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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雲毫不猶豫的迴道,“嗯!就算是不好的,可那些記憶也是我人生中所經曆的,我想能想起來。”


    琉璃能明白他的心情,那種想要想起,可是卻無法記憶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那我幫你!”琉璃迴道,看著他的眼神也沒有主仆之分,而且她貴為一國之後,似乎在他的麵前也沒有半點架子,就這麽看上去,賀雲覺得她更像是自己的朋友、知己!


    不由得,他看著她的眼神也在不自覺的發生變化,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那種眼神對琉璃來說是那麽熟悉,那麽值得迴憶……


    他們兩人在寢宮聊了一會,後來火耳迴來了,小家夥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頓時顯得異常興奮,一跑進來就不停的叫著,“汪汪汪!汪汪汪!”


    一瞬間,賀雲還被它嚇到了聽到聲音以後立即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本能的提高警覺的時候,琉璃也站了起來,還即使喚道,“火耳,坐下!”


    小家夥聽到指令以後還是服從的坐下,可是胖胖的腦袋卻仰著,烏溜溜的眼睛還是盯著賀雲看,嘴裏不停的發出叫聲,“嗚嗚……嗚嗚…。汪汪汪!啊嗚……”與此同時,一條毛茸茸的尾巴還不停的來迴甩動著,看得出它現在很興奮。


    琉璃解釋道,“你別怕,它沒有惡意,隻是知道你迴來了很高興。”


    賀雲的麵色確實和剛才的有些不一樣,神情略顯緊繃,看著火耳的眼神也是半信半疑,好像擔心眼前的大家夥會突然朝著自己撲不過來,若是如此,以它的體格,以及彼此之間的距離,他就算立即反擊,估計也會被它咬傷的。


    琉璃聽到了他心裏的顧慮,嘴角彎了彎,說,“你也許不記得了,它是我們一起在街上救下來的,後來我們把它帶迴了軍營訓練,所以現在來說,它不是一隻普通的獅犬,而是一隻軍訓練有素的軍犬,它和軍人一樣。”


    賀雲聽她這麽說,還看她一眼,眼神是選擇相信她的。


    琉璃還說,“你試著下達一下指令,它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賀雲問道,“我可以嗎?”


    琉璃點了點頭,“當然了!”


    賀雲也輕輕應了一聲,然後看著躍躍欲試的火耳說道,“趴下!”


    火耳嗚嗚的發出低唔聲,然後很快聽他的指令趴在了地上,雖然體型很龐大,可是動作卻很敏捷幹練,一點都不拖遝!


    見狀,賀雲的眼瞳還縮了一下,似乎很意外,也很驚喜。


    琉璃還說,“你摸摸它,它會更高興的。”


    火耳也已經迫不及待了,它的聲音嗚嗚的,帶著以往鮮少會有的嬌氣,就像一個孩子在討要關愛似的。


    賀雲點了點頭,雖然自從他失憶之後,這是自己和琉璃第一次見麵,可是他好像本能的會相信她。


    於是,賀雲慢慢彎下腰來,試著去撫摸火耳的腦袋。


    當他的手掌觸及小家夥圓滾滾的腦袋時,它還一咕嚕的坐了起來,甚至用腦袋去蹭他的手掌,希望能獲得更多的輕撫,嘴裏還叫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賀雲也笑了,心裏在慢慢地軟下,還叫著它的名字,“火耳!火耳……”


    “汪汪汪!汪汪汪!”火耳很高興,今天在它的心裏,它覺得他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琉璃還說,“它今天很開心。”


    賀雲點了點頭,也能體會到小家夥的熱情和狂喜,甚至它的眼神都帶著明顯的笑意的。


    而在寢殿的外麵,玉梓告訴自己不要來的,可眼下他還是出現在了這裏。


    當他聽著裏麵笑聲,談話聲,以及那隻忠犬不停的犬吠聲時,他的心好像在受著淩遲一般,那種滋味真的會讓人欲哭無淚!


    他想過很多他們重逢以後的畫麵,也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是,他以為自己有準備的時候,卻發現,現實是如此殘酷,以至於他無力繼續……


    玉梓嚐到了輸的滋味,而他不是輸給了賀雲,而是琉璃。隻要她出擊,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招架的餘力!


    為什麽喜歡一個人會如此心酸?為什麽愛一個人不能愛到最後?難道在感情麵前,也有先到先得的規律嗎?就因為他比那個男人晚出現在她的生命裏,所以不管自己後麵怎麽努力,有多愛她,都無法和她開花結果麽?


    不,他們之間確實愛華結果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可是他沒有得到她的心!


    玉梓緊抿著雙唇,麵色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曾經的他一度以為自己得到了她的心,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當日的想法是有多麽的可笑!


    他沒有勇氣繼續站在這裏,在聽到琉璃的笑聲以後,他選擇轉身離開……


    玉梓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膽小怯懦的人,也不是一個聽天由命的人,他向來所心所欲,但為了她,他重奪自己並不在意的皇位,為了她,他不惜鋒芒外露,讓自己坐上孤獨的位置。


    她說過,以後會陪著他的,不讓他嚐到高處不勝寒的滋味,但現在,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言猶在耳,可局麵卻發生了逆轉……


    玉梓沒有去責備她的出爾反爾,因為他自己也知道,他沒有資格。在他選擇用謊言來換取這段幸福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當謊言不再的時候,也許他所謂的愛情也就蕩然無存了……


    玉梓的心裏五味交加,其中的酸苦之味尤為濃烈,漸漸的,那種感覺變成了心疼,讓他覺得雙腳都不屬於自己的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此走迴禦書房的,這種情況就像前幾天琉璃得知真相以後是一樣的。


    如今的他們,就像是上天開的一場玩笑,也許是在考驗他們,又也許是在暗示這什麽,可不管如何,他們隻能默默接受!


    而剛才玉梓來過雲裳殿的事琉璃其實已經發現了,在她聽到宮女的心聲之後沒有多久,外麵就歸於了平靜,她就知道他在外麵,可他卻沒有進來,這樣的行為似乎是在無聲的告訴她,他是真的要撮合她和賀雲了,又或者,他是真的打算將她還給賀雲了!


    琉璃不會允許他這麽對自己的,更加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她可不是善男信女,是任由他說要就要,說不要就可以隨手推出千裏之外的女人。她倒要看看,他是真的舍得,還是在故作大方!當然,不管他是前者還是後者,她都要懲罰他!


    ……


    一連幾日,琉璃每天都傳召賀雲進宮,而每次見麵的時候,她都故意屏退雲裳殿內所有的宮女和太監,就剩下彼此和火耳在裏麵說說笑笑,反而是他們的一國之君卻鮮少去皇後的寢宮,久而久之,宮內的流言蜚語也起來了。


    “聽說皇後娘娘又傳召那個男子去了雲裳殿。”宮女在私下議論著,因為隔牆有耳的關係,他們擔心會傳到琉璃都耳中,所以她們也不敢說的太放肆。


    “什麽那個男子呀,你還不知道吧,他其實就是當年南俊王的得力副將!”認識賀雲的宮女迴道,還曾經親眼見過夜風流和賀雲一同來過皇宮呢!


    “南俊王?那皇後娘娘怎麽會認識他的呢?”一旁的小宮女疑惑道,她進宮的日子尚欠,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以前就有人說,我們的皇後娘娘其實就是南俊王,隻是當初夜王爺女扮男裝,身份一直沒有被拆穿,後來嫁給了皇上,也就是當日的靜王爺……”大宮女一五一十的向她解釋,還將各種關係說的清清楚楚。


    大家聽了以後也是截然不同的表情,有些聽過傳聞的則點了點頭,一副就是如此的樣子,而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情的小宮女則一臉恍然大悟,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那皇上怎麽也不說說皇後娘娘呢?就算他們以前是認識的,可現在她也是一國之母,豈能如此放肆?”有小宮女看不過去。


    聞言,一些見慣宮中險惡的大宮女全都冒著冷汗,還立馬捂住她的嘴噓道,“你小聲點,想死呀,居然敢這麽說皇後,你難道不知道她是皇上的心頭寶嗎?”


    “就是就是,禍從口出知道嗎?你可不要連累我們!”其他人紛紛應道,還都瞪了一眼這個不懂事的小宮女。


    “哦……”小宮女被他們一個個嫌棄了,也不敢再發表什麽意見。


    “行了行了,不說了,該幹嘛幹嘛去吧!”大宮女擔心惹禍上身,遂草草結束了這種議論。


    大家散去以後就個忙個的,壓根不知道,其實就算他們什麽也不說,隻要心裏有這樣的想法,也就瞞不過某人的雙耳了。


    說起來,這種流言蜚語聲,琉璃這幾天聽得也不少,她之所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就是想看看玉梓能認到什麽時候。


    “來人!”琉璃啟聲喚道,打算給玉梓下一劑‘重藥’。


    門口的宮女聽到她的吩咐之後立即弓腰進來,來到他的麵前時還低頭問道,“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琉璃幽幽道,“去備馬,本宮要出宮!”


    聞言,宮女麵露為難,這出宮可是大事啊!


    “皇後娘娘,您現在懷有身孕,出宮恐怕……”宮女這麽說道,壓根就不敢抬頭看她一眼。


    “放肆!”琉璃隨即嗬斥一聲,麵色也嚴肅了幾分,看著她說,“本宮還要你來指手畫腳不成?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把本宮放在眼裏,連我的話也敢違抗!”


    一旁的賀雲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對勁,從剛才開始,她就好像有什麽心事,眼下又突然說要出宮,而且還對眼前的宮女如此嚴厲!


    “還不快去!”琉璃又道,眉心哈擰著。


    宮女也敢違抗她的懿旨,隻能領命應道一聲,然後速速退下,並先去了禦書房通知玉梓,想看看他會怎麽說。


    而眼前的皇帝得知此事以後,心情也就變得更差了,一張俊臉立馬變得森寒無比,令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後背發涼。


    禦書房還有幾位大臣,他們見他沉默了,表情還很嚇人,一時間也不敢多說什麽。


    “就聽皇後的,記得多派一些人手隨身保護!”玉梓的內心是想反對的,可是他在掙紮之後卻還是同意了。


    在場的人皆是意外了,大家都覺得他實在太寵皇後了,居然允許她和別的男人出宮?


    這不,身為老臣子的劉大人也看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諫言才對。


    遂,他抱拳弓腰,上前一步迴道,“皇上,皇後娘娘如今懷有身孕,實在不易單獨出宮,另外,她近來和賀將軍見麵頻繁,外麵早已對他們的事議論紛紛,為了皇後的名譽著想,眼下還是不宜讓他們出宮為好。”


    玉梓依舊皺著眉頭,他當然知道此事不能這麽做,可是他答應琉璃了,如果她要和賀雲離開,他是不會阻攔的。


    “皇後為人賢德識大體,一項做事頗有分寸,朕相信她。何況她現在懷有身孕,想必一直呆在宮裏也悶壞了她,既然她有心情出去走走,那最好不過!”玉梓這麽說道,盡管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的心還是向著琉璃的,根本就不允許有人說她半點不好。


    “可是皇上,人言可畏啊!”劉大人又道。


    玉梓應道,“夠了,此事朕已經決定了,若是再有人敢議論皇後,玷汙她的名譽,殺無赦!”


    如此狠話從他的口中說出,威嚴自然不小。


    所有人也不敢再多嘴了,但凡月國的臣民有誰不知道當今皇帝極度寵愛皇後的?自然也全都相信,他可以為了讓那些出言不遜的人統統閉嘴而全都殺光了事的!


    “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去向皇後複命?”玉梓還催促眼前的宮女,心裏早已煩躁不已了。


    宮女一刻一而不敢怠慢,連連應答以後就走了。


    而雲裳殿中,琉璃還和賀雲說,他們以前經常去翠湖,也許今日去了那裏,他會想起一些事情來。與此同時,她的心裏還在希望玉梓能霸氣的阻攔她的離開!


    然,當宮女迴來複命以後,答案卻不是她要的,而這也真的把她給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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