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半分鍾,石頭就完全恢複了原樣,上麵光光滑滑幹幹淨淨,就像是從未被刀劃過一般。


    小道瞪大了眼睛,一臉“這怎麽可能”的表情,結結巴巴道:“臥槽,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吧,這特麽在逗我呢。”


    “行吧,這年頭真是,大蛇成精了還能勉勉強強說得過去,這石頭成精了就……”危子易摸著牆壁喃喃著,轉而又忽然嗬嗬直笑:“說好的建國以後動植物不準成精的呢?”


    “我們大概是下的假墓。”我盯著牆壁裏自己的影子,脊背略微發寒。


    這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認知,到現在我從未在科學上聽說過這種固液態能自由轉換的石頭。我們都有一陣子的恍惚,似乎我們身處的不是現實世界,除了魑魅魍魎沒現身過外,什麽稀奇古怪這墓下沒有?對了,幻境還到處都是,我眼前又浮現出那雙桃花眼了。


    “在這個墓下我們什麽都不能靠以往的經驗去推斷,它不同於以前所有經曆過的任務。”朗玄清沉聲道。


    白姐嗯了一聲,扶額道:“說白了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親眼見到了“自己療傷”的石壁,在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同時我還真可以相信彼岸花不是一株來自凡間的花。


    我是無神論者,平時半夜一人被窩裏看鬼片也能看的津津有味,覺得世界上哪有鬼啊怪啊都是人們遐想出來的,自己嚇自己。傳說什麽也隻當笑談說說,全然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到了這,一件事一件事的發生推翻了我的世界觀,衝擊著我的靈魂。有些事情明明絕不可能發生,可它確實發生了,還就在你眼前,看的真真切切。它還會讓你痛,讓你明白這一切不是夢。


    有時自己想想以後將這些說出去有沒有人會信,會不會對此嗤之以鼻覺得這是一個中二病晚期患者的胡言亂語。


    我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可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家小心點,別掉隊了。”白姐一邊招唿發愣的我們一邊從包裏拿出些冷煙火,掰亮了卡在一塊相貌奇異的石頭上。“既然石頭上不能留下印記,那就直接做標誌物吧。”


    我們搞清楚了印記消失的原因,但沒搞清楚石頭的本質。這種詭異的半液體石頭到底是什麽,來源於哪,我們都沒辦法迴答。


    但不能在這裏耗太久,我們整理整理行裝,平複心情後依然得繼續向前走。


    先出去再說。


    不知是不是純黑的石壁太過於壓抑,還是覺得它太過詭異,我們的氣氛比較沉悶。白姐每走到一個路口,都在能放置物品的牆頭放上一根熒光棒。


    走了不到十分鍾,我們身後的熒光已經亮的能照亮半邊天。


    危子易走著走著又忽然停了下來,小道低著頭險些踩到他腳後跟。小道哎呦一聲跳開,隨後抬頭對危子易道:“我說小夥子,你走路能不能別急刹車哦,這樣子以後你怎麽上路。”


    “我覺得這黑色的東西不是石頭。”他視線停留在身側的石壁上。


    “不是石頭?”小道嘬了口牙花子,揚揚手道:“那你說是什麽,別說是什麽妖怪啊,叔叔可不陪你玩,我不相信。”


    “這裏麵白色的才是真正的石壁,外麵的這層黑色物質,時候來攀附上去的。”危子易沒有理會小道,神情正經又給了石壁的揮手一刀,好讓我們看清裏麵灰白的牆。


    隨後出乎預料的,危子翻手取出一根眀晃晃的五寸銀針,趁著石壁自我恢複沒完成時紮了進去。就在下一秒,石壁就完全閉合了,那根銀針也就順理成章的留在了石壁上


    小道手癢癢的上去拽了兩下,銀針紋絲不動,他縮迴手驚訝歎道:“好強的粘附力!”


    “那這黑色的東西是後來人帶進來的?”白姐轉頭問危子易。


    他用食指中指將針一夾,隨後指節一使勁,就聽啾的聲銀針居然被硬生生的拔了出來,還牽帶出了黑色的絲兒。


    “哇,小兄弟好手勁。”小道揉著發紅的手指對小危由衷讚歎道。


    “過獎了。”危子易對小道淺淺的笑了一笑,“是不是人帶進來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測這很可能類似一種……嗯……寄生獸。”危子易用衣服擺兒將針擦了擦,小心地塞進袖中,然後轉頭對白姐說道。


    “寄生獸?!”我和白姐異口同聲道。


    “寄生獸不就是日本的那個啥……那個會鑽進人右手然後控製大腦要全世界的……可怕生物麽?”小道驚愕道:“我是不是得這樣……”他緊緊握住右手朝著它叫道:“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就見危子易一頭黑線:“人家小右哪裏可怕了,再說這東西應該隻是像常春藤那樣喜歡依附在物體表麵罷了。“


    “科學來講這可能是一種古老的共生關係,這東西必須靠著物體支撐,而牆離開了它又會風化,所以它們互相依存萬年不朽,像鍾乳石一般成長,到現在生長成這副茂盛樣子。”朗玄清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所以說這東西到底是什麽?”小道伸著頭做一副傾聽樣子。”


    “不知道。”危子易和朗玄清一同攤了攤手。


    小道一捂額頭:“不知道還有什麽說頭呢?先走了再說吧。”


    我們手頭沒有現有的工具,不能大麵積剝下牆壁仔細研究,心想這東西又沒打我也沒咬我,為什麽要糾結著不放呢。


    搞了那麽多名堂,我們也僅僅隻是了解到了皮毛。


    說話間大家已是走了一段路,誰知沿著唯一的路口轉彎,我們就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一幕。


    麵前的石壁上安安穩穩地橫著一根熒光棒。


    驚訝席卷了我們的內心,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失望。


    “我們特麽的走了那麽多路居然又迴到了這裏?!這快是小爺我一年走路消耗的卡路裏了。”小道罵了一聲,趕緊又衝到前麵去,“靠還真是在兜圈子,再這麽走下去不用麻煩鬼使黑白兄弟了,咱幾個自己也能走到閻王殿。”


    我們走了那麽長時間的確累得不輕,大家都有點吃不消了。我的小腿像灌了鉛是的沉重異常,腳更是腫脹起來,眼看快要失去知覺,想是也難以再走一圈了。


    我們不得已隻能進行短暫的休息,然而這樣的休息並不能讓內心得到放鬆,反而越發焦急起來。在這裏拖的越久,任務完成率就越低,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必須想個辦法!


    小道沒接白姐遞過來的水,他一直低頭在沉思什麽。我們各自補給了下身體所需,也都沉默起來。


    這迷宮是人造的,詭計是人想出來的,那破解之計也會是人想出來的。


    它一定有出口,但也一定有障眼法,就看我們能不能突破它而得生了。


    小道忽然抬頭打了個響指兒,把我們都拉迴神兒。隨後他二話不說站起來轉身就往牆壁上爬,奈何他似乎很久都沒運動了,張牙舞爪了半天半點都沒上去。


    “咋了想不開別學猴兒啊。”危子易驚詫的看著抓耳撓腮的小道,“坐下來好好想想還是有可能的。”


    “別廢話,小爺我想出對策了,一試便知。”小道沒好氣地迴頭道,“快給爺整個墊腳的。”


    “你要上去?”白姐看著小道,隨後還是把背後靠著的背包推了過去。


    小道點了點頭,踩著背包笨拙的抬腿跨了上去,然後在吃力的將身體拽上來。


    待到小道搖搖晃晃的站在牆頭上,我們還是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嘿,祝佑叔,別真想不開啊,這麽點高度摔不死人的,頂多殘廢。我們還有希望,不值得啊。”危子易在下麵仰望著小道張開雙手。


    “小爺有這麽脆弱嗎?”小道無奈道:“把手電關掉。”


    雖然不知道用意如何,我們還是聽話的熄滅了光源。


    白燦燦的手電光一滅,頓時這裏就成了熒光的天下。熒光綠充斥著視線,照應著黑漆漆的穹頂。


    小道雙手插著腰,細看一番,忽然眉頭一皺,對我們叫到:“快上來,這裏有個奇怪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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