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城市中,不缺少有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到了晚上,華燈初上,將整個城市襯托的更加美輪美奐。在光鮮亮麗的對麵,在霓虹燈照不到的地方,還生活著許許多多的流浪漢,他們沒有身份,沒有收入,甚至沒有名字。他們生活在大橋下麵的紙箱子或是撿來的破舊帳篷裏麵,每天靠著翻弄垃圾箱來過生活。他們是生活在城市裏麵的阿卡林,即使站在路邊,你也不會多看他一眼,這種大橋下麵的居民突然的多了一個,或者少了一個,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


    此刻陳新就帶著一個流浪漢,流浪漢呆呆傻傻的,嘴角留著口水,發出“嗬嗬”的意義不明的呻吟聲。陳新給他吃了一個包子,他就嘿嘿傻樂的被陳新給拽走了。


    大橋是本市最大的標誌性建築物,全長18公裏,共有八個車道,上麵的車流日夜不息。但是大橋下麵卻是最為僻靜的地方,陳新把流浪漢帶到附近的出租屋裏麵。屋子裏放著一個麻袋,一個凳子,陳新把流浪漢按在凳子上,然後從麻袋中拿出一捆麻繩,將流浪漢的手和腳都綁在一起,那家夥也不知道反抗,依舊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隻不過坐下之後身體總是前後扭動,讓陳新廢了不少勁才把他牢牢的綁在椅子上。


    雖然是個傻子,但是被綁住總歸覺得不舒服,流浪漢搖晃的更厲害了。


    “這段時間,我總想忘記你的名字,忘記你的臉,不過沒有用,每次我睡著之後,這張臉總是會出現,每天醒來,我的記憶就會又深一點點。”陳新蹲在流浪漢的麵前,看著他這張肮髒而扭曲的臉,忍不住用力的扇了一巴掌。


    “我覺得,還是要做點什麽,不然對不起他們。”陳新從麻袋裏慢慢的一件一件往出掏東西,有電纜,水果刀,用途不明的化學製品,針管,五金工具箱。


    這個流浪漢自然就是修羅殿裏的修羅王,在書世界裏麵,他已經被陳新中下邪念樹,淪陷在自己的幻覺之中永遠無法脫身,但是在現實世界,他依舊還是活蹦亂跳的,甚至可以說是過的無憂無慮。


    “我覺得這個世界的規矩,真的不應該是這樣。”陳新挑撿著趁手的家夥,對流浪漢解釋。自從進入了書世界之後,陳新在不經意間改變著,從前的他不管遇到什麽事情,秉持的都是躲小樓成一統的態度,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不自不覺間他更勇於把想法付諸實踐,比如現在,他在考慮著如何把這個他認為該死的人給弄死。


    陳新最後放下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決定選擇一種更為清潔的方式,他拿起了注射器,從小藥瓶中緩緩的把藥劑吸了出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把陳新嚇了一大跳。不論如何,殺人這種事情被發現總歸是不好處理,他屏住唿吸慢慢放下手中的工具。一時間,空氣都凝結了,能聽到的隻剩下胖子低沉的喘息聲。


    按理說大橋附是最為偏僻的角落,這裏的房子一般都是租來當做倉庫用,很難想象什麽人大半夜會來到這邊,不過外麵的人不依不饒,一直在敲門。過了大概兩三分鍾,終於停下來。陳新剛想鬆一口氣,外麵卻又傳來了能把他嚇沒氣的聲音。


    “陳新,開門兒啊,知道你在裏麵。”


    這口嘎嘣脆的北京話,讓陳新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快點兒,別在那兒杵著了,哥們兒這麽遠過來,怎麽著也把門兒開開吧。”


    陳新沒法子,先迅速的把工具塞迴麻袋裏麵,然後走過去開門,剛小心翼翼的開了個小縫,就被外麵的人直接把門推開,首先進門的是一顆鋥亮的光頭,繼而是那身標誌性的袈裟,正是之前遇到過的一嗔。他進來後也不講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還迴頭招唿陳新,表示不用客氣,大家坐下說話。


    “你怎麽來了?”陳新很奇怪的問他。


    “從那天打書世界出來我就瞧著你不對勁兒,今天更是感覺到要出事兒,趕緊過來看看。”一嗔一隻手摸著光頭,很隨意的說著,但眼睛卻是向角落的那個麻袋看過去。“哥們勸你一句,不值當。”


    “等等,你怎麽知道的,你又是怎麽找到我的?”


    “哥們是誰啊?當世佛子啊。你這麽明顯的殺機隔著八丈遠我都能感覺得到。我和你說嘿,就內天咱哥兒倆出來之後….”一嗔一旦開口,陳新攔是攔不住的,走也是走不掉的,隻能愁眉苦臉的坐在這聽他滔滔不絕。


    原來那一天在春曉世界中見麵之後,一嗔身具佛性,感應到陳新身上的氣質奇特,於是有心在咖啡館裏結識一下,但是找到了後才發現陳新又一次進入到書世界當中,他就在陳新邊上冥想打坐,等陳新出來。誰知道陳新出來之後竟然判若兩人,整個人失魂落魄,更是在頹然中隱藏著點點的殺機,一嗔隨即向老板娘打聽了一下情況,了解了一個大概。本想著過幾天在咖啡館遇到了之後再幫他開解。沒想到今天突然感應到殺機大盛,所以急急忙忙就來找陳新。這家夥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不像一個得道高僧。但是確實是有獨到之處,憑著直覺就找到了陳新所在。在最後關頭成功的阻止了他。


    “哥們,你都已經把他neng成這德性了,還嫌不夠啊。”


    “不夠。”陳新看著胖子咬牙切齒的說。“你看看他現在,無憂無慮,混吃等死,憑什麽。”


    “哥們來給你說一個我老師未明的故事。”隻見一嗔盤腿而做,麵部表情恬靜,拇指微曲,右手疊於左手之上,雙手置於丹田附近。擺出一副廟裏佛陀的姿態,難得字正腔圓捋順了舌頭說道


    “去年初春,有施主來寺中求住持寬宥,住持問明原委,原來這個施主於鄉野小道見財起意,殺人害命。之後法網恢恢百密一疏,竟然未被緝拿歸案。但是這個施主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時時惶恐,故而來到寺中求取方丈寬宥。”


    一嗔的話循循善誘,有一種莫名令人信服的魔力,陳新若有所悟,想原來一嗔是想借未明禪師的故事告訴自己,精神上的痛苦比身體上的痛苦更為難忍。不禁微微點頭。考慮或許讓這個胖子一直這麽下去才是最嚴厲的懲處。


    “第二天啊,我師父就報警了,把丫給抓了。”沒想到一嗔話鋒和口氣同時轉折。“這個故事告訴咱,殺人是犯法的,會被雷子拷進去。哥們咱可不能這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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