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兇狠道:“伯府貴女?哼……我兒媳婦可是侯府貴女,我要侯府貴女乖乖的跪在我腳下行禮……等到雄兒發達了,我一定要她好看。”


    吳鬱生指著關氏,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若是原本還以為她是利欲熏心,陰狠手辣的話,現在他覺得她就是一個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內容有些陰森森的……望天,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寫出這樣的情節明天就過去了……男主表示要上場


    33婚約作罷的前奏


    關氏的話傳到孟玉嘉的耳邊,孟玉嘉也叫人尋了那憐兒進了寧園。


    說來,孟玉嘉這麽快得到消息,也多虧了吳鬱生的警覺。


    吳家丟了個丫環,竟然大張旗鼓的找,孟三潛進府裏花了銀子就打聽到這丫環是西邊涼院裏的。孟三覺得事有古怪,便叫孟四出門稟報並尋找這叫憐兒的姑娘,另一邊,他自個就溜進了涼院。


    孟三是護衛,這功夫上自有長處,他小心避過來往的人,無聲無息的溜進了涼院。


    瞧見病怏怏的吳鬱生,孟三迫於謹慎,也不曾露出任何聲響,等到吳關氏到來,說出這麽一個秘密,,,孟三心中激動不已,可以說,他是立下大功了。


    自吳關氏被吳鬱生的話語刺激得離開後,孟三就顯露身形。


    開始的時候吳鬱生不作任何言語,孟三心知吳鬱生是懷疑他的身份,好在孟三身上帶著送嫁的花穗。


    吳鬱生瞧著花穗中的孟字,到沒那般拒絕了。


    孟三咬了咬牙,就將自家姑娘到了望燕縣的事情說了出來,吳鬱生便相信了。


    從吳鬱生那兒得知憐兒的意圖,孟三便以最快的速度迴了寧園。


    因為憐兒要尋孟玉嘉,所以她的第一反應是去孟家的八家鋪子轉悠,吳府他人包括關氏都認為憐兒是逃走,暫時沒有想到孟玉嘉到了,甚至憐兒還會去找孟玉嘉的事情。


    吳府的人暫時被憐兒的易裝蒙騙過去,但是得了囑咐的孟家下人卻不一樣,一個粗布小廝在自家八家鋪子時不時的轉悠,早就引起掌櫃的注意,這不,一得了孟玉嘉的消息,憐兒就被送進了寧園。


    寧園大堂安靜到了極致,屋子裏站著六七個侍女,均是一動不動,十分規矩。


    吳憐兒偷偷望向首座上的青衣貴女,這一望,她的心神一顫。孟家姑娘真的好貴氣好漂亮,她連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孟玉嘉將信緩緩放下,這出戲可真是夠精彩的。


    仔細梳理一番,她覺得這小小的吳家生出的事可是不少宅門難以望其項背的。


    吳關氏和吳二叔偷情被吳老爺察覺,進而不知是真的被氣死,還是被這對狗男女謀殺,這還有待追究。隨後吳關氏將事情家夥已經懷有身孕的吳老爺侍妾身上,原本要被繼任族長之位的吳二叔按照族規處死,卻被嫁與貴門迴娘家的妹子攔下,說是就算那侍妾與園丁偷情,也不能保證這孩子是那園丁的,吳老爺沒個子嗣,吳姑姑決定看看孩子再說。


    於是,在吳姑姑的力保之下,那侍妾產下一子一女,便是吳鬱生和吳憐兒。不過吳關氏也做了手腳,吳姑姑隻知吳鬱生,不知吳憐兒。


    因為吳鬱生和吳老爺相似,所以吳姑姑便將吳鬱生記在吳關氏名下,另外由著吳二叔處死那不守婦道的侍妾。


    也許是怕吳關氏心狠,所以吳鬱生小小年紀就被她抱走,等到吳鬱生成了秀才,她自己也病下,才讓吳鬱生迴歸吳府。


    吳鬱生迴歸吳府,吳二叔和吳關氏對其格外看重,畢竟他有了功名,在整個望燕縣是極其名望的。


    吳鬱生不知自己不是吳關氏之子,吳姑姑也不知其中的隱情,所以吳鬱生心中對母親和親叔叔自然有著指望,等到吳姑姑逝去,他傷心躲在桌子底下默哀,才聽到他讓自己震驚的真相。吳鬱生不是沒有城府之人,所以他克製住自己,然後一心讀書取得了舉人功名。舉人,已經有了做官的資格,他開始搜集證據,誰知突然一日暈倒在地,大夥都說他歡喜得暈過去,他自己不信,便偷偷的尋了大夫,才知自己經常用虎狼之藥,自己的身子外強內幹。這些日子夜以繼日的讀書,又重了微量的毒,已經活不過幾日了。


    傷心之下,吳鬱生更焦急的搜羅證據,終究被吳關氏察覺,她和吳二叔立刻利用吳憐兒威脅,讓他成功的被軟禁下來。


    隨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對狗男女借用他的舉人才名去京城提親,並做著讓將侯府貴女拿捏的美夢。


    孟玉嘉扯動嘴角,的確,若是沒有舉人或者秀才功名,憑著不知多少年的恩情,祖父定然不會將親孫女嫁過來。頂多,從旁支選個姑娘嫁過去。


    其實,若不是吳關氏野心太大,別家姑娘或孟府旁支姑娘嫁過來,說不得這事情也就糊弄過去,以後嫁過來的媳婦也可能隨意她拿捏,成為寡婦也好,再嫁給關雄也罷,都可能順利的。


    而現在,吳關氏欺辱到她頭上,她不出手豈不是太懦弱了?


    “你哥哥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多謝你哥據實以告,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日後也當為你選門好婚事。”


    吳憐兒臉色蒼白,道:“嫂子,能不能去救救哥哥?”


    孟玉嘉輕聲道:“你好好看看吧,其實你哥哥命不久矣,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所以讓你過來報信,隻是希望我記住這個人情,日後好好看顧與你。這嫂子的稱唿……我終究沒有嫁與你哥,還是莫說了。”


    吳憐兒激動得大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嫂子……哥哥一定還有救的,你帶人去救救他啊!”


    孟玉嘉微微蹙眉,其實說實話,吳鬱生這品性,她還是極其滿意的。解決了吳關氏和吳二叔,他若能活下去,她嫁給他也無妨。


    想必經過這一事,吳鬱生這一輩子都會記住她的恩情,日後生活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過得艱難。


    “喜年,快扶吳姑娘起來。”


    喜年立即走過去,頗為用力的將吳憐兒扶起。


    孟玉嘉見她一副站不起的樣子,溫聲道:“你且放心,人我自然會盡力去救,我這般說,也不過是讓你有個思想準備。”


    吳憐兒由原先的大哭改為無聲的抽泣,並又要給孟玉嘉下跪。


    孟玉嘉又皺起了眉頭。


    果真是自小做粗使丫環慣了,就算被吳鬱生認了幾個月,骨子裏也改不掉那股奴性。


    “快扶五姑娘梳洗,然後伺候她休息去。”


    吳憐兒不願意,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孟玉嘉,孟玉嘉道:“你放心便是,我現在呢,先去拿你哥哥所收集的證據,然後派人去鄂城和省城衙門,等到我的陪嫁隊伍來了,便去縣衙告狀。”這裏終究是吳家的地兒,孟玉嘉不知道這縣令和縣尉和他家有沒有關係,所以她不能輕舉妄動。


    派人去鄂城和省城衙門備案,憑著定述侯府的聲名,做什麽事情也很有保障。當然,因為這備案久了一些,所以孟玉嘉準備等到二哥等人的到來,有了實力方才去縣衙尋求盡快解決。


    吳憐兒不懂這些門道,不過聽到孟玉嘉願意出手幫忙,她到底是放下心了。


    目送吳憐兒離去。


    孟玉嘉叫喚屋外的雙易。


    “重賞孟三孟四兩個,且記著兩人功績,一個月後的考核也好有用。”


    “小的已經做下了。”


    孟玉嘉點點頭,道:“剩下的日子便去查查孟關氏,多搜羅一些證據,免得惡人逍遙法外。”


    “是。”


    孟玉嘉點點頭。


    寧園的人各司所職,孟玉嘉將信有看了一遍,此人也未免太過相信人心的純良,她一個被誆騙的新娘,要有多大的本事不記前仇,甚至還照顧他的妹妹。


    如果嫁過來的是孟玉妍,估摸著這一家子都會死的很慘,哪怕吳鬱生和吳憐兒是被逼的。


    嫁過來的是孟玉琪,估計她會直接抽身走入,將吳家告上縣衙就迴京哭訴了。


    而孟玉如,應當也差不多。


    至於孟玉悠,孟玉嘉想著那刁鑽大膽的妹妹,她可能會將吳憐兒帶迴京,全了她的好名聲,內裏,極可能是把吳憐兒繼續當奴才使用出口惡氣。


    孟家的幾個姊妹,除了一向端莊賢良,且大度的大姐孟玉秀,就屬孟玉嘉的性子最好了。


    誰是誰非,孟玉秀和孟玉嘉或許惱怒,但是絕不會遷怒。加上兩人對自己的名聲比較看重,兩人會將此事辦得誰也挑不出錯,吳憐兒,兩人也必是要給與特殊照顧的。


    所以說,吳家這次挺幸運。


    如果吳鬱生沒有這封信,讓她自己的人查到,孟玉嘉會和孟玉琪一樣的做法。現在吳鬱生既然送來了信,不管是想借孟家勢力扳倒吳家也好,或是想讓孟玉嘉承情保護吳憐兒,還是他的心底真的純良,不想她跳入火坑;這份情孟玉嘉必須承受。


    孟玉嘉此時想著,就開始計劃未來的日子。


    扳倒吳家,解決婚約的事情還是需要吳鬱生,如果順利的話,也至少需要一兩個月。


    剩下的,吳鬱生真的逝去,吳憐兒還必須讓她有個好的安排。


    孟玉嘉的私心是想讓吳鬱生給吳憐兒定下親事,免得她將其帶迴京城惹出什麽風波。畢竟……孟玉嘉搖搖頭,吳憐兒雖然畏畏縮縮,手腳也粗糙,可是卻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風情,到了京城裏,憑著祖父對吳家的愧對,說不得會成為她的靠山。那時候,吳憐兒若惹出事情,事態就不一樣了,而且鬧得不可收拾,她得跟著受累,誰叫她將其帶迴去了……


    這雖是孟玉嘉杞人憂天,卻也不能不防。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因為這是第一更,就不給花了……


    34花轎臨城


    日子悄然而過,到了第六日,吳關氏終於反應過來。


    最近鋪子的夥計也察覺偶爾有吳家的小廝在一旁轉悠,吳關氏現下隻是懷疑孟家什麽重要人物到了,還不認為孟家貴女會甩開陪嫁隊伍到此。


    停了她們吳家在鋪子裏的用度,吳關氏隻道是她們最近揮霍無度,隻是一番警告而已。於是吳關氏咬了咬牙,花了大比銀子在鋪子裏買新婚用度,小廝們言語之外都是說給新媳婦準備的。


    又打聽到吳憐兒並未在八家鋪子,於是一邊給那未出麵的孟家主子留下好印象,一邊大費人手在縣城周圍搜羅。


    孟玉嘉得知這一消息,甚是覺得好笑。


    沒有吳憐兒,難道她查不到?


    接生關雄、失蹤已久的穩婆找到了,她可以證明吳關氏在吳老爺死後一年後生了孩子。就算沒找到她和吳二叔偷情的證據,這寡婦出牆足以讓她變得唾棄,吳關氏是個狠性子,得知吳二叔養了叫豔兒的婊、子,她定然會全盤托出,屆時一網打盡就可。


    第十日清晨,望燕縣南門大開,喜樂聲響徹縣城天際,隨即,近百人用著一台台嫁妝進入縣城大陸,圍觀的群眾紛紛大歎。


    瞧那包裹嫁妝箱子的紅色絲綢,也是有些人家奮鬥一輩子也買不到的。


    路上旁客竊竊私語,等到花轎抬入城內,稚子們紛紛擁上去討要喜糖。孟連和笑嗬嗬的叫一旁下人拿出一大籃子紅包,稚子過來,不僅給了喜糖,而且還給了一個紅包。


    紅包裏有二十六枚銅板,在縣城這小地方也是成年做工好幾天才能得到的。


    這是孟玉嘉在信上特意囑咐了,損失那麽些銀子,換來孟家的好聲勢,等到吳家事情披露,眾多的人心裏隻會認為吳家可惡,太不識好歹了。


    圍觀的路人見稚子還有紅包拿,有些稚子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筆銅子頓時引起人的驚唿聲。


    圍觀的隊伍立刻散開了不少人,這些人都是迴屋子叫自家小子姑娘的,所謂有喜錢拿,誰會不樂意。


    這一天,望燕縣空前熱鬧。


    吳府的吳關氏心疼極了,縣城那麽多孩子,一人二十六文,這得花費多大一筆。


    “娘啊,你就別擔心了,送喜錢都這麽大方,這媳婦定然是大富貴之人,你就安心享福吧。”


    吳關氏這麽一聽,心中好受許多。


    “娘,你可別忘了,等她和那病秧子拜了堂,可就作罷,洞房可不是他進的。”


    吳關氏笑道:“雄兒放心,拜完堂,那病秧子就會死在喜堂上。到時,我們再提出由你娶妻,那姑娘為了避免當克夫的寡婦,定然乖乖從你。”


    關雄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吳關氏道:“這麽大的婚禮,自然是給我兒準備的,那賤、人生的病秧子哪裏能承受得起。”


    關雄心中頓時舒坦了,隨即悶聲道:“怎麽今日就不是喜日?”


    吳關氏也覺得奇怪,昔日她和老二定下計策,這花轎是在婚禮前一日到的,怎麽提前了三天?


    不過也沒問題,事情都被她提前打點好了,這匆忙十天功夫,外來人定然查不到什麽。


    “也就四天了,你安心等著,對了,花轎已經進了城,你可別去找那寡婦了。怎麽說,當時由你接婚,名聲上也不能太難看,否則我害怕那孟姑娘真的破罐子破摔,寧願成為那克夫的寡婦,也不願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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