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孩子出生的時候,事情鬧的很大,連久未露麵,誰也不知道他躲到什麽地方的葉元裴都來了。

    他懷裏抱兩個,身後還跟著一個,拖家帶口的從馬上下來,人還未進門,聲音就先到了。

    “先說好,沒有紅包,我們家生三個你都沒包一兩銀子,也休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

    滿堂賓客,聽到這話,不由得都往他這邊看過來。

    李花跟在他身後,臉都紅透了,趕緊拉了一個小丫鬟,問了米月清的住處,悄悄進去,先把孩子的禮錢給了。

    這邊葉元裴早跟一幫人鬧騰開了。

    他手裏抱著一男一女,是龍鳳胎,後麵跟著的是葉珠,也是他的大女兒。

    三個小家夥個個長的機靈好看,特別是葉珠,小嘴還特別能說,一見到眾人,叔叔伯伯叫了一通,沒一會兒功夫,就把她娘給別人的禮金給賺了迴來。

    葉元裴樂了嘴都快笑歪了。

    旁邊有不認識他的人,特納悶:“那人是誰呀,怎的那麽不懂事,別人家辦滿月酒,他帶著自己家孩子來收錢。”

    另一個人馬上製止他:“噓!那是葉元裴葉大將軍!”

    “啊?”先前說話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極其後悔地在自己的嘴上打一巴掌說:“是我不會說話,葉大將軍人真幽默。”

    這邊正說著,那邊青澤紀小天他們也到了。

    這些人都是跟葉元裴非常熟的,一看到三個娃娃,個個搶著往後裏抱。

    葉元裴可不打算放手,先吆喝著說:“連娃娃禮包都沒有,別碰我家娃。”

    紀小天“哈哈”笑了起來,從身上摸了個錢袋子出來,塞到葉元裴懷裏說:“銀子給你,娃給我。”

    “想的美。”葉元裴兩手一鬆,銀袋子就掉了下去。

    到紀小天想伸手去接時,那銀子已經成功落到了葉珠的手裏,她脆生生地朝紀小天說:“謝謝哥哥。”

    紀小天又笑了起來:“為何別人是叔叔,卻叫我哥哥呢,你看我明明跟他們一樣高。”

    葉珠道:“哥哥雖與他們一樣高,可是哥哥帥呀。”

    這迴紀小天笑的更大聲了。

    李花從人群裏擠過去,先向眾人行了禮,這才把葉珠拉出來,輕聲教育她道:“別跟你爹學這種油嘴,把銀子還給那位叔叔去。”

    葉珠“嘻嘻”笑道:“娘,我們就是逗他們玩呢,我爹才不缺這點銀子呢,咱家裏什麽沒有。”

    這倒是真的。

    葉元裴辭官以後,便帶著他們去了江南。

    買宅子買地,先安頓下來,隨後就開始掙脫生意。

    那個時候李花又了身孕,家裏不有一個葉珠要照顧,具體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

    反正自從他們去了江南以後,日子倒是比京城裏好過了許多。

    雖然家裏家外,沒有那些帶刀的侍衛看守了,但家丁仆從一個也不缺。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的生活寬裕,吃的用的,隻要是他們能想到的,葉元裴就能弄到。

    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想要什麽隻管說,咱們有的是銀子。”

    李花那個時候,還怕他再做什麽不良的事,曾暗暗訊問過他,結果葉元裴直接笑了起來:“你當我傻呀,放著這麽好的日子不過,去做違法的事,萬一被淩……那個誰知道了,再把我抓迴去,坐幾年牢,你們娘兒幾個怎麽辦?

    放心好了,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正經生意的銀子咱都賺不完,誰去幹那種事?”

    所以也不過兩三年間,葉元裴已經是他們那一帶數得著的有錢人。

    至於這些收來的銀子,還真是給大家逗個樂子,順便炫耀一波,自家娃能說會道很聰明。

    賓客到齊喜宴將開,滿堂的喜氣,滿屋的笑聲。

    卻在一家三口進來時候,暫時止住了。

    眾人愣了幾秒,立馬有人要往下跪 ,卻有人提前把他拉住了:“穿的便衣,別動。”

    淩天成,莊思顏,帶著女兒淩小小,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從外麵走了進來。

    眾人見到他們也隻是拱手行了禮,並未像在朝中見到皇上那樣,全部下跪。

    這個在圈裏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隻要他們一家四口出來,是穿著便衣的,就當朋友看,雖然這個說法很難做到,但是跪拜的大禮,確實可以免了。

    但若是穿著宮服出來的,那肯定就不是出來玩的,而有正經事,那就必須跟在宮裏一樣,該叩的叩,該拜的拜。

    跟人眾人打過招唿,便往裏屋裏去。

    莊思顏給寶寶封了一份大禮,也給米月清送了不少東西。

    那邊淩天成自然也是有賞賜的。

    等這一波忙完,溫青才終於得了空,過來跟淩天成說話。

    “看了一圈,怎麽沒看淩瑉來?”他問。

    淩天成道:“我們都出來了,誰在宮裏做事?”

    溫青:“……他才多大,十歲都沒有,能做什麽事?”

    淩天成抬眼看他:“你大概是忘了自己是幾歲開始做事的吧?”

    溫青答:“我們那個時候,又怎麽會跟現在一樣?”

    “有何不同?”淩天成挑著眉尖問他。

    溫青也不避諱,直言道:“那個時候競爭多大,眾位皇子都想奪位,自然個個從小讀書識字處事,為的就是在父皇麵前落個好名頭。

    可現在呢,你隻有淩瑉一個兒子,沒人跟他爭位,反正早晚都是他的,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淩天成仍然堅持自己的:“可他現在的競爭也很大,做不好便有人取而代之。”

    溫青撇嘴:“那叫造反,他是皇子,是太子,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誰敢代替他?”

    “如果他真的無能,別人造反,他又有什麽辦法?”

    溫青不說話了。

    對呀,如果他真的無能,就算有人造反,他又能怎樣,不還是眼睜睜地看著,該割的割,該舍的舍?

    自己當年不敢接皇位,不也是因為這個嗎?

    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淩甜甜真的太小了,這麽大的壓力就不怕他受不了嗎?

    正要開口,卻聽到淩天成說:“早立事比晚立事好,反正這些東西早晚都是他的,我也不想過了幾年,朝中亂七八糟,我再迴來幫他處理。”

    溫青怔了片刻,才突然發現他話裏的問題:“你說什麽?迴來幫他處理?這是什麽意思?你要去哪兒?”

    淩天成很坦然地看他一眼:“你們都逍遙自在地過著田園生活,我就不能了嗎?”

    溫青覺得他耳朵可能出問題了,怎麽會突然聽到這種話:“不是,不是,你等會兒,讓我想想,你是皇上呀,你……”

    “皇上也是會累的,也會想休息,也不想每天被關在同一個地方。”

    最近淩天成受莊思顏影響,說話有點變調,不像是一個大盛朝的皇帝,倒像一個現代版的痞子。

    溫青不敢置信,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於是自己也不知道是該信他,還是不信,就那麽怔怔地看著他。

    淩天成卻已經起身:“我去抱孩子了,顏兒抱久了胳膊會累。”

    溫青:“……”

    看著這位曾經以冷酷著稱,以無情示人的皇帝,他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麽話說。

    倒是淩天成,都走到了門口,又轉過身來對他說:“哦對了,以後你也多抱抱孩子,別老叫夫人一個人抱,那活兒很累。”

    溫青:“……”

    他都出去好久了,溫青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朝著門口喊:“你裝什麽裝,人淩小小都自己會跑了,哪需要你抱……”

    沒人理他,淩天成早就迴到了莊思顏身邊。

    女兒不需要抱,顏兒還是需要他的,吃飯要幫著夾菜,喝湯要幫著遞勺……

    以前沒怎麽照顧過她,現在又有時間,總要把自己全部的好,全部的愛,都對她做出來才好。

    莊思顏現在把自己養的,跟個超級巨嬰似的,要是有淩天成在,她能連路都不會走,要扶著他,挽著他,往他身上靠著,才能挪開腳。

    高興的時候,飯比較好吃的時候,還能自己動手送進嘴裏。

    要是不高興了,飯菜沒那麽合喂口,那必須淩天成一口一口的喂,才能吃的下去。

    至於跟著他們出來的女兒,這兒已經跑去找葉元裴家的女兒了。

    淩小小跟他哥哥淩甜甜天生不對付,兩人隻要到一起,就吵就打,不分勝負誓不罷休的那種。

    可看到葉元裴家的孩子,卻直接撲上去,“姐姐姐姐”地叫個不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淩甜甜從小就不喜歡他們家孩子的氣氛。

    外麵隻管熱鬧,莊思顏和淩天成卻在內間裏自在。

    兩人不慌不忙地吃了頓豐盛的午餐,然後坐著一邊喝茶吃果子,一邊評說溫青家的孩子長的多好看。

    正無比愜意之時,突然內間的門一開,葉元裴從外麵進來。

    然後一抬眼看到他們兩個,立刻把自己的眼睛捂住:“我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啊,我走了……”

    剛才那兩人在做什麽?

    互相喂食,他們這是退迴到原始族嗎?還變成了鳥類,要這樣彼此喂食?

    不過看上去,還挺好玩的,迴去可以跟李花也試試。

    可好玩的兩個人被他打斷了,興致略減,叫著他說:“站住,轉身,往前走。”

    葉元裴依令,又迴到屋裏,看著前麵歪在軟榻上的人,嗑巴著解釋說:“都是那幫犢子,說這屋裏有好酒,讓我進來拿一壇,沒想到竟然是騙我的,皇上,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出去找他們算帳。”

    淩天成斜他一眼,語氣不屑:“誰這麽大膽,能支使大將軍來拿酒?”

    葉元裴幹笑:“什麽大將軍,我現在就是一平民,誰都能支使得動的。”

    淩天成馬上就接了他的話頭:“好呀,那我支使你迴來幫淩瑉兩年?”

    “噗”葉元裴把一口老血咽迴去,也顧不上是否得罪淩天成,轉身出門。

    到了院子裏,拉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走,如避虎狼。

    可憐的淩甜甜,注定要孤軍奮戰在皇帝之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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