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依舊,卻就這麽悄然無聲地多出了個人。我第一反應是叫白姐他們,但一想到那種沉溺,硬是將在喉嚨口快要發出的聲音咽迴去。


    後無退路,隻好去問候問候那位“朋友”了。說不定是馬導,那就要小心點了。我趁著拐彎口,偷偷溜了過去。


    啊!剛探出頭,就感覺一勁風襲來,接著雙肩被一股大力壓住,動彈不得。“誰?”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海東青?”見我不答話,他施加在肩上的力越來越大。“好……痛。”我覺得肩胛骨好想要被捏碎般的疼痛,不禁悶哼出聲。


    “女孩子?”那個聲音帶點疑惑,隨即鬆了點力道。我驀然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那人卻突然奪過我手中手電,照向我的臉。嘶,強光手電光線非常刺眼,短短幾秒就有失明的可能,我想也沒想就閉上了眼。就聽那人驚訝的聲音叫到:“怎麽會是你?”


    “祝佑叔?”“我突然想起這個了帶著點痞裏痞氣又裝正經的道士。上次在醫院一見,雖然算不上什麽至交,但至少也算是個朋友,小道真性情,說話很少拐彎抹角,見我是個涉世未深的小白,也就不客套,很快熟絡起來。


    但現在不是扯皮的時候,我見小道一臉複雜的表情,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但現在找到鐵頭要緊,我先截住話頭“祝佑叔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大塊頭路過?”話音未落,就見小道臉色奇怪了起來,指了指身後的黑影,說道:“你說的就是這個傻大個?”順著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鐵頭那家夥,隻是有些奇怪,他雙眼緊閉,眉頭蹙起,額頭上有大量汗珠,好像夢魘一般。


    “他怎麽了?”我問,看上去鐵頭有昏迷的征兆。“先別說他,丫頭你怎麽跑到這種地方來,我說過,你體內有種暴戾的邪性,雖然不知為什麽,又有一股正氣相克,但是這種極陰的地方,一旦激發出來,後果不堪設想。”小道有點動怒,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


    我無法迴答他,隻好含糊其辭說是工作。他皺著眉沉吟半晌,說懂了,排除去考古,又不摸金,來這種鬼地方的,也隻有天宇了。我驚訝道你知道天宇,小道笑著撇撇嘴說不僅知道而且很熟,他的那位半道師父和天宇老總墨歸遠是世交。


    還有這層關係啊,我點點頭。


    小道說鐵頭並無大礙,隻是中了這迷香,這裏的迷香已經十分淡了,隻要接受過正規訓練的人和意誌堅定的人,都可以免疫。現在他可能在幻覺之中,自行醒過來就沒事了。一聽到他會產生幻覺,我聯想到了那種經曆過的窒息的感覺,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然後小道接著道;‘我看他有點昏睡意向但還有行動能力,怕他擾亂我,畢竟你來之前也不知是敵是友,就暫且點了他睡穴。“


    我笑道小道你怎麽還懂這個?小道頓時自豪起來,說他可是師從百家,百家取經呢。


    又吹噓起來了,我沒理他,倒是注意到他手中的紙,那是一張手畫的平麵圖。小道也不吝嗇,大方地拿給我並指給我看我們現在的位置,還囑咐我別弄丟了,說著從一布包裏又拿出一份備份。


    有備而來啊,難道他真的幹的是這門營生?


    我這一問,小道也坦白了。他說他這雜門生意也算做全了,盜鬥、算命、看風水,能扯上點關係的他都半真半假,靠著一張能言善辯的嘴巴做過,倒也混得風聲水起,。恐怕這也是他厲害的地方吧。


    小道說既已碰見,那就結個伴同行吧,也好有個照應。這話說得真誠,對我也有利。但我和他一說還有三個人與我走失時,他精神突然一滯,而後猛一拍大腿,叫道:“壞了!壞了!”不由分說,拉起我就跑,而我正觀察著地圖,也突然意識到什麽,跟著就跑。


    呀,不行,不能把鐵頭一個人丟這,我突然想到了鐵頭還昏迷著呢,想到這我猛地一個刹車,小道突然被我拉停了,轉頭問怎麽了?我一講,就見小道一拍腦門。“哎喲,還真把那個傻大個忘記了,急不得!急不得!”


    倆馬大哈隻得又跑迴去,現在的情況很難定奪,鐵頭需要自行醒來才得以清醒,現在對於不具有任何行動力的他我們無可奈何。而小道的地圖上有許多紅筆標記的紅叉叉,傻子也明白叉叉的意思。但最令人擔心的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入內的唯一安全途徑,被我誤打誤撞進來了,那他們?


    “恐怕兇多吉少。”小道接過話,“不過我相信,天宇裏是沒有庸人的,一定可以逢兇化吉!”他的目光炯炯有神。


    “祝佑叔,那現在怎麽辦?”我看著緊閉著眼、滿頭大汗的鐵頭,“那隻好委曲他一下了,強迫醒的話會有一段時間的失神,因人而異,清醒的時間長短不同吧。”小道捏了張粉紅的符紙,捏了個手印,直直的拍向鐵頭的額頭。鐵頭猛地一哆嗦,竟真的睜開了眼,隻是目光呆滯,兩眼無神,,小道的話還真不是虛言。神了,紙符雖沒有像電視裏那樣無火自燃,一點動靜也沒有,但看來還真有不錯的功效。


    “人都醒了那還愣著幹啥,等著被耗子咬?跑啊!”小道一看我正呆著思考人生,一手拽起鐵頭,一手拉著我,向右側飛奔。“耗子?”我大聲問,“哪來耗子?”


    小道一個急轉變,差點把我砸牆上。“你沒看見牆上的洞嗎?裏麵全是耗子。那班人馬必定經過叉叉路線,萬一驚醒了耗子群,我們再不跑路,那就去給墓主人跑腿打雜吧。”


    我真沒注意到牆上有洞,隻記得被嚇到後慌不擇路就撞到了小道,卻讓他們陷入了困境。


    “迴去救他們吧!”我對小道喊。小道步履沒停,揚聲道:“救他們?你自己自身難保不說,迴去給他們當拖油瓶?還是讓老鼠們墊墊肚子,先打個牙祭?”


    小道說的不好聽,可句句在理,我迴去,我迴去能幹什麽呢?是的,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我就是個累贅。鼻子一陣酸,似乎有眼淚流下。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暗暗告誡自己,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不會拖累別人,才可以保護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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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終於停了下來,眼前是半開著的石門,小道推門進去,拉時鐵頭和我,立即閉上門。


    “這是哪?”我擰開一支冷煙火,螢光下這裏有許多箱子。“據點之一吧,以前裏麵住著位小主。被我請出去了,這裏用來避險。”小道點上一支煙,慢慢抽了起來。微微的火光下看不出小道的表情。


    小道取出一支蠟燭,道士帶蠟燭也見怪不怪了,怪的是卻不急著點。先摸出一張薄薄的符紙,手指一捺就成了粉末狀,就見他撒在蠟燭上,再用煙頭去點,一點就著,接著掐滅煙頭。我問他為什麽不用打火機,他道油味太大,不好。這符就是為了隱蔽用的,它能掩蓋我們的氣味,要記住我們在躲貓貓,哦不,躲貓它大對頭---耗子。


    我笑了笑沒應聲,看小道那淡然模樣,我的心也放下一沙,是時候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毛線團理理通了。


    見鐵頭還在發呆,我問小道為什麽來過那麽多人卻還不開門見山?小道輕哼一聲道:“我要是能進去就不會在這躲耗子嘍,還不是忌憚前段的那隻大棺材。戚,那東西不是個吃素的的角色,我這點道行還入不了他法眼裏。我來過三次,裝備一次比一次俱全。這是第四次,還是不能屏氣屏聲地繞過他,這位小王總會燥動起來,哎,我這香也隻能懵耗子,鬥不過王呐。”


    小道越說越發的萎頓起來,長指甲不停敲擊著類似桌子的箱子,我愣愣的看著他,不知說什麽好。小道突然一頓,做了個噤聲手勢,預示有東西就要來了,上次做出這個手勢的是遊魂,迎來的是一隻半成品小僵屍。


    果然靜謐間傳來隱隱約約的悉悉索索的聲音,由遠及近,速度很快,來勢洶洶。很快聽清了,吱吱吱!叫囂聲傳到。刺耳至極,仿佛千萬指甲在使勁地撓著磨砂玻璃。


    它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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