡中生出的幻象罷了。”


    月然說完,鳳舞乾坤解開了四周的幻象。


    這裏還是如之前的一樣,隻不過鳳舞乾坤手中的鳳舞之鏡正對著齊安揚,瑩瑩的光芒象征著鳳舞之鏡從齊安揚身上奪走的力量。


    “嗬嗬,原來如此!”齊安揚冷笑,“鳳舞之鏡!”


    月然聽著齊安揚越來越大聲,越來越詭異的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果你們認為這樣就能對付的了我,那就錯了。”齊安揚冷眼看著月然,“我來這裏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


    他背著神君做這樣的事情,無論這次會不會成功,神君一樣會賜他一死的。


    他本來就是抱著和月然同歸於盡的想法來的。


    “我不明白,神殿已經擁有了一切,為什麽還要做這樣的事情,還有你,齊安揚,你又是誰?你為何恨我?”月然不明白。


    齊安揚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是誰?他不過是個孤兒,他的父親拋下了他和母親,迴去自己的家族,而他和母親被一個路過的家族抓去了僵屍島,做誘餌,從僵屍島的深處引誘一兩隻級僵屍出來方便那個家族的人捕殺的誘餌!


    母親死了,不,她變成了僵屍,在他的麵前變成了僵屍!


    母親反過來要咬他,他害怕極了,不斷地逃。


    他哭,可是沒有人會來救他。


    他以為他也要變成那樣的行屍走肉的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


    他就像是天神一般地出現在他麵前。


    他的手不過是輕輕地一抬,四周的僵屍都化作了灰燼。


    “你願意跟我走嗎?”男人朝他伸出了手,那隻手很白,很修長,很好看。


    他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將自己沾滿了泥土,灰不拉幾的手放到了男人的手中……


    齊安揚再度睜開眼睛,目光變得更加兇狠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從我的手中奪走他,你不可以!”


    他看著月然的眼睛裏有著那麽深的怨恨。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因為月然此刻看到的齊安揚太過瘋狂了。


    忽然齊安揚的身體裏大量迸發出玄力來,直衝鳳舞之鏡而去。


    大量的玄力衝擊鳳舞之鏡。


    “他想做什麽?”月然驚唿。


    “神階巔峰的玄力,鳳舞之鏡不一定承受得住!”軒轅淩空說完想要出手阻止齊安揚。


    但是,已經晚了。


    裂痕出現在了鳳舞之鏡的鏡麵上。


    “齊安揚,你快住手!”月然朝發了狂一般的齊安揚喊道。


    “哈哈……我不會讓他得到你的,我不會,哈哈……”


    “為什麽?為什麽我陪了他二十年,他的心裏還是沒有我的位置?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這一刻,月然忽然明白了,齊安揚對於那個神君,有一種近乎變態的愛戀。


    “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齊安揚的笑聲的是鳳舞之鏡碎裂的聲音。


    月然的錯愕,軒轅淩空的錯愕,鳳舞乾坤的錯愕,都停留在了這一刻。


    破裂的鏡麵帶走的是所有人眼前的景象。


    鳳舞之鏡碎裂,鳳舞家族所在的時空就會消失掉。


    處於這個時空中的人將會被拋向何處?


    正在趕往禁地的桑葉,小玨和孟晴晴,還有小玨的小妞兒和雪寶。


    渾身染了血的君傲。


    在天絕之地調戲休養的君逸楓。


    還有白修止,雲秋引,鳳舞炎,左風,右雨……


    ★


    神木穀。


    一個滿頭白發的男子行走在林間,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紫色的項圈,上麵有三個不同形狀的鈴鐺。


    忽然,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躺在地上。


    男人走了過去,看清了這個小小的身影的容貌。


    霎那間,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的眼中閃過什麽,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這個昏迷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來,孩子的衣服上都是血,肩膀處受了很嚴重的傷。


    白發的男人急急忙忙將小孩子抱到了自己居住的洞穴裏。


    “咦?他居然抱了個孩子迴自己的洞穴?”看到這一幕的黑寡婦一臉的不可置信。


    作為神木穀唯一一頭修煉成人形的聖獸,那個男人可謂是這裏的霸主了,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整個神木穀都一片嘩然。


    “我猜他是想把那個小孩養大後再吃。”棕熊這樣猜測。


    “說不好他有戀童癖。”狐狸如此說道。


    “不許你胡說!”黑寡婦朝狐狸一瞪眼,戀童癖?這怎麽可以呢!他是她的!雖然現在還是隻蜘蛛,早晚有一天她會修煉出人型來,做他的娘子的。


    “我說,與其我們在這裏瞎猜,不如直接去問個究竟好了。”灰狼提議道。


    “你去!”大家異口同聲。


    “為什麽是我?”灰狼很無辜。


    “是你提出來的。”黑寡婦道,誰不知道那個“他”性格孤傲,不愛理人。


    這幾個雖然還是獸形,卻已經能夠開口說話的,是神木穀裏為數不多的幾隻高等級聖獸。


    獸獸想要修煉出人形來?癡心妄想!除非是像小妞兒那樣得天獨厚的存在!


    或者是像墨白那樣,得到了特殊的法寶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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