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嘉低聲道:“你如何向表姐交代去?”


    孟玉琪親熱的拉著孟玉嘉的手,道:“女兒家總有幾日不自在的,是你讓我去給大表姐賠罪。”


    孟玉嘉一聽,立刻輕咳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好晚了,o(╯□╰)o


    ☆、順水推舟


    孟玉琪代替孟玉嘉參加詩會去了,孟玉嘉也迴了繡樓。


    “姑娘怎麽能讓二姑娘去參加詩會?這是多好機會?”凝秋抿著嘴抱怨道。


    孟玉嘉也知自己的侍女是為了她好,可是她自然不能說自己對大表姐的疑心。孟玉嘉穿越到這個世界就是一件很玄幻的事情,而且她還有著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孟玉嘉有一種怪異的預感,有人在她麵前起了壞心,隻要她挨近此人,過一段時間她的手就會冰涼冰涼的。


    還記得小時候一個丫環將熱湯潑到嫡母身上,導致嫡母小產。在這之前,孟玉嘉的手就極其冰涼。後來嫡母仔細查探,這丫環果真是被父親的姨娘指使的。


    後來又經過幾次,孟玉嘉才確定這是一項能力。


    這一次,王家大表姐雖然對她十分熱情,可是她自從挨近和大表姐說話,手就變得冰冷。所以,這位王家大表姐留下的帖子,孟玉嘉確定有古怪。


    大表姐的惡意是針對她還是針對當時屋子的人?孟玉嘉和大表姐相處不多,所以她並不能了解。


    孟玉琪要了她的帖子,孟玉嘉也猶豫過,可是最終還是給了孟玉琪。比起去邊關,在明月郡主的詩會上,大表姐就算真有壞心也不會鬧出什麽大事。


    “凝秋,你少說幾句,二姐姐求到我這兒來了,做妹妹的不幫讓人笑話。”孟玉嘉邊說邊抱著曬著書往屋裏走。


    凝秋連忙接過去,一直跟在孟玉嘉身後。


    “姑娘,您都十四了,這親事是最要緊的。明月郡主的宴會,定然有各家兒郎前去湊趣,認識一些人機會也多些。”


    孟玉嘉微微一笑:“你這丫頭,這春日才過,你就思春了。”


    凝秋有些懊惱,道:“姑娘,奴婢也是為您擔心。”


    孟玉嘉將書擺在一旁的書架上,輕聲道:“不必擔心,母親總不會讓自家女兒吃虧的。郡主的宴會,多是公侯嫡女,她們的身份個個貴重,我過去了少不得引人指點,何必惹自己不快。”


    凝秋道:“姑娘也是侯府貴女,有什麽可怕的?”


    孟玉嘉轉過頭,點點凝秋的額頭,道:“現在是,但是世子終究是大伯,咱們三房勢必分出去的。到時,我也不過是一個四品左僉都禦史家的庶女而已。”


    凝秋嘟囔道:“老侯爺這不還好好的。”


    孟玉嘉坐下來,道:“人總是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能在侯府出嫁自然是好,就是不能,也不能太過在意,讓自己難過。”


    凝秋低下頭去,跟了自家姑娘也七八年了,多少也了解孟玉嘉的性子,心中雖然不甘讓這麽一個好機會給了二姑娘,但是也隻能到此為止。她知道她再念叨,說不得就要挨罰了。


    “成了,我在屋裏練字,你去外頭和小丫鬟們玩去,你在這兒沒得讓我鬧心。”孟玉嘉說道。


    凝秋湊了過去,麵上還頗為委屈,喊道:“姑娘。”


    孟玉嘉不理,她已經攤開了紙張,手也握起了筆。


    神情專注,端坐優雅。


    凝秋知道再也不能打擾,便聽從孟玉嘉的話去了外頭。


    練字是為靜心,也是為了打發時間。久而久之,孟玉嘉也開始產生興趣,孟家親近的人知道,她擅長書法。


    屋子裏很安靜,香爐中的暖香慢慢散出,營造出一種寧靜馨香的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孟玉嘉已經寫了好幾張大字。


    凝秋端著茶走了進來,孟玉嘉放下筆,道:“怎麽進來了?”


    凝秋將茶放到孟玉嘉旁邊,低聲道:“老侯爺讓咱們夫人帶二姑娘去大院,誰知道二姑娘拿了帖子出門了。”


    孟玉嘉抿了一口茶,沒想到孟玉琪的消息真是靈通,看來真如她所說了。


    “母親一個人去了?”孟玉嘉目光閃動,問道。


    凝秋點點頭,道:“夫人一個人去請罪了。”


    孟玉嘉放下茶,母親這番作為想來也聽到一些風聲。母親素來好強,膝下的三個女兒從小養在她身邊,多少有些疼寵。


    老侯爺一直和遠方來客說話,並不知曉孟玉琪出了門。


    而母親寧願一個人去請罪,也不帶上孟玉嘉和孟玉悠,顯而易見,母親不希望這個聯姻的女兒出現在三房。


    孟玉嘉這麽痛快的讓孟玉琪躲逃,就猜到母親的心思。


    “悄悄過去打聽去,祖父還叫了誰。”


    凝秋應下,很是輕快的去了。


    孟玉嘉不再寫字,而是翻出本詩集看著。


    過了半響,凝秋還未迴來,就有小丫頭來報。


    “姑娘,夫人派祥婆子過來,說是請姑娘陪老夫人去燒香。”


    孟玉嘉手一頓,微微抬眼,道:“我收拾收拾就過去。”


    小丫頭連忙退下去了。


    孟玉嘉放下書,這時候她是徹底放下心了。


    主動避逃,總是比不上長輩讓她逃要來得得人心,孟玉琪向孟玉嘉要帖子算來還是急了。


    祖母孫氏和大伯母因為管家之權並不如表麵一般和諧,二伯母因為二伯是庶出,所以祖母對其還比不上大伯母。母親是祖母小兒子的媳婦,又是祖母的表侄女,所以三個媳婦中,祖母最疼的便是母親了。


    而孫女輩,祖母除了重視嫡長孫女孟玉秀,就是對三房孫女們愛屋及烏了。在祖母心裏,自然寧願長房的庶女孟玉如和二房的嫡女孟玉妍去聯姻。


    孟玉嘉肯定祖母的心思,也料定母親的性格,所以她很安心的呆在府裏麵。


    孟玉琪若是在府裏,被祖母帶出去的便是孟玉琪了,畢竟這關頭帶兩個太過顯眼,在祖父麵前也不好圓詞。孟玉嘉雖說自己嫁去邊塞的機會不大,可是心底很明白她也是可能的。


    將帖子痛快的給孟玉琪,第一為了躲避大表姐的心思,第二想讓祖母和母親的謀劃用到她身上,相對於孟玉琪自主逃避,孟玉嘉相信自己對於祖父而言沒那麽大的惡感,這第三,帖子是孟玉琪主動要的,孟玉嘉若是不給反而失了姐妹情誼,孟玉嘉是不會讓自己背上惡名的。


    作者有話要說:慢更中……女主是個會打算的,做事最喜歡順水推舟,所以,孟玉琪姑娘,乃被聰明誤了


    ☆、孫氏的擔憂


    小丫鬟們進來替孟玉嘉收拾了一番,準備好要帶的東西,凝秋終於迴來了。


    凝秋顯然是聽到外邊的小丫鬟說了孟玉嘉要陪老夫人進香的事情,麵上已經露出了些許的喜色。


    孟玉嘉道:“你迴來的正好,就由你同我去。”


    凝秋連忙上前扶住孟玉嘉,結果小丫鬟的活計,讓她替自己收拾行裝。


    屋內又隻剩下主仆二人,凝秋邊給孟玉嘉梳頭,邊說道:“老太爺除了叫咱夫人帶二姑娘去,還叫了大夫人帶著四姑娘去書房。”


    孟玉嘉平靜的問道:“沒有尋三姐姐?”


    凝秋搖頭:“未聽說過。”


    孟玉嘉望著梳妝鏡,就知道如此。


    三姐孟玉妍是二房嫡女,二房雖然是庶出,但是祖父甚是寵愛二房的生母,加上這位小太姨娘在最美的年華逝去,竟然讓祖父記了一輩子。


    孟玉嘉還在繈褓的時候,就聽過一些老婆子閑話,她知道這位三姐孟玉妍與那位小太姨娘有五分相似。


    所以,祖父對這個庶房所出的嫡女十分疼愛,可以說,在孫女中,祖父最疼愛的就是孟玉妍了。這也難怪祖父叫了大房庶女孟玉如,還叫了三房庶女孟玉琪,也沒想叫孟玉妍,看來,那邊關的人家祖父也不怎麽看得上。


    孟玉嘉也奇怪,既然看不上,為什麽祖父還非要叫孫女聯姻?到底是早年的約定,還是另有謀劃?孟玉嘉此刻不得任何消息,也猜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孟玉嘉將額頭的碎發掩在耳後,孟玉妍要躲的,她自然也要躲。


    凝秋為孟玉嘉梳好了發髻,又給孟玉嘉換了一身素雅的服飾。


    主仆倆走出院子,就見祥婆子後麵跟著四個丫環迅速的走過來,瞧見孟玉嘉收拾好出來,祥婆子連忙迎上來。


    “五姑娘可得快些走,老夫人說申時前要達到無相寺,聽說還要在寺裏住上一夜以示誠心。”


    孟玉嘉點點頭,說來是母親在拖著祖父,時間確實緊了一些。


    祥婆子沒有帶孟玉嘉去祖母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大門。


    上了馬車,就看到祖母孫氏端坐在車裏,孟玉嘉行了一禮。


    孫氏對孟玉嘉的印象還是極其不錯的,連忙擺手示意她過來坐到她身邊。


    馬車緩緩啟動,孫氏笑言:“難為你這孩子得陪我這老婆子去寺裏住一晚。”


    孟玉嘉道:“祖母說哪話,能夠陪祖母一起在寺裏求福,是玉嘉的福氣。”


    孫氏就喜歡聽這樣的話,更何況孟玉嘉在孫氏心裏一直是文靜秀雅的人物,雖說不如玉悠討她歡心,但是孫氏還是挺喜歡孟玉嘉這般性子。


    “聽說你二姐姐向你要了帖子去參加郡主的詩會了?”孫氏還是問了出來。


    孟玉嘉點點頭:“二姐姐在詩詞一道比玉嘉高明許多,二姐姐前去方不負我們定述侯府的才名。”明月郡主的詩會自然有保障,權貴人家的女兒基本都受過好的文學教養,閨中少女一起聚會論詩談詞早已成了時尚。一般而言,這詩會上所做的詩詞都不會流傳出去,所以少女們不會吝嗇自身的才華,來爭奪自身的光彩。


    孟玉嘉說的話並不是假話,她能寫策論看懂史書,但是作詩,她是真的不擅長。


    十幾歲的六姐妹中,論詩最好的莫過於孟玉琪了。


    孟玉嘉這般說不僅說明了自己的謙和,更看重姐妹情誼和家族榮耀。


    孫氏聽著,看似慈祥卻將孟玉嘉的神態看在了眼裏。


    孟玉嘉眼神清澈,仿佛說此事最是合理不過了。


    孫氏調笑道:“你這丫頭貪懶,所以才不去的吧。”


    孟玉嘉見孫氏後肩似有不舒適之感,所以就湊過去給孫氏揉肩,與此同時,她的麵色露出羞然之色,道:“還是祖母了解玉嘉。”


    孫氏拍了拍孟玉嘉的手,然後任由孟玉嘉給她揉肩。


    孫氏對於這個孫女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她所得的□中,明月郡主以辦詩會為名,其實也是在為其兄長儀郡王相看王妃人選。


    儀郡王是開國太祖嫡子儀親王的後嗣,這儀親王算來也是鐵帽子王了,一直傳承下來,除了第三代犯了一些事被降為了郡王,可以說一直極其顯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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